這幾天,雷聲都很鬱悶。那天晚上蕭鼎飛走後,章小儀便毫無懸念的溜掉了,只把他一人扔在那凶宅裡。
不過章小儀那天所提供的信息倒還真有可能是確切的,能讓蔡冰兒花這麼大工夫,又能讓鬼宗兩大家族為此翻臉成仇的,也只可能是這種千年一現的奇寶了。
可究竟是什麼寶貝呢?雷聲想破了腦袋也理不出一個頭緒來,曾薇薇臨死前說的「黃石」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本來看章小儀的樣子似乎是知道一點的,可惜蕭鼎走的實在是太快了……
雷聲縮在老闆椅裡喝了兩口茶,眼角瞟到了桌子邊上的一張展覽館請貼。這是昨天本城一個大道觀的道士送來的,說是道觀要在展覽館舉辦一個道教的知識展覽,邀請雷聲務必給個面子出席。
雷家現在也算是修真界的泰山北斗,全天下俗世的道觀都以能和雷家扯上關係為榮。這次的這個道觀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這裡有雷聲這麼一個雷家的子弟,所以立馬派人必恭必敬的送來了請貼。
以雷聲平時的習性,才不會管這種事情呢,雖說是雷家的子弟,可自己卻也是從家裡逃出來的,哪敢用這名號到處瞎咋呼啊。
雷聲歪著頭想了想,反正自己現在這麼煩,不如就去這個什麼展覽逛一逛,說不定還能逛出什麼靈感呢。打定了主意,雷聲毫不遲疑的蹦了起來,抓起請貼就往外跑去。
沒多久,雷聲就到了展覽館門口,只見那門口拉著一條極長的橫幅,上面寫著「歷代道教先師仙寶展覽」。雷聲看到他們居然打這麼大的旗號,倒是怔了一怔,但他轉念一想,真正的仙寶早就被各大家族、師門給層層收藏起來了,哪還會有這麼多流落在俗世呢,這恐怕是那個道觀招攬人們關注的幌子吧。
也別說,這幌子還是挺管用的,在展覽館門前來來去去的人確實非常多,熙熙攘攘的有點逛廟堂的意思。雷聲剛準備把請貼拿出來,眼角卻瞟到了在展覽館門口的幾個白鬍子老道。他心裡一想,如果自己是用雷家的名號進去,那這夥人肯定得把自己給供起來,弄不好碰上個外系的子弟還要給自己下跪磕頭,那事情就弄大了。
於是雷聲把請貼收了起來,還是老老實實的在門口排隊買了張票,才施施然的跟著人群混了進去。
這個展覽裡所謂的仙寶果然都是假貨,大部分都是後世對一些成名仙寶的仿造品,最好的也是拿一些古董來冒充。要知道真正的仙寶乃是萬中無一的珍品,一些修煉之人修行的物品,經過修真高人的煉化以及長期真氣的浸染後,才勉強會成為凡寶,也就是修真界裡人們日常所用的飛劍和法寶。而只有真正得道飛昇的仙人所留下的寶物,因為沾染了仙氣,所以會有特殊的能力,這才能稱為仙寶。目前還遺留在修真界裡的各種仙寶僅數百件而已,大都是各大門派的鎮派之寶,在這種地方又怎麼會看到呢。
雷聲邊苦笑的搖著頭,邊走馬觀花似的閒逛著。他沿著一個展櫃拐過個彎,忽然,竟發現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前面。
那個身影婀娜多姿性感迷人,一身皮質的緊身衣褲穿在身上,將身體曲線表露無疑,而那高挑的身材和動人的容顏,讓走過的路人也紛紛側目。
雷聲舔了舔嘴唇,無奈的慢慢靠上去。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這種地方碰到蔡冰兒……
就在雷聲邊琢磨邊靠近的當口,蔡冰兒也發現了雷聲。她歪著腦袋,撲閃著大大的眼睛,媚笑著朝雷聲點了點頭。
雷聲尷尬的撓撓頭,不知道該不該上去攀談幾句。可蔡冰兒卻已經搖曳著身姿,主動朝雷聲走來,到了雷聲的勉強,蔡冰兒用誘人的眼神上下掃了雷聲一遍,把雷聲弄的渾身火熱。
蔡冰兒淺笑一下,用柔媚的聲音說道:「您就是雷先生吧!我已經久聞大名了。」
雷聲心裡嘀咕著,不會是久聞我跟你作對的惡名吧。
蔡冰兒見雷聲不說話,倒也不見怪,自己繼續說道:「雷先生端的是好身手啊,我家老八可到今天還躺在床上呢!」
雷聲見她妖艷的眼光中呼的閃過一道殺意,不由心中一寒,暗想道:「糟糕,看這模樣是要和我尋仇了,她手下的陰八就這麼厲害,那她自己可就更了不得了,弄不好我今天還要命喪於此了。」想著,雷聲緊張的嚥了下口水,虛張聲勢的說道:「不知道蔡小姐有沒有見到蕭鼎呢?」
一聽這話,蔡冰兒倒是呆了呆,但旋即又笑言:「劍仙蕭鼎麼?小女子福薄,還未曾得見。」
這下雷聲傻眼了,蕭鼎竟沒找到蔡冰兒,那這女人要殺自己豈不是有持無恐了。
蔡冰兒見雷聲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露出心慌的樣子,不由樂的花枝亂顫,她玉指點著雷聲的額頭,眼波流轉到雷聲臉上,低聲說道:「雷先生其實用不著拿蕭鼎出來嚇唬小女子的,單憑雷先生的家門背景,小女子已經不敢拿你怎麼樣了。」
雷聲苦笑一下,不敢怎麼樣就已經差點被陰八幹掉了,要是真想怎麼樣,那不是要讓自己形神俱毀麼?
蔡冰兒露出晶瑩的貝齒,輕輕咬著自己柔嫩的下唇,繼續說道:「其實,我倒是有求與雷先生,希望雷先生以後不要再管小女子的事情了,大家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以後見面也好說話不是。」
雷聲沒想到蔡冰兒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他吸了一口氣沉吟了一會,難得的帶著正色的面容說道:「蔡小姐,你也說過,我的家門背景顯赫,雖然我很不肖,但怎麼樣也算是雷家之後,遇到這樣鬼宗入犯人界的事情,我又如何能放任不管呢。」
蔡冰兒看到雷聲居然變的正經起來,也怔了怔,不過立刻恢復了笑顏,繼續勸道:「雷先生你也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小女子只是來人界處理一點小事情,怎麼能算的上是入犯人界呢。我可以保證,我的事情處理完畢後,人界絲毫無損,你看如何?」
雷聲冷冷的笑了起來,此時話已經說開,他反而是不害怕了,雷聲對蔡冰兒說道:「蔡小姐真會說笑,你來人界才兩年而已,就有幾十個明星被你們附體,想是已經命歸黃泉了,還有上百個富豪被勾魂術所害,大批資金抽調到了瑞士。你這也叫絲毫無損麼?」
蔡冰兒眼裡猛的殺氣大盛,雷聲的天眼裡看過去,一股黑氣逐漸的從蔡冰兒的身旁縈繞出來。雷聲大驚,趕緊運起手鐲上的法力,期望能夠擋上一擋蔡冰兒的攻擊。
但蔡冰兒暗自運了半天法力後卻還是把陰氣壓了下去,她冷哼一聲對著雷聲說道:「沒想到雷先生知道的還不少麼?如果我答應你把那些富豪麼復原,你肯抽手麼?」
雷聲咬著牙說道:「那些明星的性命呢?難道你還能讓她們死而復生麼?」
蔡冰兒皺皺眉,不耐煩的說:「我們鬼對生命的看法和你們人不同!」
雷聲直截了當的回應:「可這是在人界,你們也必須按著人界的規矩。」
蔡冰兒長吸一口氣,神情異樣的盯著雷聲。雷聲也強撐一口氣,毫不示弱的回望著她。
過了半天,蔡冰兒才哀怨的歎息了一聲,朝著雷聲古怪的笑了一笑,只見她如月牙般媚惑的雙眼中,閃現出一點詭異的光芒……
雷聲突然之間感到恍恍惚惚的,自己似乎置身與一個香暖閨房之中。美艷性感的蔡冰兒身穿著黑色緞子的睡衣,正斜躺在一張床上,在用勾魂奪魄的媚眼挑逗著雷聲。
雷聲大大的吞了下口水,眼睛再也離不開蔡冰兒的嬌軀了。只見她潔白粉嫩的**裸露在睡衣外,兩腿輕輕摩擦著,似乎渴求人去撫摩一般。蔡冰兒的細腰微微的扭動了一下,那盈盈一握的柔弱處,彷彿會折斷似的,讓雷聲不由心裡一疼。而再往上,高聳的胸部呼之欲出,在低胸的睡衣領口外,深深的乳溝吸引著雷聲的火辣的目光。
蔡冰兒用一支手抵著頭,斜靠在床枕上,另一隻手裸露著,向著雷聲輕輕揮手,招呼著他走近一點,走的再近一點……
雷聲壓抑在心底的慾火轟的一下燃燒了起來,他緊走幾步撲到了床上,把夢寐已久的蔡冰兒的身軀壓到了自己身體下,在他的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喉叫聲,雷聲粗暴的撕扯著蔡冰兒薄如蟬翼的睡衣,而他身下的女人卻呻吟著如蛇般纏繞到了他的身上……
「雷先生……」蔡冰兒冰冷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雷聲的耳朵裡。雷聲悚然一驚,才發現自己依舊在展覽觀的大廳裡,而蔡冰兒仍然是衣衫整齊的站在自己的對面,嘲笑的看著自己。
雷聲這才回過味來,剛才一定是蔡冰兒用了噬魂之術,讓自己平白的站在這裡做了個春夢。
雷聲正暗自氣惱呢,可蔡冰兒卻款款的走到他的身邊,輕輕的用小手指撓著雷聲的掌心,壓低聲音說道:「雷小哥,如果你和你的家族不插手這個事情的話,我可以滿足你心裡所想的。」說著,臉上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雷聲的臉刷的紅了,知道自己丟人丟大了,他咬著嘴唇悶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是很誘人,可我也不貪圖你這點美色,我……我已經定親了。」說著,他朝蔡冰兒晃了晃手上的「古月鐲」。
蔡冰兒撇了撇嘴說道:「不就是秦家的玩意麼,我們曹家還有比它好的寶貝,難道我沒有秦小雨那個丫頭漂亮麼?」
雷聲剛才硬著頭皮胡亂說自己已經定親了,沒想到蔡冰兒居然還知道秦小雨,這下雷聲真有點下不了台了,只好繼續嘴硬道:「我就是喜歡秦小雨,你沒聽說過情人眼裡出西施麼?」
蔡冰兒扁扁嘴,忽然笑了起來,如同回想般緩緩說:「這個秦小雨我倒是見過一面,不過是在她剛出生的時候。」說著,蔡冰兒斜了雷聲一眼,「既然你和她這麼情深意重,我就暫且給秦家一個面子了,不過,雷小子你記住,不要再來管我們的事情,不然雷家和秦家都保不了你,別以為我是真的怕那幾個老不死的晚輩。」
蔡冰兒說完,瞪了雷聲一下,自顧自的戴上墨鏡,朝外走去。
雷聲吐了吐舌頭,肚子裡嘀咕著:「說他們是老不死的晚輩,你自己還不知道是哪年的老鬼呢?嗯,不過什麼時候有這麼美的鬼呢?下次小雨回來了我要好好的問問她。」
蔡冰兒走遠了,雷聲長舒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也準備趕緊溜回家。剛要起步,他突然心念一動,轉回頭去看了看蔡冰兒剛才駐足參觀的展櫃裡究竟是什麼。
只見諾大的玻璃櫃子裡只放著一個小小的宣德爐模樣的東西,在上面的介紹裡還寫著:「先師廣成子煉丹爐。」
雷聲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廣成子是何等的人物,這麼一個破東西,連一百年歷史都沒有,也敢號稱是他的丹爐?這也未免假的太厲害了吧。
可不一會,雷聲又皺起了眉頭,剛才明明看見蔡冰兒是很認真的看著這東西,難道這和蔡冰兒要找的仙寶有關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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