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支長矛,清風的軍隊在我的率領下衝了上去,我與那沈建北不同,他只需觀戰,看著數千萬的軍隊向著我圍攻過來,而我需親自立行,做全軍的楷模,雙腿一夾,那戰馬騰起嘶叫,我的身形如風一般,帶著無邊的凌厲之氣,向著春水軍隊衝去。
初一碰面,在我那如海濤的氣勁下,衝在最前面的數百人已經分了出去,傳來被後面軍隊踐踏的慘叫聲,而又一波軍隊衝了上來,在我的長劍下,撕開一條血路,身後的舞與鐵梅兒緊跟我的身後,左右各一支長槍,橫掃千軍,帶動著清風軍隊無邊的殺戮之意。
雖然兵多,卻沒有一合之敵,那在大軍前觀戰的沈建北已經是佇立不住了,大手一揮,高聲的命令道:「精銳護衛隊,全體給我衝!」這精銳衛隊是清風軍的精華,是他這個君上最貼身的衛隊,只聽令他一人,此刻看著我在戰場上的肆虐,他把最後的兵力也投了上去。
多日來的怨氣,在這裡得到徹底的渲洩,這本來就是一場沒有勝利之望的戰爭,來前清風所有的士兵都作好了最後的打算,此刻不畏生死,但求同歸於盡,一時的戰況真是激烈無比,如那割草機一般,倒下一片又一片。
看著那銳利的護身衛隊兵士湧入到我的身邊,帶起更沉重的壓力,我手中的長劍化作長虹,如流星閃動,帶起一抹悠長的血雨,我的人已經騰了起來,帶著滅世般的怒氣意願相隨,高喝一聲:「神魔劍!」
一種不屬於人類擁有的能量無邊的展現,劍柄在握,橫掃萬軍,我的神魔劍終於感受到我的戾氣,劍身轟鳴不止,似乎為了那種鮮血的洗禮而興奮歡呼,我長劍凌空而下,無盡掃出的神力能量,已經破壞了這裡所有的一切,數千精銳已經一半在這一瞬間尚命在我的劍下。
那躲在沙丘邊上的幾位神使嚇了一跳,像乙癲所說的一樣,這種能量不可能是人類脆弱的身體可以擁有的,貴長老的眼神更是充滿著一種妖邪的光芒,這是他所感受到最恐怖的力量了,沒有想到自己所有追尋的清風一脈,竟然就是神魔劍的衣缽者,無邊的神力更是讓神魔都為之顫抖。
正在這種西酣戰中,一列馬騰的喧鬧聲從北側遠遠傳來,那正嘶殺在我身邊的飛瑩大喜,大聲的叫道:「清風的勇士們,冰雪城的援軍到了,大家衝啊!」戰況一下子逆轉,這二十萬大軍已經全部投入戰場,沈建北也絕對沒有想到,本來說好了擋住三天的冰雪兵馬可以這般及時的趕來。
死化成生的動力,真是驚天動地,那些本來失望而至的清風士兵一聽說援兵已到,那殺意更濃,這半個多月的圍攻,讓他們苦苦壓抑的獸性此刻傾洩而出,本來佈置嚴謹的春水國士兵一下子慌亂起來,他們也弄不清楚那援兵究竟是多少,一萬?五萬?十萬,或者更多,再見識到我與眾將士的勇猛無敵,他們更是有了畏懼之意。
「爹,不好了,咱們的軍隊苗頭不對。」那沈文更是心驚,剛才還發起一波又一波攻擊的春水**隊,竟然紛紛的向兵撤退,驚慌失措的向著沈建北開口叫道,他本來也沒有什麼領兵的經驗,只是知道以龐大的兵力欺負清風的弱小,此刻形勢大變,他已經有些失神了。
沈建北卻沉穩很多,看著那騰起的黑霧,他心裡已然有了數,對著身邊的側將說道:「去,通知,中翼的莫將軍,讓他把部下的八萬中路軍調出來,隔住冰雪來援軍,絕對不可以讓他們匯合。」說完,這才瞪了沈文一眼,帶著很是失望之意。
可是這時,西北之地,又來了一陣輕煙,數千兵馬也如箭般的飛馳而來,正是上官橫他們,剛剛探到清風已經出城迎戰,他也不顧得危險,把那剩於的二千將士全部帶來過來了,是生是死,也只靠這一次了。
而飛月更是心驚不已,沒有想到,她還是來晚了,這清風皇城已經不堪攻城,出城迎敵了,她當然知道,守城固然是便利,但在破城的那一刻,反守為攻,或者可以找到生存的機會,不用說這就是生死存亡的最後一刻了。
劍已高高舉動,嬌喝的聲音如高吭的雲鶯沉鳴,向著這五萬冰雪的將士說道:「勇士們,全軍衝入敵營,與殿下的軍隊匯合,衝啊!」一馬當先,迎著春水軍的八軍中路先鋒軍,最先迎了上去。
本來二十萬大軍,此刻一分散,卻有些不堪,面對我與幾位清風大將的凌厲嘶殺,舞與梅兒還有飛瑩更是洶湧無比,手中的兵器,比那莫畏寒的更是凌厲無比,但她們不管我身形向到哪裡,就緊嘴在哪裡,那鐵梅兒手臂更是已經被亂劍劃了一道傷痕,此時鮮血淋漓盡露。
「殿下,上官橫來參戰來遲,請殿下恕罪。」一身是血,爆烈的氣勢如雷般的傾洩而至,那上官橫已經握著血飲狂刀,衝到我的面前,身後的二千將士更是死傷慘重,但看著他一臉的恨意,就知道此刻他已經恨死了那個沈建北了。
「好了,此刻危急時刻,你勿需客套了,上官將軍,我幫你劈開一道路,你帶領一隊人馬,去把春水國的旗子給本王砍下來。」不待這上官橫點頭,神魔刀又一次出手,帶著噬血毀滅**,這一次,我終於動了殺機,那神魔劍融入我的思緒之境,幻化成一條張牙舞爪的黑龍,噴吐化為灰燼的怒火,沿著那密集的軍隊,硬是劈開了一條大道。
上官橫見機不可失,領著那一千多人馬,如引箭一般的斜刺進入,流下一抹鮮血長流的血色大道,而我卻沒有歇息,轉身對著舞說道:「舞將軍,你不用守在我的身邊,盡快打開通道,與冰雪的軍隊匯合,飛瑩也去。」手中的神魔劍又運功發至,數聲爆炸之聲後,舞與瑩相視一眼,無奈轉身而去,身後的二列士兵也互湧而緊緊跟隨。
沒有這二個女將,我的身邊大空,四周的春水國士兵更是湧向我的邊上,讓那鐵梅兒忙不暇接,她已經向幾位皇妃保證過,絕對不可以讓殿下受傷的,手中的長槍已經化成利劍,在那如電般的身形中,九天劍法已經橫掃出動。
這更是讓一旁的幾位神使大驚,不光是有神魔劍,這戰場上還出現了九天劍法,他們當然知道九天劍法是魔界最具有威力的一套無上劍法,不可能出現在人類的身上的,只是看著那貴長老如鬼魅般的眼睛裡閃爍著妖邪的怒火,他們沒有一個人再敢開口。
「春水國已經敗了,去把沈建北給救回來,我來試試這神魔劍的威力。」那貴長老莫然間說完,身形已經不見了,這種鬼詭的身法,更是驚世駭俗,但幾位神使沒有說道,只是看了一眼,相互點了點頭,身形已經飄飛起來。
終於與冰雪的五萬大軍匯合了,而在我的神魔劍之助下,上官橫已經衝到這沈建北的面前,雪飲狂刀已經如生命一般的緊握,這七年來,他日修苦練,心無旁婺雪飲刀法已經到了身形如一的地步,他有自信,一刀就可以把這沈建北剁成二半。
「上官橫,你不要不識實務,我身後有平原大將軍的百萬大軍,你以為清風真的可以重新建立麼?不要癡心妄想了。」那沈建北三招之後,就感受到這上官橫的氣勢,以他排名第三的血鞭也敵不過這柄狂刀了。
「我身為清風臣子,就一生效忠,你背信棄意,趁著殿下兵馬不全,以下犯上,像你這種亂臣賊子,不配跟我上官橫說識務,吃我一刀。」那刀如雪中凝碳,化成真氣飄染,隨著旭日東昇的燦爛晨光,耀眼出最動人的光芒。
二員衛將企圖上前幫忙,但才上前一步,就已經被無形的刀氣切成二半,嚇得四周眾人面容失色,那沈建北內心一驚,心想:「我命休也!」手向後一抓,不管是誰,就已經拉到自己的身前,擋住那迎面而來的刀氣,只是可惜,那聲慘聲之後,沈建北耳邊響起「爹」的呼喚。
沈文死不瞑目,竟然被自己的父親用來擋身上的刀氣,此刻被雪飲狂刀劈成了二截,鮮血與內臟撒流了一地,真是慘不忍睹,而此刻的沈建北都來不及心痛,身形一騰躍,躲過了先天的無敵刀氣,兒子他有十多個,但是老命卻只有一條,這就是沈建北的慘忍,不僅對敵人,對自己也是如此。
「想逃,沒有那麼容易,看我的破冰刀法第第十式,冰封萬里。」說罷手中的雪飲刀一轉,化成一輪新月,這就是上官橫花其一生修繞的真元之氣,此刻瑩繞在這刀身,如血火一般的刺眼,隨著那上空中沈建北的身體滑落,那刀氣已經如蛇般的把他身體纏住,凝固當場,而刀氣更是如箭已至。
而眾將此刻被那上官模的殺戮之意嚇得膽顫心驚,看著這春水國的君上都必死無疑,哪裡還敢上前,紛紛扔下手中的兵器,開始如湧般的退開,而我與場上的清風戰士卻又開始了一種新的慘殺,這一刻的春水國如去了骨的身體,軟綿無力,跟本已經不是如狼似虎的龍軍與鳳軍的對手,節節敗退。
天空白色一閃,只聽到一聲嘹亮的喝聲,滲入心腑的輕鳴聲已經打動所有的心神,神界的六大神使終於動手了,既然長老有令,不能讓沈建北死,他們當然不敢違背,此刻關頭,也只有他們出手,才可以救回這沈建北一命了。
上官橫與那真勁一碰,心裡已是一驚,口中更是大叫一聲:「真龍訣?你們是神族,又是神使?」
「看不出閣下的眼光不錯,六年前給你的那一下子,你不會忘記了吧!哈哈哈……」甲狂已經大笑起來,因為這一刻他已經想起六年前在秋黃國皇城裡的一戰,那快意殺戮的爽快似乎又回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