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才朦朦亮的時候,那飛月已經來到我的帳前,一夜平安,這個小女人也幾乎是一夜未睡,在我的帳前不知道轉了多少圈,雖然有雙倍的哨位,她還是有些不太放心,當我看到她的時候,她已是秀眸通紅,帶著一種憐愛而疲憊的眼神在看著我。
「飛月,你帶一千人馬回玄冰城,告訴冰雪這裡所發生的一切,讓她馬上派人打掃戰場,不必為我擔心,飛雲,馬上集合隊伍,我們先去打掃戰場,相信昨夜變成水城,獸人已經沒有再戰之力了。」雖然那飛月有些不太願意,但對我堅持她也沒有辦法,只得領兵而去了。
我也明白這二萬人這樣的冒失前去,也有些危險,但是此刻箭在弦上,也不得不發了,昨夜一夜洩洪,雪山水庫已經快要見底了,我一劍劈合水庫的寒冰,把那缺口再次堵上,相信不要多久,這裡又可以蓄滿存水了。
這水止洩,地面上的水也散得很快,當隊伍從山上撤下來的時候,水的去勢也漸緩,我命令隊伍跟著水勢,水停到哪裡,人就跟到哪裡,越往敵營走,死的人就越多,有些都結成了寒冰,凝聚在這水冰裡,看上去就像天然的雕塑。
誰也沒有想到,昨夜一場冰水的山洪竟然有這麼大的作用,當我率領著這二萬人到達敵營中心的時候,腳下踏著的都是獸人的屍體,武器也散落一地,這些敵人平日裡雖然凶殘,但是此刻卻都如嬰兒般的睡著了,永遠都不會醒來。
還沒有多久,冰雪已經大開城門,數十萬大軍一齊出動,這女人也是一夜未眠,但是聽說我玄二萬人去敵營,也嚇了一跳,不顧眾人的反對,非要親自出馬,率兵前來,連那飛月也沒有時候休息,跟著冰雪一起前來。
「飛雲,命令部隊一路探查,遇到獸人散兵,格殺勿論。」對那些獸人我也不需要再仁慈了,此次對玄冰關的進攻,又讓冰雪城損失了多少女兵,血戮的仇恨終需要用血來償還,我相信這裡的所有女兵也都像我一樣的想法。
「殿下,你沒事吧!」一下馬,那冰雪很快就移到我的身邊,從昨天傍晚我離去,她焦慮的心就沒有平息過,此刻見到我,已經情不自禁的投入我的懷中,有了心愛的男人,這美麗的少婦,已經再也裝不下其它的東西了。
飛月與飛霞領兵搜索這方員數十里之地,又零零散散的剿滅了七八萬逃離水災的獸人,這些獸人本來經過一夜的逃竄已經是筋疲力盡,根本不需要費大八路中文的力氣就清理得乾乾淨淨,只是可惜最後還是沒有找到沙蛇的蹤跡,這個人武功高強,估計冰水對他是沒有太大作用了,不過一下子損失了如此的軍隊,相信他回去,也會被查而菲二士殺掉洩恨的。
經過統計,這獸人軍團這次水災與後面的剿滅總共有三十六萬人,就算是剩下四五萬人馬,那對冰雪城也沒有太大的危脅了,經此一役,駝沙帝國國內兵力大減,這一次傾全國兵力,想一舉奪下冰雪王國,沒有想到卻敗在冰水裡。
回到玄冰關,我馬上召開了將領的作戰會議,此時駝沙帝國全軍潰敗,正是徹底消滅這些野蠻部落的大好時機,我已經準備揮軍西移,爭取趁勢把駝沙帝國滅掉,這種邪惡的帝國,本就沒有生存下去的必要了。
佈置好所有的作戰計劃,一天又要過去了,看著這昏色的天際,我不由想起了家裡的眾位妻子,分開了這數月,也不知道她們過得好不好,現在玄冰關危機已解,剩下的事冰雪自己應該能夠處理的,用這三十萬冰雪的總兵力,對付奄奄一息的駝沙帝國,估計也不是什麼難事了。
召見了鐵梅兒與別卡多、大胖三人,這三個屬下,經歷了戰爭的洗禮,都成熟了很多,連那最嬌氣刁蠻的梅兒也不向我撒嬌了,只從軍人傳出冰雪成為了我的女人,她就刻意的與我保持著距離,看著那風情絕代的冰雪,梅兒真的很是自卑的,講美色,冰雪艷色如春,梅兒嫩稚了些,講內蘊,這冰雪高貴典雅,而梅兒只是一個野丫頭,與冰雪站在一起,這梅兒總是感覺得不自在。
不過戰場是最好的學校,這三人經過這幾次浴血的守城大戰,眉宇間有了真正鐵血戰士的凌厲,眼色也充滿了無畏的自信,對這種無情的殺戮他們已經在心裡領悟到了,此時站在我的面前,與來時的他們幾乎就像是另外的三個人。
「梅兒,你準備一下,過二天我們就要回皇都了,別卡多與大胖就先留在這裡,幫助冰雪徹底的打敗駝沙,也在這血與火的戰場上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你們聽明白了嗎?」看到這大胖手中玉斧的狂暴,我知道對這全是女兵的部隊來說,需要這種勇猛的先鋒大將。
「殿下,你放心,你吩咐的事,大胖絕對不敢有稍稍的怠慢,我一定會把駝沙帝國那些狗日的東西,徹底的剿滅掉,不拿下駝沙,大胖絕對不會回清風都城。」果然氣勢非凡,這個平日裡有些傻里傻氣的大胖子,此刻還真的長大了。
「殿下,別卡多有一個請求。」大胖一說完,那別卡多就馬上開口了,看他滿臉的憂鬱,似乎有著難言之隱,看到我準備回歸,他不說也不行了,此刻一下子跪到我的面前,與往日的傲氣截然不同。
我趕緊上前一步,把這個兄弟扶了起來,不解的問道:「咱們名義屬君臣,但實際上情同兄弟,四弟你又何需如此的見外呢?有事就說吧,難道二哥還能為難你不成?」其實與這四個兄弟相交了這麼久,關於他們的身份我還是一無所知,不過相交在乎心,這些兄弟我相信他們的忠城。
「多謝殿下,別卡多希望殿下攻下駝沙帝國後,饒恕巫師一脈,別卡多願為殿下做牛做馬,以報殿下的恩德。」這不像平日的四弟,這四弟雖然平日裡沉默寡言,但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此時這種請求有些過分了。
駝沙能夠飛揚跋扈全靠巫族的幫助,當初戰神失蹤也全是巫師的陰謀,可以說冬醒國遭受到百年難得一見的血殺,這巫師一脈也要付上相當的責任,我對這巫師當然不可能有好的印象,本想把駝沙帝國一滅,就準備讓巫師一族也跟著毀滅,必境巫師在整個鳳飛大陸也是人人喊打的邪惡人類。
「別卡多知道巫師是個邪惡體,做了無數的壞事,但殿下明鑒,巫師此舉也只是想尋求一份融身之所而已,其實他們也是一種生不如死的屍體,被世人所唾棄,但為了血脈的流傳,他們不得不這麼做,當初查而菲二士挾恩索報,黑巫師族長也不得不這麼八路中文做,為了全族的生存,即使是讓他去死,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做。」這別卡多今天的話還真是多,但也讓我知道了這四弟與巫師一脈有著很親近的關係,不然他豈能這般的幫他們說話。
「四弟,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麼人?巫師在鳳飛大陸人人恨憎,特別此次玄冰關之戰,正是因為那巫族國師的炎陽鏡,讓冰雪損失大量的人馬,你竟然要讓我寬恕他們,為什麼他們不懂得寬恕別人呢?」我有些生氣了,看到這些花樣年華的女兵被獸人殘害,我恨不得把這些巫師全部殺光,卻沒有想到自己的兄弟竟然為他們求情。
「是啊,四哥,我很小就聽說這巫師是非人非物的異種,邪惡得很,這種人你還需要二哥饒恕他們,難到四哥你腦子發燒了。」那大胖也很是不瞭解,對巫師的憎恨,表現得更是淋漓盡致。
「殿下,對不起,以前我不敢向別人說出我的身份,其實我就是巫師一族血脈的傳人,現在黑巫師,也是駝沙帝國國師的兒子。」別卡多的話還真是讓我們大吃一驚,真是沒有想到這個兄弟也是黑巫師。
梅兒也忍不住發話了,「難怪這些天別大哥總是鬱鬱寡歡,原來你也是巫師,你、你不會也學了那些黑巫術的邪功吧!」想起那黑巫師的邪惡的練功法門,這梅兒就有說不出的顫抖,那可是喪盡天良的邪惡。
「沒有,父親也明白巫師的邪惡與世人的憤恨,從小就不讓我學習那黑巫術,但是巫師一脈經達數萬年的流傳,已經融入血脈,只要是黑巫師一族的人,從一出身就有黑巫術的藥引,怎麼也擺脫不了,雖然我沒有學習黑巫術,但是身上還是有黑暗的影子,這就是黑巫師的烙印,改變不了了的。」別卡多可能是想了很久,此刻沒有一絲的隱瞞,把所有的事實一一的告訴我們知道。
「殿下,其實按四哥的話,這巫師也實在有些可憐,還請殿下答應四哥的請求,饒恕這巫師一次,給他們一條生路吧!」聽完這別卡多的話,大胖第一個忍不住,開口也向我請求,連一旁的梅兒也微微的點頭,與這別卡多相處日久,他們也有了一定的感情,此刻也不忍心他被責難。
我沉默了片刻,看著這跪倒在我身前,向我請求的眼神,我還是沒有辦法忘記巫師給冬醒國帶來的災難,但是這是兄弟的親人,我又如何能真的下令屠殺滅族呢?這還真是把我給難住了,不過最後我痛中思靜,還是給這些人留條生活的後路,不想造成兄弟反目的仇恨。
「世上所有的事,都有定數,既然你們黑巫師一脈造成了這無邊的恨意,就需要自己去撫平,我可以答應給你們機會,別卡多,我們是兄弟,但我也是清風乃至鳳飛天下的王者,不僅要顧及兄弟之情,還有天下之大義,所以,你回去告訴你的父親,只要他撤掉駝沙帝**中的所有巫師,待駝沙滅掉,我會給你們族人更大的領地,還可以想辦法幫你們除去血脈的巫師之毒,讓巫師恢復正常的人性,與鳳飛所有人一樣,成為清風的子民。」這是我面對兄弟,面對那數成的生命,第一次入下仇恨的心。
「謝謝殿下,謝謝殿下。」別卡多心中大喜。
「但是如果你父親還是執迷不悔,那就別怪二哥手下不留情了。」我擺了擺手,就把話說到這裡了,世上皆可能犯錯,但我不充許一錯再錯,我的忍耐也只有這一次,這一次要他們所有人都明白。
「殿下放心,如果我父親真的執迷不悟,那別卡多也沒有臉回來見你了。」退去之前,這別卡多已經是一臉的堅決,他知道這是我所能給予的最大寬容,也是巫族還能在這人世間生存的最後一個選擇。
讓大胖與別卡多離去,只留了梅兒一個人,看著這個小女人這些天的變化,我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來時向我撒嬌的情景還歷歷在目,但是此刻似乎生疏了許多,少女的心與秋天的雲,說變就變,我也不太明白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