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我都沒怎麼睡,第二天很早就起來敲響了楊芯蕊房間的門,楊芯蕊出來開門,她已經穿戴整齊了,只是眼睛有點紅,可能昨晚沒睡好。
「走吧,我帶你去找許姐姐。」我對她說。
她古怪地一笑說:「是不是你捨不得離開她,藉著送我去見她的機會再看看她呀?」
其實我就是想著把楊芯蕊送到安全的地方,沒想過見不見許英楠的事,見她又能怎麼樣?她不肯原諒我,徒增我的哀傷罷了。現在經楊芯蕊一說,才感到在我的潛意識裡確實就是想著能再看到她。
「要真是那樣的話,我答應你和你去許家見許姐姐。」楊芯蕊笑著說。
還沒等我回答,我的手機響了,是小光的號碼,看到這個號碼,我莫名地有些激動,立刻接聽。
「先生,我在酒店樓下呢,許小姐讓我把車給你送過來。」小光說。
「酒店樓下?哪個酒店?給我送車?又送的什麼車?」我奇怪地問。
「就在你住的酒店樓下啊,許小姐知道你很喜歡你的那輛車,就讓我給你送過來。」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是許英楠要把我那輛車送給我,心裡不禁有些失望,要是許英楠回心轉意了該多好啊!當即失望地說:「算了,我不要。」
「先生,許小姐囑咐過,千萬送到,你不要我回去不好交代啊。」
楊芯蕊奇怪地問:「誰要送車給你啊?怎麼不要呢?」
我對小光說:「好吧,你等我,我馬上下去。」說著,向樓下走,楊芯蕊忙跟上來。
到了樓下,見小光站在我的「坦克」旁邊,他先禮貌地和楊芯蕊打了招呼,然後笑著對我說:「許小姐知道你很喜歡這車,她說你幫愛華做了那麼多事,這車給你也是你應得的。」
我聽著這話,一陣陣心痛,看來許英楠是徹底要和我決斷了,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我不會要的,你回去替我和她說聲謝謝吧。」
「先生,你不要讓我難辦啊。」小光為難地說。
楊芯蕊說道:「肚子哥哥,你不是很喜歡這車嗎?許姐姐好心給你,你就收下嘛,有了車你就可以開車送我回去了啊。」
我皺著眉頭說:「不行,開車太慢,安全係數也低,我不能開車帶你回去。」
楊芯蕊生氣地說:「反正我就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要去許姐姐那裡,你要是忍心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裡你就自己走吧!」
小光笑著說:「先生,您就收下吧。」
我知道楊芯蕊的性格和楊芯蕙差不多,任性倔強,怕她一生氣再跑了,她在清波人生地不熟的再出什麼危險,只好說:「好吧,我收下。」
楊芯蕊頓時高興地說:「這就對了嘛。」
小光也高興地將車鑰匙塞到我手裡,然後說:「我要回去了。」
「嗯,保護好許小姐。」
「你就放心吧。」他說完叫了輛出租車離去了。
看著他遠去了,我不禁就有些失落,他居然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對我說,看來人都是勢力的,我現在不在其位了,他也就沒有必要理我了,我苦笑了一下對楊芯蕊說:「走吧,上樓收拾收拾東西,我們馬上就走。」
我們上樓收拾好各自的東西,把東西放到車裡,然後坐進汽車,向北而去。
以前都是有小剛他們開車,無論去哪兒他們都有明確的路線,現在輪到我自己開車了,我只能靠高速公路上的路牌行駛,走的慢不說,還走了很多彎路,但是有一點我是不敢忘的,就是將要到晚上的時候,必須到臨近的城市找到一個酒店休息,為了安全起見,還必須找正規的大酒店,並且要把油加滿。
本來平時和小剛他們到東北最多也就是三天的路程,我卻走了一個星期,而楊芯蕊從來沒有催促過我快走,反而是悠然自得地一路欣賞著風景。
已經是一月份了,越往北越冷了,還好,車裡裝有空調,並感覺不到外面的寒冷,這天晚上終於到了東北境內,離延山還有幾百公里的路程,我們就在沿途的一個城市找了一家酒店,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好一鼓作氣直達延山。
第二天早上我們早早起來又上路了,離延山越近也就意味著離楊芯蕙越近了,我的內心是激動的,可是我沒臉再去見她,就打定主意,把楊芯蕊送回去後,我立刻就離開,不去見她。
中午天空中下起了雪,楊芯蕊高興地趴在車窗上向外看著,可是雪越下越大,到下午兩點,短短兩個小時路面上的雪就有三四公分厚,還好,我的車有著越野性能,在雪地上行駛並不吃力,只是外面茫茫大雪,能見度很低,在高速公路上我也不敢快開,只能慢慢地走,從後視鏡裡我看到有一輛桑塔納徐徐地跟著我們,我也沒以為意。
到了一處岔路口,我沒有看到路標,見有一條路是通往一座高架橋的,記得上次回延山也是過了一座橋,便將車向橋上駛去,那輛桑塔納也是慢慢地上了橋,走出了幾十公里,突然看到一塊路牌,路牌上指示沿這條路是通往另一個城市的,我知道我走錯路了,連忙調轉車頭向回走,走出不遠,卻見跟著我們的車也突然調頭了,難道他也走錯了路?
我心裡有了不祥的預感,加快速度向前開,到了那處岔路口,我沒有上通往延山的路,而是按來路往回走,我是想試探一下那車還跟不跟著我們,我特意放慢速度,卻見那車仍不緊不慢的跟了上來,我暗叫不好,又調轉車頭,加速向通往延山的路駛去。
楊芯蕊不解地問:「肚子哥哥,你轉什麼圈啊?」
我不想讓她緊張,特意裝出輕鬆的樣子說:「走錯路了。」
「啊?現在找到路了嗎?」她問。
「找到了,天不早了,你坐穩了,繫好安全帶,我要加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