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英楠終於回來了,他見到我和陳濤並沒有感到意外,而是淡淡地對我說:「回來了。」
如果換成是楊芯蕙,即使不和我大鬧一場也肯定會質問我,可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反而讓我不知所措,我忙站起身走到她身邊說:「英楠,你聽我說,我……對不起……」
陳濤也站起身說:「許小姐,子騰只是一時糊塗……」
沒等他說完,許英楠就說道:「不要說了,我餓了,先吃飯吧。」說著就叫張媽:「張媽!飯做好了嗎?」
「做好了,小姐。」張媽不知從哪個角落裡鑽出來說。
許英楠對我們說:「吃飯吧。」
在飯桌上,陳濤還在為我開脫:「子騰現在的地位這麼顯赫,有很多人在打他的主意,或者以美色來誘惑他,他一時受不了誘惑也是情有可原的……」
「吃飯的時候大聲說話是很沒有禮貌的。」許英楠看了陳濤一眼說。
陳濤無奈,閉口不說,這頓飯誰都沒什麼胃口,許英楠也是只吃了一點,站起身說:「我累了,我先去睡了。」說著,沒再理我們,而是走出了餐廳。
陳濤搖搖頭說:「她太厲害了,一不哭二不鬧,還不讓人說話,哥們兒我幫不了你了,就看你自己的了。」
我苦笑一下說:「看來她不會輕易原諒我了。」
晚上,我和陳濤睡一個房間,可我哪睡得著,有幾次出去到許英楠的房間門口,可她的房間裡靜悄悄的,想敲門卻又沒有勇氣,就在門口徘徊了大半宿才回去睡。
第二天我早早就起來想和許英楠一起去公司,可她對我仍是很冷淡,幾乎是什麼都沒對我說就上了她自己的車,我只好帶著陳濤上了我的車在後面跟著。
到了公司她直接去了她自己的辦公室,無奈之下,我帶陳濤去我的辦公室,為他辦理了代理商的手續,並讓人到機場為陳濤訂了去五平的飛機票。
陳濤走後的幾天裡,許英楠仍是不和我多說一句話,我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折磨了,就在一天晚上,我站在許英楠的臥室門外,隔著門對她說:「英楠,我知道是我的錯,即使你不原諒我也是我自作自受,可你總要有個明確的態度,即便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就說出來好了。」
說到最後一句,我感到我的心好痛,見裡面沒有聲音,就又說道:「英楠,或者你想我們都冷靜冷靜,那好,我可以搬出去住,與其每天都能看到你卻不理我,還不如不見。」我想如果她想原諒我,聽說我要搬出去住,很有可能就從房間裡出來阻攔我,即使不阻攔也總要和我說點什麼。
可是我等了好半天也沒聽到房間裡有任何聲響,我幾乎絕望了,說道:「好吧,那我走了。」轉身回到我的房間,收拾好我的東西,到樓下叫醒小剛他們,讓他們備車,他們雖很不解,但也沒說什麼。
我上了車,吩咐小剛開車,在車子出大門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許英楠房間的窗戶,窗戶上擋著窗簾,見裡面亮著燈,我渴望她會在窗戶上看我一眼的願望最終也沒能實現,我的心也有些涼了。
出了許家,我們去找了家酒店暫時先住下來,以後的幾天裡我雖然仍去公司工作,可沒再見到許英楠,也許是她有意躲著我,而我也沒去她的辦公室看過她。
這天下班後,在公司的門口,我意外地看到了秦夢涵,和她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年輕男人,兩人看起來很親熱。
秦夢涵也看到了我,有些尷尬地說:「杜先生。」
她現在又恢復了往日的神采,美麗,大方,不再是一年前憔悴墮落的樣子了,而我聽她叫我「杜先生」,心裡更加不是滋味,雖然我們之間結束了,可她這麼叫我,就少了以往的親密感,就很不自然地說:「秦小姐,你好。」
秦夢涵指著身邊的男子對我說:「這是我男朋友,叫於浩,是公司華北地區的銷售經理。」
我看著這個年輕人總感到眼熟,現在聽她這麼介紹,有了點印象,記得以前公司開年度報告會的時候曾見過他,沒等我說話,他早笑著對我說:「杜先生你好。」
我也笑著說:「你好。」這時我才注意到這個叫於浩的年輕人,中等身材,二十七八歲年紀,充滿青春活力,看面相顯得很忠厚。
於浩對我說:「我是來向許小姐遞交秋季工作報告的。」
我點頭說:「嗯,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秦夢涵忙說:「等等。」說著對於浩小聲說了幾句,然後對我說:「我想和你談談。」
「有什麼事就在這兒說吧。」我淡淡地說。
秦夢涵向前走出幾步,走到一出僻靜的角落然後向我招手,我慢慢走過去,還沒等她說話,就對她說:「你男朋友挺不錯的,看到你現在這樣我很高興。」
秦夢涵臉上一紅,說道:「嗯,我對他說了我以前的事情,他從沒嫌棄過我,今年年底我們就要結婚了。」
「呵呵,祝你幸福。」我勉強笑著說。
「嗯,記得你以前總是愛說你是幸福的我就是快樂的,可是看到你這樣我很難過,也放心不下你。」
看著她真誠的眼神,我感動地說:「謝謝你,你幸福就好了,不要為我擔心。」
「子騰,你已經得到許小姐的愛了,應該滿足了啊,為什麼還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呢?」她看我沒有做聲,又繼續說:「你就是太不安分了,我想罵你一句,你就是一混蛋。」
我瞭解她性格直率,而且我也感覺我就是一混蛋,她這麼說我,我倒感覺很解氣,就說道:「你罵吧,現在我就是求著她罵我一頓都不可能,她根本就不理我。」
「你去求她原諒你啊,女人都是心軟的,只要你真心悔過,她肯定會原諒你的。」
「我知道了,你快走吧,你男朋友都等不及了。」我看了一眼遠處的於浩說。
「那好吧,我會關注你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就給我打電話。」說著,盯了我一眼,向於浩走過去。
看著於浩和秦夢涵上車了,我感到莫名的空虛與失落,是啊,她有了好的歸宿,而我呢?卻成了孤家寡人。
我上了我的車,小剛問我:「先生,去哪兒?」
「我想找個地方喝酒,去找個酒吧吧。」
車子駛出一段,迎面一輛金盃麵包車停在了我的車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