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許英楠所說的,醫院的門口聚集了一大群記者,見到我的出現,立刻又圍了過來。
「杜先生,對於許小姐和黃先生離婚你有何看法?」一位記者問道。
我鎮定了一下說道:「許小姐離婚,我有很大的責任,不過我想說,如果黃希文是個正人君子,許小姐和他離婚我會深表遺憾的,可你們也看到了,黃希文和許小姐離婚後,沒有得到許家的一分財產,你們可以猜想一下如果黃希文在理的話,他不可能什麼都不要就乖乖地離開許家,許小姐這麼多天精神上已經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我就不想再對這件事說什麼了,我只想請你們不要再糾纏她了,讓她平靜的生活好嗎?」
「杜先生,那麼你想怎樣對待許小姐呢?」
聽到這個一針見血的問題,我不由得心頭一顫,這個問題我一直沒有考慮到,是啊,我該如何對待許英楠呢?我看了一眼提出這個問題的人,正是電視台的那個叫梅秀萍的記者,此時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這個,這個問題等過一段時間我會作出答覆的,對不起,我要去看許先生了。」說著,沖小剛和小光使了個眼色,兩人會意,走上前為我擠出一條小路,我就順著小路「溜」進了醫院的樓門。
來到許國強所住的樓層,走廊裡已經不像那天我來醫院時有那麼多人了,只有幾個人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低聲說著話,看到我來了,幾人停止了竊竊私語,而是偷眼看向我。
我沒有理會他們,直接走到病房門口,門口的保鏢沒有再攔我,而是客氣地向我問了聲好,然後輕輕敲了敲門,經過允許後把我讓到病房內。
病房內放著幾個裝滿鮮花的花籃,許國強仍是靜靜地躺在病床上,這時只打著點滴,沒有打氧氣,許英楠坐在病床邊,令我意外的是,湯久利居然也坐在病房內的椅子上。
許英楠好似解脫般地對我笑著說:「你來啦。」
湯久利站起身尷尬地笑著說:「杜先生你好。」
雖然我討厭他,可是我想他是來看望許國強的,就禮貌地說:「你好,謝謝你來看望爸爸。」
許英楠對湯久利說道:「湯先生,我還有事情要和子騰說,你就先回去吧。」
湯久利看了看許英楠,又看了看我,極不情願地說:「好吧。」在他要走出病房的時候,又回過頭來對許英楠說:「許小姐,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許英楠只冷冷地點了點頭,沒有言語。
湯久利走後,我問:「爸爸現在怎麼樣了?」
許英楠難過地說:「已經度過危險期了,可醫生說爸爸原來患有輕微的腦血栓,年紀又大了,又突然受了刺激,恐怕醒來後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樣了。」
聽了她的話,我的心情很是難受,沒想到這麼一個精明的老者,就因為我而受了這麼大的刺激,當即說道:「英楠,你放心吧,無論怎樣,我都會伺候爸爸一輩子的。」
許英楠點了點頭,隨後說道:「子騰,你知道嗎?日本的宮本財團已經和程氏聯合了,為程氏提供了大量的資金和他們先進的技術,這回程氏就更難對付了。」
我吃了一驚,說道:「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昨天他們在天海開的新聞發佈會,我很奇怪,日本人做生意很嚴謹,程氏已經不行了,他們為什麼會冒險加盟程氏呢?不過他們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衝著我們愛華來的。」
我當然清楚,宮本其實就是衝著我來的,沒想到我和陳濤一時的義氣用事會捅了這麼大一個簍子。
許英楠又繼續說:「現在公司的計劃,程氏已經瞭解很多了,爸爸又病倒了,我要趕回公司去和公司的高層管理人員商量做下半年的計劃書。」
看著她紅紅的眼睛,我連忙說:「你還是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吧,做計劃也不急於這一時。」
許英楠淡淡一笑說:「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我哪還睡得著,黃希文又被趕出去了,現在公司只能由我一個人擔著了。」說到這裡,她的眼睛突然一亮,說道:「子騰,你坐黃希文的位置怎麼樣?」
「我?!」我吃了一驚,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可隨即我就冷靜下來,說道:「不行,我恐怕不能勝任。」
「你行的,你在江源不是做的很好嗎?明天我就開董事會把這件事提出來,你放心,你當上了ceo,我還是可以協助你的。」她鼓勵著我,可我還在猶豫著,她有些不耐煩地說:「好了,就這麼決定了。」
本來宮本就是我得罪的,我有責任接過這副重擔,不論怎樣我都不能讓許英楠再承受這麼大的壓力了,想到這,我艱難地點了點頭說:「好吧,不過我要把江源的王子淵和史迥調過來。」
許英楠點頭說:「好,就依你,好了,我先回公司了,你這幾天也沒休息好,爸爸有專人照顧,你也不要在醫院待的太久了,晚上早點回家休息。」她臨出門的時候,又想起了什麼,從口袋裡去出一把鑰匙,對我說:「你的車還給你,就在醫院的院子裡呢。」
「謝謝你還相信我,還認我……」
許英楠嫣然一笑說:「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弟弟。」
看著她笑了,我頓時輕鬆了不少,重重地對她點了點頭。
許英楠剛出去不久,小光就敲門進來,對我說:「先生,我的戰友剛給我打過電話,他已經到清波了。」
「好,你為我約個隱蔽點的地方,就上次那家小茶樓吧,我馬上就去見他。」
「好的。」小光又給他的戰友打了個電話。
我就叫過專門護理許國強的醫生和護士,把許國強托付給他們,然後出了病房。
剛走出醫院的樓門,就見許英楠被一大群記者圍著,對於記者的發問,許英楠一臉的尷尬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