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峻峰的話讓我驚異異常,也已經忘記了緊張,極力抑制住內心的激動對他說:「楊先生,我想您誤會了,您肯定以為我是知道了芯蕙是您的女兒才會去接近她,不過我想對您說,在剛開始認識芯蕙的時候,我完全不知道她的背景,我接近芯蕙的動機只有一個,那就是我真心喜歡她。」
楊峻峰冷笑一下說:「那我問你,你開公司的錢是不是芯蕙給你的?」
記得楊芯蕙對我說過她為我投資的事別人都不知道,沒想到這件事楊峻峰早已經知道了,他既然連我和楊芯蕙去大連的事都調查清楚了,這點事想是也瞞不過他,不過我還是不卑不亢地說:「是的,我開公司的資金是芯蕙出的,可是公司的法人一直是芯蕙,我只是擔任總經理而已。」
楊峻峰略感愕然,但這個神情一縱即逝,又擺出一副冷峻的樣子說:「杜先生,不論怎樣,我都不可能讓芯蕙和你在一起了,只要你離開她,我可以滿足你一個要求,或者我可以給你一筆錢。」
「不!」我已經有些憤怒了,可是又不能對他發火,強壓住怒火,說:「楊先生,你以為用錢可以買到真摯的愛情嗎?不能!我喜歡她,無論她是不是你的女兒。」
楊峻峰輕輕歎了口氣說:「杜子騰,你是個好小伙子,我也知道現在講究自由戀愛,要不是公司出現危機,我也許會讓芯蕙和你相處下去,可是現在我也有些身不由己。」
看著他有些軟下來,我不禁開始有些同情他了,就忍不住問:「楊先生,公司究竟出了什麼危機?您說出來或許我能幫幫你。」
楊峻峰淡淡一笑說:「你不行的。」隨即說道:「我也不怕是商業機密,現在我就告訴你。」他沉思了一下說:「你也許不知道我的擴張史,我就是在二十年前承包了一片林場,慢慢壯大到現有的規模,我們集團最主要是以林業為主,而且我對林業還有一份特殊的情結,目前集團有十萬公頃的林場,每年出口到韓國,日本以及西方國家的木材有幾億立方,可是今年林場遇到了前所未見的森林病蟲害,十萬公頃的林場有七八萬受災,我們已經同國外的商家簽訂了今年的木材出口合同,還有半年就到了發貨的期限,到時我們交不出木材,那就是違約,那時公司的聲譽事小,就是這一大筆違約金,公司也負擔不起。」
一邊聽他的講述我的腦子也在飛快地轉著,等他講完這段話,便連忙說:「或許我們可以從國內別的林場調運木材,到時候正常出口就可以了。」
楊峻峰淡淡一笑說:「這個辦法我已經想過了,可是那需要幾個億的資金,國內其他林場也知道我的林場現狀又不肯賒給我們,可是幾個億的資金,短短半年又上哪兒弄去?」
我有些懷疑地看著他,心裡說:楊氏集團不是號稱有固定資產十幾個億嗎?怎麼會拿不出資金?
他顯然有些看出了我的疑問,說道:「不錯,楊氏集團的固定資產是有十幾個億,可那是固定資產,要想變成現金談何容易,再說要是把楊氏集團整體賣掉,那麼又和破產有什麼分別?」
他說的合情合理,幾個億的資金,一百塊一張的鈔票捆成一萬一捆要有幾萬捆,用大卡車裝要裝幾車?
楊峻峰繼續說道:「程氏集團的董事長是我生意上的朋友,他可以為我注入這些資金,能解決我的燃眉之急,她的兒子程新宇又對芯蕙傾慕已久,借這次機會讓芯蕙和他結婚,不但我們能度過難關,而且芯蕙也可以一生富貴,這不是很好嗎?」
我沒有辦法幫助他,可也不想讓楊芯蕙就這麼和程新宇結婚,就說道:「楊先生,可是你想過沒有?芯蕙和一個她不愛的人結婚會有幸福嗎?」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在物質上她已經得到了一切,她還會有什麼不滿足的?」說到這兒,他站起身說:「杜子騰,我希望你從現在開始不要再和芯蕙往來,我可以給你一百萬。」
一百萬!?我父母的工資加起來要賺至少四十年,而且還要不吃不喝才能攢到一百萬,可是為了這一百萬讓我放棄楊芯蕙我做不到,別說一百萬,就是一千萬,一個億,把全世界都給我,我也不會放棄,直到這時我才更加清楚我對楊芯蕙的愛有多麼的深。
「不,楊先生,我不能放棄芯蕙,能和芯蕙在一起,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即使我們貧困一生,我相信芯蕙也會這麼想的。」我有些激動地說。
「杜子騰,你太固執了。」楊峻峰說著按了一下桌上按鈕。
不到一分鐘,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恭敬地對楊峻峰說:「楊先生。」
「我和他談不通,你和他談吧。」楊峻峰說完這句話,從辦公桌後走出來,走出辦公室。
中年男人長的不高,也就一米七二七三,年紀四十五六歲,臉上的皺紋卻盤根錯結,一雙眼睛閃著暴戾的光,他皮笑肉不笑地向我伸出手說:「你好,我叫牛波,是楊先生的貼身保鏢。」
我想楊峻峰可能會讓他的手下用武力逼我離開了,看著這個小老頭,我卻未把他放在眼裡,再說即便他用武力威脅我,為了楊芯蕙,我也不會就範的,我也伸出了手說:「你好。」
當握住牛波的手時,我才知道我有些輕敵了,他的手像一把鐵鉗一樣緊緊夾住了我的手,我痛得差點叫出聲來,為了不讓他看不起,只好咬牙強忍著。
還好,他只握了一下我的手就鬆開了,仍是一臉的皮笑肉不笑地說:「杜先生,就在昨天我聽楊先生說起你,我也知道你是楊小姐的男朋友,現在公司出現了危機,楊先生為了你不壞了他的好事,請你離開楊小姐。」
「你不用說了,剛才楊先生已經和我說過了,我是不會同意的。」我盯著他的眼睛堅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