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島風雲的事老爸也曾經說過,只是覺得很遺憾,當初是為了帝國的榮譽不得不打敗他,可是沒有想到幾天以後就聽到他的死訊,很多人都以為是龍無情下的毒手,但記得老爸當時說過,以他所受的傷根本就不會致命。
「現在說這些沒有任何的用處,今天這裡只有你與我,最後只有一個人能走出去。」明知自己不是這個心愛男人的對手,但她仍然要這麼做,因為她始終沒有辦法忘記父親那痛苦的臉,一代絕世高手的他就這樣傷痕纍纍的死去。
話落人起,石柱的水濤浪聲隨之蕩漾,只聽夜空裡傳出「噹」的一聲,雪白銀亮的長刀已經拔出鐵鞘,雙手緊握,秀眸射著一種死亡的光芒,這一戰是為父親而戰,雖然不能殺死這個仇人,但是她已經可以向父親交代了,因為死亡就是這段仇恨的終結。
「水漫天刀式!」
雲芳芳一聲嬌吼,氣勁帶起一片狂潮的洶湧,黑衣包裹下的忍者服亦澎漲如圓鼓的氣球,在風中滾動,身形頓變,幻化成影,疊疊成虛,一直向我橫劈過來,那刀式迅如奔雷劃破長空,真是已有了淨島風雲的氣勢,孤傲而無畏,一刀出勢,就沒有回頭的餘地。
我佇立的身影也是縱空而上,在這夜空裡帶起一種金黃色的光芒萬丈,恍如狂龍,霸道囂張,我說過,如果再相遇,我不會再對這個女人客氣,龍欲心法貫通全身,熱能翻滾,那狂暴的真勁就如長江之流,一發不可收拾。
這個小女人的功力雖然不高,但卻領悟了淨島家族最玄妙的幾種忍術,運用得神乎其神,我傲嘯的氣勁聲威大震,狂龍飛天掌法——龍騰舞月已經劃破這個空間,雖沒有圓月高掛,但我的手掌散著一種月的柔光,照耀著方圓三丈的夜空。
那雲芳芳刀勢如水波撞擊,遇到我的掌法,一下子就被凝固的真氣擋住,不論如何的用勁,都不能越界分毫,水雖凶險,但遇牆而退,何況那是我龍欲心法強大的神韻真氣練化而成,她根本就突破不了,反而被我的掌力所逼,身形瞬間爆退三丈之外,那就是淨島家族最神秘的遠遁術。
然而我一見這遠遁術,突然想起了老爸對我的交待,不能傷害擁有遠遁術與分身術絕技的人,需要擒住交予他來處理,我沒有追趕,身影如無影無蹤的風在夜空裡飄散,此時更是開口問道:「你這是遠遁術?」
「不錯,這就是我們淨島家最神秘的身法遠遁術,現在我再讓你見識一下分身術。」說完,大叫一聲:「日照地刀式!」
身形一拔三丈,無隨借用任何物體,就已經越過我高度,光憑這一身的輕功,就不是普通人可以修習到的境界,而許月媚與莫星雅雖然功夫砸實,但這種靈巧身法卻是她們所無法比擬的,連我都有些佩服這個雲芳芳的犀利。
刀勢一變,水浪退去,熱潮湧起,如最炙熱的正午大陽一般,那刀鋒劃過的地方,留下一抹最璀璨的星輝,配合著最飄忽靈巧的身法,纏繞在我的四周,讓我走不出她刀勢的範圍,心裡不禁一怒,狂龍掌法第二式——龍影無蹤業已揮天而出,我感受到一股龐大的真勁在我的四周炸開,阻擋著雲芳芳的刀勢軌跡。
我趁機突破,身子往下一沉,不想總是這樣與她纏鬥,因為我也看出來,雲芳芳的功力與我相比相差實在太多,但她這種近身纏鬥的功夫卻堪稱一絕,連我也差點掉進她步入的圈道。
如此好的機會,雲芳芳哪裡會放任我離開,那在空中旋轉的身形突現,剎那間,分成八個,這就是分身術,全都一模一樣,舉刀橫刺,只要是正身的動作,她們全都幻化成影,出現了八個相同的雲芳芳,把我包圍在這半空之中。
這時我已經明白,那次在清風別院被人行刺,留下了一抹淡淡的櫻花香味,我一直都感覺到熟悉,只有看到她再一次使用出分身術,我才最終明白,那個殺手就是雲芳芳,原來她走進學院裝成學生,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今日,難怪我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不想傷她,只想生擒她,但這種纏鬥我也不知道會打到何時,此刻我已經沒有那種耐性了,既然這一切都是老爸惹出來的禍事,那就讓她來處理好了,我向四周的八個雲芳芳看一看,那最具威力的狂龍掌法第三式——龍焰濤天已經蘊含著龍欲心法狂傲而出。
只聽「怦」的一聲晴天霹靂,那八個雲芳芳身影立馬被我的拳勁震散,恢復真身,那空氣中漫延的氣勁,已經團團把她包圍,任憑她的腿如何動彈,那手卻只能護在胸前,一動也不能動了。
我拿捏得很有分寸,不然以我目前超越老爸的心**力,這一掌之下,雲芳芳豈不是被我挫成碎片,知道自己已經落敗,雲芳芳已經靜靜的停了下來,既然早已經想到是這個結果,她又何必苦苦掙扎,還不如趁早解脫,期盼著來生再見。
「我敗了,你要剮要殺,悉請尊便,只要我死,以後淨島家不會再有人找你抱仇了。「臨行前她已經把一切安排妥當,二叔業已回歸國內,帶走了所有東口組的成員,這一戰就是她的宿命,了結一切恩怨的終結。
看著這個雲芳芳此時的樣子,我不知道為何在心裡有著幾縷不忍,本來已經認定我與她從未相識,但她的嬌憐還是讓我有著不能言敘的心痛,為什麼非要弄到這個地步,為什麼非要死才可以平息她內心的怨恨,我下不了手,一切交給老爸吧!
「小心……」我的沉迷為我帶來了災難,當雲芳芳提醒我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在這午夜的天涯之涯,竟然還藏著另外的殺手,正以為這是雲芳芳安排對付我的人,卻沒有想到,她竟然在這一瞬間撲了過去來。
我聽到很清晰「噗哧」一聲,接著響起了去芳芳最淒慘的嬌叫,手已經伸出,憤恨而激怒的狂潮,龍欲心法的掌力結結實實的印在那偷襲的黑衣人身上,他的身形急忙爆退,或者他也沒有想到我隨手而發的掌勁,竟然可以撕碎他的筋脈,猛吐出一口鮮血,不敢稍做任何的停留。
而我已經沒有時間去追了,只是一彎手,正好摟抱住那傾倒的芳芳身體,我急忙解開她身上的枷鎖,這個傻女人,竟然讓自己的身軀幫我擋住了那個忍者的偷襲,也是我太大意了,實在沒有想到這種陰暗而偏僻的地方竟然有忍者躲藏著。
俏麗的臉龐一片蒼白,氣息都開始變得微弱,我手已經運功護住她的心脈,那一刀的鋒利幾乎已經把她穿胸而過,鮮紅的血染遍了她的身體,連小小的唇角都洩出血絲,但有些奇怪的是她的神情卻是帶著一抹欣喜。
「對不起,九月,我……不能陪你了,……我想告訴……你、我是真的……愛你……」我卻已經沒有再讓她講下去,幽幽的真氣一下子封住了她全身的能量,如果讓她費勁的把話說完,那真的就是神仙也救不活了。
她的傷真很重,這一次我知道絕對不會是演戲,一個拚命想殺我的女人,到最後竟然用自己的身體為我擋住那致命的一刀,從現在起,不論她以前做錯了什麼,我都會原諒她,「芳芳,對不起,或者我也做錯了。」
濃濃的憂傷,幽幽的歎息,我抱起雲芳芳的身體在這裡慢慢的消失了,海潮仍然在狂暴的咆哮,黑夜沉入的無低深淵還是如此的沒有一絲光亮,突然在其中的一塊岩石後閃出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影。
「沒有想到那小子如此的厲害,被偷襲都可以打出如此狂霸的拳力,看來這一次我黑魂真是走運了,沒有與他正面相對,不然……」黑魂的話還沒有自說自完,又被另一個聲音接住了。
「……不然你必死無疑。」這瞬間又出現了二個身影,沒有想到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除了黑魂,竟然還有如此的二位高手潛藏著,而他們正是黑苟派遣來對付黑魂的高手,如果剛才黑魂能一招奏效,他們說不定會一起幫忙,但可惜,他失手了,而且身負重傷。
「是你們?」黑魂馬上就看出了他們的身份,在黑苟的山本社裡,這二個人一直是被供奉著,聽聞是天皇手下最得力的高手,來這裡幫助黑苟完成秘密入侵大計,此刻的出現,對自己來說,絕對不是好事情。
「不錯,是我們,社長有令,黑魂任務失敗,需滅口毀棄。」那其中一個黑衣人剛說完,另一個已經動了,刀影閃過,那黑魂身受重傷,但也狗急跳牆,騰起數米,躍上了一座石涯,正等轉身逃逸,卻被迎面而來的一把長長彎刀穿透胸口,真是好快的身法。
「在我們雙煞手下,至今還沒有可以逃過的活口。」手收刀出,那黑魂連哼聲都沒有,就已經倒地畢命,殺人者皆被人殺之,剛剛出手偷襲的黑魂絕對想不到,才不過片刻,他也承受著與芳芳相同的命運,一刀穿胸而過。
芳芳有我關心與盡力的施救,而他卻倒在天涯之涯最高的石涯上,受盡最殘絕的暴屍之刑,屍身被飛島啄食,等到被人發現的時候,只剩下骯髒的一副骨架,受盡上天的懲罰。
而我與芳芳比拚的情形一五一十的傳入黑苟的耳內,當他聽到:「龍九月的武功已經超越了龍無情。」這句話時,臉色已經變得灰暗,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就是要劫殺中華的高手,讓它無人材可用,而現在?看來天皇的戰事需提前進行了。
我也沒有想到,與芳芳的一場拚鬥,竟然會造成如此的後果,讓沿海那虎視眈眈的敵**隊更加快了入侵的步伐,看來這也的確是我事先所沒有預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