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
夏娉娉看著那本鋪開在桌面上的英文名著,一副聚精會神的樣子,可那兩隻烏黑的眼珠子卻時不時地朝對面的楊柳瞄了過去。她現在一直琢磨著林致遠在樓梯處說的那幾句話,那次相親明明是衛伯母安排的,他怎麼說是楊柳那傢伙介紹他去的,嗯,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貓膩!
林致遠,哼哼,中午的時候一定要找個機會把這件事問個水落石出!夏娉娉暗自嘟囓了一聲後,朝林致遠丟過去一個狡黠的眼神。
林致遠的那顆心兒「突突」地跳了幾下,身子也禁不住輕輕打了個激靈。在夏娉娉的目光注視下,他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一隻在貓爪下掙扎的小老鼠,心裡漸漸冒出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
楊柳如夏娉娉一般,在面前裝模作樣地擺了本教科書,實際上他卻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將周圍的所有動靜都納入了自己的監視之中。夏娉娉的那點小動作,楊柳早就知道了,但這回他也只能視如不見,這丫頭片子挺機靈的,看來那個相親的事情很快就得露餡了。
不過,露餡便露餡吧!這丫頭也是經常看自己不順眼,即便讓她知道和她相親的人就是自己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最多就是再收下她幾個白眼而已,反正最近對她地白眼幾乎可以全部免疫了!楊柳心中嘀咕了幾句。很快便將夏娉娉的身影從自己腦子裡驅除了出去。
但將夏娉娉無視後,楊柳卻仍是有些難以心安,那是因為梅雨陰沉著俏臉,時而將兩道蘊含著豐富感情的目光投駐到楊柳的身上,直把楊柳看得如坐針氈。自從梅雨拉開抽屜,在裡面搜尋了一番卻一無所獲之後,臉色便有些變了。
楊柳知道梅雨是在找自己寫給她的字條,當楊柳知道梅雨的心事後。便每天給梅雨寫了張字條來勸慰她,而且,為了不至於起到相反的效果,楊柳又特意改變了自己的字跡,這麼多天來除了星期六之外從沒間斷過。當然,今天是個例外了。等他和林致遠走進辦公室地時候,梅雨也剛剛走進來,楊柳便是再想動筆也沒那個機會了。
這段時間以來,梅雨的臉色比以前要好看了許多,楊柳明白這應該是自己寫的字條起了作用。梅雨每天來辦公室的第一件事便是打開抽屜,可她卻沒探查過那字條究竟是誰寫給她的。對於梅雨的這種反應,楊柳驚訝之餘也樂得輕鬆,她不想知道那還更好!
只是到了剛才,楊柳卻不得不懷疑,梅雨之所以無動於衷。是不是早就發現那字條是自己寫地了?尋思了幾遍之後,楊柳的懷疑就已過渡到了肯定。說起來。這件事他做的並不怎麼保密,在這個辦公室裡面。每天晚上就數梅雨回得最遲,而楊柳近來卻基本成了每天最早到來的老師,有些天,梅雨是第二個來辦公室的,可當她打開抽屜依然可以看見那眼熟的字條。
見到這種情況,如果不是傻子,只要隨便想想就都會知道楊柳是最最主要的嫌疑人了。
楊柳悄悄地瞥了梅雨兩眼,心中不禁揣測起來。看梅大姐的樣子,恐怕會單獨找自己談話了。唔,還是先想想怎麼應付才是……
……
教師宿舍樓——
恍惚間覺得胸前雪峰似被一隻手掌給緊緊地握住了,慕紅顏無意識地把嬌軀向身側那溫暖的懷抱裡靠了靠。又這般迷迷糊糊地過了好一會兒,一串「叮鈴鈴」的下課鈴聲不斷地飄入耳內,把慕紅顏吵醒了過來。
睜眼便瞧見了兩團雪膩膩地柔綿彈挺之物,慕紅顏頓然醒悟過來自己是睡在喻欣的床上,那衝到喉中地一聲低呼登時便重新嚥回了腹中。在這一刻,慕紅顏才發覺她的雙手正緊緊地摟在喻欣地纖腰上,而喻欣卻一隻手掌抓著她的胸脯,另一隻手居然托著她的臀部。
即便和喻欣同為女人,但這樣曖昧的姿勢還是讓慕紅顏一時雙頰發熱,輕啐道:「這死妮子,連喝醉了都還這麼不老實……」說著,慕紅顏微微抬起雙臂,把喻欣那放在自己身上的雙掌挪開,這才長長地呼了口氣。
只是,儘管慕紅顏的動作很小心,卻還是把喻欣給弄醒了。
見喻欣努力了許久才把眼睛睜開來,慕紅顏關心的道:「欣欣,你昨晚喝了那麼多酒,現在頭還暈嗎?」
「嗯,好多了!」
看著慕紅顏那嫵媚的面龐,喻欣地思緒卻早已飄飛開來。回想著昨夜和楊柳在隔壁宿舍發生的事情,喻欣便恍如身在夢幻當中一般。雖說當時有些酒醉、有些情迷意亂,可那每一幕場景都深深地印刻在了喻欣地腦海中。
想到自己竟會這樣答應做楊柳的地下情人,喻欣便連她自己都有些難以相信。幽幽地暗自歎息了一聲,喻欣的心情變得頗為複雜起來,有兩分無奈、兩分解脫、兩分愧疚,但更多的卻是那剩下的四分甜蜜和幸福。
「欣欣,你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
耳畔迴盪著慕紅顏那嬌脆的聲音,喻欣頓時回過神來,望著她清澄的眸子,心中不覺微有些發虛,自己這麼做到底是對了?還是錯了?可不管對與錯,自昨晚沒有狠心拒絕和楊柳的纏綿過後,喻欣都不能回頭,也不想回頭了。
見慕紅顏臉上好似寫滿了「不相信」三個大字,喻欣忽地眼珠子骨碌碌一轉,斜瞄著慕紅顏那豐碩的雙峰,便相似哥倫布看見了新大陸一般驚訝地叫了起來:「哎呀,紅顏,現在才發現你這裡怎麼好像變大了好多?」
「有嗎?有嗎?我怎麼沒發現?」
喻欣的這句話很成功地轉移了慕紅顏的注意力,聲音還沒落下,慕紅顏便急忙垂下螓首觀察了一下那讓她極為自豪的胸部。或許是心理作用的緣故,慕紅顏還真覺得那裡比以前要豐滿了些許,不由樂得那眼睛都瞇成了月牙兒。
可等她抬眼向喻欣看去時,卻見她眸中全是促狹之色,面頰刷地一下就
來,嬌嗔道:「討厭!欣欣,你取笑我……」
「紅顏,這可都是實話,我還想向你請教一下讓它變大的秘訣呢!」
喻欣板了板俏臉,強憋著心中的笑意,但說到後面,她的口氣卻開始有些自怨自艾起來。因為她悄悄對比了一下兩人的尺寸,發現自己的胸部儘管也不算小,但和慕紅顏的比起來,那卻是小巫見大巫了,心中嫉妒得要死:「這丫頭,以前中學的時候和自己的也差不了多少啊,怎麼才幾年不見,就大到如此地步了?」
「欣欣……」
慕紅顏似扭股糖般在喻欣身上蹭動了一會,卻忽地眉開眼笑的道:「欣欣,你真想知道秘訣嗎?」
「嗯!嗯!」
喻欣雙眼一亮,使勁地點了點腦袋。
慕紅顏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左手撐起腦袋,靠近喻欣的耳邊小聲地說了起來。不過沒讓慕紅顏說完,喻欣的耳根子便已如成熟的草莓一般艷紅,羞惱的嗔道:「你這丫頭,消遣我嗎?哼,你怎麼不自己叫那臭傢伙天天幫你摸幾下?」
慕紅顏笑嘻嘻的道:「我現在已經足夠大了,當然不需要了,可欣欣你就不同啦……」說到這裡,慕紅顏便住了嘴,可那話裡的意思卻是不言而喻,而且,更可惡的是,這妮子還瞇著雙眸在喻欣的胸前逗留了幾秒。那眼中滿是同情之色。
「死丫頭,你還說!」
感受到慕紅顏那古怪地目光,喻欣禁不住有些惱羞成怒,雙手直往她腋下探去,而慕紅顏也馬上反擊了起來。兩個美女立時便鬧做了一團,那銀鈴般的咯咯嬌笑聲不斷地在臥室裡來回飄蕩著。然而,最為誘人的卻是那臀波乳浪、撩人春光……
如果楊柳看到這一幕美景的話,估計那下巴早就掉地上去了!
嬉鬧了許久。慕紅顏卻忽然笑容一斂,長長地歎了口氣,神色微有些暗淡下來。
喻欣見狀,不禁訝然道:「紅顏,你怎麼了?」
慕紅顏怏怏不樂的道:「你很快就要離開青州了,以後我們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像現在這樣?」
「你就這麼捨不得我走?」喻欣芳心一動。禁不住想要逗逗這妮子。
「嗯,當然啦,我們是好姐妹哦!」慕紅顏頷首,一臉希冀地看著喻欣,「欣欣,你就別走了嘛!」
喻欣歪著腦袋,摸著那滑嫩的下巴琢磨了一會,緩緩的道:「唔,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決定暫時不離開青州市了。不過……」
慕紅顏喜道:「不過什麼?」
喻欣笑嘻嘻地道:「你得把楊柳那傢伙借給我使幾天?」
慕紅顏想也不想,就馬上應道:「沒問題。別說幾天,就是幾個月都行!」
喻欣一愣。奇道:「你捨得?」
「這有什麼捨不得的,反正他就住在這,就算借給你了我也能見到他!」慕紅顏大咧咧的笑了笑,倏地卻頗為好奇的道,「欣欣,你把木頭借去做什麼呀?」
喻欣怪笑道:「你真想知道?」
見到喻欣這副神態,慕紅顏心中癢癢得就跟貓爪子撓似的,忙用力地點了點頭。
喻欣慢清了清嗓子。嫣然一笑,道:「你剛才不是說用那種法子可以讓那個……嗯哼。那個什麼變大嗎,我正好把楊柳借過來試驗試驗,看看有沒有效果。」
「啊!」
慕紅顏恍似被踩著了尾巴的小貓咪一樣,尖聲叫了起來……
……
這個時候,已經中午十二點多了。
而被慕紅顏借給喻欣地道具——楊柳,卻正小心翼翼地向梅雨走了過去。
下課鈴響時,楊柳將辦公桌收拾乾淨,但正當他準備離開辦公室返回宿舍時,便沒梅雨大姐的一句話給留了下來。在座位上百無聊賴地呆到辦公室裡的其他老師都走完的時候,梅雨才朝楊柳招了招白嫩的小手,示意他走過去。
楊柳笑呵呵的道:「梅姐,有什麼事嗎?」
梅雨黛眉微蹙,仰起嬌靨哼道:「這裡是辦公室,你必須叫我梅老師!哼,我什麼時候允許你在學校裡面叫我梅姐的?!」
楊柳嘿嘿笑道:「呃,在學校裡不能叫你梅姐,那是不是在學校之外的地方就能這麼叫了!」
梅雨為之語塞,未料自己一時疏忽竟讓楊柳裝了個空子,當下氣惱地了楊柳一眼,道:「少跟我嬉皮笑臉的,你給我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說罷,梅雨拉開抽屜,從裡面抓住一疊厚厚的字條,拍在了身前地桌面上,目光犀利地瞪視著楊柳。
楊柳一看,上面那些字條果然都是出自自己的手筆,不過楊柳早有準備,不慌不忙地把他們拿了起來,一張一張地翻看著。待從上到下全部翻看了一遍之後,楊柳慢條斯理地說道:「沒錯!梅老師,這些都是我寫的?」
「咦?」
看楊柳承認得如此乾脆利落,梅雨倒是怔住了。她本來還以為楊柳肯定會狡辯抵賴地,因此事先羅織好了許多訓斥的話語,準備觀賞一下楊柳被自己說得垂頭喪氣的糗樣。可楊柳大反常態的這麼一來,卻大大出乎了梅雨的意外,讓她預備好的言辭全沒了用武之地。
梅雨愣愣看著楊柳,好半晌才道:「說吧,為什麼要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楊柳怪異的道:「梅老師,這麼有意義地事情,怎麼會無聊呢?」
梅雨冷笑道:「有意義?對不起,我沒發現它的意義在什麼地方,我每天看到這些無聊地文字都要掉一地的雞皮疙瘩……」
楊柳這些勸慰的字條裡面,每張都寫了一個笑話和一句極端肉麻的情詩……當然,別以為楊柳有什麼特別的惡趣味或者想要泡妞,之所以要在笑話後面加句和笑話相關聯的情詩,純粹是為了加強笑話的效果,可以說絕大多數人看到這種情詩,都會付之一笑的。
事實證明,楊柳所挑選的那些老掉牙的情詩正在展現它們的第二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