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靜,你躲那幹嘛?快過來……」
聽到楊柳的叫聲,文靜不由小臉微紅,卻也只得站了起來,低垂著腦袋,神情頗有些扭捏地向楊柳他們走了過去。文靜在進來之前就已做好了被發現的準備,可沒想才剛剛坐下身來連一句話都沒聽到就被楊柳給看見了,心裡著實鬱悶得緊。
見女兒居然乖乖的走到桌邊坐好,文清蟬不由驚訝地睜大了美眸,那兩片嫣紅柔潤的櫻唇也微微張了開來,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說起來,這時候的文靜還真有點文文靜靜的味道,這麼些年來,文清蟬還是第一次看到女兒那與名字相配的表現呢!
文清蟬愕然了好一會兒,「靜靜,你怎麼來了?」
「有些無聊,所以就出來走走!」文靜語氣頗為忿忿地說了一聲,抬眼卻見兩人嘴角都掛著一抹怪怪的笑意,忍不住輕哼道,「有什麼好笑的,我可不是故意來找你們的,只不過是隨便進茶館裡坐一下,誰知道你們也在這裡!」
聽著文靜這欲蓋彌彰的話,楊柳忍笑道:「沒錯,沒錯,我和你媽都知道你是無意間走進來的。」
「這還差不多!」
感覺到楊柳的言不由衷,文靜禁不住輕輕地嘟了嘟嘴,「本來就是嘛。」
楊柳看了看滿臉盈盈笑意地文清蟬。旋即又把目光落回到了文靜的身上,笑瞇瞇的道:「文靜,想不想知道我剛才和你媽說了些什麼話?」
「想……」
這不正是她進來的目的嗎?可文靜脫口而出地說出這麼個字後,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地伸出手掌蒙住了嘴唇,眼珠子滴溜溜地在兩人的身上轉了一會,卻突然鬆開手,揚了揚小腦袋,接著上面的話頭道。「哼,想知道才怪呢,我才不管你們說什麼!」說話時那昂頭挺胸的模樣,竟讓她看起來煞是可愛。
「真地不想?」楊柳繼續誘惑。
「不想!」文靜硬著嘴道,可那雙眼中卻明顯閃過一絲渴望。
「唉,那真是太可惜了。我本來還想告訴你的,既然你反對得那麼堅決,那我就只好按著你的意思辦了。」楊柳的語氣頗為遺憾。
「你……」
文清蟬溺愛地看著文靜,又瞥了瞥那笑談隨意的楊柳,竟有種身在夢中的感覺。平時文靜面對著她地時候總是一副冷冰冰的神色,每次她心裡都堵得慌,可現在文靜雖是一副瞠目嗔聲的神態,卻讓她覺得特別的真實。不知怎地,文清蟬的內心深處竟泛起了一絲許久都未出現過的溫馨,彷彿如今坐在一起的就是一家三口似的……
溫馨?一家三口?
想著腦中突然浮現出來的幾個詞語。文清蟬猛然驚醒,忙將這樣的念頭從甩掉。可那清麗地雙頰卻不由微微熱了起來,心中也隨之冒出了一絲淡淡的羞赧……
……
又過了約莫一個小時。三人才從新月茶館走了出來。
和楊柳告別之後,文清蟬和文靜各懷心思地朝別墅走去。
沉默了一陣子,文清蟬倏地側頭看了看文靜,道:「靜靜,你覺得楊老師他怎麼樣?」
「他呀,好像還行吧……」文靜不知在想些什麼,有些心不在焉地道。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什麼叫好像還行!」文清蟬莞爾一笑,那笑容就好似在夜間盎然綻放的一朵芙蓉花。散發著令人迷醉地清雅芬芳。
「哦,反正我覺得他人挺討厭的,我做什麼他都要管一下,真是煩死了!」文靜噘著小嘴,甩了甩小腦袋。想到楊柳在茶館裡故意吊自己胃口的事情,文靜當時心裡直冒火,恨不得當場把楊柳那張笑臉打個稀巴爛,這時說起他來,心中還是有著幾分憤憤不平。
「靜靜,既然討厭楊老師,那我們換個學校怎麼樣?」見到文靜那副小兒女情狀,文清蟬心中微微一笑,可表面上卻輕輕地蹙起了那彎彎的黛眉。
「才不要呢!」文靜嚇了一跳,想都不想就使勁地搖了搖頭。
文清蟬饒有興趣的道:「為什麼?」
「哼,有什麼好換的,其他學校的老師說不定還更加討厭呢!」
「唔……」
兩人之間又靜默了下來,文清蟬心裡卻頗為愉悅。回到別墅,文清蟬目送文靜走到樓梯口,便徑直朝自己那間在一樓的臥室走去。可剛來到門外,便聽得後面傳來了一陣輕微地腳步聲,文清蟬忙轉頭一看,卻原來是文靜又從那樓梯處折了回來,走到了她身後。
看文靜欲言又止,文清蟬不禁慈和的道:「靜靜,你怎麼不上樓?」
「我……」文靜訥訥地瞄了她一眼,遲疑了好半晌才鼓起勇氣道,「媽、、、、在茶館地時候楊老師是怎麼和你說的?」
「媽」這個字文靜叫得聲如蚊,可傳入文清蟬的耳中,卻好似炸雷一般,讓她登時便呆住了,激動、興奮、欣喜各種情緒一股腦地從心底裡奔湧而出。
「你不想說就算了!」見文清蟬站著不動,文靜氣鼓鼓地道了一聲。
「喚,靜靜,媽怎麼會不想說呢,我們先到房間裡去,媽再慢慢地告訴你!」發現文靜轉身欲走,文清蟬頓然恍過神來,急聲叫住了文靜。只是說完後,文清蟬的雙眸卻漸漸地倒映出了兩團瑩瑩的水光,已經好多年,沒聽女兒這麼叫過自己了……
「嗯!」
看到文清查那泛紅的眼眶,文靜禁不住鼻子有些發酸,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對她的恨意恍似淡化了許多……
這個時候,楊柳並沒有返回學校,而是騎著摩托車朝郝大鈞的老窩趕去。
剛才離開茶館沒幾分鐘,楊柳便接到了郝大鈞的電話,說高飛出事了。今天楊柳打了多個電話給高飛,但高飛卻仍然沒有開機。於是,楊柳又詢問了下郝大鈞,可他今日也同樣沒見過高飛,楊柳只得讓他一有情況就告訴自己,卻沒想最後得到的竟是這樣的消息。
「師傅,兄弟們找到高飛的時候,他就已經這樣了,身上也沒有傷痕,就跟睡著了一樣,可怎麼叫也叫不醒他,最後我只好讓兄弟們先把他抬了回來……」看著匆匆趕來的楊柳,郝大鈞皺著眉頭,極為納悶地簡單介紹了一下高飛的情形。
高飛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鼻中還不時地發出細微的鼾聲。楊柳也頗感疑惑,忍不住握住了高飛的一隻手,緩緩地輸了股內力過去。
一分鐘後,楊柳登時詫異起來,因為他發現高飛的經脈中竟分佈著幾道若有若無的奇怪內力,而且那內力的性質跟他自身的屬性一模一樣,莫非就是這些怪勁才導致高飛的昏睡不醒?楊柳聚精會神地控制著內力在高飛的體內穿行,所到之處,將那幾絲怪勁融化得乾乾淨淨。
當楊柳鬆開手掌時,高飛終於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