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千丈深處,是一處長年不化的千古玄冰構成的冰穴。玄炎抱著青鸞從最高峰縱身躍下,本沒考慮還能存活,只所以跳下時狂吼一聲,是希望埋身於引發的雪崩中。沒想到冰雪覆蓋下的地央竟然有一片虛空,薄薄的冰雪承受不了兩人的重量碎裂,於是,兩人的身形一滯後繼續向下附落,而跟隨呼嘯而下的雪團則基本砸在了實地。
因為中間的碰撞,玄炎抱著青鸞的手有些鬆開,而後更爭離了開來。青鸞沒有任何懸念地摔在了千看玄冰上,摔成了一朵綻開的紅色花朵,少許跟隨而落的雪花將她輕輕覆蓋。而玄炎,只聽「撲通」一聲,竟掉進了旁邊的地下冰河中。
幾妙後。地上的白雪漸漸散開,紅色的花朵悄悄收攏,聚集成了一隻黑色的鳳凰——青鸞。
從幽谷夢中醒來的青鸞還沉浸在情花的痛若中,婉轉的鳳鳴連綿不絕,憂傷悠長,直到力竭聲嘶,直到身邊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抬眼看去,玄炎在冰河中努力地游著,揮動的胳膊揚起冰冷的河水,濺在了青鸞的臉上。
玄炎游到了岸邊,濕漉漉地上了岸,雙眼通紅地撲向眼前的唯一生物——黑鳳凰。
黑鳳凰旋轉回身,已恢復了青鸞原本的模樣,一身黑衣。沒時間痛苦幽谷真實的夢境,青鸞雙手揮動,招架玄炎的攻勢。
玄炎力大無窮,青鸞抵抗不住,不停地向後急退。她不想與發作狀體下的玄炎對抗,無論是傷了他。還是讓他再次傷害自己,都不想。
這片地下冰穴的空間還頗大。青鸞化身黑鳳凰,飛了起來,留下玄炎在下面不停地咆哮。
天亮,等天亮,玄炎就會恢復正常。
失去了理智地玄炎並沒有失去智慧。他眼看無法追捕青鸞,就立掌為刀。劈下了許多冰凌,當作暗器砸。
看著呼嘯的冰凌,青鸞不敢硬接,只好閃避。閃避中,她發現沿著冰河一條通道,於是就朝著那邊飛去。玄炎緊追不捨。
不知道飛了多久,玄炎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茫然地回顧。青鸞遠遠地落下。試探性地叫了一聲:「玄大哥?」
「鸞妹妹!」玄炎清晰的話語帶給了青鸞心安的感覺。天終於亮了。
青鸞檢查了一下香袋,裡面的藥材還有一引動,於是繼葦了研製解藥的過程。
她不明白為何自己死了還會復活,鳳凰不是應該有火才會涅磐重生地嗎?或許是玩家的復活能力並沒有如奶發男子所說的那樣消失了。這可是個好消息。
但青鸞並不想再被玄炎殺死一次。每次非正常昏迷或者死亡都會進入幽谷,她不想見到小桑和龍葉卿卿我我的樣子。想起龍葉,她的心就會很痛,夢中中的情花毒似乎真實存在。
好在這一段地下冰道並無人煙。而且直來直往,也不會迷路。青鸞無需擔心玄炎會誤傷他人,而她則在玄炎發作時就選擇往前飛。
不分晝夜的勞累讓青鸞非常疲憊,甚至絕望。符叔留給她的醫書都翻看了一遍,相關地內容更是牢記心中,在實踐中融會貫通。可是,玄炎的狀態沒有惡化,也沒有好轉,直到七天後。
七天後的晚上,發作的玄炎有了一絲絲不同。他照樣追逐著半空中的黑鳳凰。可是沒再妄想用手中的冰凌擊落她,情緒穩定不少。青鸞信心大增,繼續給他服用各種想出來的可能有用地解藥。而玄炎也不負重望。狀態越來越穩定。
青鸞思索了良久,隱隱地猜測,或許是冰河水,或許是玄冰水的功勞。因為正是在第七天開始,青鸞攜帶的飲用清水喝完了,改喝了冰河水和玄冰水。
「或許這裡面有什麼特殊的礦物質。」青鸞忖道。
與憔悴的青鸞不同。玄炎顯得意氣風發。他的記憶系統慢慢恢復了正常,可以記住白天的事情,這在一定程度上減輕了青鸞不停解釋地負擔。看著青鸞就坐在他的身邊神情專注地給他檢查,調製解藥,他的心中不時地湧起甜蜜。
「有這麼一段回憶就夠了。」玄炎看著青鸞地側影想著。
不知不覺間,兩人在地下冰道走了整整半個月。冰河越來越寬闊,而河邊的路則越發越狹窄崎嶇。但兩人還是沿著冰河走,因為他們發現冰河中的水溫越來越接近正常了。
「沿著冰河可以走出這裡吧?」兩人想。
最後,整個地下空間幾乎都被冰河佔據了。好在玄炎已經恢復了正常。青鸞就化身黑鳳凰,拍打著碩大的翅膀,帶著玄炎不停地往前面飛,累了,就找些可以落腳的石壁歇息。冰壁不知不覺間成為了石壁。河畔雖然沒有路,但石壁並非光滑如鏡,找些東腳的地方並不難。
就這樣,飛了兩天。遠處隱隱傳來海浪的聲間。青鸞精神一振,勝利的出口應該就在眼前。
沒過多入,兩人站在了海邊高高的礁石上。礁石下,河水快樂地打著轉,衝進大海地懷抱。
湛藍深邃的大海寬闊無邊,雄渾而蒼茫。潮濕的帶點淡淡海腥味的海風吹拂起兩人的衣袖和長髮。潮水一**簇擁著沖壺來,擊打在礁石上,擱淺在金色地沙灘上,碎裂成無數白色的小花,四處飛濺。
青鸞呆呆地看著,心中的鬱結被海風一掃而盡。
玄炎無聲無息地離開,不一會,在遠處朝著青鸞招手:「鸞妹妹,來這邊!」
青鸞飛了過去。
巨大的礁石高高聳立,背對著海地一面龍飛鳳舞嵌著四個紅色大字:「傳說海域!是傳說海域!」
「傳說海域……」青鸞喃喃念著,覺得有些熟悉。眺望湛藍的大海,突然靈光一閃,驚呼出聲:「傳說海域!是傳說海域!」
傳說海域,不就是進放遊戲的必經之路嗎?
傳說海域,不就是玩家清失了的下線之路嗎?
傳說海域,竟然真實存在,那麼,找到了它,是不是就可以回到現實。回到藍界了?變是說——可以回家了!?
愣了愣,青鸞蹦跳了起來,在金色的沙灘上狂奔,奔向大海,揚聲喊道為:「老好,我要回來了!老媽,睛兒要回家了——」衝進大海,淚流滿面地張著雙臂吹呼,任憑海浪打濕了衣裳。
「鸞妹妹……」玄炎有些莫名其妙。
「玄大哥,我可以回家了!」沒等玄炎詢問,青鸞帶著一身海水如風般又衝了回來,跳起老高,撲進了他的懷裡,喊道:「我好高興啊——」
玄炎摟著心愛的人在懷,心中百味交雜,鸞妹妹這是要離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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