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符溪離去後,青鸞守候在薔薇的牢前,每過幾分鐘,就給她把脈檢查。中間的空隙,她還給其他玩家把了把脈,與符叔的記載基本符合。
有幾個玩家的脈息有些異常,青鸞仔細詢問了下,卻原來他們在進入遊戲前,身體就有些問題。「現實中有問題,遊戲中也會有問題」青鸞覺得真相似乎離她很近,但又捉摸不定。反正銀髮男子曾經說過,等到所有玩家都不能下線了,他就會無條件地將一切告知。
回顧回周,現在或許時機已經成熟了吧。
玩家們的脈息有些偏快紊亂。青鸞再次數著薔薇的脈息,從服下解藥到現在,脈搏慢了大概
有10下分鐘,越來越平衡,臉上露出了微笑。
她沒有注意到周圍牢室裡玩家們眼神漸漸迷蕩,隨後變得暴虐嗜血,怒吼著,猛烈地撞、咬、扳、踢鐵欄杆,無所不用其極。天牢裡頓時熱鬧了起來。
青鸞駭然地轉身,看著一個個失去了理智,如同發狂的野獸的玩家,情不自禁地後退了幾步。
一隻細膩滑嫩的胳膊奇猛的扼住了她的
脖子,青鸞一陣呼吸困難,本能地用手去扳,心中卻漾起悲哀,解藥失敗了嗎?在她身後的可正是薔薇啊!
薔薇力氣大得驚人,青鸞無奈地發現,自己的手根本無法阻擋她。
死亡的威脅激發了生命的本能,丹田中一股暖流自發地升起,運轉。青鸞驚喜地發現自己的雙手充滿了力量,扳,再扳……胳膊被微微推開了點空隙。
薔薇低吼了一聲。力氣再加大。四周的玩家狂吼著,似乎在給她助威,鬆開些的胳膊再次扼緊。
青鸞咬牙堅持著。這可是生命的較量。贏了,她就活,輸了,她就死,而且很可能是真正的死。
她甚至看到了死神正獰笑著張開了懷抱歡迎她,
可是,半桶子的內力只是讓她多堅持了一會,很快,她的雙手開始酸痛乏力,胳膊繼續收緊,意識漸漸模糊,腦海中交過一幕幕小時候跟老媽在一起的情形,和跟龍葉在一起的情形。
回憶平生時,就是頻死刻吧,青鸞的心底微微吧息,老媽,永別了,龍葉哥哥,記別了。
夜。
天血宮。司雪樓上,壁上鑲嵌的夜明珠熠熠發光。將屋裡照得纖毫畢露。窗外,明月當空。
血松穿著褐色的寬大長袍,拈著枚白子沉思,棋盤對面,坐著位穿著淺綠輕經濟滲透衣裙,綠紡繁雜,款式複雜的年輕女子。
血松沉默了良久,半晌,道:「我輸了。」
女子抿嘴笑了知,並不答話,只是輕伸皓腕。收棋重來。
兩人沉默下棋,除了血松幾句「我輸了」,竟沒說過其他話。
夜已深。血松看向輕紗女子:「休息?」
女子手一滯。臉上地笑容消失,眼底水波蕩漾。
血松輕歎無語,再度拾棋。
一陣風吹過,女子輕微的顫了顫。血松起身去關窗戶,手剛觸碰到窗,心神一凜,一個後爺,試圖避開窗外突如其來的攻擊。
熟悉的身影,一躍而入,攻勢源源不斷。
「你——」血松驚訝地躲閃著他暴風雨似的攻擊。
血紅色的雙眸裡閃爍著暴虐嗜血的眼神,手中的攻擊帶著千鈞之力,連綿不絕。旁邊的棋盤早已砸得粉碎。女子驚惶地躲到了一邊。
血松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應付。兩人從樓上打到樓下,再從樓下打到了仙劫池邊。天血宮裡一片喧嘩,卻沒有人到這裡來,而是辟里啪啦地到處開戰。
輕紗女子怔了半晌,眼裡的驚惶漸漸淡去,關切和擔憂開始瀰漫。女子**的纖足一伸,踏出窗外,輕紗飛舞素練飛揚,女子如飛天在空中搜尋,而且,向著天劫池飛去。
趕到時,血松正噴著血被擊飛,女子一把接住,抱著他迅速離去。
「歐——」伴隨著不似人聲地怒吼仙劫池如噴泉激射,濺起水花無數。
輕紗女子抱著血松在城內隨意尋了處寂靜地看似沒人的院落落下。半個月前的災難殺死了不少人,導致天血城內多了許多無人居住的空屋。
「松……」女子將血松放在了炕上,看著滿頭血污的他低聲叫喚,聲音艱澀含糊,倒像是剛會牙牙學語的嬰兒。
血鬆動了動眼皮,喉嚨裡咕嚕了一聲。女子扶起他坐起,一口鮮血噴出,濺了幾滴在女子輕薄的紗上,煞是刺眼。
「松……」女子從懷中取出了潔白的紗巾,擦去血松嘴角和臉上的血污,再用白練將他頭上地傷口纏裹包紮。
「我沒事。」血松低嗓音響起。
女子抿嘴一笑。
「這裡是哪裡?沒有光嗎?」血松睜開了眼,眼前一片漆黑。
「等。」女子轉身出去,不一會回來,手中抓著兩顆龍眼大的夜明珠,擱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屋子裡頓時亮堂起來。
「光。」女子道。
血松皺眉,問道:「你點了蠟燭嗎?」
女子怔了一怔,再說了個「等」字,出去,隨後帶回一對長長地紅色喜燭,點烯,道:「蠟——燭——」
發音很不標準,但血松還是聽懂了。可為什麼眼前還是一片漆黑?
山坳裡的小鎮。普通的院落。夜。
瘦削的皮著黃色斗篷的玉面女子神色凝重的推開了正屋的門,對著銀髮男子首:「天血城出出現夢遊者了。」簡短的話裡掩不住的焦急。
銀髮男子長歎不語,道:「初笑,辛苦了……」
「研究組研究地如何了?」初笑雙眸逼視著他。
銀髮男子首:「我也著急,可是著急沒有用。算了,我還是隨你去一趟,能拖一天是一天。」
一道銀色的身影和一道嬾黃色的身影出現在了天血城的上空。
銀髮男子拍打著銀色的翅膀,在空中盤膝而坐。膝上,置著古琴。身後,守護著嫩黃色翅膀的初笑。
天血城中,失去理智的ms病毒患者跟正常的居民激烈的廝殺著。
琴音響起,如習習涼風在酷熱的夏日拂起,拂去人們心中的悶燥熱,如清澈的甘泉在乾枯的水藻中流淌,滋潤乾渴枯竭的生命。暴虐的眼神開始迷茫,然後轉為了清澈。廝殺紛紛停了下來。
一曲罷。街上的人盡數散去。只留了一地的血跡,見證著這一場荒唐的鬧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