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叔先給族王針灸治療,而後給醒轉的他敷上傷藥。
「族王!」飛將軍上前一步,欲言又止。
「刺客抓到了嗎?」族王問道。
「沒有。」飛將軍看到族王輕吁了口氣,竟然還有些高興的模樣,脫口道,「族王認識刺客?刺客是什麼人?」
族王蒼白的臉上閃過了一絲不自然,悠悠歎了口氣,卻道:「不認識。」隨後閉上了眼,側身背對他,竟不欲多言。
飛將軍看向符叔,符叔道:「族王雖然沒有大礙,但流血過多,需要休息。」飛將軍告退。符叔也走了出去。族王坐起,臉頰上竟已是一片濕潤。
符叔回到了自己的家,路上聽聞了天雷死亡的消息,也沒有太多驚奇。畢竟這麼多紫衣戰士圍攻他一個,打不贏才是怪事。
符溪聽聞他爹遇刺,趕回家一趟。符叔道:「我沒事。你該幹嘛幹嘛去!」
符溪剛想勸說,門外來了一隊紫衣侍衛,領頭的一拱手,笑道:「族王命我們前來保護符爺。」
符溪回了禮,看族王竟然派遣了王宮裡的侍衛來保護老爹,放心地走了。急匆匆的他並沒有聽說夜裡刺殺他爹的就是一個紫衣侍衛。
夜裡,變故再生。王宮裡無事,前來保護符叔的紫衣侍衛們竟再次內訌。兩個力大無比的紫衣侍衛,其中一個正是領頭的隊長,偷襲加明殺,將保護符叔的其餘一干侍衛屠殺殆盡,隨後逼向了符叔。
符叔退進了藥園,眼看無路可退,右手抓起銀針,左手抓起藥丸,準備拚死一搏。
「啊——」紫衣隊長心口處飆出一股血箭,撲倒在地。沒有閉上的眼裡滿是恐懼、悲傷和悔意。只是再無人知曉他究竟在悲傷些什麼,又在後悔些什麼!
符叔看著紫衣隊長身後的白衣女子,怔了一怔。她竟然是茉莉,一直昏迷不願意醒來的茉莉。
沒等多想,茉莉跟另外的那個刺殺者乒乒乓乓地打了起來。符叔反倒成了旁觀者,但他沒有絲毫放鬆,手中仍然緊緊抓著銀針和藥丸。
茉莉的劍術秉承了殺手的原則,簡單快速,乾淨有效。刺殺者的劍速沒有她的快,但勝在力大。每一次兩劍相交,茉莉的胳膊都會被震得發疼發酸,久戰對她非常不利。如果換成別人,完全可以繞著他纏鬥。但茉莉本身就是被訓練成殺手,所出的儘是直來直去的劍招,用來迷惑卻欠缺了。更糟糕的是,剛剛醒轉的她,腦子還帶著些眩暈。
很快,茉莉落了下風。刺殺者一劍震開茉莉,隨即刺向她的心口。如果刺中了,自然是一劍致命。
符叔當機立斷,滿空銀針撒向刺殺者。刺殺者連連後退,並用劍擊落了銀針。
符叔的這一番插手似乎徹底激怒了刺殺者。他的口中低低吼著,眼睛變成了血紅色,一步一頓地走向符叔和茉莉。
一劍出,快若流星,燦如晚霞。連茉莉都來不及阻擋。符叔已經被掛在了長劍之上。幾乎同時,符叔手中的藥丸被捏碎,就近撒向了刺殺者的雙眼。
刺殺者眼睛劇痛,鬆開了拿劍的手,捂向雙眼。
茉莉費盡最後的力氣,一劍脫手扔出,將他的身軀洞穿,並釘在了地上。無需再看,他肯定當場斃命。
嘴角微微一彎,茉莉也倒在了地上。
符叔再次取出了些銀針,替自己扎穴止血,然後掙扎著拔除了身上的長劍,敷藥包紮。好不容易做完一切,氣喘吁吁地休息了片刻,給茉莉搭脈察看,發現並無大礙,卻是再次陷入了原本的昏迷狀態。
次日,符叔和符溪婉拒了族王派遣來的紫衣侍衛,他們不想再發生第三次同樣的事件。符溪決定貼身保護已經重傷了的老爹。而符叔這次也沒有叫他離去。
族王終於聽說了符叔兩次被刺殺的事情,非常奇怪。而隨後飛將軍在家被紫衣侍衛們暗殺的消息,讓他如坐針氈。
紫衣侍衛、紫衣戰士,沒一個靠得住!族王下令:寢宮周圍不許任何侍衛接近,否則格殺勿論!最安全的,還是王者暗衛。如果連他們也反叛了,那……族王想想就不寒而慄,可是身邊不可能不留下一個人。不相信暗衛們,那還能相信誰呢?
族王還能選擇王者暗衛們勉強相信,而事實也證明他們是值得信賴的。但普通的臣民呢?
每天夜裡,都有那看起來一切正常的臣民突然變得暴虐嗜血,將親人朋友盡數屠盡,而且個個力大無比,可以以一敵十。當然,暴虐的他們或者當場被圍攻致死,或者在天亮發怔之時,被收不住手的追捕者殺死。
也有活到天亮的。暴虐者發怔後,立刻變回了原本或溫順、或善良、或膽小的本性。追捕者們就將他們押回了天牢。當夜色一暗,暴虐者再次變成了力大無窮的怪物。
民間再次流傳出:「鳳凰出世,天崩地裂,撒旦橫行,血流成河!」原本感激妖王大人守護之恩的臣民們,憤慨地將責任推到了妖王身上。在她出現之前,紫竹王國平靜安詳,在她之後,先是地震天雷之災,現在無數人更中了邪。白天看上去人模人樣,夜晚就成了殺人的惡魔。誰也不值得信任,父母、子女、愛人,也許轉眼間就會將冰冷的刀劍刺入自己的身軀,奪走自己的生命。
人人自危,人人懷疑,古怪的妖王大人更從原本的人人敬仰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溪兒,你別人云亦云。」躺在床上的符叔對符溪道,「天災**,肯定事出有因,但未必就是妖王的錯。」那日,鳳凰佈陣護城,符叔也看到了,「鳳凰,是神鳥,我們妖族的守護神,她的降臨是瑞祥之兆,怎麼可能成為你們口中的惡魔呢?」
「可是大家都這麼說。」符溪猶自反駁。
「人,習慣於將責任推卸,妖也一樣。可是,責任推卸了,如果不能解決問題,卻是枉然。溪兒,我覺得那些人很有些古怪,你能不能帶我去見見那些人?」符叔無法單獨前去,上次受傷之後,他一直臥病在床。根據他自己的說法,那天受傷之後,他隨即扔出的藥丸粘了一點在他的手中,因為情況緊急,他立刻自我施救,手沒有清理乾淨,結果粉末粘了一些到傷口上,導致他的傷口經久不愈。
符溪曾經問他那是什麼毒藥,這麼厲害。符叔並不願說。這毒是他偶爾制得,性能很不穩定,還沒有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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