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您看他們填補侗卿、狄戰的空缺,可妥?」無色詢問。
青鸞不解地揚了揚眉,經過仇卿一番解釋方才明白,原來所謂艾、畢、司、狄和純、瑕、仇、侗並非名字,而是王宮侍衛的稱謂,說白了就是官職。如今,侗卿和狄戰戰死,無色就從飛蟻軍團中挑選了兩位填補。
看著兩張稚嫩侷促的面容,青鸞有些狐疑:他們能夠勝任嗎?看上去青澀的很。上下反覆打量,也沒看出他們有啥特殊。
無色看著她不語。青鸞暗忖,反正自己也就是個便宜女皇,啥都不懂,無色選擇他們總有他的理由,於是微微頜首。
無色笑了笑,攤開掌心,手上是兩顆黃豆大的珠子,黑不溜秋,泛著晦暗的光芒,帶著一絲甜香。
「黯魂珠?」青鸞挑了挑眉,盯著無色:「這不會是侗卿、狄戰留下的吧?」無色默認,將手中的珠子分別遞給了侷促不安的少年男女。
青鸞歎了口氣,拉著龍葉走出宮門。
走上高高的城牆,眺望遠處朦朧的魔霧森林,兩人一路沉默無語。
回頭,苦笑,「你真的不認得我了,龍葉哥哥?」青鸞的語氣中帶著一抹苦澀。
龍葉搖頭,轉而猶豫,道:「似乎認識,但我想不起來。」遲疑了一會,「你是我妹妹?」感覺很親切。
青鸞默默地凝視著眼前陌生熟悉交雜的容顏,蒼白,沒什麼血色,眉宇間隱約有小葉的味道,眼神中少了千年的滄桑,只餘下一抹淡淡的思索……忽然嫣然一笑,從懷中取出了一個銀色的面具,遞給了龍葉。
龍葉疑惑地接過面具,手指緩緩地滑過眼眶處的空圈,感受著面具上的冰涼,似乎被蠱惑一般,將它緩緩帶上了臉,天衣無縫。
看著那張熟悉的沒有表情的冰冷的臉,青鸞有些傻了。初相識時,多少次,她想將它摘下,沒有成功;復活路,多少回,她渴望他重新出現,未能如願。如今,他,真正地站在了面前,不是嬰兒,不是兒童,不是少年,是牽腸掛肚的龍葉,銀色面具黑色衣的龍葉。
「這是我的?」龍葉疑惑地摸著臉上的面具。它跟他的臉如此契合,似乎原本就屬於他,帶上時,心中更湧起了莫名的感觸。
「嗯。」青鸞輕輕應了一聲,期盼地看著他,「你,真的記不得了嗎?」靈光一閃,道:「你等等。」身形如風,衝了下去。
過了好一會兒,青鸞沖了回來,手上捧著一疊紅色。
「龍葉哥哥!」青鸞笑著展開了手中的紅色,竟是件特大的猩紅披風,「試試這個!」
龍葉揚眉,但終究什麼都沒說,順從地在青鸞的慇勤幫助下繫上了披風。
「有點感覺了。」青鸞笑呵呵地退後幾步,打量著眼前一手操辦出的銀面龍葉,皺了皺眉,「好像還差點,呃,你那桿長槍呢?」
龍葉狐疑地取出了長槍,道:「幹嗎?」
青鸞食指輕輕叩擊著自己的下巴,圍著他轉了幾圈,道:「你真的還是一點都想不起來?」
龍葉苦笑,敢情她搞這麼多動作就是希望喚回自己的記憶?嘗試著猜測:「你是我妹妹?」
青鸞皺著眉頭苦笑,猶豫了半天,咬了咬牙走到他的跟前,拉住了他的手,盯著他的眼,一字一頓的道:「我不是你的妹妹。我是……」臉紅了紅,說不下去了。是什麼?愛人?情人?還是說第一號小妾?
龍葉狐疑地看著她臉上的紅暈,脫口道:「小桑?」話剛出口,自己也呆住了。小桑是誰?為什麼自己會記得這個名字?是她嗎?
似一道晴天霹靂,將青鸞霹得暈頭轉向,一陣脆響,心底似乎什麼東西破碎散落了一地。淒然地甩開龍葉的手,青鸞絕然轉身,腳步沉重地離開。
約莫走了十來步,身後傳來一聲悶哼。青鸞的身形頓時僵住,遲緩地回頭,龍葉身子微顫,一手捂著肚子,一手依著長槍強撐站立。
剛佈置的防線立刻崩潰。青鸞沖了回去,扶住了龍葉,急切地道:「你怎麼了?」難道清心丹的止痛效果過了?
龍葉心底一暖,浮起了一個念頭,「她不是小桑。可她……」
看著沉默的龍葉,青鸞更是著急,厲聲喊道:「無色!」無色等都還沒有回歸天子玉印。
無色轉瞬及至,看著痛苦的龍葉,道:「女皇有何吩咐?」
「留下一部分軍團守護這裡,其餘的,包括你,跟我立刻前往紫竹王國。」青鸞心中一著急,思路反而異常清晰。
無色絲毫沒有耽擱,也沒有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立刻召集飛蟻將軍團,留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守護瑪依王宮,帶著紅顏、佳人、傾城,抬著轎子隨青鸞飛往目的地。龍葉,就半倚在白簾無瑕的轎裡。
飛出魔霧森林,青鸞兀然想起一事,吩咐無色遣人通知瑪依六宮後,讓她們在魔霧森林步防,尤其密切監視上空,不許任何人靠近,若有靠近,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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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竹白族舊地。
藥園。
符叔放下給龍葉搭脈的手,對著青鸞笑道:「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青鸞嗯了一聲,急切地道:「師傅,他怎麼樣了?」
「他在短時間內服用大量的妖元,受到了反噬,幸好清心丹及時壓制,不至於走火入魔。」符叔輕笑道:「你放心吧。等下我給他治療,你要仔細看。這治療不是一天就可以完成,以後還得靠你。」
青鸞答應。隨後,符叔一邊替龍葉針灸,一邊給青鸞講解。將近一個時辰後,治療完畢,龍葉沉沉地睡了過去。
「師傅!」青鸞收拾著銀針,問道,「您能恢復失去的記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