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一個男人不是因為他很帥、或者很有錢。我其實喜歡的東西都很另類,高中的時候大家喜歡養寵物,我也喜歡,不過我養的是電子狗。原因是我懶得每天真實的打理它的日常活動。其實就像佳人說的一樣我是個很懶的人,我懶得用心照顧任何一件東西。電子狗很方便,餓死了也不怕,也不怕它大小便。所以我選男人也一樣,要的就是他能夠一切自理,能夠和我保持相對的自由關係。
坐在這個角落,我想的是曾經在我身邊出現的那個人,在大學的校園裡他也是用那種徘徊的眼光看著我,一直不知道該進還是退。我記得他和我不是一個系的,但是他卻常常出現在我的面前,大概是想要獲得我的注意。時常在我看完書抬起頭的那一刻捕捉到他看我的視線。然後一瞬間調轉開頭。真是個好笑的人啊。
在國外的那段時間,我的頭除了黑色之外,什麼顏色都染過,比如現在就是一頭紫色的頭,在我的導師的口中已經不是叛逆的表現了,而是一種尋求自我無果的狀態。原本一頭直溜溜的長也被我左一剪刀,右一剪刀的卡嚓成了男孩頭,不知道學期中間萬一哪位長輩來看我的時候,是不是要買個假掩飾一下。不過現在的我才是真實的鳳遙夜啊。肆無忌憚的享受著我原本該有的自在。躺在草地上,真的覺得太陽曬得好舒服,豫都的天在我記憶中也曾經這樣藍過,但現在永遠是灰濛濛的一片,當來到這個陌生國度的第一個晚上,我就躺在宿舍樓前的草坪上看星星調整時差。不是考不上國內的大學,而是真的想要出來走走。鳳氏現在還有用人管人的方針政策,還處在最基本的展初期,如果我在國內學了建築,在想轉行就難了。不如直接到國外來學管人的方法。能夠進入第一流的學府學習心理學真是我的運氣好。如果能夠順利的畢業那就是我的運氣大大的好了。豫都的學生本身英語就差,我的這口算不上流利但是能溝通交流的英語完全是在小叔叔的監督下練出來的。可專業課不是口語那麼簡單,我只能抓緊一切時間看書,而他總會在我出現在圖書館、草坪的時候出現在我面前。他吸引著我的目光,好奇的目光。當我的胃口被吊起來的時候,我常常會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但絕對不包括直接走到他的面前問「你幹嘛一直看我」。不過有人幫我問了,我可愛的室友——。
思緒到這裡要停住了,既然已經回國了又幹嘛還要想那些事情呢。他早已成為一個過客了。現在我的目標是那個可以和我攜手奮鬥的男人。難怪說我的意志力太強,目標也強。想要做成的事情絕對不會放棄。這大概也是那個男人和我注定不可能有什麼關係的原因。他需要的也許不是一個女朋友,而是一個主人。
我雖然喜歡幫助別人,但是我不喜歡成為別人的管家。他是個感情依賴極重的人,就連現在和我聯繫都說他現在還是很依賴目前的女友。我注定不適合他,哪怕他是對我最溫柔、最細緻的那個。
頭已經長長了,不再是那半短的男生頭了,如果不是我頂著鋼盔頭不好看,我可能也會去實踐一把鋼盔頭。最後還是阻止了我,在她的眼裡我應該是個淑女一樣的人,畢竟在西方人的眼裡,東方人應該有那種特別的神秘的風韻。可我畢竟不是穿著沙麗、裹著頭巾的異國人。在我的血液裡有種天生的屬於國人的叛逆。
我喜歡的那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出現,不是希望他多麼溫柔體貼,但至少當我抬起頭一臉怪異的時候,他能知道我為什麼這樣。我對感情並不抱太多的幻想,因為我家的爹娘感情實在是很失敗,而小姑和小叔都到了適婚的年齡還都不敢觸及婚姻。想想也知道是一著被蛇咬三年怕井繩的後果。而我呢,從小看著父親流連在花叢中,自然對男人也不會多放心。誰知道我嫁的男人是不是喜好女色,但最可怕的不是他喜好女色,而是在喜好女色的面具下他更喜好男色。這大概才是悲劇。
我記得有人告訴過我,愛情其實就是一個半圓找到了另一個半圓,本來的殘缺美變成了圓滿,所以愛情是美好的。但說實在的,這輩子我是真的不指望什麼愛情了,父親愛過渚蘭、征帆、歡銘的媽媽們嗎?愛過吧,但是愛完了就完了,又要建立一種新的愛情。我媽愛我爸嗎?說實在的,我覺得不愛。可是不愛,為什麼有堅持了這麼久在一起不離婚?我可在小學的時候就慫恿過他們離婚的。因為實在覺得他們的生活彆扭。愛情本來就是兩廂情願的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麼尷尬的局面呢。相見容易,相處難。雖然不是磕磕碰碰的生活,但無言的沉默更可怕。
我很希望有一個人能夠拋去感情和我在一起,這樣我們都不會難受。建立在利益關係上的婚姻應該更牢固。因為當兩個人的利益死死的糾纏在一起的時候,婚姻就變得牢不可分了。至少我是如此覺得,因為我的爹娘就是因為利益到了現在還糾纏著。雖然其間也有愛情,但真的少的可憐了。這不是他們的錯,畢竟鳳家實在是丟不起他們離婚這樣的臉了,而且一旦離婚,我繼承鳳氏就將有很大的麻煩,畢竟鳳氏是融合了一部分肖家的產業才這麼大的,我要是不能順利的繼承,怕是外祖父那邊也不會願意。事情真是麻煩啊。有時候想想還不如順著導師的意思一直念該念什麼,徹底沒有目標了再回國。但鳳家人天性都不喜歡逃避,最多是找個地方休養生息之後再接再厲。怎麼會允許我逃避呢?雖然父親正值壯年,可是在外國的時候看到姑姑寄來的電郵裡寫到鳳氏現在的內部鬥爭,都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祖父的態度忽明忽暗,也虧了父親年紀還算不上大,要不非要到了查爾斯王子那個年紀掉禿了頭還是個二世祖。
宗政皓鶴是個合適的人選,不得不說他很合適,為人精明、知進退,和女人的關係保持的曖昧到了極致,卻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說什麼。回國這段時間,沒少和高層的子弟們打交道,一來畢竟是同學要熟絡起來,二來大家都知道做工程用人的地方多,路子活點沒什麼不好的。宗政皓鶴和我曾經相處過的男人完全不同,沒有家底根基,就是靠自己的本事一步步走到那些高位。畢竟父母早亡對他是個打擊,但是他沒有臣服在挫折之下,說明這人意志堅強。
看著手中的簡介資料,越的佩服這個男人,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建立這麼完善的工作系統,必然在開始工作之前就已經摸清了各個部門的人際關係,能夠運用牽制的手段控制人,這可是我一直想要做的。鳳氏的人際關係複雜,任何一個企業的人際關係都不簡單。如何讓這些複雜的人際關係為我所用這是最大的難題。但看看宗政皓鶴處理集團的案例,就知道他能夠在不同的派系中如魚得水的生存。這樣的人怕是扔到火星去也能和外星人和平共處。這樣的人如果不能為我所用,那是真的太可惜了。雖然為我所用,我要付出的代價也不小。不過算下來值得。
思緒又回到了那個溫柔細緻的男人身上,原本以為歐美人的感情是奔放的,卻不想遇到一個悶油瓶一樣的男人,永遠不肯說他喜歡我。我這人彆扭的很,從來不肯看我身後的人,如果他要是真的喜歡我,就麻煩他大聲的說出來。不說也許我就算知道了,我也不會當真。因為有些事情,曖昧是玩不起的,也不是人人都可以玩的。
又一次細緻的研究了宗政皓鶴的檔案,才現他要的很簡單,他就是要熟悉國內公司辦事的流程,那這樣看來他早有一天也會離開鳳氏自立門戶。這可不是我希望的。我鳳遙夜希望他能夠給鳳氏做事,既然篤定了他能成事,那我也要付出我的籌碼。空手套白狼的故事不適合生在這樣精明的男人身上,他不來扮豬吃老虎就已經很好了。還想有人能空手套白狼?壓根不可能。他的精明沒有寫在臉上,而是深深地刻在了骨子裡。沒有足夠的誘惑,他絕對不會做任何事情。作壁上觀的可能性永遠最大。
放下手中的文件,我的思緒百轉千回,真是奇怪啊,怎麼會忽的一下子想到那個細緻的男人,又忽的一下子想到宗政皓鶴。難道春天快到了,我也要懷春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愛情之下,女人的眼睛多數都是被蒙蔽的。我可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