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回家的路上兩人都沉默著,沒有再探討關於上午的會議內容,鳳遙夜不想主動說話,因為她現在還搞不清楚宗政皓鶴對於梁思濃告狀的事情有什麼樣的想法。她早在布下陷阱意圖解決梁思濃這個麻煩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她會去找鳳醒禎哭訴,但是她確實沒想到鳳醒禎會把這些事情告狀到長輩耳朵裡。而且內容一定被歪曲到了一個無極限的地步。她現在要考慮的是怎麼樣改變祖父祖母的想法,把驅逐事件繼續下去。今天上午鳳遙夜明確的看到鳳醒禎眼裡的興奮,尤其是在當鳳沈山質疑宗政皓鶴能力的時候。
奢華的水晶吊燈散出奪人的光彩,對於回家這個字眼,他們兩人都沒什麼感覺。進入家門也依舊沒有那種回到家的鬆弛,在鳳遙夜和宗政皓鶴的兩人世界裡,他們的重心全部都在工作上,那個豪華的家不過是更加舒適的一個辦公地點而已。換上舒適的拖鞋,套上隨意的家居服,兩人一人一部電腦,又開始了工作。
「今天會生這樣的事情,讓祖父懷疑你,對你產生不好的印象。很對不起。」不知道過了多久,鳳遙夜輕輕地說著。她覺得自己有理由對宗政道歉。
「我覺得你不必道歉吧。我估計老爺子對我的緋聞早有耳聞。只不過這次是家人告狀,他要表示一下重視吧。」宗政皓鶴無所謂的說著。
「你覺得祖父不給你貸款的權利,是不是也算是一種懲罰?」
「你不覺得這是考驗?老爺子現在要看的是我到底有多大的能力,或者說他要知道給自己孫女找的丈夫到底有沒有能力輔佐孫女,又或者說他要看看自己孫女找的男人到底有多大的野心。」宗政看了看鳳遙夜,並不認可她的話。宗政皓鶴很清楚就算沒有那天梁思濃的事情,今天的准高層會議也不會一致通過對他的任命案。
「每個董事其實都有私心,小黨派意識也很強烈。別看今天鳳醒禎一句反對的話都沒說,但是你應該看出來他手下的那些親兵近衛的反對聲浪絕對強悍。就差沒有直接說你沒有資格了。我是相信你有足夠的能力承接這麼大的項目,但是我確信一定會有人暗地搞鬼放冷箭。一般這些人都喜歡攻其不備出其不意的耍出賤招,祖父今天就這個事情的安排也表示的很清楚,我肯定是沒可能參與了。在家能夠看看你給我的資料,我就很滿足了。」鳳遙夜放下手裡的電腦,仰著頭看著水晶吊燈,光芒太奪目,讓她緊緊地閉上了雙眼。在她的心裡似乎第一次意識到她的很多行為的目的是明確的,只不過在執行的過程中出現的太多的人為因素,以至於鳳遙夜開始懷疑她最初的目的是不是正確。
「想什麼呢,走神這麼嚴重。」不知道過了過久,宗政皓鶴出聲打斷了鳳遙夜的胡思亂想。
「你覺得能依靠這一次項目就把鳳醒禎的問題查清楚嗎?」
「小乖,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認為清理走他一個人,就能把鳳氏整頓好嗎?中國有句老話:拔出蘿蔔帶出泥。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幾年下來,鳳醒禎已經安排了多少人在鳳氏內部。清理他一個人很簡單,但是清理一批人呢?而且就今天的准高層會議的參與者來看,他還是有不少比較硬的羽翼和支持者。小乖,你要是真的想把他完全的清理出去,我建議先清理他的羽翼。」
「嗯,我贊成。先把這毛都給他拔乾淨,看他怎麼折騰。你還要繼續看文件?那你自己獨立奮鬥吧。我去給我祖母打個電話,看看鳳醒禎到底怎麼告狀的。」鳳遙夜也沒穿拖鞋就光著腳走向臥室,宗政皓鶴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忽然沒來由的歎了口氣。
「祖母,您睡了嗎?今天開會抑鬱了,想問問到底我堂叔怎麼說宗政的。」鳳遙夜趴在床上,撥通了電話。
「他真的這麼說的啊。祖母,祖父是不是也覺得宗政很不靠譜了?今天上午開會就算不是很明顯的表現出來,也是表現的比較明顯了。其實您跟祖父說說了,宗政這些事情我都知道,而且很多此類的事情都是我現在處理的,可能效果有好有壞,這都要取決對方是死纏爛打型還是乾脆利落型了,梁思濃就是死纏爛打。您不知道那天她有多過分,我都恨不得打電話報警了。要不是歡銘哥哥阻攔了我,我絕對讓她進監獄。」鳳遙夜看著門邊站著的宗政皓鶴,吐了一下舌頭。她的語氣是那麼的無辜、氣憤,但是表情卻是那麼的諷刺和詼諧。
「是啊,歡銘哥哥都知道的。不信您和祖父問問他啊。您給我媽媽打電話說的事情我覺得都是我堂叔被那個女人忽悠了之後瞎說的。我又不能直接找堂叔對峙,萬一堂叔也被她給騙了,那我的話說出來肯定會讓堂叔覺得沒面子。祖母,您說怎麼辦?總不能讓宗政就這麼一直被家裡人誤解吧。外人怎麼看我的婚姻其實無所謂,但是自家人都希望我的婚姻出問題可就太不應該了對不對?」沈君秀不知道在電話的那邊說了什麼讓鳳遙夜很不高興的話。鳳遙夜的臉色沉鬱起來。
「反正我信任宗政,他會愛我一如誓言。祖父如果不希望他參與這次競拍,宗政也能理解祖父的苦心安排。嗯,祖母,我瞭解祖父的用意。您不用擔心我有想法。明天讓宗政和祖父溝通吧。我最好還是什麼話都不說,畢竟這個時候,我這點怨氣都不算什麼,公司比較重要。那好吧,祖母您早點休息,我週末沒事就回去看您。」鳳遙夜掛斷電話,看著門口的宗政皓鶴。臉上還是譏諷如初的表情。
而掛斷電話的那頭沈君秀看著鳳沈山,掩飾不住生氣的說:「你跟老二他家孩子說說,不要總是質疑小夜的幸福。我孫女的日子輪不到他說三道四。」
「老婆子,小夜跟你說什麼了。你這麼生氣。」鳳沈山把玩著手裡的核桃,不溫不火的問著。
「你說老二他們家孩子什麼意思啊。是不是小夜過得不好他們很高興啊?就和那個鳳可兒一樣,一點都不安好心。這樣無理由的小道消息就要傳給咱們聽。老頭子,你信不信小夜的眼光吧!」
「老婆子,小夜選的丈夫其實很好,但是你想想這麼大的項目,我一開口就交給他肯定會有很人不同意的。就算明面上不表現出來,暗地裡能不想嗎?你不會以為老二就沒想法吧?老二也希望自己的兒女能出人頭地啊。也虧了醒幽經營能力很強,要不我都不知道這公司是建立起來幹什麼的。還好醒幽這幾年沒有在外面玩花花心腸,要不我也能被他氣死,就和當年老二那點花邊新聞一樣。老婆子,你就不要氣了。人都有私心。醒禎給公司也干了好多年了,怎麼會不想給自己張臉,公司這麼一個大蛋糕,不都想坐分其成、分一杯羹。如果老婆子你真的希望小夜能接手這樣的公司,那這點考驗對她而言不算什麼。」鳳沈山還在手裡盤轉著核桃,繼續和妻子說著。
沈君秀看看老伴,不再多言語。她對於鳳氏的工作從來不想多說一個字,畢竟那是老頭子兄妹三人的公司,沈君秀就是有私心也不能多說。昨天接到鳳醒禎電話的時候,沈君秀差點沒被氣的血壓直衝三百毫米汞柱,她最疼的小孫女竟然會步她媽媽的後塵嫁給一個花花公子!鳳醒幽是私生子玩出來了,大家才知道他花心成性。難道也要等宗政皓鶴在外面玩出私生子帶回家給自己的乖孫女養活了,才知道鳳遙夜嫁錯了男人,錯付了終生?
一晚上,三個家庭都在思索著這些事情,但是想的都不太一樣。而鳳醒禎也在想著這些事情,當然也不是他自己,還有梁思濃。
在梁思濃的公寓裡,鳳醒禎橫著躺在沙上,當然身體上沒有什麼衣物,在梁思濃的面前,他毫不忌諱自己微微開始出現的將軍肚,這個女人就是被他這個有著將軍肚的男人拿走了第一次。對女人而言,自己身體的第一個男人會是刻骨銘心的。鳳醒禎可不想要什麼刻骨銘心,他要的就是梁思濃那具隨時能敞開讓他洩的身體。而自從他現梁思濃對宗政皓鶴感興趣之後,這個女人就更成了他手裡的一顆小棋子。他鼓勵著未婚的梁思濃去追求宗政皓鶴,當然他會很好心的出謀劃策,想到這裡他得意的笑了笑。在他眼裡,女人是真的很愚蠢的動物啊,一旦遇到事情就來跟他傾訴,就連和宗政皓鶴床上的那點快感也會說出來跟他分享。
「真是個傻瓜啊。」他看向在淋浴間沐浴的梁思濃,**又一次產生。走進浴室,在水柱的衝擊下,一對男女又一次迷亂在最原始的**中。
再次恢復平靜已經是個把小時之後的事情了,梁思濃靠在床邊,給鳳醒禎點了一顆煙。嬌滴滴的說:「你說宗政皓鶴這次是不是就該主動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