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給你做個蛋糕吃吃?看看我的烘烤手藝如何?」鳳遙夜把三明治全部吃了進去,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嘴角殘餘的沙拉醬,卻不想這無心的小動作看在宗政皓鶴的眼裡卻特別的刺目。他有點恍然的看著自己對面的小女人無意的這些小動作,卻又感覺到了昨天那種悸動。雪白的小手讓他直接想到了臨睡前看到的那雪白的軀體,他幾乎是一口灌下了正杯的咖啡,看的鳳遙夜有點傻眼。
「你還真是喜歡咖啡啊。今天可是純正黑咖啡。我保證濃度純到你今天一天都會很亢奮。嗯,你的手機又在震動了。如果你覺得剛才的打賭我可能作弊,那現在再賭一次如何?還是剛才的賭注,不過如果我輸了,我無條件答應為你做一件事情。怎麼樣?賭不賭?」鳳遙夜狡詐的笑著,就像偷吃到葡萄的小狐狸。
「那我也猜猜如果我輸了,你會要下面生什麼都按照你的意思進行,是嗎?」宗政皓鶴看著手機上顯示的號碼應該是公司總務辦的分機電話,再看看對面鳳遙夜的臉,明擺著就寫了三個字「梁思濃」,而且還是一臉絕對不會錯的肯定表情。宗政皓鶴笑了一下,憑他的直接,這次鳳遙夜輸定了。小賭怡情,再說賭注很誘人,如果真的成立,他可以要的東西很多。
「好啊。那咱們賭一下,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
「梁思濃。」
宗政皓鶴按下手機的接聽鍵,同時也按下擴音鍵。他慢慢的說著:「你好。」
「皓鶴,你怎麼不接我電話啊。你回到豫都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好想你哦。」聽著嬌滴滴的女聲從手機裡傳來,鳳遙夜的臉笑得像一朵怒放的鮮花。她啃了一口三明治,氣定神閒的喝了一口咖啡,伸出右手比了一個「」。同時用無聲的口型告訴宗政:「我贏了。」
而電話這邊梁思濃的聲音繼續傳來:「皓鶴,你怎麼不說話啊。我一早到公司聽說你回來了,就給你打電話。結果你一個都不接。接了你又不說話。我真的很想你啊。」
「我現在在吃早飯,一會我給你打回去好嗎?」宗政最頭疼的事情生了,他回到豫都沒有固定女友是因為他希望女人都可以和一樣獨立自主。偏偏回國出現在他身邊的每個女人都基本上和梁思濃一樣纏人,而且有點不分時間場合的纏人。彷彿只有她們的感情最重要,其他的全部都是小事。
「宗政,我吃完了,一會我要出門去做美容。」這時,鳳遙夜湊近手機大聲的說著。梁思濃還是比較聰明的,馬上說:「皓鶴,我等你電話,要給我打哦。」
看著手機上顯示的幾十秒通話時間,宗政皓鶴無語了。有一個情人這種事情對一個男人而言非常正常,可是有一個對自己丈夫的情人非常感興趣的妻子這就有點不正常了。他看看坐在對面笑得開懷的鳳遙夜,赫然現她竟然楞憋著為了不笑出聲,而憋到臉通紅。他趕緊走到鳳遙夜的背後給她拍背。
「你到底是二十一歲還是一十二歲啊。小乖,你要笑就笑出來,這樣憋對身體很不好的,你不知道啊。」宗政皓鶴實在忍不住又開始念叨。
「宗政,求你了。你是我丈夫,不是我祖父。剛才那時候,我能爆笑出來嗎!」又咳嗽了幾聲,鳳遙夜的臉色才恢復了正常,「我贏了,下面要生什麼就要我說了算了。如何?」
「我沒有任何好的預感,我再一次對咱們倆的協議婚姻產生質疑。」宗政皓鶴沒理鳳遙夜,坐回位置繼續吃早飯。
「現在質疑晚了。早點不想清楚。不過我要安排的事情可是和咱們倆的未來息息相關的。」鳳遙夜甩給宗政皓鶴一個大白眼,每個人都可能對某些已經生的事情產生後悔的念頭,不過在鳳遙夜的處事觀點中,自己可以做錯事,但是不可以因為做錯了就後悔而不去彌補,做錯了就要去改正,就要去彌補,現在她要做的就是彌補一個很大的失誤。
「宗政,現在的話可不是開玩笑。梁思濃在咱們倆個度蜜月的時候不止一次的信息、打電話給我。」看看宗政有點啞然的臉,她繼續說到:「國產的知識女性對待愛情並不是想對待工作一樣拿得起,放得下。至少我沒遇見多少能斬釘截鐵、乾脆利落的女人。梁思濃接近你有她自己的私心,也有鳳醒禎的安排。關於這一點咱們倆個都很清楚,而且最初的幾次,她勾引你純粹是為了給鳳醒禎辦事,所以你接受她的勾搭也是有戒心、有防備的。可是現在情況有點變化了,她勾引你的原因已經完全出自於她自己的私心。簡單的說就是咱們預設的小三想要上位,把我這個正房大老婆趕下台。」
「她什麼時候給你打的電話,我怎麼完全不知道。」宗政皓鶴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但問話的語氣已經變了。
「我沒告訴你,我覺得她的挑釁實在太可笑了。在西塘那麼重要的溝通時刻,把這事拿出來曬曬,對咱們倆個培養默契沒好處。」鳳遙夜端起咖啡慢慢的喝著。那張看似幼稚的臉上出現的又是那種譏諷的表情。
「看來沒給你什麼好內容。」
「沒錯,而且其中有一段你們倆個上床的視頻,看不清你的臉,但是能看到背影,地點應該是你以前的公寓。雖然在那段視頻裡沒有出現你的名字,但是我不保證她手裡還有沒有其他的視頻。」鳳遙夜拿出手機,放到了宗政皓鶴的面前,宗政看了一眼,臉上的表經變得有點寒冷。
「沒想到咱們的梁小姐還會玩這一手。真是低估了她。」
「我覺得這未必是她想出來的,可能是鳳醒禎想出來的辦法,先錄了你們的視頻,以後在工作中需要你為他做一些你絕對不可能做的事情時,他會拿出這樣的視頻加以威脅。只不過現在事情的展也沒有按照他的想法進行下去。對比他那樣的男人,你更吸引梁思濃。」放下手裡的咖啡,鳳遙夜慢條斯理的說著。
宗政皓鶴的表情還是那樣沉靜,但心裡已經飆出一連串的英文單詞罵了出來。這種男歡女愛都要被利用,都要被分析,他本來尚對梁思濃有些虧欠的心態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是想安排一齣戲,把所有可能威脅到我的東西全部剷除掉。」他沉思了片刻,慢慢的說出他認為的鳳遙夜的目的。
「宗政,咱們倆的默契真對點。我覺得梁思濃的行為讓我非常的反感,說她假公濟私不合適,說她為虎作倀不合適,我甚至不知道改用什麼詞來形容她的這種所作所為。但這種視頻,我是不想再看到了。擺明了要陷害我的人,我這個當家作主的會乖乖的讓她繼續玩。如果沒有這視頻,我搞不定還會繼續姑息養奸。不過現在我想你和我一樣都想把這事了結了吧。」鳳遙夜看著宗政不言不語的臉,準確的說出彼此的心思。
沉默在廚房中蔓延,鳳遙夜坐在暖暖的陽光中,閉上眼睛等待著宗政的回答。牆上的法蘭西古董鐘滴答滴答的走著,宗政的手機又開始震動。
「你打算怎麼辦?」一眼看過之後,宗政下了決定,梁思濃再次打來的電話讓他覺得更加反感。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鳳醒禎能安排這樣的一齣戲,我就順著他的意思繼續演,不過結局要按我寫的演。但是宗政,我請你相信一件事情,我不僅僅是為了把鳳醒禎他們全部清理出去才辦這樣的事情的。也請你相信我不是利用你。」鳳遙夜起身換個位置坐到宗政的身邊,沉默了片刻之後,握住宗政的手,慢慢的說著。宗政的手也是一雙很漂亮的手,但指肚微薄的繭子、中指關節處的粗糙微微破壞了這種美麗,可更顯示了他曾經的努力和拚搏。這是一雙柔軟的有力度的手。
「就算不是真正的夫妻,但是咱們是合作夥伴、是拍檔,所以咱們倆個至少要彼此信任對不對。」宗政很肯定的回答了鳳遙夜的話,最初他想該甩開鳳遙夜自己解決這件事情,可看著鳳遙夜的眼睛,他又一次投降了,有一種不受他控制的感情在醞釀著,他越接近這個小自己十歲的小女孩就越覺得事情失去了掌控,遊戲規則一再一再的改變,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脫離他的掌控。接近二十年獨立生活的經歷中,這是一切前所未有的脫軌。也許那一衝動之下接受和鳳遙夜的建議就是失控的開始。宗政看著握緊自己手的這個小女孩,希望想清楚到底怎樣才能讓一切回到自己的掌控中,片刻之後,他才現這不過是徒勞的行為。鳳遙夜清澈又堅定地眼神讓他更加迷茫。
「你準備怎麼做?」片刻之後,他終於認同了她的做法。
「很簡單,咱們就這麼做。」鳳遙夜譏諷的笑容慢慢的變了,「這件事辦成之後,鳳醒禎的心裡會被我預先埋進去一根刺,就算現在不難受,有一天他也會痛不欲生。但是你今天上午可要受點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