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爾澤梅高地爭奪戰打響了。對於法蘭西來說。庫爾澤梅高地的??關乎他們能否在入冬以前攻入斯堪亞半島,從而徹底動搖聯邦的根基,對於聯邦來說,庫爾澤梅高地的得失則關乎整個聯邦的安危。
高地的背面就是裡加灣,裡加灣是個良好的港口,聯邦在這裡建設有一座大型造船廠,如果這座造船廠落入了法蘭西的控制之下,後果將不堪設想,一旦法軍獲得足夠的運載工具,那麼波羅的海將再不是無法逾越的天塹。
玫瑰親王沒有在斯德歌爾摩多做逗留,和休斯元帥以及聯邦軍方高級將領一道搭乘海軍的軍艦直接來到了庫爾澤梅高地,這是一場關乎聯邦生死的戰役,豈能沒有玫瑰親王的參與和指揮?
負責守衛庫爾澤梅高地的是聯邦國防軍的第七軍第九師,一支由立陶苑民兵改編而來的雜牌軍!本來這支雜牌軍是要撤編的,但法蘭西的入侵讓他的命運得到扭轉,聯邦軍方重新保留了他的編制,但並沒有及時提供充足的武器給養,所以戰鬥力非常糟糕。
聯邦國防軍的精銳在之前兩個月的大潰敗中幾乎損失殆盡,雖然法軍對聯邦軍人的殺傷委實有限,但法軍卻成功地打散了聯邦軍的建制,把這些潰兵重新收集起來並讓他們恢復戰鬥力,不但需要足夠的時間,還需要足夠的給養和武器裝備。現在,聯邦地命運將不得不依靠像第七軍第九師這樣的雜牌軍和民兵了。
玫瑰親王和一群聯邦軍方高級將領趕到庫爾澤梅高地的時候,法蘭西人的進攻剛剛開始。
聯邦第七軍第九師的官兵們像白癡一樣肅立在山樑上,原本就不見得整齊的隊列被山勢擠得歪歪扭扭、混亂不堪,他們沒有統一地服裝,也沒有制式地武器。很多人手裡甚至還拿著木棍和草耙。最糟糕的是,他們地士氣很低落。前方連續不斷敗退下來的潰兵帶給他們非常糟糕的消息,聯邦軍隊的精銳已經損失殆盡了,法蘭西人很強大,聯邦軍人一觸即潰……
看到第七軍第九師的官兵們這番模樣,玫瑰親王痛苦得差點就要抱頭呻吟,這也叫軍隊?能頂住法蘭西軍隊一次集團衝鋒就算是奇跡了。
嘹亮的軍號聲中,法蘭西人的進攻正式開始。
首先發動進攻的是法蘭西炮兵,這些由馬匹拉載的輕型火炮是由玫瑰親王親自參與設計並改良的,當時曾讓法蘭西地敵人吃盡苦頭,可是現在。卻反過頭來,讓玫瑰親王的軍隊嘗盡苦頭了。
這種新式火炮雖然射程不遠,威力也不甚大,但當上百架火炮聚集在一起,向著同一座山頭一齊發射開花彈的時候,那威力還是相當驚人的!坦率地講,在當時世界,還沒有任何一支軍隊能在野戰中承受如此密集的火炮轟炸。
可憐的聯邦第七軍第九師官兵,在戰前他們根本就沒見過火炮。甚至連聽都沒聽過,當法蘭西人擺開那一溜的大炮時,還以為是什麼玩具,不過現在,他們卻比誰都清楚這些「玩具」的可怕之處!
聯邦第七軍第九師的官兵還是沿用傳統步兵地陣勢和戰術。採用密集防禦陣形,試圖和法軍進行面對面的遭遇戰。甚至是冷兵器的對砍,但法軍根本就不給他們這樣的機會。
持續不斷的炮彈落在九師官兵地陣列中,然後轟然一聲爆炸,巨大的氣浪將爆炸中心地倒霉蛋直接撕成碎片,飛濺的碎片和彈片像呼嘯的子彈在陣地上肆虐,聯邦士兵們一片一片地倒下,就像是被割到的野草。
「哦,上帝啊……」
休斯元帥痛苦地呻吟一聲,閉上了眼神,不忍卒睹這樣的慘狀,魯頓和尼奧他們也握緊了雙拳,可他們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士兵們成片成片地倒下。
沒有士兵逃跑,法蘭西人的炮火準備足足持續了半小時,在這半小、時裡,沒有一名聯邦士兵逃跑,也沒有趴到地上,不過很遺憾,這並非他們有多勇敢,而是他們都被嚇傻了,他們想逃,卻根本就邁不開步伐。
當法蘭西士兵列成整齊的三排線式陣列,踩著整齊的步伐,喊著嘹亮的口號向庫爾澤梅高地發起進攻的時候,高地上已經只剩下稀稀落落的聯邦士兵,原本還算密集的步兵陣列變得就像是沙漠上的植被,比流浪孩三毛頭上的毛髮還要可憐。嚴格意思上講。玫瑰親王帶給法蘭西軍隊的戰術並非是他所知道的所有戰術中最先進的,但是,在機槍出現之前,這些戰術卻是最有效並且最有威力的,所以,玫瑰親王現在也毫無辦法,面對這樣的局面束手無策。
當法蘭西軍隊列著整齊的三排線式陣形開始登上山坡時,被嚇傻的聯邦士兵終於回過神來,這些從炮擊中僥倖常存下來的幸運兒中的大多數轉身就逃,也有些被刺激得失去了理智,揮舞著手裡的冷兵器嚎叫著衝下山坡,發動徒勞的衝鋒,但他們很快就倒在了法軍密集的槍聲下。
這甚至不能算是一場正規意義上的會戰,而只能算是一場屠殺,一場先進文明對落後文明實施的野蠻屠殺!
庫爾澤梅高地丟了,裡加灣就像是被錄光了衣服的女人,向野蠻的法蘭西強盜徹底敞開了她的懷抱,現在,再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抵擋法軍對裡加灣的佔領了,裡加造船廠的命運也就注定了。
雖然,建設裡加造船廠花費了聯邦無數的心血和海量的金錢,但是現在,聯邦和玫瑰親王別無選擇,只能把幸苦建設的成就給炸毀,絕不能讓她落在法蘭西人手裡,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保不住了。」玫瑰親王幽幽歎息一聲,向休斯元帥道:「元帥閣下,下令炸毀吧。」
休斯元帥的臉肌抽搐了一下,面無表情。
當杜倫尼興匆匆地趕到裡加灣時,留在他的卻只有一片廢墟以及仍未熄滅的熊熊大火,情報中本應該繁忙的港口和船廠現在已經成了一片焦土!只有幾截斷桅詭異地沉浮在海灣碧藍的波濤中,似乎仍在訴說不久前發生的一幕。
「該死的!」
杜倫尼重重地擊節長歎,戰役雖然打贏了,可法軍的戰略目標並沒有實現,裡加造船廠的被毀,意味著法軍將不得不繼續往北進攻,從大陸連接部攻入斯堪亞,這不但會極大地延緩法軍的進攻勢頭,給聯邦贏得重整旗鼓的時間,更重要的是,還會讓法軍的作戰成本和風險成倍增長。
如果不能在入冬以前攻入斯堪亞並站穩腳步跟,那麼這一次勞師動眾發動的大進攻就將面臨失敗的命運。
……裡加灣外海一艘軍艦上,緊張的會議正在召開。
「不能再猶豫了,親王殿下,必須立刻召回柯蒂奇的新軍!」這是魯頓伯爵的聲音,」聯邦面臨空前的危機,這時候再對奧斯曼帝國發動進攻已經毫無意義,還是趕緊讓柯蒂奇回師威脅法軍的後方吧。」
「魯頓,讓柯蒂奇的新軍回師已經來不及了!」休斯元帥憂心沖沖地說道:「柯蒂奇距離斯堪亞太遙遠了,他的軍隊已經打到了千里之外,而杜倫尼的法軍距離我們卻只有百里之遙,也許用不了幾天,法軍就可能越過接合部攻入斯堪亞半島了。」
「那怎麼辦?」魯頓急道:「就讓第九師那樣的軍隊去充當炮灰?又能撐得了幾天?」
玫瑰親王的眉頭跳了一下,沉聲道:「現在的關鍵是一定要守住維堡,絕不能讓維堡落在法蘭西人手裡!否則這仗就沒法打了!先把皇宮衛隊和我的親衛團調到維堡頂一陣子。另外,逗留在斯德爾摩的所有貴族和元老,讓他們命令自己的私兵和衛隊即秀前往維堡匯合,拒不執行命令者,以叛國罪論處。」
休斯元帥的眸子亮了一下,可馬上就又黯然道:「親王殿下,這只是權宜之計。」
玫瑰親王歎息道:「我當然知道這只是權宜之計,可許多事情並不是我們能夠預料的,總之先撐過眼前這段困難時期再說,能撐多久就撐多久,也許……今年的冬季會提前到來也說不定,只要冬委提前到來,法軍因為沒有準備足夠的御寒物資,就將面臨嚴酷的危機,那就是我們反敗為勝的機會來了。」
「入冬?上帝啊,以前我最討厭冬天,可是現在,我卻比任何時候都期盼冬於快點到來,哦,上帝……」
魯頓哀歎一聲,不停地在胸前劃著十字。
玫瑰親王心沉似水,無論是對於他個人,還是對於聯邦而言,這都將是一場嚴峻的考驗,撐過去海闊天空,撐不過,聯邦將不復存在,他玫瑰親王也將成為喪家之犬!最終的結果究竟會如何呢?也許只有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