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倫尼皺緊眉頭沒有發話,還是安娜說話了:「現在還不是和瑞典翻臉的時候,如果這時候貿然和瑞典翻臉,索菲婭那個賤人還有瓦倫斯坦這隻老狐狸肯定會不甘寂寞,如果讓他們結成攻守同盟,那我們就得不償失了。」
馬薩林道:「時間,我們現在需要的就是時間!訓練新兵需要時間,籌備軍費需要時間,購買儲備戰略物資需要時間,一旦等我們各方面的準備工作完成,玫瑰公爵再能,瑞典也逃脫不了被肢解的厄運,不過,在我們準備期間,也不能讓玫瑰公爵閒著,更不能讓瑞典也精心準備戰爭,應該給他們找點事情做。」
杜倫尼點頭道:「我贊成主教的意見。」
安娜問道:「主教,具體應該怎麼做?」
馬薩林的目光不停地在掛在牆上的地圖上遊走,最終停留在了一個點上,嘴角浮起了一絲莫名的笑意,說道:「莫斯科!就是莫斯科公國!羅曼諾夫(莫斯科公國沙皇)一直希望擁有一個出海口,對愛沙尼亞三個小國的領土垂涎已久,他遲遲不敢發動戰爭,唯一的原因就是擔憂瑞典會介入戰爭,現在,只要法蘭西暗中支持他,就足以打消他心中的疑慮,只要北歐戰事一起,玫瑰公爵和瑞典的主要精力必然會被牽扯在那裡,那時候,我們就可以一邊精心準備將來的世紀大戰。一邊慢慢收拾掉索菲婭和瓦倫斯坦,徹底掃平帝國地後顧之憂。」
杜倫尼忍不住擊節附和道:「好極了!等玫瑰公爵和瑞典人收拾了莫斯科和羅曼諾夫,瓦倫斯坦和索菲婭也已經被我們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們的戰爭準備也肯定已經完成了,那時候就是我們一舉蕩平瑞典,實現稱霸大陸夙願的最佳時機了。」
安娜被馬薩林和杜倫尼說得鳳目發亮。連連點頭:「好,那就這麼辦,主教,你立刻派使者前往莫斯科,為了表示我們法蘭西帝國的誠意,可以多準備一些貴重的禮物,比如羅曼諾夫急需的武器和彈藥。」
馬薩林微笑道:「太后,此行莫斯科事關重大,還是我親自走一趟為妙。」
安娜和聲說道:「那就辛苦主教親自走一趟了。」
馬薩林道:「為了帝國地利益,這是馬薩林應該做的。」
斯德哥爾摩。瑞典王宮。
丹麥發生宮廷政變後兩天,魯漢就返回了斯德哥爾摩,瓦爾薩比他早回一天,休斯則比魯漢晚到兩天。當法蘭西帝國的高層正在緊鑼密鼓地商議大計國策時,瑞典王國的核心成員也在為將來的發展做遠景規劃。
玫瑰親王表情凝重。一如王宮外寒冷的天氣。
「法蘭西帝國氣候已成,在可以預見的將來,將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夠在陸地上挑戰她的霸主地位,既便是可能出現的大波羅的海聯邦,也一樣無法挑戰法蘭西帝國陸地霸主地地位!我們的出路在海上。這個世界的未來也在海上,我們唯有緊緊控制住海洋,才能掌握未來。掌握主動,才能從戰略上逐漸扭轉不利的頹勢,最終轉化為勝勢。」
發現包括瑪格麗特等人都有些不太明白,魯漢大步走到地圖前,拿起木桿在德意志東部地區畫了個半圓弧,沉聲道:「在陸地上,我們將採取守勢,目前索菲婭控制了匈牙利,瓦倫斯坦控制了捷克斯洛伐克。再加上波蘭王國正好可以組成一個完整的防守鏈,緊緊扼守住法蘭西人往東地出路,阻斷法軍進襲大波羅的海聯邦腹地的通道。」
瓦爾薩狐疑地反問道:「親王殿下,索菲婭和瓦倫斯坦會和我們結盟嗎?」
魯漢淡然道:「索菲婭和瓦倫斯坦面臨的壓力比我們還大,他們只怕比我們更加迫切地希望能夠結成攻守同盟,以抵禦法軍的強大壓力。」
休斯略一思忖,點頭道:「如果只需要扼守波蘭王國地東部地區以及德意志的北部沿海地區,背靠丹麥和瑞典海軍的支援,我相信沒什麼問題,不過這樣一來,德意志中部地區就不得不放棄了,這些可都是我軍血戰得來地,唉……」
魯漢勸慰道:「必要的捨棄是必須的,況且現在放棄了將來還是能再拿回來的。」
一直未曾開口的瑪格麗特女王終於忍不住了,提問道:「魯,我們是不是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因素,英格蘭人!由於白金漢公爵的關係,英格蘭人可是法蘭西人忠誠的盟友,如果強大的英格蘭皇家海軍協同法蘭西陸軍作戰,就算聯合丹麥海軍和瑞典海軍地力量只怕也招架不住呀。」
魯漢表情轉為凝重,沉聲道:「是呀,我們的出路在海上,可要想控制海洋,英格蘭人就是繞不開的障礙!就目前而言,英格蘭海軍的確很強大,遠非世界上任何國家的海軍所能夠抗衡,可我們別無選擇,我們只能奮力一博,相比較陸地上我們毫無機會,在海洋上,我們的機會還是不小的。」
瓦爾薩不解地問道:「憑什麼呢?」
魯漢眸子裡掠過一絲厲色,沉聲道:「憑的是英格蘭人還不知道我的厲害!」
魯漢話音方落,外面忽然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休斯一聽就微笑道:「聽這腳步聲,我就知道是魯頓回來了,而且此行尼德蘭只怕事情還不太順利。」
果然,休斯說完沒一會,魯頓就黑著臉走了進來。
休斯調笑道:「魯頓,是不是差事辦砸了?」
魯頓懊惱地撓了撓頭,向魯漢道:「親王殿下,事情的確不太順利。」
魯漢心頭一跳,如果不能從尼德蘭買到機器設備,他的海軍改良計劃就無法付諸實施,沒有新式的海軍,挑戰英格蘭人海洋霸主地位就成了一句空話!到究出了什麼事?魯漢到底沒有失去冷靜,鎮定地問道:「魯頓,坐下來慢慢說,究竟怎麼回事?」
魯頓也不坐下,直接說道:「我按著親王殿下的吩咐,到了尼德蘭就分頭找巴列羅三位大人,然後把親王的信交給他們,在三位大人的幫助下,親王所列出的機器設備很快就採購到位並且裝船準備運出,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來了個漂亮娘們,一句話就把運輸船給扣下了,還跟我說什麼如果想要這批設備,就非得親王殿下親走一趟尼德蘭。」
瓦爾薩和休斯聽了咋舌不已,失聲道:「竟然有這種事情?」
瑪格麗特女王卻神情曖昧地望著魯漢,頗有些揶揄地笑道:「這位漂亮小姐怕是你的舊識吧?」
魯漢只能聳肩苦笑,其實瑪格麗特女王還真是冤枉他了,扣下魯頓船隻和貨物的就是尼德蘭執政官威廉二世的侄女伊麗莎白,她也是尼德蘭議會著名的議員學者、辯論家,在尼德蘭,伊麗莎白絕對是家喻戶曉的名人,她的確認識魯漢,可魯漢的確不認識她。
明知道瑪格麗特女王可能會吃醋,可魯漢別選擇,這批設備對於他的整個計劃來說太過重要了,只好向瑪格麗特女王解釋道:「蒂娜,你知道這批設備對我們的海軍計劃而言非常重要,所以……」
瑪格麗特女王噗哧一笑,柔聲道:「我又沒說不讓你去,看把你緊張的,哎,你是不是真和那位漂亮小姐有曖昧關係呀?」
魯漢表情尷尬,旁邊的休斯等人也變得有些不自然,這些話好像應該只有女王和親王兩個人的時候講比較合適,難道這是女王在下逐客令了嗎?好在正事也說得七七八八了,是時候告辭了,有了這種覺悟的休斯和瓦爾薩趕緊起身告辭,魯頓還想賴著喝杯宮廷御酒,卻被休斯硬拉走了。
臨走前,魯頓還不樂意,罵罵咧咧道:「哎,我說休斯你走就走,拉我幹嗎?哎,放手……」
瑪格麗特嫣然一笑,款步走到魯漢跟前,輕輕畏入了魯漢懷裡,魯漢的雙手自然地落了下來,一手攬住她的柳腰一手按在她挺巧的美臀上,雖然兩人早已經做了夫妻,白天黑夜親熱了許多回,可魯漢的雙手在女王看來居然是像有魔力一般,只要往她身上輕輕一碰,就能讓她感到渾身發燙,芳心鹿跳,腦子裡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兩人親熱時的**和迷醉來。
魯漢還想再解釋一下,女王已經輕輕伸出小手掩住了他的嘴唇。
「其實你什麼也不用解釋。」女王脈脈的嬌音響起,近在魯漢耳畔,「玫瑰公爵的風流,誰又不知道呢?從決定嫁給你那天起,我就沒想過要讓你這位風流公爵從此成為專情親王,那樣你不會快樂,你不快我就不開心。」
魯漢心中不無感動,除了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他所遇上的姑娘都是心地善良的好女孩,她們個個都對他情深意重,她們可心可情,善解人意,可是……他還能有足夠的愛來回報她們的厚愛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