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漢失魂落魄地從聖母修道院裡走了出來,更名馬薩林的羅伊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馬薩林知道玫瑰騎士現在的心情極其不好,所以最好是不要去惹他,這種事,讓他靜一靜,找個地方發洩一下,也就過去了。
其實,魯漢現在的心情還談不上惡劣,他只是有些困惑。妮娜的善良和固執讓他既感動又心痛,但他相信這中間肯定有別的原因,雖然妮娜不像是情緒失控的樣子,所做的決定也應該是經過了成熟考慮的,但這不應該是她的本意。
不過,魯漢現在並不擔心妮娜的問題,妮娜已經明確說過,她雖然做了修女卻並沒有打算和魯漢分手,以後她還是他的情人。只要妮娜沒有變心,別的都不重要,魯漢相信時間可以慢慢改變她的決定。
魯漢打算用時間來慢慢改變妮娜的決定,他相信妮娜一定無法忍受修道院裡那枯燥乏味的生活,最終還是會回到他身邊的,就當是妮娜頑心發作,想體驗一下修女的生活,又有何不可呢?想到這裡,魯漢的心情終於輕鬆起來。
馬薩林看到魯漢的表情由陰轉晴,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問道:「玫瑰騎士,妮娜小姐改變主意了?」
魯漢搖頭道:「沒有,她非要留下來當什麼修女,以後還要麻煩您多多照顧了。」
馬薩林呃了一聲,連聲應是,魯漢又問道:「馬薩林院長,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馬薩林說:「當然,玫瑰騎士。」
魯漢問道:「如果一個女人的下體,我是說她的私處上有玫瑰花的印記,那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含義?」
馬薩林臉色一變,失聲道:「玫瑰花的印記?私處!?」
魯漢道:「對啊,有什麼含義嗎?」
馬薩林凝聲問道:「玫瑰騎士,你見過?」
魯漢趕緊搖頭道:「沒有,只是隨便問問罷了。」
然後又追問馬薩林有什麼含義,馬薩林左右看看,發現沒人偷聽,才把魯漢帶到一處偏僻的角落,低聲道:「玫瑰騎士,如果一個女人的私處被發現有玫瑰花的印記,那就說明她的靈魂已經被魔鬼撒旦給侵蝕了,她已經成了撒旦的女奴,更為可怕的是,聖經上說,如果男人和私處有玫瑰花印記的女人交歡,他們事後就會全身潰爛,在無窮無盡的痛苦中死去。」
魯漢吃聲道:「這麼可怕?」
馬薩林凝重地點頭道:「是的,的確很可怕,在英法百年戰爭之後,在里昂就曾發現一名私處有玫瑰花印記的少女,結果她被綁在羅馬聖彼德大教堂前的火刑柱上燒死了。」
魯漢呃了一聲,終於知道公爵夫人和詹妮芙為何到現在還保持著處女之軀了,想來並非加斯東和格羅德性無能,而是他們缺乏膽量去碰她們罷了,唉,可惜了這一雙美艷動人的美色呀,白白浪費了許多青春歲月。
馬薩林再次看了看左右,把聲音壓得更低,問道:「玫瑰騎士,是不是妮娜小姐她……」
魯漢嚇了一跳,趕緊搖頭道:「馬薩林院長,絕對不是這樣!妮娜身上可沒有什麼玫瑰花印記,我以上帝的名義起誓,再說,照你說的情況,如果妮娜身上有玫瑰花印記,我豈非早就已經全身潰爛而死了?」
沒想到馬薩林奸笑道:「那都是教廷用來嚇唬人的玩意,鬼才信。」
魯漢大感吃驚,問道:「馬薩林院長,你不相信?」
馬薩林道:「當然不信,我們是好朋友,所以有些話我不怕告訴你,別說這些鬼話我不信,就算是上帝我也不信!玫瑰騎士你倒是看看,歐洲大地亂成這樣,多少人活活餓死、在戰火中喪命,可又有誰看見上帝顯聖來拯救世人來了?什麼人類觸怒了上帝,戰火是上帝降給人類的懲罰,那都是屁話,我才不相信。」
魯漢越發愕然,還真沒想到一個天主教的高層神職人員,居然懷疑上帝的存在!原以為上帝在西方世界人們的心中必然是神聖無比的,沒想到事情大謬不然。馬薩林神秘兮兮地說道:「玫瑰騎士你別吃驚,你的舅父,紅衣主教大人只怕比我還要不信上帝呢,嘿嘿,也只有羅馬教廷那些老糊塗蛋,才會天真地以為整個歐洲都會虔誠地相信他們的鬼話。」
魯漢問道:「這麼說你並不相信私處有玫瑰花印記的女人會給男人帶來傷害了?」
馬薩林道:「玫瑰騎士,這話只能和你說,你可千萬不要和別人說,不然我們天主教的威信大減,以後我們還吃誰?」
魯漢道:「你不說我也知道這都是屁話。」
馬薩林拍馬屁道:「那是,玫瑰騎士您可是主教大人的外甥,這事當然會知道。」
魯漢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哎,馬薩林院長,我跟您商量個事。」
馬薩林道:「啥事兒?玫瑰騎士儘管吩咐便是了,何必這樣客氣?」
魯漢道:「是這樣,改天有時間我想請您去一趟法蘭西學院,那裡定期會舉行文學沙龍,《梅裡達》的作者高乃伊將會提到玫瑰花印記這個問題,到時候麻煩院長大人您發佈一條預言或者說是消息,說是身懷玫瑰花印記的女人,除非遇上吞食狼桃而不死的男人,否則她們將終身不能承受男人的寵愛。」
「狼桃?那可是真正的毒果!」馬薩林道:「這跟玫瑰騎士您有什麼關係?」
魯漢道:「你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馬薩林院長,拜託了。」
馬薩林為難道:「玫瑰騎士,要說以我們的交情,這點小事真的不算什麼,不過我只是個聖母修道院的院長,資歷不足,沒有權限發佈這樣的預言哪,萬一要是引起紅衣主教大人或者天主教會的誤解,那麻煩可就大了。」
魯漢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事先跟我舅父打好招呼的。」
馬薩林奸笑道:「玫瑰騎士,實不相瞞,最近我也遇上了麻煩,只怕抽不開身去法蘭西學院哪,嘿嘿……」
去一趟法蘭西學院又不需要多少時間,魯漢不悅地心忖,一轉念想到馬薩林這廝是在藉機敲詐,不由臉上露出會意的微笑,同樣奸笑道:「我說馬薩林院長,你可真會挑時候,說吧,你有什麼困難?」
馬薩林道:「玫瑰騎士,你應該從紅衣主教那聽說過聖母院前任院長的事情吧?」
魯漢道:「聽說過,這廝幾乎睡遍了聖母院裡所有年輕漂亮的修女,弄下了一大堆私生子,然後被舅父打發到美洲傳教去了,是吧?」
馬薩林道:「誰說不是,這廝是女人玩也玩了,睡也睡了,然後拍拍屁股走了,卻把一爛攤子留給了我,怎麼安排那一百多個私生子,實在是一大麻煩呀!你說把他們都殺了吧,上帝也不會原諒我,可要養在修道院吧,長大了之後又怎麼辦?」
魯漢失聲道:「一百多個?媽的,那混蛋的生殖能力還真是強啊,不佩服也不行呀!這些私生子有多大了?」
馬薩林道:「那傢伙擔任聖母院院長前後不過九年,所以最大的也才八歲,最小的還沒出生呢。」
魯漢道:「馬薩林院長,你的意思是,讓我幫你安排好這一百多個私生子的去處?」
馬薩林諂笑道:「我知道玫瑰騎士很能幹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魯漢認真想了想,還真讓他想出一個點子來,一個既能解決馬薩林難題,又能大把賺錢的好點子!想到得意處,魯漢忍不住打了個響指,喜道:「有了,有辦法了!」
馬薩林一直笑,說道:「就知道玫瑰騎士最能幹,一定會有辦法的,嘿嘿……」
魯漢道:「安排那一百多個私生子沒什麼問題,不過你還得答應我一件事,不然我也沒有那麼多閒錢養那麼孩子,你知道我剛剛被陛下任命為近衛團團長,駐地沒建,營房沒著落,招募騎士的費用都還沒有呢,我的手頭緊哪。」
馬薩林還以為魯漢是跟他伸手要錢,不由肉痛道:「玫瑰騎士你要多少?如果只是幾千比斯托爾,我還拿得出來,更多的話那我也沒辦法了。」
魯漢道:「我要你那幾千比斯托爾幹嗎去?我是要你幫我推銷一樣東西!」
馬薩林愕然道:「推銷一樣東西?什麼東西?」
魯漢道:「我相信院長您也會喜歡的,一定會的,嘿嘿,這東西叫避孕套。」
「避孕套?」馬薩林失聲道,「沒聽說過,那東西能吃嗎?好吃嗎?」
魯漢淫笑道:「那東西能吃,不過不是給你吃的,而是給你的女人生吞的,嘿嘿。」
馬薩林紅了臉,有些不自然地說道:「玫瑰騎士說笑了,我是修士,又怎會有女人呢。」
魯漢道:「你別逗了,連教皇都有侍奉修女呢,剛才還說不相信上帝,這會就說鬼話了。這麼跟你說吧,有了避孕套這玩意,你就可以和你的侍奉修女盡情地享受男女間的樂趣,而不用擔心私生子的麻煩了。」
馬薩林目光灼灼地問道:「世上真有如此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