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十幾名身披黑色斗蓬的騎士正像獅子驅趕野牛群一樣驅趕著上百名衣衫不整的「敵人」,讓魯漢想破頭也想不通的是,被驅趕的一百多人手裡分明都有武器,甚至還有幾桿火槍,只要他們能夠穩住陣腳發動反擊,就是用腳踩也能把那十幾名騎士給踩死了。但眼前的情況卻截然相反,那十幾名騎士不但沒有被踩死,甚至還把那一百多號人趕得狼奔豕突。
魯漢看得目瞪口呆之際,萊昂納多悄然靠到了他身邊,壓低聲音說道:「主人,那是梅克倫堡公爵瓦倫斯坦的軍隊,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魯漢點點頭,身為軍人他不難看出那十幾名騎士雖然人數不多,戰鬥力卻很強,尤其是他們身上流露出來的那股子匪氣很是懾人,十幾個人發起衝鋒竟然隱隱有上百人衝殺的威勢,難怪那一百多號土包子要被嚇得落荒而逃了。魯漢正在猶豫是否要參戰,如果參戰又應該加入哪一方的時候,另一處廝殺吸引了他的注意。
就在樹林的另一邊,三名同樣披著斗蓬的騎士正圍著一名金髮女郎廝殺,其中一名騎士的斗蓬還是紅色的,地位似乎較別人要高一些,劍法也最是犀利,處於主攻的位置。
被圍攻的金髮女郎眉目如畫、美艷動人,身上穿著一套做工考究的緊身騎裝,將她的豐乳肥臀,修長美腿襯托得格外誘人,女郎的劍術雖然不錯卻根本無力抵擋三名騎士的聯手圍攻,她至所以能夠支撐到現在而沒有被殺,完全是因為那三名騎士根本無意殺她,只想抓活的。
女郎似乎也看出了這一點,一味揮劍搶攻根本不顧防守,一時間竟也把那三名騎士給弄得手忙腳亂。
看到這一幕,受到下體支配的魯漢立刻做出了決定,策馬靠了過去,萊昂納多看得心驚肉跳,不知道主人想要幹什麼,只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魯漢策馬走到戰團邊上,好整以暇地說道:「嗨,三位大男人欺侮一個女人,就不感到羞恥嗎?」
那三名騎士似乎根本就沒想到有人敢來打擾他們的好事,當時就愣了一下,那女郎趁機逃脫了三人的包圍,跳到一邊劇烈地喘息起來,剛才的激鬥已經耗費了她太多的體力,如果不是魯漢及時出現,她眼看就要支撐不住,力盡被擒了。
身披紅斗蓬的騎士瞪了魯漢一眼,見對方有全副武裝兩人,如果再加上那娘們,那雙方就是三對三勢均力敵了,真打起來結果就很難說了,便有心想嚇走魯漢主僕二人,喝道:「小子,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你最好立刻滾蛋,大爺今天心情不錯,不想濫殺無辜。」
「你們是什麼人,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只是想混口飯吃而已。」魯漢咧嘴笑笑,轉頭沖那金髮女郎眨了眨黑眸,說道,「這位美麗的小姐,如果你願意支付三個金幣的酬勞,我就替你拍死這三隻討厭的蒼蠅,怎麼樣?」
魯漢說的是法語,而17世紀的歐洲,可以說是法語的天下,幾乎整個歐洲的上流社會都以說法語為榮,所以那女郎很容易就聽懂了他的話,臉上不禁有了微微的笑意,沖魯漢眨了眨碧藍的美目以法語回答道:「如果你能幫我殺了這三隻討厭的蒼蠅,我願意支付你六個金幣。」
魯漢學足紳士派頭在馬背上向女郎肅手為禮,微笑道:「願意為您效勞。」
披黑斗蓬的兩名騎士已經氣得臉都綠了,按捺不住就要衝上來卻被紅衣騎士伸手給攔住了,紅衣騎士回頭看了看身後,心忖那邊的戰事應該差不多了,等援兵一趕回來這兩個小子還不束手待死?當時就有了拖延的念頭,淡然一笑,像市井的奸商一般哄抬起物價來:「先生,如果您答應不插手,我願意立刻支付給你9枚金幣,怎麼樣?」
魯漢呃了一聲,還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的局面,忍不住嘀咕了一聲道:「9枚金幣?」
金髮女郎見魯漢神情一僵,還當他要變卦,趕緊也抬高價碼道:「我出10枚金幣。」
紅衣騎士眸子裡掠過一絲笑意,忍不住又看了眼身後,耳際已經聽到了隱隱的馬蹄聲,當時就得意地喊道:「20枚金幣!只要您置身事外,這20枚金幣就是您的了。」
說完,紅衣騎士從腰際解下了一隻小口袋,往空中拋了拋,頓時響起一陣清脆悅耳的金屬撞擊聲。
金髮女郎絕望地歎息了一聲,沒有跟著繼續抬價,10枚金幣似乎已經到了她能夠支付的極限了。
魯漢臉上露出魔鬼般的微笑,突然撥出腰間的短槍連個招呼也不打照著紅衣騎士的腦門就是一槍,雙方的距離本來就近,再加上魯漢玩了多年的槍械,這一槍竟是直接命中紅衣騎士的面門,頓時將他的腦袋打得一團模糊,直到紅衣騎士失去生命的屍體像木頭般栽倒在地,另外兩名黑衣騎士才堪堪回過神來,揮劍向魯漢殺來。
早已撥劍在手準備多時的萊昂納多立刻跳下馬來,迎上前去攔住兩人廝殺起來,萊昂納多的劍術頗為高明,以一敵二竟然絲毫不落下風,魯漢只是悠閒地坐在馬背上,抽空又放了記冷槍摞倒了一個,剩下的那個可憐蟲也被萊昂納多一劍刺穿了脖子,抽搐著倒在了地下。
戰鬥剛剛結束,樹林的另一端就響起了雜亂的馬蹄聲,金髮女郎臉色一變,失聲道:「不好,他們的人正往這邊趕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兒。」
魯漢咧嘴一笑,從馬背上彎下腰來輕輕一撈,已經摟住金髮女郎的纖腰,將她豐滿惹火的嬌軀撈了起來,讓她背對自己坐在鞍前,然後雙手緊緊地摟著女郎結實平坦的小腹,湊著她散發出淡淡幽香的耳畔問道:「我們現在去哪,美麗迷人的小姐?」
一絲緋紅悄然爬上了女郎的臉峽,女郎一言不發只是修長豐滿的**猛然用力一夾,馬兒吃痛立刻甩開四蹄往前狂奔起來。
馬背上,魯漢和女郎緊緊地擠在一塊,女郎豐滿挺翹的臀部就緊挨著他的腹部,兩下裡隨著馬兒的狂奔不斷地發生曖昧的磨擦,魯漢很快就有了男性本能的反應,如果不是穿在身上的騎裝足夠牢固,只怕那玩意早已經衝破束縛直接挺進女郎豐滿的臀溝裡去了。女郎的臉頰越發地緋紅,雖然隔著兩層布料,她卻仍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後男人生理上的微妙變化。
魯漢將女郎的纖腰摟得更緊了些,以便她的肥臀能夠更緊地貼著自己的下體,然後問道:「小姐,還不知道如何稱呼你呢?」
「妮娜。」女郎嬌喘了一聲,「你呢?」
「我叫魯漢。」魯漢想了想,又補充道,「你就叫我魯好了。」
「魯,你是法蘭西人嗎?」
「不,我是帝國薩克森人。」
聽到魯漢自稱是薩克森人,妮娜忽然回過頭來,兩人的身體本就挨在一起,再加上魯漢存心佔便宜,嘴巴幾乎都已經湊到了妮娜的臉上,她這一回頭兩人的嘴唇立刻就意外地蹭在了一起,對於這意外的飛吻,魯漢是歡喜無限,妮娜卻是芳心有如鹿撞,趕緊別開了臉。
妮娜臉上的喜悅似乎並未因為剛才的意外而受到絲毫影響,喜孜孜地問魯漢道:「薩克森人?這麼說你也是新教徒嘍?」
魯漢這會滿腦子想的都是妮娜惹火動人的嬌軀,就算妮娜問他是不是魔鬼撒旦的門徒,估計他也會毫不猶豫地點頭應是。看到魯漢點頭,妮娜臉上的欣喜卻又多了一分,就算剛才魯漢主僕二人救了她的命,也沒見她這般開心過。
在後來的交談中,魯漢得知妮娜居然是已故荷爾斯坦因公爵的女兒,而荷爾斯坦因公爵就是神聖羅馬帝國一名北方新教諸侯,早在18年30年戰爭開始之後,荷爾斯坦因公爵就宣佈獨立並率軍加入了新教聯軍,後來新教聯軍戰敗,公爵戰死,領地也被天主教諸侯佔領。後來北歐強國丹麥參戰,加入新教聯軍,從天主教聯軍手裡奪回了荷爾斯坦因,不過遺憾的是,丹麥人並未因為盟友關係歸還本應屬於妮娜的領地和城堡,而是強行將荷爾斯坦因併入丹麥成了一個行省。
再後來,瓦倫斯坦率領得到帝國皇帝支持的天主教聯軍擊敗了丹麥人,荷爾斯坦因重新歸屬帝國,但這些天主教諸侯更不可能讓荷爾斯坦因重回新教徒的統治,於是荷爾斯坦因就成了帝國皇帝的直屬領地,妮娜被徹底剝奪了爵位和領地,帝國皇帝只是象徵性地保留了她的貴族身份。
面對接二連三的打擊,妮娜並未氣餒,而是率領領地內的新教徒們進行了頑強的抵抗。
魯漢在樹林裡撞上的那一幕,不過是妮娜的「叛軍」和帝國聯軍之間的一場普通戰鬥而已,這樣的戰鬥基本上每週都會在荷爾斯坦因發生,不過大多都是「叛軍」戰敗,聯軍勝出。妮娜的「叛軍」,其實不能稱之為軍隊,頂多只是一群拿起武器的農夫或者奴隸罷了,他們根本就缺乏和帝國軍隊作戰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