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大哥是真的睡著了。」幽瞳狡黠地輕笑道:「不知可有夢到你的秀秀嗎?」
乍聽到「秀秀」兩個字,我渾身一震。
是啊,昨晚,秀秀的身影也曾盤桓我的腦海,可是我為何竟忘了秀秀應該是和幽瞳在一起的呢?那個為我而死的阿烈的美麗妻子,那個愛我卻不知道該不該嫁給我的小婦人。當日她被幽瞳指使的「銀色閃電」傭兵團劫走時,我是如此的痛不欲生。
可是,從見著幽瞳直到現在,我卻都沒有想起要去追問她的下落,我……我到底是天生的冷酷薄情?還是因為和幽瞳之間發生的不倫之事,才使得我如此的心神不寧?
我額際冷汗涔涔而下……「你把她怎樣了?快說!」從驚疚中回過神來,我一把抓住幽瞳的雙肩問道,用力得指關節都變了顏色。
幽瞳沒有運用戰能震開我,反而無助地求饒道:「你弄疼人家了。」
我醒覺自己的失態,訕訕地鬆了手,沉聲道:「你到底將她弄到哪兒去了?不給我個交代,小心我再和你絕交。」
「大哥威脅小瞳嗎?我好怕哦!」幽瞳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仍然保持著一臉輕鬆的笑意,對我道:「放心,我哪敢對未來嫂子不敬?她根本就沒有到克利維拉洲來。」
「那她現在在哪裡?」
「我向她解釋了綁架她的原因,已經獲得了她的諒解。由於發覺她在醫術上很有天分,我於是傳授了醫術給她。
「目前,在我的刻意安排下,她已經成了『銀色閃電』傭兵團『百靈救援隊』的隊長,麾下統領著數十個修習醫技的女兵哩。她說,如果你真到了克利維拉洲找她,就讓我轉告一句話給你,你想知道她要我轉告的是什麼話嗎?」
「少給我賣關子。」我不客氣地對幽瞳道:「還不快說,你說的我還不見得一定會相信呢!」
「你會相信的。」幽瞳歎了口氣,道:「她說:她很愛你,但她在冷靜地想過之後,還是決定不嫁給你。」暈,看來這確實是秀秀親口說的!知道秀秀性格的我,立刻便相信了幽瞳的話。看來,秀秀還是過不了她自己內心那道坎。雖然有些失落,但確悉佳人一切無恙並且還有了頗具意義的事情可做,我仍然由衷為她感到高興。
見我面上無悲無喜,並且一言不發,幽瞳不覺有些奇怪,大聲道:「喂,她說不嫁你了耶!為什麼你聽了這話什麼表示都沒有?難道,你其實並不愛她的嗎?」
我牽動嘴角,留給幽瞳一抹故作輕鬆的笑意,然後翻身跨上了隨我召喚手勢而來的坐騎,逕自拍馬前行。
「愛,不一定非得佔有,我尊重她的決定。如果將來回到莫雷納洲,她還是沒改變主意的話,我會自覺在她的生命裡消失的。馬兒,駕——」
「哎!你別走那麼快呀,等等我……喂!大哥,你走錯方向啦!」
幽瞳急切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聽起來似乎有些歇斯底里。
「瞳弟,你不是要告訴我,得翻過這個山崖才能進入魔龍峽谷吧?」
看著眼前高聳入雲的陡峭崖壁,我內心驚訝無比。在數個山頭之外,望向這裡都只是白茫茫一片霧靄,如今,卻有這麼個奇險高峻的山崖突兀聳立在眼前,大自然造物之奇,實在是不可思議。
如此一座光滑無所依恃的山崖,巍然屹立,就彷彿一扇天然的大門,將魔龍峽谷與外界完全隔離。如果這山崖之巔像落雁崖頂一般冰封處處,我想,即使是會飛的魔龍,也沒法跨越的吧?
聽了我的詢問,幽瞳點點頭,答道:「正是要告訴你,魔龍峽谷就在這堵陡峭山壁之後。這是滲透了十幾位龍族真龍魔導士的魔法力量的封印山壁,雖然其本身只有十數里寬,但魔法的封印卻是無限延伸,並形成弧形包圍的。
「有了這個封印結界,絕大多數的魔龍就會被限制在峽谷之內,無法隨意外出肆虐。」
「既然魔龍都出不了峽谷,那我們還跑來這兒幹什麼?」我奇道。
「一般的魔龍確是沒法穿越封印離開峽谷。但克利維拉洲戰鬥力最強的四大飛龍:水晶藍龍,玄火黑龍、黃金飛龍還有碧血紅龍,卻是能夠突破結界越谷而出的。我們此來,就是要找這四種龍之一。」
幽瞳道:「不過,這四種龍數量極為稀少,魔龍峽谷方圓近千里,我們想找到這四種龍之一完全得靠運氣幫助。」
我不解道:「你剛剛提到水晶藍龍?那藍晶晶不就是水晶藍龍嗎?」
幽瞳解釋道:「對,藍晶晶是幼年期的水晶藍龍,它目前雖然勉強夠力量帶我們其中的一個人飛行,但因為年紀還太小,沒法將人馱在背上長途跋涉,所以,它是不適合帶我們去大沙漠的。」
我道:「原來如此,那麼,我找一隻成年的玄火黑龍當坐騎好了。」
「嘻嘻,大哥好眼光。黑龍是魔法免疫力最高的龍種,成年的玄火黑龍連第四級的魔法都無法對它造成傷害。但是,它可是最難馴服的哩!」幽瞳笑了起來。
「那你就祝我好運吧!」我道:「現在,我們是不是該開始爬山了?」
幽瞳笑意盎然地擺了擺手,道:「大哥,有本人這個龍族魔法師在,是用不著爬山的。」
幽瞳說完,走到山壁之前,單掌伸出,按在光潔的山壁上。口中喃喃地詠唱起咒文來:「閃耀的光壁啊……請讓無助的我進入你的庇蔭……外來之邪物將化為無形……在偉大龍神力量的守護之下,極光之壁,出現吧!」
咒文念畢,一道乳白色的光,霎時充滿了整個空間。
幽瞳手掌所按之處,則閃耀著一簇耀眼的金光,金光形成黃芒四射的圓形光圈,將幽瞳的一頭雪發映照得如黃金般絢爛。
而他手掌四周的石壁,在這時都變成了琉璃般色彩的光滑「水壁」,這種「壁」顯然並非真正由水所構成,但吹口氣卻會瀲灩出波紋來。
「走吧,大哥,跟緊我哦!」幽瞳看了目瞪口呆的我一眼,笑著邁步向「石壁」行去。
此刻,石壁波紋蕩漾,幽瞳的半個身子,毫無阻礙便進入了石壁之中,彷彿這石壁真的已經變成了水做的一般。
我雖感驚訝,但並未遲疑,大步跟了上去,在石壁之前,我做好「撞壁」的心理準備,才邁腿向「水壁」裡踏去。
渾身微微一涼,然後,我感覺自己就像進入了水的漩渦之中,被一股吸力吸扯著向前飛掠而去。而幽瞳的身影在前方若隱若現,飄飄而行。
我放鬆自己,與身周的各種魔法元素展開了心的交流。很快,我就整個身心都與這不知該算是水質還是風質的漩渦融為一體,半步不落地緊緊尾隨著幽瞳前行……當重新看到藍天白雲的時候,我們已經輕鬆穿越了含著魔法封印的山壁。
「這裡就是魔龍峽谷了。」幽瞳意外地看著和他幾乎是同時踏足山壁另一端地面的我,眼中露出了讚許的目光。魔龍峽谷。一個存在於結界裡的世界,而這個世界的真正主宰者就是各式各樣的龍。從幽瞳的口裡,我現場惡補了許多關於龍的知識:魔龍峽谷內,這些形狀、大小、種類都各自不同的陸地魔龍,和異界之海裡的海蛟龍是完全不同的。
海蛟龍只生存於異界之海的鹹水中,離水太久則會缺氧窒息而死。
海蛟龍有著粗賽水桶的龍身,身上長著片片龍鱗,四個精鋼般的腳爪,爪尖鋒利如勾。成年的海蛟龍嘴大如血盆,頭上長著犄角,頦下生有長鬚。體長最長可以達到三十丈。在異界之海,它是最巨型,也是最兇猛的魔獸之一。
陸地的魔龍,則可以分為地龍、水龍和飛龍三種。
地龍體軀龐大,四肢強健,下肢尤其的發達,奔走十分迅速;前肢則進化為類似蒲扇般大小的巨爪。地龍的行動雖然有些笨拙,但力量卻十分強橫。它巨爪一擊,即使是號稱異界大陸最皮堅肉厚的比蒙巨獸,也禁受不起。
論個頭,地龍是魔獸裡當之無愧的冠軍。最巨型也最殘暴的地龍——土霸龍身高超過八丈,體長可以達到十幾丈。即使個頭最小的迅雷龍,也都有兩、三丈的身高。
水龍生長在淡水湖泊或者爛沼澤裡,屬於兩棲類魔龍,嘴大,尾長,個頭矮,但十分粗壯,身長一般有三到四丈。水龍以「鱷龍」為代表,性情凶戾,渾身披著密密的黑色鱗甲,刀槍難入,並且完全不懼水系魔法,唯一可以讓它害怕逃回水中的只有四級以上的火系魔法。
飛龍,共有水晶龍,黑龍,黃龍以及紅龍四種類型。其中,藍色的水晶龍、會吐黑色火焰的黑龍,長著金色鱗甲的黃龍,以及通體血紅的紅龍,又是四大飛龍裡最強的個體。
飛龍的體積,相比地龍,甚至水龍都小,體軀最大的黑龍成年後斂翅站立高約三丈,翼展能達到四、五丈。
水晶龍個頭最小,成年的水晶龍身高也很少有超過兩丈的。黃龍、紅龍的身軀大小則位於兩者之間。
相比地龍尤其是土霸龍,飛龍論個頭並沒有任何優勢,然而,事實上它們才是魔龍峽谷的真正王者;其戰鬥力要比後者強大得多,會吐魔火,並且還能夠在天空任意飛翔。光憑這兩點,即使是最殘暴的土霸龍見到了它們,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魔龍峽谷地域寬廣,裡面生活著數以萬計不同種類的動物。
龍雖然是這裡的主宰者,但真正肉食性的龍並不多,有至少三分之二的龍是吃植物維生的。並且峽谷內也有不少龍奈何不了的獸類在棲息繁衍著。
於是,不同的動植物,便在峽谷內形成了天然的生態食物鏈。
一邊聽著幽瞳的介紹,一邊向峽谷深處行去。路上,不時可以見到各種各樣的龍,當然其中大部分都是草食性的。
在這個龍的世界,人類實在是太渺小了,以至於絕大多數的龍對我們都視而不見。只有幾隻飢餓出來覓食的肉食性吼龍,不長眼地來到我們面前欲待拿我們當作「點心」。
可是,還沒等它們看清「食物」長得是什麼樣子,就被幽瞳連續幾個巨型火球嚇得落荒而逃了。
「飛龍都喜歡以珍稀礦物當作食品。黑龍的最愛是玄晶石;黃龍喜歡純度高的黃金;水晶龍喜食藍水晶;紅龍則最愛吃一種名叫碧血玉的晶石。
「所以,留意有這些礦石存在的地方,就很可能找到相應的飛龍。」幽瞳趕跑了吼龍後,繼續向我灌輸關於飛龍的知識。
我聽得津津有味,差點忘了此行的目的。
「開始吧。」幽瞳一口氣把話說完,便立刻展開了身形,往叢林深處掠去。
我只好緊跟而上。
峽谷實在太大,我們兩人只好施展御風術,細心但卻是走馬觀花地進行著名不副實的地毯式搜索。
一個多時辰之後,我終於歎口氣停下了腳步,「看來,飛龍真是太少。這樣子找法,簡直像大海撈針,談何容易哩。瞳弟,你就沒有好點的辦法嗎?」
幽瞳並未氣餒,對我道:「大哥,耐心點啊,找到飛龍當坐騎,我們至少可以節約一天時間。所以,就算在這裡花上兩三個時辰,也是值得的。」
我打起精神,正要再次展開身法,內心卻忽然升起異樣感受。用「順風之耳」凝神傾聽,我立刻聽出這是從西北方向傳來的龍吼,吼聲低沉而憤怒,顯然有事情發生。
而此刻,幽瞳臉上也露出了異樣之色。雖然比我反應慢了半拍,但我是因為有「順風之耳」的助力,所以,他的聽覺之敏銳實在是讓人吃驚。
我一掠而出,道:「前面有情況哩。瞳弟,快去看看。」
我和幽瞳趕到大約三四里外的一個亂石山崗時,看到了堪稱奇景的場面:一個頭髮鬍子雪白的老頭,正盤膝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胸前白鬚飄飄。他閉著眼睛,身週一個藍色的魔法結界如水銀般波動著。
他的身邊,一頭黃金飛龍,一頭碧血紅龍在輪番發動撲擊,利爪在結界上激起一陣陣碎裂的漣漪。而他的頭頂,一頭巨大的玄火黑龍,正在不停地噴著黑色的魔火。
黑色魔火每一次包裹結界,結界就會收縮變薄,而另外兩頭龍則會趁此機會發動聯合攻擊。
老傢伙面無表情,但白鬚顫動,顯然在三頭具有強大攻擊力的飛龍的「圍毆」之下,已經是無力還手,只能苦苦支撐。
「哈哈,得來全不費功夫,想不到,一來就是三頭哩。」一直擔心找不到飛龍的我哪裡會害怕龍多對付不了?此刻,喜笑顏開道:「瞳弟,出手吧,除了黑龍歸我,其他兩頭龍任你挑,哈哈,順便還可以救人,那個老傢伙不是弱手哩,就讓他欠我們一個人情好了。」
「嘿嘿,我要黃金飛龍好了,聰明伶俐,而且飛得最快。」幽瞳道:「想馴服龍並不難,第一,可以用馴龍咒,但這個術法只有體內流淌著龍族之血的人才能學會。所以,我就算不藏私,也是沒法傳授給你的;第二,從力量上折服它。最簡單的做法,就是折騰到它筋疲力竭盡,不得不向你投降;又或者憑實力傷了它後再幫它把傷治癒,它就會對你服服帖帖了。」
「這麼簡單?黑龍寶寶,我來了!」我尚未聽完,心中已在默唸咒語,在幽瞳話落的瞬間,我整個人隨即化成了一道強烈的「風龍卷」,如驚天長虹般往黑龍直衝而去。
「小心!」
幽瞳的提醒聲音猶在耳邊,一股腥臭的黑色火焰已鋪天蓋地而來。
「來得好!」我幻出「破風之鎧」,身形陡然穿越「風龍卷」而出。
黑色火焰與風龍卷相遇,「呼」的一聲,黑火四散,火焰的主體,被自行沖天而上的風龍卷吸入其中,帶到高空化成了點點流火。
而我,在半空瀟灑地兩個空翻,人便穩穩地坐到了還在因為魔火完全無功而發呆的黑龍背上。
黑龍的背寬大而平坦,密佈黑色泛著瑩瑩青光的堅硬鱗甲。張開的黑色羽翼,翼展足有五丈多長。
成年黑龍,有著紅色的眼睛,在由黑色組成的身體襯托下,這兩點紅色顯得格外高貴醒目。
黑龍的巢穴一般深藏在地下,但陰暗的環境絲毫沒影響到它們那與生俱來的高傲性格。
此刻,感覺到自己尊貴的背部竟讓異類所佔據,黑龍立刻變得暴躁起來。
發出一聲不耐的嘶吼,它放棄了繼續進攻白鬍子老頭,龐大身形沖天而起,然後是連續幾個高難度的空中翻騰,欲將背上不知死活的異類掀落。
而此刻的我,盤腿而坐,整個人已化成了一個風的漩渦,牢牢吸附在了龍背之上。不管黑龍如何的閃轉騰挪,我始終氣定神閒,即使有時候變成頭下腳上,我依然穩坐如山。
空中翻滾,急衝,急轉,急停,甚至扭轉頭來噴射黑色魔火……折騰了半個多時辰之後,黑龍依然奈何不了我,飛翔的速度卻緩了下來。
我知道它開始力竭了,這才不慌不忙地施展出「風縛術」,以經自己改良過的「柔風之環」箍住了龍頸。
隨著「柔風之環」的收束,黑龍呼吸開始變得困難,始知道碰上了可怕對手,再次拚命掙扎起來。
結果當然是徒勞,呼吸不暢的黑龍很快就筋疲力竭不得不降落地面。
擰轉頭看著背上的我,黑龍眼中有了乞憐的意思。我則通過鬼靈印記,向它施加強大威懾信息:投降吧,我要成為你的主人。
飛龍全部是有靈性的。水晶藍龍,黃金飛龍,稍經訓練便能聽懂人話,黑龍沒前兩者那麼聰明,但我此刻用鬼靈印記傳送的信息,它也是完全明白的。
黑龍低下了高傲的頭,點了點,然後「嗚嗚」低吟了兩聲,表示向我臣服。
我心頭大樂。解除了「柔風之環」的風縛術,站起身,我在龍背上邁步上前,拍了拍粗壯的龍頸,道:「既然你明白我的意思,那就乖乖載我飛回去吧!今後,只要你聽話,我是不會為難你的。」
黑龍一聲歡嘯,身形再度騰空而起……坐在黑龍背上,半盞茶時間我便回到了原先的亂石山崗。
第二章火雲滅魂
這一番折騰,花了我近一個時辰,不過總算順利收伏魔龍。
現場原本的爭鬥也已經平息了。黃金飛龍俯首貼耳地站在幽瞳身側,顯然很輕鬆地,幽瞳便以馴龍咒降服了它。而那只碧血紅龍,則已經不見蹤影。
見我跨坐在黑龍背上得意洋洋地從空而降,明白我已收伏黑龍的幽瞳笑著上來道賀,而那個已經擺脫了危機的白鬍子老頭,也隨他上前向我施禮致謝。
我客氣了幾句後,便詢問起他和三飛龍相鬥的原因。
原來,老傢伙是來自極地蠻荒、專門從事鑄造兵刃的高級兵刃器匠,名叫米德朗。從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得知了傳言中的「火雲弓」和「滅魂箭」的下落,才不遠千里來到魔龍峽谷。
在這個亂石山崗,他多年從事兵刃鑄造的經驗,費盡艱辛,終於找到了弓和箭「隱身」的位置,卻萬萬沒想到護寶之獸,竟然是一條碧血紅龍。
魔法修為不弱的他,開始並未將紅龍放在眼內。可是,開打之後,對方卻招來了玄火黑龍和黃金飛龍各一條對他進行「圍毆」,憑米德朗的修為,對付兩條飛龍大概還可以做到勢均力敵,可是,對付三條就不行了。
撐了兩個時辰,形勢已經變得岌岌可危。幸虧我和幽瞳的及時出現,才替他解了圍。
聽到老傢伙提到「火雲弓」和「滅魂箭」,我內心不禁微微一凜,立刻被引起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