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星澤的葬禮舉辦的很隆重,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隆重,畢竟他擔任青幫幫主之位好幾十年,不管hei道白道,所認識的名人都是以千人來計量,除了世界有數的幾大組織外,那些有點名氣的小組織,小bang派也派人前來,而台北市警局更是出動了上萬人維護台北市的治安,就是害怕這些大佬們鬧出什麼事情來。
台北郊外的香山,乃是台北市有名的風水寶地,當然,這一塊寶地也隸屬青幫,名義上是政府的財產,實際上卻是青幫的私有地盤,青幫歷代的幫主都是埋葬在這裡,許多政治名人,商業大亨等等死後的屍體都埋葬在這裡。
如今,方圓數里的香山被上萬名全副武裝的軍隊圍住,本來這些事情應該由警察負責的,可無奈警察都被調去了維護台北市的治安,能夠抽調出來的只有這些算不上真正軍隊的軍隊。
在軍隊的裡層,是上萬名青幫的成員,以及其他組織派來的代表,所有人全部統一穿著黑色西服,帶著黑色墨鏡,穿著黑色皮鞋,黑壓壓的站在山路的兩旁,一股滔天的煞氣奔騰而出,直讓那些拿著荷槍實彈的軍人一陣顫抖,真正掌控台灣政局的是青幫,真正控制著台灣武力的也是這些hei道小弟,這些政府調出來的,不過是一群穿著軍服的農民而已。
一路上,一條長達數里的車隊慢慢的行駛在公路上,最低級的車是一輛奔馳s6oo,最高級的是全世界只有十二輛的勞斯萊斯,其他的各式車輛應有盡有,但全部是同一的黑色,唯一的一輛白色轎車,就是裝著「穆星澤!」骨灰的限量版勞斯萊斯,穆星澤的三個兒子坐在車內,由大兒子,也就是穆靈筠的父親穆家龍雙手捧著,穆家靖和穆家傑一左一右的護在兩旁……
車隊就這麼慢慢的行駛著,整個車隊除了樂隊的哀樂外,靜悄悄的一片,偶爾傳出穆家之人的哭泣聲,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的半點聲音。
葉星辰和穆曉筠坐在後面的不知道多少輛車內,兩手托腮的望著窗外那一片血紅的楓葉林,如此的醒目,如此的耀眼,如此的讓人難以忘懷。
為什麼葬地都要有楓葉林襯托呢?葉星辰忽然想到了京都的八寶山,那裡似乎也有一大片楓葉林呢。
車廂內,穆曉筠和穆靈筠兩眼通紅,還在小聲的低聲抽泣著,就連一向好動的穆青筠此時也乖乖的坐在角落,兩眼無神的望著前方,她們一時之間都難以接受自己爺爺去世的真相。
哎,這個死老頭,也真的太狠心了一點吧?竟然連自己的親人也不讓告訴,難道那個暗日堂的凌楓真的有如此恐怖?讓他不得不隱藏到背後?回頭看了一眼穆曉筠那紅通通的眼睛,葉星辰心中微微歎息了一聲。
不過奇怪,都兩三天了,怎麼還沒有傳出穆唐戈的死訊呢?難道老頭子將他毀屍滅跡了?可是就算毀屍滅跡,那一放的人也不可能一點反應也沒有啊?怎麼就沒聽過他們要做些什麼呢?
葉星辰會想到那日自己走後,原本還擔心穆唐戈的突然死亡會讓穆家另一房的人起疑心,可到了現在,卻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生,這讓他很是不解。
該不會老子暗中動了手腳,把穆唐戈的屍體放進了棺材,最後直接火化了吧?要是真的那樣,且不是一會兒所有人都要向那個小子跪拜?就是不知道穆家雲知道自己跪拜的竟然是自己的兒子之後,會是怎麼感想?
一想到這裡,葉星辰的嘴角不自覺的浮現出好玩的笑容。
「沒良心的東西,爺爺當初對你那麼好,現在他去世了,你還笑得出來?」可這個笑容卻落在了穆靈筠的眼中,頓時嬌聲喝罵起來。
「我……」葉星辰正要反駁,卻看到穆曉筠也抬起頭來望向自己,不由的壓抑住心中的火氣,降低自己的語氣說道:「我哪裡是笑,我這叫強顏歡笑,你懂不懂什麼叫做強顏歡笑?老子心裡有多麼的悲傷你知道嗎?就彷彿有人再用刀子一刀一刀的割下去一般,但是我卻必須做出一副開心的表情,這還不是希望你們能夠稍微好受一點麼?人都死了,你們這等傷心有用麼?我想老爺子在天之靈也不會開心的!」
葉星辰說的那才叫一個慈悲,才叫一個悲痛,才叫一個偉大,就彷彿自己是那捨身為鷹的佛陀一般。
聽到葉星辰在那為自己狡辯,穆靈筠直接白眼一翻,偏到一旁去,不再理他,她可是見識過葉星辰的嘴,就算是黑的也能夠說成白的,你要是和他討論的話,鐵定討不到好處。
穆曉筠卻是朝葉星辰微微一笑,可是這笑容是那般的苦澀,這才是真正的強顏歡笑……
「哎,怎麼我的苦心你們都不明白呢?罷了罷了,老爺子,我已經做到最大的地步了,我的心意都被狗給吃了,這強顏歡笑的買賣,我再也做不下去了,嗚嗚嗚……」葉星辰說完,就這麼大聲嚎叫著哭了起來,淚水更是嘩啦嘩啦的流淌下來,哭聲響動整個車廂,接著傳到了整個車隊,那才叫一個傷心,那才叫一個悲痛,那才叫一個語聲淚下……
穆靈筠傻了!
穆青筠呆了!
穆曉筠不知所措,她實在難以明白剛才還好好的葉星辰怎麼忽然間就哭得這麼傷心?不過感受到葉星辰那話語之中的悲痛,三女竟然也不由自主的哭了起來,頓時之間,整個車隊哭聲大作,一個個哭得如此傷心,如此難受,穆家其他的人聽到葉星辰他們所在的車隊哭聲那麼響亮,一個個先是一愣,這哭得也太淒慘了一點吧?
得了得了,人家都這麼賣力,自己要是還這幅模樣,也太不像話了吧?一時之間,凡是穆家的人,不管是不是穆星澤的直系,也一個個大聲嚎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