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賽之後是兩天的修整日顏夜曦就趁著這兩天讓夜叉全面仔細的調查了一番吳詩韻和那個神秘劍客離之間的愛情故事。
「當家的我是不知道你說那個離到底是哪個跟吳詩韻交往甚密的客人啦不過我倒是有挖到吳詩韻以前的一點故事哦。」夜叉笑得賊兮兮的從懷中拿出一個小本子那架勢真是跟現代的專業狗仔沒啥區別「吳詩韻芳齡二十二歲高泰人士父親曾經是官居高泰道台但在吳詩韻十歲時被牽連進當時名動初雲的馬張黨之爭成為了權力鬥爭的犧牲品被判抄家流放吳詩韻因為生就一副花容月貌所以就被人牙子賣到了環彩閣。環彩閣的老鴇子黃翠仙也是個人物花了一年的時間將吳詩韻收拾的服服帖帖再用了五年時間請來各方高手教她琴棋書畫和各種歌舞技藝我們家花大姐的師父舞蘭也曾經指點給偶她。所以吳詩韻在十六歲甫一出道就名動京城引得無數風流騷客競折腰當了兩年清官兒就打敗了花大姐一躍成為綿城新花魁。更別提她在十八歲開苞那時的盛況身價被一抬再抬最後居然開出了史無前例的一千五百兩黃金。黃金誒!」
夜叉說到這裡雙目圓睜口水都要流下來了血液中的偷兒本性又開始熾烈的燃燒了看她的樣子真是恨不得現在就去把那些金子偷回來。
顏夜曦看她一臉神往的樣子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手指輕輕叩著水曲柳木案台提示她回魂:「你再神往也沒用啦都四年前的事了你當時幹嘛去了?」
夜叉聞言臉一紅皺了皺鼻子喃喃道:「當時我不還沒出師呢嘛。」
顏夜曦對於偷兒學藝記沒興趣。所以她立即擺了擺手打斷了夜叉的憶往昔:「行了行了你的事跡等你老了有時間地時候寫《我的一輩子》再回憶吧我現在要聽的是吳詩韻和那個離地事情。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可不能被人說我顏夜曦受人錢財又不替人辦事。」
夜叉扁了扁嘴。又拿起她的小本子繼續說道:「經過我地明察暗訪再結合您給出的對那個離公子的形容大概調查到半年前開始有一個黑衣公子定時會去環彩閣捧吳詩韻的場不過那位公子自稱姓李。…手機小說站他看起來就像是江湖中人。奇怪的是吳詩韻一向只接待文人墨客這一類地風流才子對於這些江湖人士是一向拒之門外的但據環彩閣的龜奴透露當日那個李公子拿了個什麼物事給吳詩韻姑娘看然後吳詩韻就答應讓他上繡樓了。」
顏夜曦手中的炭筆輕輕的敲擊這桌面這前因後果一聯繫她大致已經猜到了吳詩韻和離之間的關係:「這個所謂的李公子該不會是吳詩韻小時候的青梅竹馬吧?只是吳詩韻家遭逢巨變後來失散了然後李公子念念不忘小情人拜師上山學藝。小有所成之後就下山來探訪吳詩韻的下落卻現佳人已經流落風塵但他依舊癡心不改想要將吳詩韻救出火坑。可吳詩韻自認已是殘花敗柳配不上離所以兩個人就在那裡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夜叉聽顏夜曦說一句她看一眼小本子。然後眼睛就隨著瞪大一分等顏夜曦說完最後一句。她地眼珠子已經瞪得快要掉下來了:「當家的你……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顏夜曦啞然失笑飛快的搖了搖頭:「是根據你探查到地事情猜到的啦。」
夜叉驚訝地嘴巴張得能塞進去一整顆鴨蛋:「我……可我還沒說到那邊兒地事情呢。」
「好了好了是我神機妙算是我高瞻遠矚是我綜觀全局是我窺一斑而知全豹要不怎麼是我坐在這指揮你做事而不是你指揮我呢?」顏夜曦當然不會跟夜叉說這種狗血劇情在有電視的年代已經被演地爛掉了但夜叉聽罷顏夜曦的自吹自擂還當真了崇拜的樣子簡直趕上現代的追星族了。
「哇當家的您真的太神了!當年選擇跟著您混真是我夜叉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一個決定!」
顏夜曦斜睨了她一眼吐她槽道:「你確定當年是你選擇跟著我混而不是被我屈打成跟?」
夜叉臉上一紅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那不都是一樣麼?反正我現在是鐵了心的要跟著當家的了以後也請當家的繼續指教我了。」
顏夜曦基本是個軟硬不吃的主兒她一向認為嘴上說的不如行動來的實際所以聽到夜叉捧她也沒有什麼飄飄然的感覺還是跟以往一樣聽完報告就擺擺手:「好了離跟吳詩韻的事情我知道了剩下那幾個蒔花館的凌亞鹿、群芳院的秭歸、瀟湘館的零、洛城美景院的月、酈城聚香閣的芳菲、裕城雲良閣的水襄兒、高泰貴華館的藍孜、朋城近春院的巫舞也去打探清楚看看她們是否也有這方面的隱情有的話本少爺就一併做好事把她們全解救了吧!」
夜叉聞言差點爆笑解救?雖然她跟著當家的日子不多但是對於這個當家的性子還是摸到了五六分沒有利益的「好事」這位顏大當家的才不屑去做呢。她一向都是打著做好事的旗號到處搜刮才對。
憋笑有害健康夜叉已經快要控制不了面部的肌肉抖抖抖但如果她敢當著顏夜曦的面大笑估計顏家鐵拳馬上就會往她身上招呼所以她飛快含糊的說了聲:「屬下告退。」就從窗戶跳了出去遠遠的清脆的大笑聲隨風傳進了顏夜曦的辦公室。
「死丫頭。」低聲笑罵了一句顏夜曦搖搖頭繼續埋頭於工作。
環彩閣吳詩韻倚在床邊癡癡的看著小院中那株紅梅前一晚的大雪幾乎將整棵樹凍成了冰條但是今天早晨梅樹枝頭還是綻放了一抹嫣紅。
參加花魁爭霸戰這幾日環彩閣的老鴇子黃翠仙難得好心的讓她好生歇息休養饒是門外捧著金子銀子想要見她一面的客人都被婉言推了回去也沒有安排她出局唱曲兒陪酒。
在環彩閣呆了十二年了吳詩韻自然知道黃翠仙沒那麼好心居然把白花花的銀子往外推她這麼做無非是想再次提高自己的身價當然也是希望自己能一舉奪下花魁的名頭這樣她就能揚眉吐氣當上樂府行自此野雞變鳳凰。
思及此吳詩韻再無看雪賞梅的心情寒著臉「砰」的關了窗子正欲回自個兒房間歇著卻猛然現小廳中間的茶桌上不知何時坐了一個瘦小的少年。
「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閣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詩韻姑娘賞雪詠梅這麼風雅的事情怎能獨個兒黯然神傷?少年粗嘎黯啞的聲音跟他瘦弱甚至有點秀氣的外表大相逕庭吳詩韻被他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自己的房間嚇了一大跳櫻唇微張著卻不出聲音她只能撫著胸口倒退了一步瞪得溜兒圓的雙目直直的瞪著那個少年。
「喲小生不請自來看來唐突了佳人。」少年笑嘻嘻的站了起來裝模作樣的朝吳詩韻打了個恭「小生姓顏詩韻姑娘叫我顏公子即可。」
吳詩韻看這少年還沒有自己高合身的錦袍下的身子也甚是單薄雖不知他是如何進來自己房間的但看他也沒什麼惡意於是稍稍放下心來不過一雙大眼還是瞪著少年:「你是何人?是怎麼進來的?我的婢女沒在外頭麼?」
少年搖頭晃腦的再次坐下自顧自的倒了杯茶啜著:「我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麼?我姓顏詩韻姑娘叫我顏公子就可以了。怎麼進來的?當然是走進來的難不成用飛的麼?你的婢女好像去廚房幫你看燕窩粥的火去了你要找她麼?我幫你叫可好?」
吳詩韻只當他是趁著婢女離開的時候自己偷摸進來的而且這少年年紀不大卻油腔滑調的剛才受得驚嚇此時也逐漸變成了怒氣她當即再次寒下一張俏臉指著門冷冷的開口:「出去媽媽沒告訴你麼?這段日子我不會接客的。」
少年聞言卻大笑了起來邊笑邊捶桌道:「詩韻姑娘我嫖完你不給錢那你就不是接客咯?把我當成你的小情郎可好?」
吳詩韻聽他滿嘴胡言亂語當即氣的俏臉煞白執起手邊的一個花瓶就朝少年扔了過去。
「喲這麼快就送我定情信物了?詩韻姑娘外界都傳你是個妖精也似的姑娘沒想到你還真這麼熱情啊?太熱情相公我可吃不消哦。」少年一伸手就接住了那個花瓶一上一下的拋著嘴裡吐出的話語卻氣的吳詩韻七竅生煙。
吳詩韻被他氣的渾身抖只說了個「你」字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又羞又怒之下失卻了理智只是手中抓到什麼就一股腦兒的朝少年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