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顏夜曦帶著十二、司棋和知畫回到家的時候她的手臂上多了一條長長的利器劃傷的口子。
十一看到鮮血一滴一滴順著顏夜曦的手流下來立即就亂了方寸之前在天上人間的賭氣馬上就丟到了九霄雲外去。
「這是怎麼回事?」十一顧不得男女之防拉過顏夜曦坐下「哧啦」一聲就把她受傷手臂的衣袖給撕開了。
「是個偷兒偷了姐姐的荷包被姐姐抓了卻沒想到她那麼下作居然在指縫間全貼著刀片姐姐當時抓著她的一隻手沒注意她的另外一隻手也夾著刀片所以就……」十二不安的絞著手中的絲帕垮著一張精緻的小臉一臉的泫然欲泣。
顏夜曦纖細的胳膊上是一道長長的傷口看著有點觸目驚心但是實際劃的並不深所以在司棋和知畫手忙腳亂的拿來了醫療箱傷口上的血已經止住了。
「行了行了不過是淺淺的一道傷口有啥大驚小怪的?抹點傷藥過兩天就好了。你們也別在那裡比臉臭了剛才被那偷兒一攪和我啥也沒吃到這是倒霉死了司棋去給我再弄點兒吃的來我肚子又餓了。」顏夜曦推開十一抓著她胳膊的手用牙齒咬著衣袖的一端另外一隻手同時一使力她那只衣袖就徹底被撕了開來露出了她一整只纖細卻有著結識肌肉的胳膊。
十一見顏夜曦居然就這麼大喇喇的露出了一整只胳膊俊俏的臉孔頓時紅的像煮熟地蝦子忙不迭的轉過身去不敢再多看一眼恰好此時在後院忙著開墾果園的安銀聽聞顏夜曦居然被人劃傷匆匆趕到了前廳但他還沒跨進前廳地大門。就被飛身而至的十一給拉了出去。
「十一你幹嗎?我要去看看是誰居然這麼強悍能把大小姐給傷了呢!」可憐安銀剛從後院跑過來現在又被十一拉了回去白走了這麼一段路。
「姐姐沒事兒我們倆兒還是快去把後院整出來吧」低著頭拉著安銀一陣疾走。微涼地夜風也吹不去他臉上的燥熱顏夜曦那截有著健康小麥色的胳膊一直在他眼前晃著。
「呃。十一……」安銀還想說什麼但是十一卻稍嫌粗魯的打斷了他。
「別唧唧歪歪的了我說了姐姐沒事兒就沒事兒你……」「砰!」好大地一聲響十一小帥哥居然用自己光潔的額頭親自檢驗了後院花廳隔牆的堅硬程度。
「那個。我想跟你說前邊是隔牆來著。」安銀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然後勉力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古怪聲音從身後飄了過來十一又羞又惱的捂著額頭蹲在了地上本來已是大紅的臉孔此刻更是紅的幾乎滴出血來。
一個偉大人物的失敗在於他聽不到任何公眾的聲音一個笨蛋地失敗則在於他即使聽到了還要假裝沒有聽到。十一小帥哥這次糗斃了多了一個可以讓安銀嘲笑他足足一年的把柄。
第二天一大早的早飯期間顏家突然又多了兩個傷員。大家長顏夜曦驚奇地看著十一腦門上鵝蛋大的青紫腫包。再看看安銀安侍衛那堪比某國黑白國寶地標誌性黑眼圈無比驚訝地納罕道:「難不成昨天晚上我們家也被人闖空門了麼?對方來了多少人?居然把我們家另外兩隻戰鬥力最強的都給掛綵了?」
十一聞言臉上頓時又是一片紅霞密佈安銀卻笑得像是剛吃了一百隻雞地狐狸。呃不對。他現在的樣子。應該說是像剛吃了一百斤鮮嫩竹子的滾滾。
顏夜曦見他們兩個誰也不開口解釋也就沒再追問只是吩咐知畫和司棋呆會兒用過早飯去煮個五六個雞蛋給十一和安銀滾淤青的地方。然後就安靜的吃早餐了。
喝了小半碗粥十一臉上的紅熱總算消退了大半他微咳一聲看向了正用單手剝雞蛋的顏夜曦順手就將她手中的雞蛋拿了過來邊去殼邊問道:「昨兒夜裡傷你的偷兒可曾還記得她的樣子?呆會兒用過早飯還是去官府知會一聲吧偷錢事小傷人事大。這樣的人應該關起來以免鬧出大事。」
顏夜曦接過十一剝好的雞蛋咬了一口才笑嘻嘻的道:「你姐姐我是那種被人劃一刀還不報復的人嗎?」
「是呀是呀那偷兒也是瞎了眼居然偷到您身上去了。雖然劃了您一刀但是胳膊腿都讓您給卸了關節現在還躺在街角那醫館裡動彈不得呢。」司棋說到這裡禁不住還是笑了出來想到昨晚醫館那個老頭兒被小姐的手段嚇得全身篩糠似的她就好笑。
「剛好了十一等會兒你就跟安銀兩人去醫館瞧瞧那偷兒咋樣了要是她沒跑的話就把她扛回來往後有用得著她的地方呢。」顏夜曦慢條斯理的喝完最後一口粥接過知畫遞過來的茶水漱了漱口心思立即轉到了日後的生意上。
一尊完全仿照木乃伊造型的人形物體立在了青衣巷顏家宅子的前廳上那物體從頭到腳都被布條纏的結結實實的只剩下一雙眼睛和兩個鼻孔露在外頭。
「啊喲這不是昨晚的神偷小姐麼?你不是十個指頭縫之間全是刀片的麼?怎的這麼點兒布條都切不斷呢?」顏夜曦依舊是一身輕便的男裝打扮兩隻袖子卻高高的捲到了手肘以上右手手臂上纏著的繃帶一目瞭然——她正在跟司棋、知畫在院子裡種樹苗。
廳堂上那具木乃伊在見到顏夜曦的時候兩隻眼睛頓時流露出恐懼和憤怒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如果不是她的嘴也被布條嚴嚴實實的裹著估計她現在已經破口大罵了。
洗淨了手撣了撣身上的塵土顏夜曦才慢悠悠的走了進來。站定在木乃伊的面前她晃了晃自己纏著繃帶的胳膊:「你也算不錯了出手非常的快。我已經好幾年沒受過傷了呢都快忘記疼痛的滋味了。」言罷她卻一拳毫不留情的擊在那偷兒的肚子上「這算是謝禮了本來按照我們以前在離鎮的生存法則得剁你一隻手下來的不過我看你也是個人才廢了你我也得不著好不是?」
那偷兒被顏夜曦毫不留力的一拳打得瞳孔都縮成針尖般大小了若不是安銀在她身後牢牢的抓著她的手臂估計她能被顏夜曦這一拳揍飛出去。
「你叫什麼名字?」顏夜曦活動了活動打人的拳頭突然這麼問了一句。
「你說什麼?我聽不到!」又是一拳。
「唔唔唔。」不知道是痛苦難耐的呻吟還是回答著顏夜曦的問題偷兒之前還燃燒著憤怒的眼睛此刻除了正大顆大顆滾落的淚水就只剩下深深的恐懼了。
「哎呀呀瞧我這記性安銀把她頭上的布條拆了。」顏夜曦作態的敲了敲自己的腦門揮了揮手安銀立即鬆開了綁在偷兒頭頂的布條。隨著布條一圈一圈的鬆開一張清秀的臉也逐漸顯露在眾人的面前只是那張臉現在皺的緊緊的似正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現在可以說了吧?」顏夜曦笑瞇瞇的偏偏頭打人的拳頭卻又在微微活動著關節。
「夜叉我叫夜叉。」偷兒驚慌失措的盯著顏夜曦的拳頭顫著聲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又是一拳帶著呼呼作響的風聲直直的朝她的腹部擊去夜叉驚恐的閉上了眼心裡哀叫著「吾命休矣」。
但等了好一會兒記憶中的痛不欲生並沒有再次降臨她牙齒打著顫眼睛微微的睜開一條縫卻見顏夜曦正好整以暇的抱著手臂看著她。
「夜叉是吧?我叫顏夜曦記住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