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天行疑惑的哼了一聲。
「原來如此。」金微笑著說道。
霍戈則憨厚的撓了撓自己的頭,臉上露出迷茫的表情。…wap.
休依見天行露出詢問的目光,於是平靜的說道:「天行,你還記得『米奇』曾經告訴我們西克王讓五位教官帶著多倫皇族的唯一血脈悄悄離開聖焰帝國首都魯尼的事情嗎?如果蜜琪的五位叔叔就是那五位教官的話,就可以解釋為什麼他們寧肯服毒自盡也不願意落入路迪薩手裡了,因為他們有著天大的秘密需要自己用生命去守護,而且從聖焰帝國的人在那裡守株待兔一般的等待我們就可以判斷出蜜琪就是多倫皇族的唯一血脈。」
「是這樣啊。」天行露出驚訝的表情說道:「沒想到蜜琪竟然是……」
「既然我們已經找到了多倫皇族的唯一血脈,我們應該盡快離開這裡,聖焰帝國的精英可能就在我們附近,多待一會兒就多一分危險。」金說道。
「的確,我去告訴雪柔,收拾好一切我們馬上離開這裡。」休依平靜的說道,他起身向樓上走去。
休依來到雪柔和蜜琪的房間前,抬手敲了敲房門,過了片刻門開了,雪柔站在門口一臉責備的神色說道:「你不能輕一點嗎,我勸了蜜琪好半天她才不哭了,她剛才睡著。」
休依的目光越過雪柔看了一眼安詳的躺在床上的蜜琪,輕聲說道:「抱歉。」然後退出了房間。
這時天行、金和霍戈三人也走了上來,休依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然後指了指自己的房間,於是天行三人跟著休依走進了那個房間。
關上房門後,休依平靜的說道:「我們還是明天一早再離開吧。」
「為什麼?」天行不解的問道。
「蜜琪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她剛剛才睡下,我覺得我們不應該現在打擾她。」休依平靜的說道。
「無所謂啦,反正聖焰帝國方面還沒有什麼舉動,我們再等一晚也無所謂啦。」金聳了聳肩說道。
「那麼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們離開這裡。」休依平靜的說道,金和霍戈站起身走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夜裡的普納裡鎮一片安詳寧靜,天行和休依在這種安靜的環境下很快就進入了夢想,子夜時分,在雛鷹訓練營訓練出的警覺將天行和休依驚醒,兩人對視了一眼,如果一個人有這種反應可能是錯覺,但是兩個人同時有這種感覺就不是錯覺了,休依悄悄走到窗戶旁邊,微微拉開了一點窗簾,雖然外面漆黑一片,但是目力過人的休依還是看清楚了外面的情況,他看見幾十個黑影正快速的遊走於小鎮上,不斷的透過窗戶查看每個房間裡的情況,休依眼中赤金芒一閃而過,他清楚的看到其中一個黑影正是白天那五名壯漢的為首之人。
突然,房間的門被輕輕叩響,天行和休依心中一驚,休依回頭看了一眼,才輕舒了一口氣,將房門打開。
金和霍戈走了進來,剛一進門,金就說道:「你們已經察覺到了吧?」
「當然。」天行微微有些驕傲的說道。
「聖焰帝國行事還真是小心謹慎,為了不引起我們的注意,他們白天沒有任何行動,直到此時才開始行動,他們還真沉得住氣。」休依平靜的說道。
「那現在怎麼辦?」天行擔心的問道。
「無論如何也要保證蜜琪的安全。」休依平靜的答道:「雖然對方可能還不知道蜜琪就是多倫皇族的唯一血脈,但是他們的目標就是我們,如果我們全部被抓的話,蜜琪當然也會落入敵人的手裡,如果他們用某種特殊的藥物或者魔法從我們的嘴中套出這個秘密的話,蜜琪就完了,路迪薩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那麼只能這樣辦了,」金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說道:「我和霍戈去引開那些人,然後你們……」
「趁機離開?」休依平靜的問道:「我想他們一定有所準備,這附近肯定有他們的伏兵。」
「不,」金微笑了一下說道:「你們什麼也不做,就待在這裡,如果三天以後我和霍戈還沒有趕回來的話,那就證明我們已經落入敵人的手中……」
「為什麼你這麼肯定自己要落入敵人的手中呢?」天行好奇的問道。
「因為我還沒有做烈士的覺悟,」金無恥的笑了一下說道:「如果我們被對方包圍逃跑無望的話,我就會投降,然後就等你們來救我們啦。」
天行:「……」
休依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金的任務就是拖延時間,製造我們趁機逃跑的假象,如果他被抓住的話,對方也會認為我們已經趁機逃跑了,而不會反過頭再來搜捕我們,既然金任務的目的達到了,實在沒有必要反抗,從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那麼,我們走啦。」金和霍戈走到窗戶前,猛然破窗而出,然後飛速的向對方包圍圈最薄弱的地方衝去。
在如此安靜的小鎮中金和霍戈的破窗之聲的確顯的非常刺耳,那些正秘密搜查天行等人下落的人聽見這個聲音後迅速向聲源處靠近,他們看見兩個模糊的黑影正在向城外逃竄,這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當被追捕人突然出現在追捕人視野中並開始逃竄的時候,追捕人會本能的開始追捕,甚至他們已經忽略了對方有六個人而現在只有兩個人逃跑這個可疑點,幾十個黑影飛速追向金和霍戈。
那名為首的壯漢不是沒有想過對方這是調虎離山之計,不過他一想到己方在城外還埋伏著人手就放心的朝金逃跑的方向追去。
這時被破窗之聲驚醒的雪柔來到天行兩人的房間,她見休依和天行正站在破損的窗戶前,連忙問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了?金和霍戈怎麼沒在他們的房間?」
休依平靜的說道:「金和霍戈出去散心了,他們發現旅店大門鎖著所以就走窗戶。」
「嗯?」雪柔一臉疑惑的看著休依。
「晚安。」休依並沒有解釋,平靜的關上了房門。
雪柔呆呆的站在休依房間的門口,突然她生氣的跺了一下小腳說道:「死休依,老是不對本小姐說實話……哼,咱們走著瞧!」說完雪柔氣呼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而天行兩人的房間裡,兩人從窗戶看了看,發現那幾十個黑影已經消失不見了,於是兩人回到自己的床鋪上,繼續睡覺。
第二天早上,雪柔發現金和霍戈還沒有回來,又去質問天行和休依,結果兩人東拉西扯,插科打諢盡說些廢話,又將火爆的雪柔惹的火冒三丈,不過兩人似乎打定主意一個字也不說,雪柔除了堅定報復的決心外什麼也沒有得到。
一連三天,天行兩人對金和霍戈的事情隻字不提,每天就待在旅店裡聊天冥想,不讓雪柔離開旅店,也不說什麼時候回神羽帝國。
不過因為三天裡天行、休依和雪柔不斷的安慰蜜琪,開導她,蜜琪的憂傷情緒淡薄了一些,漸漸能露出一點笑容。
到了第四天早晨,天行和休依確定金與霍戈應該是落入聖焰帝國手中了,兩人商量營救計劃的同時也在考慮將雪柔和蜜琪兩人怎麼辦,顯然讓她們兩個獨自回神羽帝國是非常危險的,先不說聖焰帝國的精英在附近布下的天羅地網,就是讓兩個涉世未深,經驗不足且修為一般的小姑娘獨自走這麼長的路就讓人不放心,當初天行和休依第一次遇見雪柔的時候是在雪柔執行任務結束後返回神羽帝國的路上,那次雪柔能一路平安實在讓休依感到有些不可思議,而且奇跡很少會出現兩次。
最後,天行和休依決定讓雪柔和蜜琪留在這裡,等到他們把金與霍戈就出來以後再來找她們,但是用什麼樣的借口將她們留在這裡讓天行和休依著實頭疼了一陣,一般的借口根本留不住雪柔,過於誇大的借口又不合理,最後兩人決定將事情的真相告訴蜜琪,然後讓蜜琪將雪柔留住。
早飯時,蜜琪的胃口比前幾天要好一點,天行用認真的表情對蜜琪說道:「蜜琪,待會兒來我和休依的房間,我們兩個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蜜琪看了天行一眼,發現對方的表情從來沒有這麼認真過,她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雪柔一臉好奇的看著休依,似乎想從休依的臉上看出點什麼來,可是休依始終是一臉平靜,讓雪柔無可奈何。
飯後,蜜琪跟著天行和休依來到了他們的房間,三個人剛坐下天行就要開口,可是休依卻阻止了他,然後走到房間門口,敲了敲房門說道:「偷聽可不是一個好習慣哦。」隨後走廊裡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等一切都平靜下來,休依向天行點了點頭。
天行認真的看著蜜琪說道:「這件事實在是有點複雜,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說,這樣吧,我從頭開始講起……」天行將自己和休依從離開普納裡鎮的事情講起,將自己和休依假扮風公子和火衛士的事情告訴了蜜琪,一直講到他們逃離聖焰帝國為止,然後又把這幾天的事情告訴了蜜琪,說道:「……事情就是這樣,我知道你可能一時無法接受,但是你就是多倫皇族的唯一血脈,蜜琪•;多倫。」
蜜琪驚訝的捂著小嘴看著天行,事情實在是太出乎蜜琪的意料了,讓她根本無法接受,此時蜜琪的大腦一片空白,天行見蜜琪呆坐在那裡,自己只好靜靜的陪她坐著,蜜琪想了足足有一個小時才說道:「那,你們為什麼不把這件事告訴雪柔呢?」
「我說過了,休依和雪柔之間有點誤會,如果讓雪柔知道休依就是火衛士的話,休依的日子就會過的非常悲慘了,所以我們暫時不告訴她,請你也幫我們保守這個秘密,不要告訴她好嗎?」天行誠懇的說道,蜜琪看了休依一眼,發現休依也用期盼的目光看著自己,雪柔遲疑了一下說道:「好,好吧。」
「呼——」休依長舒一口氣,放鬆的靠在沙發上。
天行看著蜜琪說道:「我們現在要去救金和霍戈,路迪薩的人正到處找我們六個人,我們落在他手裡並沒有什麼,但是你如果落在他手裡就全都完了,所以你和雪柔留在這裡等我們好嗎?如果雪柔要離開你一定要把她留下來,但是千萬別把我們給你說過的話告訴她,你可以做到嗎?」
蜜琪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們小心一點。」
「放心吧。」天行微笑了一下說道:「我們不會有事的。」
說完,天行和休依直接從前幾天被金和霍戈撞破的窗戶跳了出去,離開了旅店。
蜜琪跑到窗戶前,目送著兩人離去,直到兩人消失在視野中。
埋伏在普納裡鎮外的聖焰帝國方面的人比前幾天少了不少,借助休依的火眼金睛,兩人毫不費力的躲開了他們,離開了普納裡鎮。
路上,天行問休依道:「喂,就我們兩個可以將金和霍戈救出來嗎?」
「可能性不大。」休依平靜的答道。
「啊?」天行詫異的失聲叫道。
「除非我們能得到神羽衛隊的幫助,」休依平靜的說道:「可問題是我們缺少一個去神羽帝國報信的人,而且金和霍戈剛被捕的時候也許沒有危險,但是如果對方一旦從金的嘴裡套出想要的情報的話,他們就危險了,我們必須不斷的製造麻煩,拖延時間,兩個人或許可以做到,但是一個人是根本做不到的。」
「這似乎是一件非常矛盾的事情。」天行有些頭疼的說道。
「沒錯。」休依平靜的附和道。
這時,三個人影出現在天行和休依的視線中,天行和休依並沒有太在意,可是當那三個人走近的時候,天行忽然激動了起來,三個人中最右邊的一個是一個鬍鬚花白的老者,老者穿的破破爛爛,手中拿著一根棍子,不停的在前面的路面上探來探去,似乎是一個盲人,中間那個是一個大約二十歲的青年,青年面無血色,時不時咳嗽一聲,似乎有傷病在身,天行的視線停留在最左邊那個美麗女孩子身上,那個女孩子穿著一身素服,淡綠色的頭髮紮成馬尾垂在腦後,女孩的雙眼上蒙著一層白翳,但是那層白翳並沒有破壞女孩美麗的相貌,反而有種惹人憐愛的殘缺美。
休依見天行停下了腳步,呆呆的望著那個馬尾女孩,不由有點奇怪,天行從來都不是一個好色的人,怎麼會看見那個女孩後就走不動道了?忽然休依注意到天行嘴中似乎默默的念著什麼,於是他側耳靜聽。
「依兒……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