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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卷離弦篇第四十七章挽弓,離弦之前下 文 / 涵昭

    𨪜𨪜「對了,帝國那邊有消息了嗎?」

    𨪜𨪜諾薇卡一邊吃著早餐,一邊向巴格達胥詢問。

    𨪜𨪜「他們已經撤軍回費沙了,不過培林提督的艦隊就……」

    𨪜𨪜「那位老將軍沒事吧?」

    𨪜𨪜「他沒事,但第七艦隊全滅,第三艦隊重創,只有第九艦隊還算幸運。如果不是我們奪取要塞的消息傳到敵人耳朵裡,恐怕連培林提督也難逃死神的魔掌吧,他應該向我們鞠躬道謝才對,結果只發了一封感謝信過來。」

    𨪜𨪜諾薇卡並沒有在意巴格達胥的調侃,只是聽到帝**返回費沙的消息後,臉上的表情平靜了許多。

    𨪜𨪜「海尼森也發來了電報,出人意料,李德那傢伙居然親自致信在誇你,說什麼是楊准將挽救了巴拉特。」

    𨪜𨪜巴格達胥乜斜著眼睛,話中彷彿帶了點諷刺的味道。

    𨪜𨪜「他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是我帶領臨時艦隊的?李德是一開始就在打著如意算盤嗎?先到處跟人散播說我死了,好挑起亞力克的怒火,逼迫帝國應戰。現在可好,我們陰差陽錯的奪取了伊謝爾倫,反倒是幫了他的忙。」

    𨪜𨪜「李德那老小子,想不到還挺陰險的,連我也把他估計得太簡單了。」

    𨪜𨪜巴格達胥摸摸小鬍子,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𨪜𨪜「統合作戰部有沒有讓我回海尼森的指示呢?」

    𨪜𨪜「當然沒有了,現在是什麼情況?我們的臨時艦隊奪取了伊謝爾倫,等於將巴拉特的領土擴大了一倍,現在海尼森有尤里安,我軍就等於有了兩大優勢。李德看準了這種情況,可以讓亞歷山大受制,怎麼可能讓我們回去?」

    𨪜𨪜「如果不是因為媽媽和哥哥都在海尼森,爸爸也葬在那裡,我死都不會打這場仗。」

    𨪜𨪜「小姑娘,讓我這個老人家給你指兩條路吧。一條路,是繼續為民主共和而戰,就像你爸爸那樣,做個實實在在的英雄。」

    𨪜𨪜「那還有一條呢?」

    巴格達胥詭秘的一笑,湊到諾薇卡耳邊低聲說。

    「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認為你和亞歷山大誰比較強?」

    𨪜𨪜「您在開玩笑吧?」

    𨪜𨪜諾薇卡根本不太在意他的話。

    𨪜𨪜「亞力克是萊因哈特唯一的兒子,除了有戰鬥的天賦,也有他作為皇帝的威嚴。即使我能夠在戰術上擊敗他,可在氣勢上我佔不到優勢。」

    𨪜𨪜「在戰術上可以擊敗那個小皇帝,也就夠了。諾薇卡,巴拉特和民主共和制的存活,其實就在你的掌握之中。不錯,亞歷山大是萊因哈特的兒子,可是令萊因哈特最傷腦筋的人,卻是你的父親楊威利。你和亞歷山大兩人都是繼承父親遺志的人,所以只有你才能克制那個小皇帝。」

    𨪜𨪜「我還是不懂,就算我們兩人的父親是宿敵,也不等於我就一定可以讓亞力克傷腦筋啊。況且,巴拉特比起銀河帝國,不論是從領土或是從軍事實力上看,我們都處於劣勢。」

    𨪜𨪜「所以說要保住巴拉特,就要跟李德合作,還要想辦法讓銀河帝國領土邊緣的行星都變成我們的領土。」

    𨪜𨪜「您的意思是,我們要表面上打著解放軍的旗號,實際上進行領土和軍事擴張?」

    𨪜𨪜諾薇卡驚得臉色突變。

    𨪜𨪜「怎麼,把你嚇到了?」

    𨪜𨪜巴格達胥此刻的表情卻異常平靜,好像一點也不在乎他說的話意味著多麼嚴重的事。

    𨪜𨪜「我的意思並不是要你成為絕對的獨裁者,從前的同盟和帝國不是都在跟費沙合作嗎?只有軍事上的優勢,是絕對不夠的。現在費沙已經是帝國的首都,要巴拉特這種小地方存活下來,我們幾乎找不到可以合作的勢力,就必須自己創造出這種條件。原本我不打算告訴你,但現在也必須說了,在阿姆西裡的時候,我每時每刻都在暗查那裡的一切。」

    𨪜𨪜「您一直都在阿姆西裡搜集當地的情報?」

    𨪜𨪜聽了巴格達胥的話,諾薇卡不禁大吃一驚。

    𨪜𨪜「巴拉特不是新進了一批戰艦嗎?那批戰艦的數目龐大,且科技含量比我們的舊戰艦高了不少,你的旗艦也足可以和帝國將領們的旗艦相媲美。你是個聰明人,相信你自己得到旗艦的時候,也曾有過疑問吧。其實這些戰艦,都來自阿姆西裡的幾家秘密兵工廠。在我們的想像中,阿姆西裡是一個純粹的商業星球,也是巴拉特管轄下享有自治特權的行政區,都不會想到它會擁有這樣大型的兵工廠。」

    𨪜𨪜「您是說,阿姆西裡的兵工廠背後,可能潛藏著一股不為人知的勢力?」

    𨪜𨪜「我也只是猜測而已,但不排除這個可能。那恐怕是一股比我們巴拉特更反對帝國的勢力,那些人計劃醞釀了多年,以各種所謂正當或不正當的手段,累積著一筆財富。但是,他們唯獨缺少的,就是強大的軍事力量,所以需要尋求合作夥伴。他們看準時機,在帝國的立憲制改回**的時候,跟巴拉特政府就自然開始有了合作。因為巴拉特有可以令帝**人們畏懼三分的楊艦隊在,無疑是那股勢力反對帝國的鋒利武器。而巴拉特政府發生政變,也讓他們更好的借用了這一點,戰爭就開始了。」

    𨪜𨪜是嗎?諾薇卡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連吃了一半的早餐也忘記了繼續。她努力的使自己相信,巴格達胥根本沒有說過那些話,但話已出口,無法收回。儘管巴格達胥的話讓她聽了覺得很刺耳,她卻不能不承認,小鬍子中將的話就是揭露現實的真話。既然舊同盟都可以被銀河帝國吞併,現在的巴拉特要孤軍奮戰,最後的勝率幾乎等於零。要牽制帝國,必須借助第三方的力量,而這個第三方卻是不確定的。

    𨪜𨪜「獅子是天生愛好狩獵的動物,它的利爪藏在肉墊下面,就好像一張弓上搭著箭,箭隨時都會離弦。一隻羊要和獅子對抗,的確需要暫時跟狼做朋友吧。可如果羊和狼真的聯手打敗了獅子,但狼也會反過來吃掉羊,不是嗎?」

    𨪜𨪜「不錯,狼會反過來攻擊羊,所以羊可以再找豹子或者老虎來合作,狼自然而然就會退步。整個銀河聯邦看起來雖然是銀河帝國統一的天下,但事實上,反對帝國的勢力依舊在暗中隱藏。因為一個世界裡不可能只有喜歡**的人,只是崇尚民主共和的人沒有被最大限度的發掘和利用而已。」

    𨪜𨪜「您說話真沒有人情味。」

    𨪜𨪜「或許我是沒有人情味,可作為一個軍人,你的人情味也未免太重了點。決策權在你,要不要採納我這個參謀的建議也在你,你可以慢慢去想。也許那個小皇帝親征了,你也就真沒得選擇了。對了,你不是一直說要見那個費沙的特派員嗎?他就在你的指揮室外面的走廊裡跟奈斯中校和林滋少校他們聊天,我這就去叫他進來,解開你心裡的疑團,也算做件好事吧。」

    𨪜𨪜「好像某人是故意要我在外面等吧?」

    𨪜𨪜一個帶著幾分滑稽和冷嘲熱諷的男子聲音,忽然在指揮室門口響起。

    𨪜𨪜照諾薇卡的推測,那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他有著紅棕色的頭髮和深綠色的眼睛,身上穿的是舊同盟軍服,但奇怪的是,軍服裡面居然還有一件紅棕色的皮夾克。他脖子上的領巾也和別人戴得不同,打結在右邊而不是正中。此人裝扮與眾不同,讓諾薇卡眼前一亮,因為他的笑容就像一道燦爛的陽光,大概女孩子都會很喜歡。

    𨪜𨪜「您是——波布蘭叔叔?」

    𨪜𨪜諾薇卡上前握住那男子的手,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這種不羈的浪子裝扮,這種詼諧幽默的語氣,這種好像全世界都拿他沒辦法的瀟灑,除了他還有誰?父親楊威利的老戰友,都是個性鮮明且各具特色的人,也難怪她會一眼認出這個從未謀面的大叔。

    𨪜𨪜「真是美麗聰明的小姑娘,如果不是你握住了我的手,我以為是做夢見到了月神阿爾特彌斯呢。」

    𨪜𨪜男子牽起諾薇卡的右手,向她鞠了一躬,做出一種紳士模樣的表情,然後才行了軍禮。

    𨪜𨪜「奧利比。波布蘭,今年剛在俠氣和狂醉中過完人生的第四個十年,曾經是楊艦隊的擊墜王,現在是費沙的旅行者。如果要問我最喜歡什麼,那就是有強大威力的戰鬥機、各種各樣美味的酒和鮮花一樣漂亮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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