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列叔叔,那些綠色的戰艦到底是……」
菲利克斯驚愕的看著瓦列那繃直的臉。
「難道是……不,巴拉特那邊怎麼會……」
「十有**是姓鍾的參謀長在主使!」
瓦列憤憤的緊握著右拳,一面吩咐兩個手下。
「好,他既然要苦苦相逼,我就不客氣了!涅爾夫、帕特,你們倆快把菲利克斯帶到內艙去!」
「我不要進去!我要和您在一起!」
菲利克斯不情願的呼喊著,然而瓦列並沒有答應他的要求,孩子仍被兩個士兵硬拉進了內艙。
「好了,全艦隊立刻加快飛行速度,往高空升上去。趁敵人還未完全包圍我們,立刻分成左右兩隊馬上出擊!」
瓦列一聲令下,帝國的藍黑色戰艦馬上排開了新的陣勢。
「天哪,瓦列叔叔在幹什麼?我方只有四十艘戰艦,對方卻是一百有餘,我們連一半也難對付,他怎麼可以下令硬碰硬?」
菲利克斯急切的透過艙口觀望著,不解瓦列的用意。
遠處的綠色光點越來越近,在聲聲炮彈爆炸的巨響中,帝**的先發制人也起到了一點作用,然而擊毀的敵艦隻是幾艘而已。
「不行,越來越近了,再這樣下去我們會失敗的!瓦列叔叔!」
菲利克斯想要衝出內艙,卻被兩個士兵死死的攔住,無奈的乾著急。
「不用焦急,這些敵人還奈何不了我們。」
瓦列不慌不忙的回頭一笑,立刻下達了第二道命令。
「全艦下落兩公里,避開敵人的反擊。第三、第四隊作為掩護,第一、二隊馬上準備『王爾古雷』,採取近距離空戰和肉搏。旗艦的各位注意搜尋對方的旗艦,聽清楚了嗎?」
菲利克斯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瓦列用先前的兩翼出擊,是為了引對方加快速度衝將過來。但當距離太近時,雙方之間就不能採用飛彈進行攻擊,否則可能造成同歸於盡和不必要的犧牲。在這個時候,空戰和肉搏是再適合不過的選擇,但瓦列的意思並非如此簡單。
各色的火光交織在黑暗的太空,藍黑與深綠的交錯,掀動如狂浪,「火龍」不時震撼著艦身,卻搖撼不了瓦列的英勇氣勢。「王爾古雷」機群像一隻隻矯健的海燕,靈活奔走穿梭光之橋樑間。對方像是亂了分寸,才想到派出小型戰鬥艇,兩架前鋒卻在剛派出時就被炸得七零八落。
「元帥,已經找到敵軍的旗艦了,但我們也損失了十艘戰艦,請元帥下達指示!」
電子屏幕上再次傳來報告。
「是嗎?那些敵人還真夠頑固……」
瓦列沉默了片刻。
「行了,擒賊先擒王,全艦後退三光秒的距離,集中火力攻擊敵軍旗艦,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在瓦列的指示下,帝**全艦調整飛行軌道,對方的旗艦立刻成了主要攻擊目標。一瞬間,數十枚飛彈已經齊射而出,那艘深綠色的旗艦竟在十幾秒鐘內仿若人間蒸發了。旗艦的爆炸果然引起了敵軍的恐慌,為了躲避其爆炸放射出的核與光能源,怕對自身造成傷害,剩餘的敵艦已全部散開,忽而又在某空間亂作了一團。
「好棒!」
菲利克斯興奮的拍著手,雖然這並非一場惡戰,卻仍舊令他大開眼界。
「可是……為什麼我們不追擊敵人,將他們一舉殲滅呢?」
「窮寇無須追趕。」
瓦列轉頭朝向內艙,對孩子微微一笑。
「真實的戰場不是演習,一點也不能衝動行事。」
「我似乎明白一點了。叔叔的意思,是要『王爾古雷』上的官兵們抓幾個敵軍的俘虜回來,然後問清他們的背後主使者,對不對?」
「小鬼頭,你也只答對了一點。我想借他們查出費沙和海尼森兩地恐怖事件的線索,順便也讓回去的敵人去給他們的主子報個信,讓他們知道銀河帝國不是他們說侵擾就能侵擾的。雖然這並不是一場激烈的戰鬥,卻也應該給他們有所警示。鍾泰來是個聰明人,他不可能將這些事件直接聯繫到自己頭上,所以我們必須要從一丁點線索就抓起。」
「報告元帥,幾個俘虜都帶回來了!」
隨著士兵從艙門那邊傳來的聲音,果然有幾個敵軍的官兵,被鐵鏈五花大綁著帶到了「火龍」的艦橋上。
瓦列仔細的打量了四個戰俘的模樣,接著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是誰派你們來的?」
一個敵人憤怒的啐了一口:「明知故問,沒看見我們身上穿著巴拉特的軍服嗎?要殺就殺!」
瓦列沖那名戰俘冷笑道:「挺有骨氣啊,可是別以為一心求死的人就是勇士,被人利用才是最大的悲哀。你們以為我會相信你們是巴拉特派來的?敏茲元帥不會犯糊塗,以巴拉特現在的兵力,想戰勝銀河帝國,那根本就不可能。告訴我,那姓鍾的參謀長除了那個職位以外,到底還有什麼秘密身份?」
「什麼姓鍾的?什麼秘密身份?我們不知道!」
敵人猖狂的吆喝著,似乎抱了必死的決心,絲毫沒有懼色。
「元帥,把他們嚴刑拷問,還怕他們不招供?」
一個士兵悄悄湊到瓦列耳邊說。
瓦列搖搖頭說:「不,那種事情不可以發生在我們的艦隊裡,他們不說沒關係,等回國之後,你們直接把他們提到克斯拉元帥那裡就行了。我想在克斯拉元帥的審訊中,沒有人敢不認罪。」
「已經等不到那時候了!」
那個戰俘忽然一聲令下,四個人竟立刻倒了地,七竅裡湧出了縷縷血絲,他們居然已經死了!
瓦列和士兵們不禁大驚,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結束得如此之快,敵人是咬舌自盡了嗎?不,看他們的死狀,分明是中劇毒而死。
「瓦列叔叔,他們的嘴裡好像有東西啊!」
菲利克斯掰開一個死人的下頜,死人口中竟流出一股濃黑色液體,而口沿殘留著膠囊狀的渣滓。
瓦列冷冷的朝那邊看了一眼,「服毒自盡嗎?這些人居然還是死士……拉普少尉,把那些液體採集一部分做成塗片,送到軍醫那裡去化驗,看看是什麼厲害的毒藥。」
躺在內艙的睡袋裡面,菲利克斯久久不能入眠。看著外面來來往往的士兵為那件事火熱忙碌,即使聽不清楚他們說的什麼,他卻還是沒有絲毫睡意。他深知瓦列的脾氣,雖然沒有畢典菲爾特的暴躁,但這位高大英勇的元帥同樣是個純粹的軍人,有著一副直性子。在海尼森的時候,他被鍾泰來言語攻擊得有怒不可發,也難怪他會那樣想。可是,即使是鍾泰來在幕後操縱著什麼,事情也必須要講求證據,單憑一些表面的判斷又如何行得通?
「元帥,結果已經出來了,那些毒藥含有鈽的劇毒。」
隱隱約約聽到艦橋那邊傳來軍醫的聲音。
「因為鈽的毒性太大,一毫克不到的鈽就能讓人立刻死亡,所以敵人才用特製的膠囊將毒藥包裹在裡面,讓他們含在口中。」
「那些人果然是死士。」
瓦列渾厚的聲音越發充滿著氣憤。
「難道真讓繆拉給說對了?地球教到現在還存在著餘部,而在等待時機製造恐慌,進而攻擊我國以及巴拉特自治領嗎?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