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孩子取個名字吧。」李露莎提醒張哲一句,這位丈母娘因為與他生了那種關係,儘管竭力掩飾內心的尷尬,卻還是在飄忽不定的目光中bao露一點點。
張哲此刻內心糾結,自然不會注意這些細節,聞言只是點點頭,直勾勾看著懷中的嬰兒。
這種氣氛十分尷尬,以至於鎮定如李露莎也稍顯坐立不安,乾咳道:「小茹之前求我,要我隱瞞這個孩子,但是我覺得,你作為孩子的父親,應該有權利知道這一點,隱瞞對你是絕對不公平的。」
「那要多謝夫人的好心了。」張哲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顯然,他不喜歡這個女人在自己面前自作聰明。
李露莎卻還不知張哲從她的話中猜到了她的想法,自顧說道:「對於小茹的死,我也很傷心,同時也很遺憾,不過,人死不能復生,我們只有善待她的孩子,才能彌補對她的疏忽。」
「我會注意的。」張哲點點頭,依舊保持沉默,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聊。
李露莎隱隱皺起眉頭,略顯不耐道:「據我所知,這是你的第一個孩子吧。那麼,你應該確定他將來的身份。免得這孩子長大以後尷尬的面對世人。」
張哲抬起頭,正視李露莎,不屑道:「既然要把我兒子作為籌碼,好吧,我滿zu你,不過我懶得和你一個婦人多說,把你男人叫出來,有什麼問題,須由他來說明。」
李露莎呆了呆,臉上劃過一抹蒼白之色。頓時惱羞成怒:「你就是這樣和我說話的嗎?別忘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就讓那一層比紙還薄的關係見鬼去吧!我替小茹難過,她居然會有你們這樣的父母!」張哲霍然起身,顯然打算離開這裡。
「等等!」李露莎站起來,展開雙臂將張哲攔住,焦急道:「這孩子是我的外孫兒,你別想帶走他!」
張哲冷冰冰的看著面前這個女人,良久,忽然問道:「你究竟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李露莎不說話,仍是舉著雙手,不肯放行。
張哲歎了口氣,將手上的日記本遞給她,緊了緊抱住嬰兒的雙手,對哈璨喝道:「帶上小惠,我們走!」
這一次李露莎沒有攔他,因為她已經翻開了那本日記,她很聰明,也是翻到了最後一篇。
不可否認,李露莎對自己的女兒是很有感情的,當張哲安全離開別墅,回過頭來的時候,她已經淚流滿面。
從始至終,吳幫淳都沒有出現過,這有些不正常,儘管心存疑惑,但因為兒子已經回到自己身邊,張哲並不擔心,事實上,一頭獅子永遠不會將一隻兔子放在眼裡,無論那兔子怎樣難纏。
不錯,以張哲目前的所擁有的實力與吳幫淳做比較,就等於是獅子和兔子。
「小茹有沒有給這孩子取名?」張哲見小惠晃晃悠悠哄著孩子,不jin問道。
小惠認真想了想,說道:「應該沒有吧,少奶奶當時精神很脆弱,吳夫人沒有讓孩子吵她。」
「嗯,她對這孩子就一直沒有其他的稱呼嗎?」張哲看著沉睡的嬰兒,依然不甘心問道。他覺得對不起吳大小姐,想讓她給孩子取名。
小惠苦笑道:「少奶奶精神恍惚,她抱著孩子,嘴裡一直念叨兩個字。」
「騙子?」
「嗯?少爺也知道?」小惠訝然轉過頭,卻見張哲一臉苦澀。
「果然是這樣。」張哲歎了一聲,喃喃道:「騙,從馬,扁聲。本義:躍而上馬。我不能讓我的兒子取這樣一個含有歧義的名字,好吧,既然如此,就取躍字吧,張躍,希望他以後是騎著別人,而不至於被別人騎著。」
「張躍,不錯啊。嗯,小小少爺,你以後就叫躍兒了。咯咯……很好聽吧?」小惠樂呵呵的撫摸嬰兒粉nen的臉頰,嘴裡笑個不停。
張哲靠在座位上,目光深遠,腦海中不知道想著什麼。
新加坡畢竟不是雅加爾,不是馬裡亞,甚至……還比不上坦桑尼亞。張哲雖在這裡有一定勢力,卻也不足以和吳家抗衡,為避免生一些意外,他讓小七護送自己的孩子與小惠兩人回馬裡亞。
只有那裡,才是張哲最放心的地方。
沒了後顧之憂,張哲做事也能安下心來,雖說是自己對不起吳大小姐,但他並沒有因為吳大小姐的逝去而擾亂生活步驟,每天仍是該幹什麼就幹什麼,甚至把mei女犬小末也接到身邊,著實享受了兩天墮落貴族的生活。
當然,也僅僅只有兩天。兩天後,蘇洋找到他,說東南亞所有賭場負責人的集會地點,就選在西區新建的香格里拉賭場。
香格里拉,多麼熟悉的名字,記得那隱曾經提過。說實話,對這次集會,張哲很是期待,終於……終於可以見到那位神秘的大老闆了嗎?
他是不是就是那個自己希望見到的人?
然而,當張哲真的來到香格里拉賭場的時候,他才現,當真的面臨這一天時,他的內心分外平和。
幾乎和其他賭場沒多少區別,都是以奢華、刺激、墮落為準則,只不過這裡體現的更加放肆一點,導賭的質量也相對比其他賭場高出一個層次。張哲相信,這裡隨隨便便拉出一位導賭,都足以勝任一些大集團的經理職位。
因為持有主辦方下的邀請函,所以導賭對張哲一行的服務十分周到熱情。
帶著他們穿過大廳,從vip電梯直接到了最頂層的至尊包房,入口有電子監視設備,張哲一行人免不了集體大換裝,將身上所有金屬器械或者電子儀器都剝了下來。這是為了防止有人用電子儀器出老千,也是為了安全,不許任何人帶槍械或其它各種武器進去。
讓張哲意外的是,他腕上那塊分辨不出質地的特工手錶卻保留了下來,如此一來,就不得不讓他感歎美利堅人民對於這些奇技巧的鑽研了。
導賭告訴張哲他們,這間包房平時不會對外kai放,即便是最尊貴的客人。這裡是老闆偶爾來此辦公的地方,因為這一次比較特殊,來的且都是同行業的貴客,所以臨時kai放暫用。
張哲聽著,同時環視四周,現包房裡已經聚了不少人,他們三三兩兩圍在一起顯得特別安靜,沒有絲毫的喧嘩雜音。
這個房間大約三百多平方,佈置的風格很簡約,但是看得出來,每一個細節都很精緻。除了盡頭的一張辦公桌堆了一摞材料外,其他的,沒有任何特點足以證明這是一間辦公室,這裡更像一個縮小版的豪華賭場,裡面擺放著各種賭桌、賭具。就差沒有荷官與陪賭小姐了。
與張哲同來的是哈璨、蘇洋以及蘇洋的二叔蘇震北。
因為蘇震北在東南亞賭場行業裡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許多人都認識他,有幾個人甚至從座位上站起來,微微點頭示意。大家的興致都不高,臉上積聚著陰鬱,很顯然他們也瞭解今天來這裡的目的。
無不對這位神秘大老闆恨得yao牙切齒。
文萊的一家賭場懂事走過來,跟蘇震北握了握手,雙方默默對視一眼。都從對方臉上看到深深地無奈。
蘇震北轉過身為張哲介紹:「這位是聚豐賭場的懂事侯寶慶先生,他是我的知交好友,我們兩人經常往來。」
介紹侯寶慶的同時,他的手還一直握著,顯然兩人的關係已經到了某種程度。
張哲明白,這是蘇震北在請求自己佛照一下他。其實想來也無奈,原本他還是有些信心的,然而兩天前卻出了吳大小姐的問題,使他和吳家雖不至於撕破臉,但關係卻緊張起來,照料蘇家已屬不易,卻哪還有心思兼顧旁人?
所以聞言僅是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更深層次的,卻也沒有表現出來。
蘇震北隱隱有些失望,卻也沒有灰心喪氣,轉而和老友閒聊起來,張哲豎著耳朵在一旁聽著,漸漸地,感覺到那隱幕後的大老闆,能量之大,已經乎他的想像。
這位大老闆目的不僅僅是壟斷菲律賓的賭業,同時也向其他各地延伸,在他那巨大的觸手波及下,許多賭場都已經停業整頓,或者關門大吉。幾乎東南亞所有的賭業大亨都被他壓的喘不過氣來、。
張哲自問就算自己借用家族的力量也辦不到這一點,畢竟,家族的根本與賭場並無多少關聯,主要還是各行業都有涉及的緣故。
他漸漸感覺到壓力,至少,不認為憑自己可以輕易打這位大老闆。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走進這間大廳,張哲從蘇洋嘴裡得知,這些人幾乎掌握了東南亞所有的賭場。
當所有人都老老實實坐下來以後,一名臉色呆板,帶著金邊眼鏡,成熟穩重的中年男人在幾名黑人保鏢的簇擁下走進房間內,他先是咳了一聲,等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之後,說道:「我們老闆很高興各位先生如約而至,他因為有事情耽擱,所以會比約定的時間晚來一個小時,還望各位先生見諒。老闆已經給各位準備了豐盛的午餐,相信等大家吃飽喝足以後,他便會現身與大家相見。」
此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大家都是聰明人,自然不會因為遲到這麼小的問題而責怪對方,就算有,也在心裡進行。
所以表面上一片祥和,甚至還有人大拍馬屁,更多的人則表示理解,只說大老闆貴人事忙,等一等也是應該的,天知道他們心裡會怎樣詛咒這位大老闆!
張哲皺著眉頭一言不。
他在想,究竟什麼原因,能讓這位大老闆耽誤時間,要知道,今天組織的這次盛宴都是這位大老闆的功勞,足以證明他對此的重視,偏偏還有更值得他重視的事情生,這……究竟是什麼事情呢?要他不惜怠慢這群隨時可能爆的「可憐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