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老長說話的時候,做了一個古怪的手勢。
瞬間,張哲壓力大減,就在他剛剛動手的一剎那,清晰感覺到死亡離自己如此之近,如果不是老長古怪的手勢,他肯定自己已經變成一具屍體。一種莫名的寒意籠罩了他的全身,但他並沒有因此而退縮,手上用了點力,狠聲道:「不要逼我!」
短短幾秒鐘的變化,令人眼花繚亂,作為一個普通人,護理阿姨自然不清楚之前那一瞬間究竟有多危險,當她從震驚中清醒,見張哲用筷子指著老長的脖子時,頓時尖叫起來:「你瘋了嗎?警衛,警衛!」
「不用叫了。」老長擺擺手,淡淡的說:「警衛一直都在這裡。」
果然,他的話音剛落,張哲背後就出現一個個子不高,卻顯得無比敦實的男人,這個男人很普通,屬於那種掉進人堆裡找不著的類型,但他帶給張哲的壓力卻比一枚炸彈還大,張哲清楚的知道,一旦自己稍有異動,對方定能瞬間解決自己。
然而到了這個時候,什麼都晚了,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吃,就算有,張哲也不屑去吃,做了就做了,是男人,無論對錯——絕不後悔!
「狗急跳牆了?」老長似乎一點不在乎脖子上的威脅,居然笑mi瞇的說。
「這都是你逼的!」張哲冷哼道:「讓我親手阻止自己的兒子降臨這個世界,我辦不到,還有,小優既然是我的女人,我就會負責。沒有人可以左右我,你也不行!」
「哦?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呵,意外啊。你確定,不會後悔?也許……這個時候放下武器,我會考慮放過你。」老長雖然是笑著在說,但張哲清晰感覺到他身上的殺意,而背後那位警衛更是稍稍靠近了一點。
「後悔?嘿,我做事從來不後悔!」張哲話音一落,一隻手已經抓住老長的領口,瞬間將他從坐位上拎了起來,擋在自己身前,大聲威脅道:「不想他死的話,就統統滾遠點!」
不知為何,在他抓起老長的時候,身邊的警衛完全有希望擊倒自己,但警衛卻沒有動手,似乎,有人刻意阻止他。
這個時候張哲不願去多想,他只希望盡快離開這裡。一步一步緩緩退到門邊,那些警衛竟真的沒有跟上來,彷彿不把老長的死活放在心上,張哲疑惑的同時,也在集中精神去感應房間外的危險。
那種靈光一閃的感覺並沒有出現,也就是說,外面可能沒有威脅自己的東西。
放下心來,張哲挾持老長退了出去,然而之前沒有感應的危險,突然來臨,腦中靈光一閃,只見一條身影閃電般從房頂躍下,那絕的身法,完全不給張哲應對的時間,幾乎在張哲靈光一閃的剎那,後腦勺便受到了重擊。
昏倒的瞬間,張哲聽到了一聲歎息。
這聲歎息自老長,有一種莫名的孤涼,那名擊倒張哲的警衛此時敬個禮,問道:「長,您打算如何處置他。」
老長目光複雜的盯著張哲那張即使昏迷中也仍顯倔強的臉,淡淡道:「把他帶到我的房間裡,弄醒他,嗯,記住,不要使用特殊手段,他是不會傷害我的。」
警衛似乎只知道服從命令,聞言輕巧的將張哲抗起來,送進了房間。
將一個昏倒之人弄醒,有許多種方法,警衛選擇了最直接的一種,在他小腹上重重打了一拳,也許是為了報復張哲之前對老長的不敬吧。
這一拳很重,張哲立即感覺到小腹火1a辣的疼痛,掙扎著從g上坐起來,待他眼神漸漸有了焦距以後,第一個看到的,就是老長那張蒼老的臉。
「很奇怪吧?」老長問道。
張哲的思維已經正常運轉起來,聞言點頭道:「你似乎沒準備殺我,好吧,說說你的理由。」
「小優是個可憐的孩子,我希望你能照顧好她。」老長又一次提起自己的外孫女,目光很柔和。
張哲覺得自己跟不上他這種跳躍性思維,揉了揉太陽穴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小優的的確確懷了你的孩子。」老長儘管在壓抑自己,語氣之中免不了有些怨恨:「我原本不相信你會愛她,所以只想用這種方法證明而已,不過現在我可以肯定,你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小優也許真的能從你那裡得到快樂。」
「你想我……」張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我想你娶她。」老長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你還沒有結婚,她應該有資格做你妻子。」
張哲暗道這老傢伙對小優還真是傾盡了感情,看來自己這一次撿到便宜了,正要點頭答應,卻聽老長接著說:「以小優的身份,多要些彩禮不為過吧?」
張哲一愣,頓時反應過來,到底是政治家,再珍貴的東西都可以拿來換取籌碼。果然很討人厭。難怪小優不喜歡他。虧他還口口聲聲虧欠孫女許多,這樣玩法,他這輩子都無法償還!
心裡雖然鄙夷,但張哲不想放棄這個拉近彼此的機會,點頭道:「雖然我不喜歡將自己的女人當成籌碼,不過卻不在乎給她評一評身價,需要什麼你直說吧,或許我會認真考慮的。」
「南海一直是國家的一塊心病,也許你可以解決。」老長微微笑道。
「什麼?」張哲一驚,當下也顧不得小腹的疼痛,活像被踩到尾巴的貓,從g上跳起來大叫道:「老東西,你瘋了?」
張哲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答應他的這個要求,笑話,南海如今是他的根基,他還打算通過那裡向東南亞各地滲透,如果連根基都沒了,以後還混個屁啊!與他穩固關係固然重要,但如果因為這一點就動搖自己的根基,是萬萬行不通的,所以張哲的反應過於強烈。
對於他的不敬,老長也不在乎,依然不急不緩的說:「有嫁妝自然就有陪嫁。呵呵,價值都是同等的。」
張哲驚咦一聲,不相信的問道:「什麼樣的嫁妝如此貴重?」
老長站起身,緩緩走到窗邊,雙手扶著窗欞,眺望北方:「那裡,有一片富饒的土地,等待勇士去爭取。」
他目光所及方向,正是東非,張哲眼皮一跳,旋即想到路丁的身份,忍不住低聲罵道:「這該死的叛徒!」
「索馬裡、肯尼亞、烏干達、盧旺達、布隆迪、坦桑尼亞目前仍是戰火紛飛,正所謂亂世梟雄,想站在金字塔頂端,就必須生逢亂世,在和平國度,你這種人是沒有機會的。」老長似乎吃定了張哲,加以引誘道:「你的做法不錯,比較類似某些國家的自由運動,呵呵,居然想到利用一些土著來實現自己的野心,你很聰明。按照你的這種做法,也許真有成功的可能。」
「謝謝你的讚賞,不過……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張哲點燃一支煙,腦子裡不斷思索著對方能給自己帶來的幫助。
海上終究是海上,只有6地的展才是最根本的,否則倭國也不會那樣不顧一切的搶灘登6了。
「如今坦桑尼亞兩個軍閥你來我往打的熱火朝天,這都是你的功勞吧,也許兩方狗yao狗最終結果對你有利,可你不要忘了,狗和狗是一個種族的,它和人關係再好,終究掩飾不了種族的事實。狗和狗最後不管是哪一方勝出,都造不成太大的影響,然而,人一旦侵入,性質就變了。」
老長說的話,張哲完全明白,政權可以傾覆,但國不可亡!這也是他為什麼照顧那群土著人的原因。這就好比農村人和城市人,無論農村人再窮,他終究屬於這座城市。
見張哲似乎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老長接著說:「你能利用那群土著,證明你已經看透了這點,那麼,剩下的就是如何解決這個問題。身為一個外來者,輿論是最主要的壓力。然後便是屬於自己的勢力。」
這些也是目前張哲所考慮的,勢力可以徐徐展,有錢有槍,還怕沒人賣命?輿論卻比較麻煩。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張哲沒有掩飾的問:「難道你能解決這些麻煩?」
「我們國家在東非還是有些根基的,能夠給你提供一些幫助,至於輿論,呵呵,你應該知道的,美國那幫大鼻子精通此道。」老長笑容比較詭異,似乎成竹在胸。
張哲有些心動,問道:「那幫大鼻子的確有言權,但他們只顧自己的利益,沒必要便宜別人吧?」
「這就要看我們怎樣操作了。」老長淡淡的說:「至於結果如何,就要看你願不願意配合了。」
張哲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必須認真考慮一下。過幾天再給你答覆。」
許多事情點到為止就行了,說的太多反而起到反作用,老長深明這一點,也就沒有催促,告訴他安心休息,便離開了房間。
張哲哪還有心思休息?在房間裡冥思苦想了一個多小時,最終決定聽一聽父親的意見,畢竟張正斌是成了jing的人物,而且也和國家打過交道,或多或少可以給自己一些良性建議。
當晚,張哲告別了老長,直接驅車返回華海。
值得一說的是,長河化工廠裡的儀器已經被專家破譯,檢測出大量有害人體的科學研究,而那神秘人所謂的爆炸,也得到證實,儀器通過遠程操控,已經啟動自動引爆裝置,有趣的是,這種引爆裝置必須將各類儀器連接在一起才能爆炸,而且要通過電源來實行。
張哲誤打誤撞,竟無意間分開了這些儀器,阻止了儀器的爆炸,這一點黃忠軍十分感激,因為據專家推測,那些儀器如果綁在一起爆炸的話,不亞於十幾枚強力掩體炸彈的威力,足以將整個小山夷為平地,甚至波及到周圍村民。
而且爆炸所產生造成輻射,亦或者一些未經鑒定的毒氣,都會影響正常人體機能,造成不可估量的危害。
總之,張哲這一次立了大功。不過,這種功勞卻沒有獎賞。
剛回到華海,張哲就得到一個驚人的消息,張正斌遇刺了!
在回家的路上,張哲一直思考著什麼人這麼大膽,居然敢行刺自己的父親,而且聽周蓉蓉說,父親還受了重傷。心裡又急又怒,所以想來想去腦子裡都是一團亂麻,只想快點趕回家中,從父親嘴裡問出行刺之人。
回到家的時候,周蓉蓉早早的等在院子裡,見張哲下了車,她急忙走上前迎接。
張哲見周蓉蓉面色蒼白的迎上來,不滿道:「你不去照顧我父親,跑這來幹什麼?我的家,還用你來帶路?」
周蓉蓉連忙陪著不是,解釋道:「小婉姑娘來了,她在照顧你ba爸。」
「小婉?」張哲嘴裡嘀咕著,眉頭不由深深皺了起來,正為女人而頭疼的他,如今實在不想見這位「未婚妻」,可此時卻又無可奈何,父親遇刺,無論如何總要去探望,小婉就在那裡,想躲也躲不掉。
猶豫了片刻,張哲最終硬著頭皮隨周蓉蓉來到張正斌的房間,然而見到床邊坐著的女人時,不由大驚失色。
是她?她怎麼會來這裡?這是張哲此刻唯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