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張哲對翻譯勾了勾手指,翻譯不敢拒絕,膽顫心驚的走到他面前。深深低下頭,兩條腿不停的打著哆嗦。
「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對,不錯,現在,你告訴我,我之前吸入的粉末究竟是什麼,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說,不過我勸你還是想清楚比較好。」張哲說完,好整以暇的看著對方。
這個翻譯渾身止不住顫抖,臉上變幻莫測,顯然內心深處在做著劇烈的掙扎。
「你看他,你們的大澤教授,他應該是你們這裡的負責人吧,結果呢,結果如何?居然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爆炸,最後連骨頭渣子都找不著。」張哲的聲音依舊淡淡,所敘述的事實卻令人遍體生寒。
是啊,大澤教授身為實驗室的負責人,就這樣輕易的沒了,他們這些做手下的,最後還能落個好嗎?
翻譯彷彿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沉聲道:「您之前吸入的東西叫障腦丸,顧名思義,這種藥劑是用於控制別人思維的,目前尚在實驗中,暫時還沒有成功的例子,您來之前我們正在攻克一道難關,所以在實驗台上遺留了一點。」
「這麼說,已經做過實驗咯?」張哲突然問道。
一說道研究方面的東西,這位翻譯似乎來了精神,解釋道:「這項研究最終目的是控制某些群體的思維,比如,政府官員,科研人員,教師等等,目前已經做過57例實驗,至今仍沒有任何收穫,人腦是最複雜的,我認為這項研究最終會失敗。」
「呵,都做過這麼多實驗了。有實驗對象嗎?」張哲彷彿不經意的問道。
翻譯自然而然的說道:「當然是一些流浪人員。我們可從沒有為難過附近的村民。看到沒,外面那幾輛車出去送貨,每一次總能帶來幾個流浪漢。」
在華人的土地上,研究一些專對華人的藥劑,再用華人來實驗,這幫小鬼子還真是夠絕的,尤其是面前這個狗漢奸,居然理直氣壯的說實驗品是流浪漢,好吧,既然不把流浪漢的死活放在心上,那為什麼不去倭國找?難道倭國就沒有流浪漢了?
看著面前這個助紂為虐,卻沒有一點思想覺悟的「同胞」,張哲的心被深深刺痛了,吐了口氣,淡淡道:「最後一個問題,還有一個實驗室建在哪裡?」
「就在……嗯?什麼實驗室?這裡就只有這一個實驗室。」翻譯差點說漏了嘴,腦門上津津冒著冷汗。
「呵,大概是因為恐懼讓你忘掉了一些事情,好吧,我給你點時間。」張哲不在理他,轉身問實驗室裡那些道貌岸然的研究人員:「你們之中有沒做過實驗的嗎?有的話站出來。」
遺憾的是,這些人沒有任何一個站出來,大部分都理所當然的站在原地,顯然,他們都曾用同胞做過實驗品。
張哲因為激動而顫抖的手指指著他們,狠聲道:「殺了,一個不留!」
這一次就連黃飛鴻都動手了,是的,這位傻大哥聽說這些人渣拿自己的同胞做實驗,早就控制不住內心的戾氣,如今張哲對哈璨的命令更像是一束火苗點燃了火藥桶,這位憤怒到極致的解放軍同志立即兇惡的衝進人群,幾乎每一拳每一腳下去,總是有人哀號倒地,漸漸沒了生息。
張哲之所以敢任由他們衝進去,是因為面前這位翻譯的關係,很顯然,他在這間實驗室有著很高的地位,然而他在張哲身邊站了那麼久卻沒有被引爆,由此可見,真正被裝了炸彈的只有大澤一個人,也就是說,這裡,這位負責人才是內部核心。其他的,都是一些被利用的可憐蟲而已。
殺他們,張哲沒有一絲猶豫,因為面前這些衣冠楚楚,舉止優雅的科研人員全都是雙手沾滿血腥的劊子手,是一群賣國求榮的人渣!該死!
二十多名科研人員並不是沒有反抗,很遺憾,他們反抗對哈璨他們的威脅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別……別殺我!」當所有人倒下,哈璨渾身血腥的來到翻譯面前時,已經嚇傻的翻譯下意識的跪在地上求饒。
「那麼,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張哲臉上掛著笑,目光中卻充滿莫名的殘虐。
「我……我知道另外一個實驗室在哪裡,我將功補過,帶你們過去!」翻譯急著說道。生怕張哲不答應,又說:「這裡除了大澤教授以外,就只有我能找到那個實驗室了。」
「哦?這麼巧,呵,你還沒告訴我你在這裡是做什麼的呢。」張哲臉色緩和許多,很快收斂住週身瀰漫的殺意。
見張哲似乎無意對自己動手,翻譯鬆了口氣,擦了一把額頭上緊張的汗珠,解釋道:「我是大澤教授的助手,也是他的翻譯。」
張哲心裡冷笑,臉上卻沒有太多表示,微微頷道:「前面帶路吧,希望你沒有騙我。」
此時的翻譯沒有絲毫猶豫,立即領著凶神惡煞的三人出了實驗室,繞過這間廠房,在後面一條蓄滿污水的臭水溝邊停下,捏著鼻子道:「就在那下面,我只知道這一條入口,這還是我趁大澤教授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知道的,可能還有其他入口,但卻只有大澤教授知道。」
「你確認自己不是在耍我?」張哲緊緊盯著他。
「不敢,不敢!您下去一看便知。」翻譯緊張的連連擺手,彷彿受了天大的冤屈。
哈璨可是正兒八經的水中蛟龍,在張哲的眼神示意下,屏住呼吸潛入了臭水溝,足足等了兩分鐘,他才重新浮出水面,對張哲點頭道:「下面水是清澈的,可以看見一個洞口。」
張哲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怪異的看著翻譯。
翻譯一臉諂媚之相,試探道:「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你打算去哪啊?」張哲一把將他摁倒在地上,居高臨下道:「你太心急了,我可沒答應放過你。」
翻譯一瞬間面如死灰,分離掙扎想要大叫,很遺憾,張哲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在他叫聲出之前擰斷了他的脖子。
「抱歉,我或許可以放掉一個惡人,卻不會放過一個漢奸!」
在哈璨的帶領下,三人通過臭水溝潛入了地底實驗室,突然間出現在實驗室的洞口,兩名身穿防菌服的科研人員兩眼呆滯的望著這三個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怪物」。
地面上張哲也許會因為實驗室裡大部分華人同胞而猶豫,可在地下,他卻沒有半點猶豫,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殺光這群人渣!
穿過甬dao,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寬敞的大廳,廳內亮如白晝。兩排不知名的機器設備正在緩緩運轉,無數的各種顏色的指示燈在閃爍,張哲三人或許不知道這些燈光的意義,但有一樣東西他們認識,監控設備!
牆壁上掛著一塊立體熒屏!屏幕上共有十幾個監控目標,工廠內幾個重要地點清晰展現在畫面中,包括那間血腥的實驗室,難怪大澤在被張哲擊倒的第一時間就被引爆,那是因為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控之下。
「不好,趕快離開這裡。」張哲叫了一聲,立即轉身往來時的甬dao奔跑。這時候那還跑的出去,甬dao的出口已經被封閉,任他怎樣用力都紋絲不動。
這時候,一個聲音已經飄然傳進大廳:「別費力了,這條甬dao的入口只能在外面打開,現在才反應過來是不是太晚了?呵呵,我保證你們逃不出去!」
張哲大驚,四處張望,憑他那強的感應能力居然沒有現危險在哪裡,這簡直不可思議!其實這都怪他太依賴那種微妙的感應力了,這種感應能力只針對那些對他不懷好意的人才會察覺,如果目標不是他,或者說暫時還不想殺他的話,他就一定感覺不到危險。
就好像現在,對方就像貓捉老鼠一樣,只存了嬉戲的想法,並沒有想過要立即致他們於死地,所以張哲反映遲了一些也正常。
如今甬dao被堵死,四周又是封閉的大廳,張哲他們真成了甕中之鱉,想逃出這裡就太難了。
「你是誰?把我們關在這裡究竟想怎樣?」張哲放棄了尋找出路的想法,對著空曠的大廳吼道。
「你問我是誰?哈,這太可笑了,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你們是誰呢!為什麼?為什麼要來破壞我的實驗基地?」那個飄忽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張哲立即找到聲音來源,竟是大廳角落的一個音箱。
「縮頭烏龜!」張哲對著音箱冷冷的罵了一句。
「呵,隨便吧。」對方完全不因此而惱怒,這反而讓張哲更加防備。
「我想……你也許會說說怎樣處置我們吧。難道,你不想看看我們驚慌恐懼的樣子?」張哲對著音箱接著說道。
「哦,呵呵,有趣的想法。」對方沉吟片刻,說道:「你們毀了我的實驗基地,就必須陪著我的實驗基地一起殉葬,嗯,兩個小時以後,這間實驗室會自動引爆,到時候,你們會和這些機器一起,永遠埋在這冰冷的地底,怎麼樣,怕了嗎?」
「兩個小時?呵,這麼長時間會出現許多變故。」張哲嘴裡說的輕巧,心裡卻著實有些無奈,黃飛鴻雖然已經求援,可是從湖州到這裡至少要三個小時,算算時間,也許兩個小時以後他們能趕到,可他們趕到的時候,張哲他們只怕也已經被深埋在地底了。
此刻真所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張哲有史以來第一次面對一個敵人生出這種無力之感,這能怪誰?只能怪他大意了,或者說,對自己的能力自以為是。
然而有趣的是,他的話居然讓對方沉默下來,良久,對方突然憤怒道吼道:「這變故,來的未免太快了一點,混蛋,我居然忽略了那兩個該死的女人!」
「女人?」張哲嘴裡咀嚼著這個男人比較有興趣的詞彙,瞬間想到了結果,嘴角不由勾起一絲笑意,看來紫瞳現了什麼。
又是一陣壓抑的沉默,對方說道:「你……在我心裡已經被判了死刑,就算可以僥倖逃過這一劫,後面仍然會面對我們無止盡的報復,哈,也許每天在緊張不安,擔心恐懼中度過,才是對你最好的懲罰!」
他的話音剛落,甬dao外面響起一連串響動,沒多久,原本封閉的甬dao再次打開,紫瞳那張卡通俏臉出現在甬dao口,正警惕的觀察四周。
張哲鬆了口氣,對著音箱輕蔑道:「憑你?也配讓我未來的生活在恐懼中度過嗎?你太有自信了。」
對方不在意的笑了笑,說道:「你會嘗試苦果的。」
這一次,他的話音落下後,音箱內傳出古怪的響聲,響聲持續時間不長,便再也沒了聲息,顯然,對方掐斷了和這裡的聯繫。
張哲也沒有猶豫,在紫瞳的幫助下離開了地底實驗室,同時腦海裡一直思索關於春樹的信息,他可以肯定在實驗室中那個說話的男人不是春樹,更通過對方的神秘氣息瞭解到他的強大,他的自信,這些都是春樹所不具備的。
想來想去,也只有一種解釋,此人同樣身為倭國右翼,而且在右翼的地位很高,甚至,有可能便是那神秘的掌舵人。
張哲不但沒有怕他,反而,隱隱有些興奮,能和這種級別的人碰一碰,或許正是自己所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