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有半盞茶的功夫蝶姨終於舒展開眉臉上浮現一個淺笑順帶著身邊比我本人還緊張的兩個人也都鬆了口氣:「滑脈平穩有力身體養得不錯八成可以肯定是雙胞胎應該很健康。一會兒我安排妥當了再給你仔細得把個脈然後用按壓的方式檢查一下肚子裡的寶寶可以進一步確定他們是否健康。那可是我收到你的信後特意請教了很多有經驗的穩婆查了不少古書才找到的方法。」說著蝶姨又看了一眼胤「到時四爺就不會太過擔心了。」
「難不成宮中的太醫們也不知曉此法嗎?」胤微一挑眉頗有不解。宮中的太醫除去給皇上看病剩下的就是後宮妃子和他們這些阿哥格格而後宮妃子又以子嗣相關的東西尤為看中這和該是宮中的某些太醫對此最精通才是。
蝶姨不在意地笑了笑:「那些太醫知道了也不敢放手施為啊!雖說看大夫不太忌諱男女之嫌不過那個……」蝶姨沒好意思在這麼多人面前說出來。
我心下恍然那應該和後世的產科護士做的檢查差不多經驗老到的可以摸出胎兒的頭四肢的位置。我靠在胤耳邊以只有他能聽見的聲音道:「那是要褪了衣服的。」胤閃了閃眼表示瞭解臉上卻浮現一絲不自然對著蝶姨點了下頭又轉向琰道:「一路可順?」
琰體會得胤的意思點了下頭擺上了他的招牌笑容用手指抹去額角的水竟是說不出地魅惑人
「琰師兄真是越來越帥了!」我趕緊一個馬屁拍過去
沒有如往常一般臭屁地甩甩頭。琰只是微微裂開一邊斜勾著的嘴角現出右邊臉頰上地梨渦從喉間逸出兩聲低笑:「師妹總算注意到你可憐的師兄了!不枉費我將這幾年收集到的一些最好地藥材帶來。」
我的心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表面上地琰還是那般痞痞地笑著彷彿沒有骨頭似地慵懶而立。卻強烈張揚著自己的喜怒似乎一如四年前初見的樣子。但有些東西真的變了那般邪肆的底下已經沉澱了某種氣勢整個人多了份凜冽。平生生地給人幾分肅殺之感。而他也已經不似初見時那般透明某些情緒被他刻意沉澱甚至掩埋。
我並沒有細問過胤和墨琰這幾年都在做些什麼只是偶爾聽過他收服了一個殺手組織還在四處尋覓合適地孩子教授他們武功是什麼促使他變了。還是……他只是以他的方式成熟了?
我按下心裡那種酸酸澀澀的感覺努力堆出一個笑容為他這些年為我們所做的一切打心裡感動:「師兄。謝謝你!」
琰的眸子沉了沉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讓人辨不出滋味的火花一閃而過。隨著他一個誇張地眨眼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晶亮和帶著溫暖的笑容:「不用太感動!反正那些我也用不著!對了四爺我照你地意思死趕活趕地過來了你什麼時候動身?」
「也算不得動身不動身就半日行程!二十二日下午走在昌瑞行祭祀儀二十六日返回。把你和蝶姨叫來不單是為了這個最近一段時間我都會比較忙蝶姨醫術高明有她在一邊看著舒蘭我也可以放心至於舒蘭的安全就交給你了!」胤給了琰一個從心底出的微笑。
我自不會真地隨胤完成整個祭祀在當地一個官員安排的別院裡小住幾日因地處郊外多有林木直這隆冬之際依有松柏之常青以皚皚白雪為冠有晶瑩剔透地冰稜垂下白綠相印端地讓人看得眼亮神明偶有梅花錯落其中或點點殷紅或朵朵新黃隨著間或飄過的梅香沁人心脾。
京城裡自也不乏其中顏色只是被圈起來地天空終究無法讓人真正放開心去親近自然對著這一片廣闊無垠雖然我只能緩步細看賞偏隅一角但幾個月足不出戶的鬱悶之氣一掃而空。
幾日時間竟似眨眼只得伴著馬車行在雪中的吱嘎聲回到了繁華落盡的京城。
這個年過的有些漫不經心我腆著肚子沒心情胤奉命籌備軍糧沒精力蝶姨不在乎這些虛禮只管看好我和我的肚子這也是胤提的要求。琰和紅霞的婚禮雖然稱不上兩情相悅但琰說了不會虧待紅霞自也會趁剩下不多的幾天為自己婚禮盡份力。墨倒是也留在京城只是顯然他對於怎樣趁這個節日多賺錢比操辦年宴更感興趣。於是在月嬤嬤的無可奈何下我們府裡只備了個簡單的年宴連原想來蹭飯的十三都一臉失望。
琰和紅霞都沒有高堂在整個成親的儀式也是十分簡單墨大方地提供了一個獨門的宅院給琰而紅霞算是我們府裡出去的丫環倒也鬧了個不小的熱鬧。原本就十三一個人來湊趣結果來的時候後面帶了一串數字阿哥們到了十之七八美其名曰見識見識民間的婚禮。依我看來純粹是在康熙帶動的高壓漩渦下受久了溜出來透氣的!
二月的時候康熙終於華麗麗地出了我笑鬧著問胤:「皇阿瑪有沒有下不滅噶爾丹誓不班師回朝的豪言壯語?」胤看不過我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才把臉板起來我就癟癟嘴把肚子挺給他看某人想笑也不是想繼續板著也不是忍地痛苦扭曲地難看。
到了三月裡我已經徹底淪為吃了睡睡了吃的那種四肢動物的姐妹除了個肚子人沒見豐滿多少那雙腳卻腫得像饅頭站久了就會覺著麻而且腿根處也不時隱隱作痛只覺一日比一日難捱。
如今我是比胤更急著想他們早點出來到了中旬時對著蝶姨就像唐僧對孫悟空整日念叨著什麼時候生寶寶眼看他們的耐性都像胤前一段時間在我肚子裡霹靂啪啦踢得歡到了這時候和我較上勁硬是半點要出生的意思都沒有。萬事俱備只欠這最後兩個東風什麼時候蹦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