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次見到胤禛的時候已經是臘月二十五了他是借親自採辦最後的幾樣禮物為名出的皇宮當然身後少不了他的小尾巴十三阿哥胤祥。才意思意思地給兩位阿哥請安就被十三打趣了兩句說是以後是不是要叫四嫂啊。我也少不得想上去捏捏他的臉頰看他瞪圓眼睛的可愛樣子順便吃兩把嫩豆腐。不知是不是胤禛已經深知我的陋習想解救他可愛的弟弟於我的魔掌之下還是他的醋勁真的可比鎮江老醋在我的魔爪伸向十三之前就被他一把抓住包裹進一雙微涼的手中。
「天冷也不知道多加件衣服看你。」我有些心疼地嗔了他一眼不知是不是被即將過年的喜氣感染今天胤禛的表情絕對零度以上他更是抓緊我的手道:「也不知怎麼回事爺的手一直這麼涼多加衣服也沒用」才說著就湊到我耳邊「你怕熱要不以後春天夏天我握著你的手給你消暑我怕冷秋天冬天的時候你握著我的手給我取暖就這樣握一生一世可好?」這般輕柔又清澈的聲音一直飄進心坎裡我不由自主地點點頭修練了四十年的臉皮功差點破功已呈微紅。
「四哥你前兒個還說禮物大多準備好了。不會今兒個專程來看未來的…」十三在我的一個瞪眼下趕緊改口「心諾格格的吧?」說著還人小鬼大地瞅著我們兩個不放。
本以為胤禛會像往常一般用一張寒冰臉扔下一句胡鬧誰知他故意正了正神色道:「本來是的可惜跟了你這個小尾巴現在我也不得不破費買點東西裝裝樣子了。」
「啊?原來這樣子啊…那…那今天這份子錢…我…我出了。」胤祥似乎頗為不好意思地說我卻在抬頭的瞬間對上他眼裡一閃而逝的受傷。哎所有的兄弟中就胤禛對他好些雖然胤禛是開玩笑的可這個年紀的小孩子正敏感著尤其是身邊缺乏親人關愛的人。
我故意沖胤祥眨眨眼:「嗯十三阿哥你也莫搶著付錢有人可是封了多羅貝勒還沒請客呢。今天咱們鏗鏘二人組非得讓他的錢袋子鼓鼓地出來癟癟地回家。」
「爺晉封為多羅貝勒不該是你們送禮來賀的嗎?十三弟可是送了我一支上好的碧玉狼豪筆。你呢?可連聲祝賀都沒聽到虧得我還時時惦念著你。」
「這個…這個…一般情況下是有喜事的人請客吃飯將喜氣分給大家才對十三阿哥你說是不是這樣?」我趕緊為自己找一個同盟。
「四哥怎麼辦?我覺得格格說得很對呢!要不今天一切就都看四哥的了?你也知道我還沒有俸銀只有每月可憐巴巴的一點例銀。」胤祥像一只可憐的小狗一樣眨巴著他的圓眼。
我也抓緊時機讒媚地笑著一邊使壞在他的手心畫圈圈。
胤禛懲罰性地握緊我的手一臉無奈:「爺怎麼會認識你們兩個…罷了罷了爺認栽就是。」
走進我們的根據地--胤禛在墨軒的書房裡很快有小廝奉上熱茶捧著剛好可以暖手。我還不時用已經變暖的手捂著臉試圖讓凍得麻木的臉恢復一絲知覺。
「凍壞了?」胤禛將他回暖的手輕揉我的臉一旁的十三阿哥見狀後饒有趣味地看著我們冷不丁冒出一句:「四哥我也凍壞了幫我也揉揉吧。」說完還朝我擠擠眼睛。
「別鬧了十三弟。今兒個我安排了這裡的墨老闆帶你去挑禮物有中意的就記在四哥賬上。四哥知道你喜歡新鮮的小玩意兒隔壁的店舖出售雕刻的藝術品也有一些民間的小東西挑中了也讓墨老闆先把錢墊上回頭一併到我那兒算。」胤禛眼帶笑意地看著這個自己的異母兄弟心底湧上一份暖意。
「四哥今兒個怎麼這麼大方?哦……」明顯拉長的聲音加上胤祥故作恍然的表情整一副欠扁的表情讓我有把這死小孩一腳踢出去的衝動。
「是你那個朋友墨子梣來京城了嗎?」我選擇轉移話題。
「沒有就是這家店的老闆這裡包括高級夥計都是墨家的人都姓墨。」我知道那些所謂的高級夥計其實都是在書畫方面有很高造詣的人平時收別人寄賣的字畫給貴客做些推薦以及個別服務講解的知識除了才學方面還可能涉及到古董方面的比如筆墨硯台的來歷材質使用過的歷史名人產地優缺點等。
「四…哥…啊…那…我…先…走…了…啊…。」十三故意拉長的聲音隨著他的離開漸漸消失。一剎那屋裡只有死命死命的沉寂。忽然覺得空氣稀薄了很多胸膛裡的那顆心也不是自己的了彷彿要從胸口跳出來剛用力地深呼吸就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這間書房本就不大四周又都燃上了火盆冬日出門穿的又長又厚袍子早已脫掉露出裡頭的及腰粉緞小裌襖和與裌襖滾邊同一色的內裡托了一層薄棉的黑色長褲。此時我卻覺得額頭已經有汗微微沁出不知是因為火盆還是身後這個有著溫暖胸膛的人。
「有沒有想我?」落在耳邊的吻有些煽情可呼出的熱氣卻讓我的耳朵癢癢的想笑;麻麻的想醉。還是一貫胤禛式的擁抱緊實得彷彿他的手臂和我的身體之間再也容不下任何東西包括空氣。想起上次被他勒疼不由感歎冬天衣服穿多也是有好處的至少不用再被抱到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