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老太君隔傳了話來說是要我午後陪她入宮見太皇太后。我只能無奈地吩咐晴暖給我翻出那可憐的花盆底鞋和不知被壓在箱底哪個角落的正式旗裝。其實這旗裝『看』起來挺漂亮的只是那密密麻麻繡著的花總讓我覺得應該掛在展示窗內而非穿在身上。
在索相家陪老太君在她的小院簡單地用過午飯後就起身往宮裡去。我不知道他們打算做什麼老太君和太皇太后之間有什麼關係好像可以隨時晉見一般。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在轎子裡讓人抬著從平日王公大臣的女眷入宮的側門一路抬往慈寧宮去。當然到了後三宮的門口就不得不勞動我那兩條腿踩著花盆底痛並優雅著地陪在老太君身後趕往慈寧宮。
孝莊皇太后這在後世是多麼響亮的一個名字每次聽到這個稱號總想起寧靜演的大玉兒的形象那般張揚著的美麗不輸於男子的果敢和智謀。可面前的這位保養得當的滿頭銀的老太太眼角和嘴角已經爬滿了皺紋除去那一身貴氣怎麼看都像一個和藹的老人家。
一行人逐一給她行過禮她看著我的時候有片刻的驚訝隨之又別有深意地看了老太君一眼「好個水靈的丫頭來哀家身邊坐吧。」一旁的嬤嬤忙在太皇太后跟前擺了個座。我謝過之後也大方地坐下來保持著我那標準式的微笑。
不知道是不是老人家的通病總要先寒暄好一陣才開始切入正題。所謂正題也無非是些皇家的瑣事比如年關將近太皇太后想在御花園邀請些大臣的女眷省得像往年一般一個一個地來拜見還有備禮的規格等等希望身為一品誥命的老太君私下做些安排還有就是後宮的一些瑣事。
一路從討論已歿的兩任皇后到如今的後位懸虛到有幾個阿哥已成年或快成年要留心合適的福晉人選。我倒是很想自我推銷一下要不您老愛烏及屋把我指給你疼愛的孝懿仁皇后帶大的四阿哥?可終究沒這膽量怕被直接拖出去處理了。不過從她們交談的話語中我多少猜出孝莊和老太君的關係非淺不過是先後入宮後還是更早索尼被任命輔政大臣時就開始的革命交情?正當我在胡亂猜測之際就聽到太皇太后的聲音轉了個方向:
「丫頭今年多大了?」
「回太后心諾過了年就十一了。」我趕緊略彎腰垂向著太皇太后答道。
「倒是長得極好出落得這般標緻。」孝莊皇太后又轉向老太君「你看看這丫頭哀家瞧著就喜歡小小年紀卻這般溫婉沉靜進退有據知書達禮而且還有這般耐心陪著我們這些老骨頭坐上這麼久。聽說你今秋一直陪在你姥姥身邊照顧她?也難為你有這樣的孝心。不知將來哪個阿哥貝勒有此福氣啊。」
「太皇太后都把心諾誇得不好意思了。能陪著您和老太君說上會兒話還是心諾的福氣呢。別兒個不談光是兩位老祖宗的見識和談吐心諾只怕一輩子都學不來呢。」我露出女兒家的嬌態淺淺一笑「至於說照顧姥姥心諾更是慚愧呢都是姥姥屋裡的丫環嬤嬤們護得周全。心諾也只是陪著老人家說說話解解悶兒罷了哪裡真會照顧人。只是姥姥的腿疾每每病一次重過一次心諾…其實無用得很。」半分真半分假地皺起眉頭又微帶惶恐地道:「心諾失態了還請太皇太后恕罪。」
「沒事兒沒事兒哪有那麼多計較你這份孝心真是難得。哀家倒希望能經常有你這般善解人意知冷知熱的丫頭陪著說說話呢。早聽說富察將軍對你疼愛非常要不啊…哀家還非得討過來陪著哀家幾年。」
「太皇太后把她討來做曾孫媳婦兒也是一樣的啊可以經常過來走動走動。您想必也瞧出來了這丫頭長得和先後有幾分相像就連那讓人看著就舒心氣質也是一般模樣。前些日太子他瞧見了還傷了大半會兒的神後來拉著這丫頭聊了老半天看來兩人倒是挺合緣的。上回太子還玩笑來著要將心諾格格給討了去。不過後來啊想著這丫頭是皇上親封的固山格格說這事兒除了徵求富察將軍的意見還得聽聽您和皇上的意見。太子他身份雖然尊貴可沒尋常那些官家子弟的浮誇心裡頭是一直敬著您和皇上呢。這事兒您老瞧著呢?」這才該是老太君今天進宮的正題吧我和太子合緣?指鹿為馬是不是就這樣子的?我要言權啊……
「太子…這孩子也是可憐人才出生就沒了親額娘看到長得像他額娘的想親近也是自然的。不過太子已經立了正妃還有兩個側妃若是……怕是委屈了這丫頭畢竟她是皇上親封的固山格格。」我真想大呼兩聲太皇太后英明啊不過怕出宮後被老太君太過『惦記』著可不好。
老太君應笑兩聲未再答。
「這事兒不急還是看他們兩人造化吧。今兒個天氣不錯陪我到園子裡走走吧。」一路走去我保持著我的低調原則有問必答不問絕不多話。
我表演著完美的聽眾角色心卻在想著胤禛該收到我托丫環留在墨軒的信現在他正在幹什麼有沒有像我想他這般想著我?雖然我現在才想到他…呵呵。恍惚間似乎見到一個熟悉的高瘦藏青色身影一閃而過我幾乎有追上去的衝動可我依然不得不端坐在原地。
「皇上駕到……」一聲尖銳的聲音刺入耳膜看著除了太皇太后外已經起身的大伙我也趕緊起身行跪禮隨著眾人喊著:「皇上吉祥」
「起吧。」很是爽朗的聲音讓我想起那個小燕子裡的乾隆。偷偷瞄了一眼這一身明黃的康熙大帝即使已過不惑身材依舊挺拔而不顯一點富態。五官分開看怎麼都屬於平淡無奇組合在一起也算不上英俊卻有股獨特的魅力。我雖然沒什麼慧眼看出所謂的王者之氣不過確實很有威嚴。用現代的話說他是那種天生能生活在鎂光燈下無論走道哪裡都能成為一群人中的領導焦點的人物。
即使我們在場百善孝為先的康熙仍是從容不迫地先向太皇太后問安然後轉向一旁的老太君和我。和太皇太后老太君一般康熙看到我似乎也有剎那的驚訝和恍惚不過眨眼功夫又恢復如常。
「輔國公夫人好久沒進宮了一切可都安好?」
「托皇上的福這把老骨頭倒也還能動。」看康熙也和老太君很熟的樣子這三人應該是在幼帝登基時就建立的革命感情了。倒是太皇太后見到康熙那剎那的驚訝心下已然明瞭這天下獨尊的皇上後宮佳麗年年增多的風流皇帝十幾年來還是未曾一日忘了他最初的結妻。一時間也不由得是酸是喜是澀為這個從登上皇帝寶座後從未有一天省心的皇帝心疼著自己已經日漸老去還不知能為他震攝這後宮多久。他這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如今已經是頗具英名的皇帝該有一個優雅大度但行事果決的女子為他稱起後方這一片天。
孝莊意味深長地目光在康熙和我身上轉動可眉宇間又有幾分猶疑不決和不確定暗自思量著:面前這個才十一歲的小姑娘已然有不亞於後宮那些妃子的美貌難得的是那般嬌艷絲毫也不能掩飾她身上透露出來的那份優雅的嫻靜與從容而她刻意收斂的眉目中有著自信和淡定。她該是如自己年輕時一般對自己認定的東西會勇敢地追求的吧。也許可以將她帶在身邊教導幾年或許在我故去之後她可以……可…可我該插手燁兒的的事嗎?當初的佟佳氏…以為可以給他們兩個帶來幸福最後也只是多出一個憂怨的早逝的女人……
如果我知道這個讓人敬佩的太皇太后此時的想法估計會渾身哆嗦然後大叫那句小唐的:「打雷啦下雨啦大家回家收衣服啦……」
康熙似乎也察覺了些什麼尷尬地乾咳兩聲道:「昨兒個收到富察將軍的奏折說噶爾丹策反那些蒙古部落不成已向北潛逃今年西北不會起戰事朕已擬旨宣富察將軍回京過完年再議出行之事。」康熙故意加重了富察將軍四個字不知是不是想提醒太皇太后他和我阿瑪既有君臣之誼更有兄弟似的患難之情。
「如此也好。朝堂上的事兒我們婦道人家不宜多嘴不過減少戰爭百姓相對也能過的安逸點總歸是好的。倒是富察將軍一年也難得回家三四次苦了他的家人啊……」
「是啊這十年富察將軍每次回京都是來去匆匆朕還記得他當初得知心諾格格出生時的狂喜如今也已經長這麼大了……小丫頭可有埋怨你阿瑪?埋怨朕?」
「回皇上怎會呢?我們可都以我阿瑪為榮他能為保護咱們的大清盡自己的力。沒有國哪有家說穿了阿瑪也是在保護我們我們又有什麼可怨的。」我輕聲答道不過我不怨可不等於我那些個額娘姨娘也不怨。
「沒有國哪有家說得好啊!」康熙頗為讚賞地看了我一眼「果然虎父無犬女富察將軍能教出你這般大義的格格朕頗感心慰啊。」
大家又聊了會兒康熙對朝堂上的事並不特別避諱偶爾提到一言帶過。隨後又以還有政事要處理為由回了乾清宮。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太皇太后說累了要回宮休息。老太君也趁機告辭。
一路出了宮門老太君不似來時偶爾問我幾句話拉些家常竟是一直沉默不語。我提出讓人直接送我回將軍府老太君也只是簡單地交代讓路上小心。我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今天讓我進宮做什麼就只是見見太皇太后嗎?宮裡的事果然不是尋常人能理解的雖然我自認也不笨地說。
回到自己的房裡讓晴暖給送了點飯菜將丫環們都打出去今天一天讓我累得夠嗆從裡到外從心裡到身體都覺得累得慌就想一個人待著什麼都不像。
剛準備和衣在榻上躺會兒一道身影將我捲入了他的懷裡。剛欲出口的尖叫在聞到熟悉的味道後硬生生嚥下去。心下雀躍想問他是怎麼進來的微張的嘴已被另一個溫熱的柔軟堵住帶著幾分霸道長驅直入的舌固執地挑逗著我的舌頭覺得心被狠狠地撞擊著人一下變得更加昏沉。
陶醉在這樣一個狂熱的吻中不由自主閉上眼睛手圍住了他的脖子直到下嘴唇傳來被咬的刺痛才意識他的雙肘將我圍在他和床榻之間而他傾身幾乎貼著我的身體。冬日的天黑得早回屋時還有亮光我又累得想一個人待著所以也沒有點上油燈。此時屋裡已是十分昏暗。但我無法忽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從來沒見過一雙眼睛可以同時包含這麼多種情緒愛戀狂亂悲傷憤怒不甘掙扎還有剛剛的熱吻引起的一絲**。
這還是我那個什麼時候都那麼冷情的四阿哥嗎?這麼多的情緒都是因為我嗎?難道他對我的感情已經那麼深?一剎那心底翻滾起不同的滋味有喜有憂還有更多的惶惶不安他真的有那麼愛我還是他對東西的強烈佔有慾引了他心中如此強烈的情緒?我不介意他因為愛而生出的佔有慾那會是一種別樣的幸福和甜蜜佔有只是一種表達方式因為愛他還是會事事體貼為我考慮;可若只是為佔有而生的佔有慾只能是一個無比苦澀的引向死亡的牢籠盲目地佔有而看不到對方的痛苦……可我能分清嗎?
一個又一個灼人的吻落下將我遠離的思緒拉回來胤禛緊緊地抱緊我「告訴我不是皇阿瑪。」伴隨著他的輕咬沉重而晦澀聲音不停地響在我耳邊「告訴我不是皇阿瑪」。
「關皇上什麼事?」我疑惑萬分「胤禛你…能不能先起來告訴我怎麼回事?為什麼我聽不懂你的問題。什麼不是皇上?」我一口氣將要說的話說出來怕他一會兒又以他的方式封了我的唇。
幾秒的靜默胤禛深吸了一口氣後極不自然地坐起身像是使性子般地把我拖到他腿上坐著緊緊地摟著我的腰將下巴擱在我的頭上。我可以清晰地聽見他有力而略快的心跳卻仍不見他出聲。
「胤禛怎麼啦?」我硬著頭皮輕聲問。
「我見著你進宮了。」悶悶地聲音向我傳遞著他很生氣的信息。
「你在怪我沒去見你嗎?可是我是隨著老太君去見太皇太后的啊。我不是讓晴暖給你帶信去了嗎?再說在宮裡我哪能隨便亂逛去找你的寢宮啊就是能可我也不認識路啊。」我小聲地為自己分辨著
「笨丫頭誰和你說這個。」怒氣指數上升胤禛低頭咬在我的脖子上我輕哼出聲:「痛啊你吸血鬼投胎啊。」
「什麼吸血鬼?」好像從鼻子裡飄出來的聲音。
「吸血鬼是西夷的一種妖怪白天是俊男美女夜晚會長出獠牙專門吸人的血尤其是像你剛才這樣從人的脖子上的這裡下口。」我說著手指摸上他的頸動脈輕輕地來回撫摸著。
明顯地感受到他剎那僵直的身體和摒住的呼吸「別…」低沉地彷彿是從遙遠的夜空飄過來的聲音那半閉著的眼睛閃爍著可疑的光芒。
「別什麼?」我微起身吻上我手指剛撫過的地方「也許我也是吸血鬼哦。」我輕咬著他的脖頸用舌頭感受他的脈動。
「你…」明顯渾濁的氣息沉喑低啞的嗓音帶著一分**和九分惱羞成怒的怒氣我忽然被舉起與他平視那兩汪黑色的漩渦糾纏著我的視線我唯一的念頭是「天黑了」然後唇也被封住了閉上眼睛沉淪在那黑色的風暴中。
「嘶…」一聲錦帛撕裂的聲音將我驚醒我瞪大眼睛愕然地看著那只還抓著我外衣前襟的手而那條豁開的大口子就是這隻手的傑作。「你……你幹什麼!」先是驚恐到後來的怒氣。
胤禛似乎被我的態度嚇著了半瞇著眼睛狠狠地盯著我:「我…我現在就要了你。明天明天我就讓皇阿瑪向富察將軍提親。那就誰也搶不走了皇阿瑪也不行因為你是我的人了。」
「我…」我半天沒憋出一個字來這樣的胤禛真是讓人又好氣又好笑。說實話我倒也並不反感和喜歡愛戀著的人生些什麼可這具身體不行還是個徹徹底底的小女孩雖然我的個子比較高。那樣的話一件本來應該能加深彼此愛戀和親密程度的事會變成一種活生生的摧殘。當然我還有一點惱羞成怒地說因為剛剛開始育的這具身體屬於女性特有的柔軟別說離理想中的目標就是前世的b罩杯也還差遠了一定程度上我的自信心也大打折扣的說……
「胤禛你…你不覺得…做這種事…我…我還太小嗎?」我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但似乎總也不忍心真怪他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我…」胤禛放開我頹喪地靠坐在一邊帶著三份羞愧三份尷尬可抬頭看到我又似憤恨地說「剛才…剛才明明是你先……」說著又變成了三分無奈伸手想拉我到他身邊。我輕輕地躲了開去還是保持安全距離為好。
夜快降臨了屋裡只能隱隱約約瞧見人影在我避開後胤禛往更角落處的陰影靠似乎想要隱藏什麼:「你難道不知道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歡你嗎?第一次見到你你讓我感到莫名的的心安。那時候就想著能常常見到你。後來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喜歡和你在一起想看到你而見到你以後總覺得莫名的地高興。開始給皇阿瑪做事還要堅持聽夫子的課我根本沒多少空閒的時間可我只要一空下來就往那個小涼谷跑就只是想見見你。在宮裡我一直很寂寞只有十三老是跟在我後面四哥這四哥那的。每次也只有和十三在一起我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不是那樣的孤單。那時候我以為我對你就像對十三一樣和你在一起我不但不孤單有時還會從心底感到淡淡地喜悅那是我從皇額娘去了以後再也沒有感受過的情緒。」聽著那帶著一絲哽咽的幽幽地聲音覺得心被拉開了一道口子硬生生地灌進了一大口涼水疼疼的鼻子也變得酸酸的。
「我知道那天你說了我的眼淚讓你的心…痛著了。」我走到他身邊把手按在他的心口「所以你喜歡我和對十三阿哥的喜歡是不一樣的像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般的喜歡。而我也是同樣的喜歡著你的胤禛。」我蹲下來將頭枕在他的腿上。
「你…你不知道。」胤禛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我的頭卻一直靠牆而坐抬著頭不讓我看到他的表情「皇阿瑪以前就說我喜怒無常我覺得委屈不以為然。因為很多事無論是憤怒還是狂喜我都能很好地克制自己。可是對你的感情讓我感到害怕只要和你有關的我就一點也控制不了自己想遠離你可我做不到。相比之下我卻更害怕失去你。上次你說有人要把你送給別人做妾知道你姥爺是赫捨裡氏以為是索相要把你送給太子。那就不是完全沒有辦法能有挽回的餘地如果你阿瑪能站在我們這一邊他和我同時去向皇阿瑪要求指婚的話也許能行。太子也曾經試圖拉攏我再不濟…再不濟我可以…可以答應他的要求換他放手。」眼前的手死命地握著他的大腿指關節都已經泛白。
「胤禛…胤禛…」我無語淚卻流了下來。我不知道16歲的他是否已經開始想望那張椅子但這樣驕傲的一個人要向他的哥哥低頭卻是為了我雖然也可能只是權宜之計仍是讓我感動不已。
「今天你不能來見我一整個上午我都是又怒又氣焦燥不安。回宮裡居然在御花園看到你你就那麼沉靜地坐在那裡輕吟淺笑彷彿你本來就該是這皇宮裡的鳳呆在太皇太后的身邊是那樣和諧。我聽到有人說…」彷彿無比艱難我甚至感覺到他吞嚥口水的苦澀「說你和先後長得很像太皇太后居然那般和藹地看著你對著你輕聲細語要知道宮裡的格格在太皇太后面前都有些害怕對我們來說她一直是威嚴的太皇太后。後來我從御花園巡邏的侍衛口中得知皇阿瑪也去了御花園看到你時還很…還說皇阿瑪待了好一會兒……他們他們要將你送給皇阿瑪嗎?為什麼?為什麼是皇阿瑪?即使我真的以命相求也不行啊……」那樣壓抑著的痛苦那樣的艱澀一下一下敲擊著我的心這個男人是真的愛著我吧。
「沒有沒有。」我站起來卻看到他緊閉著的眼角有幾點晶瑩在閃動用手指輕輕地撫去捧著他的臉用拇指輕掰著他的下眼簾「胤禛看著我聽我說你誤會了真的。」
「誤會?」睜開的雙眼中有著來不及掩去的沉痛。
「是的誤會。」我自覺地坐回到他腿上摟著他的腰看著他「當時的情形…我還是從頭開始說吧。今年入秋姥姥的腿疾作想我過去陪一段時間。那老太君來探病的時候見到我後來就說要將我許給太子當側妃一來我是固山格格而且我尚年幼他們就想讓我和太子先培養感情。至於為什想把我許給太子你也該能想得到的。不過太子娶妃定要皇上或太皇太后下旨的。今天讓我進宮估計就是先在太皇太后那邊探個風聲。不過啊太皇太后似乎並不是很贊成說看我和太子的造化…呵呵…」
「那皇阿瑪見著你……」聰明的胤禛似乎已經開始回想起他剛才的『無恥』加幼稚的行為了雖然語氣聽起來十分生硬可似乎多了點羞怯還有一絲期待。
「皇上?皇上只是有些驚訝罷了。而且他是剛好和大臣在御花園另一邊議事完了過來給太皇太后請個安。難不成你以為他專門來見的我不成?」
「啊?」某人的臉似乎變紅了雖然天色有點黑我看不清楚那紅暈但手心的熱度可騙不了人。
「再說你皇阿瑪那麼威嚴哪有我們四阿哥懂…情…趣…啊天還沒黑就開始爬將軍府的牆做起采…花…賊…來。」我一字一頓地說著順便蹂躪他的臉手感很好地說啊。
「你……」他拉下我粘在他臉上的手「還不是你惹得禍。上次你要自己解決也沒給我說清楚。」雖然他做出生氣的樣子可他眼中的那絲不好意思很徹底地出賣了他。
「所以你就當起採花賊來?采的還是我這朵花骨朵?你倒是生冷不忌啊˜;˜;˜;。你…你也不怕會傷了我?」我佯裝憤怒地捏捏他的臉頰語氣中更是帶著委屈和傷心。
「我…對不起。」看著我的眼光充滿了歉疚和自責可語氣咋這麼彆扭呢?「我當時只是想著…只是想著你變成我的皇阿瑪和太子就不會要你了…就沒人能從我身邊把你搶走…」一片嗡嗡聲要不仔細還聽不出他說什麼呢。呵呵這算不算戀愛中智商明顯降低的表現呢?即使聰明如他?
「哎……」我悠悠地歎了口氣「我的四阿哥啊我的四阿哥……」我主動環著他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頸窩他的手臂靠在我的腰間彼此都輕柔地彷彿怕一不小心就會傷到對方靜靜地看著不知何時已升起的月亮心裡有一種叫幸福的感覺開始酵……
「你…該回宮了嗎?宮門要關了吧。」
「估計還有半個時辰。」那麼輕柔的嗓音很難和平時的他聯繫起來飛快地啄了一下我的臉又仿似意猶未盡地舔了舔他自己的唇道「很甜不錯。」
我不依地捶了他兩下他輕輕地握住我的手腕「別…別動。一會兒就讓我靜靜地再抱一會兒然後我就得馬上回宮了如果宮門關了會很麻煩。」
夜終於佔領了整個大地一片漆黑只有那瑩瑩皎月透過窗戶照著我們相依的身影。
「心諾心諾你沒事吧?」走廊傳來額娘的叫喚聲。
我一驚趕緊從胤禛身上跳下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低聲道:「要不你從這窗戶跳下去?」
胤禛因剛剛的甜蜜軟化了線條的俊臉上滿是驚愕寫滿黑線:「你…讓爺從這裡跳下去?」
「你…你不是有武功可以高來高去的嘛!」我囁嚅著說「你能躲過侍衛找到我的閨房摸上來應該…應該不難下去吧…」我不太肯定地望著他。
黑線又多三條好像有暴走傾向:「我是隨你一路出宮的而且是借你這後院的一棵大樹攀躍到你旁邊的房間的。我不會飛。」哎…港產片誤人啊他不會以為我想謀害他吧…
我已經聽到額娘推門進屋的聲音:「心諾怎麼啦?都不點燈你還好嗎?」
完了完了完了我無奈地點上油燈眼睛又瞄到前襟的一個大豁口驚呼一聲:「啊…我的衣服…」我狠狠地在胤禛的手臂上擰了一把奇怪他居然沒有任何反應。抬眼才看到額娘站在屏風旁邊一臉驚詫纖手捂著嘴眼睛瞪得老大老大。
「額…額娘」我囁嚅著說不出話來原來真是做不得壞事才第一次稍微出格了點就被逮個正著就知道今天是我的霉運日先是皇宮裡後來是四阿哥現在還被額娘捉姦在房…我惹誰了我…
相較於我的惴惴不安胤禛顯得十分平靜整了整衣衫又恢復了那1o1號表情:「胤禛見過將軍夫人。」
「啊?」額娘似乎還沒回過神來只是機械般地行禮:「臣妾參見…參見四阿哥。」
一時三人默默無語我琢磨著能否挖個地洞把自己藏起來。
胤禛拉起我的手緊了緊給了我一個放心的眼神向我額娘充滿歉意地道:「胤禛與格格情投意合。今日之舉胤禛唐突。片刻前胤禛沒有走實是希望能得到將軍和將軍夫人的認可。個中緣由想必夫人也知道一二請看在胤禛一片真心的份上希望夫人能給胤禛一個機會。」
額娘只是皺眉看了看我眼光又回到胤禛身上:「承四阿哥厚愛。只是心諾的事臣妾一個婦道人家也做不得主還是等年關時將軍回來後再談吧。只是四阿哥這般舉動到底是於禮不合萬望四阿哥看在心諾的份上今後切莫如此。白日裡將軍府隨時歡迎四阿哥。」
額娘並沒有把話說死我歎了口氣這事兒還真得和額娘仔細商量才行畢竟她不像阿瑪那般保守固執阿瑪回來後也少不得讓額娘幫忙吹吹枕邊風。可四阿哥在有些母女的體己話也不好說。
「胤…四阿哥要不你先回宮吧宮門恐怕要關了我和額娘說會兒體己話。這事兒我會向額娘解釋清楚的。」
胤禛看看我又看看我額娘終於點了點頭:「那我先走了好好照顧自己。」又轉向額娘「夫人胤禛這就告辭改日定當登門謝罪將事情始末向將軍和夫人一一說明還望切莫責怪格格今日是胤禛一個人的錯。」
額娘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那四阿哥臣妾就不送了。」說著又似頗為為難地道「那個…能不能呃…請四阿哥…這個…畢竟讓府裡的丫環侍衛看到…這個…」
胤禛沒說什麼向我點頭示了示意一縱身已從窗戶躍出。
我楞楞地看著他消失在黑夜中不由咬牙切齒地暗恨:這傢伙剛才是故意要留下的還說不會飛…現在還不是從窗戶『咻』地就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