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進宮……」
這兩個字像一聲響雷在我耳邊炸起。心間的酸澀開始漾開從我知道自己身份的時候起就知道我這輩子是要進宮的為什麼別人輕輕說出的兩個字就能那麼輕易地奪了我的心神?還是因為說的人是他?不由得苦笑……
「得比我還沒誠意。我從出生到現在就在被封為固山格格的時候進過一次宮。這宮啊哪能說進就進不過過兩年這宮我是總要進的」我深吸一口氣半瞇著眼睛故作的輕鬆卻怎麼也掩飾不了話裡的傷感「只是得等到宮裡選秀女的時候……那時宮是進了只怕也沒的那自由去找四阿哥何況四阿哥若是大婚了或受了封指不定不久就可能有自己的府邸搬出宮去了。不過心諾心裡頭真想看看四阿哥舞刀弄鏟是不是也如在馬背上彎弓射鵰般英勇呢。」
可能所有人都不以為我對皇宮會有印象畢竟我被冊封為固山格格的時候才兩歲。不知康熙當初是怎麼想的以我阿瑪位居鎮國將軍之職我只能是宗女的身份。可是我不但被封了格格而且同貝子之女同等級的固山格格。那皇宮錯落有致的亭台樓榭美得驚人;而東西六宮圍繞著乾清坤寧兩宮層層疊疊深得驚人。每一座宮殿都住著為數不少的女子她們的喜怒哀樂都圍繞著一個男人……
忽然想起前世一個姓辛的女歌手唱的一句歌詞:「……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可這宮裡的一大幫子女人何止相互為難啊……笑為哪樁哭為哪樁?善為哪樁惡又為哪樁?這宮裡的事兒什麼事都有個緣頭什麼事都為某種目的。罷了罷了我若是身在其中做得只怕不會比她們少要不我又憑什麼以一個女子的身份成為若大一個辛家的繼承人。善良有時候是一件沉重的負擔在某些時候是最要不得的東西。
「心諾要不然我去……」四阿哥許是見著了我的傷感伸手想安慰我卻又在半途縮回去了「別想太多只要有機會我會讓你見著的不過爺可把話說前頭以前連伙房什麼樣子都沒見過那時做出來的東西你怎麼著都得吃下去不然就治你個大不敬之罪。」
我換上一個大大的微笑沖四阿哥眨眨眼:「沒事兒沒事兒。能見著四阿哥舞刀弄鏟怎麼著都值。到時候就是毒藥心諾也會賣四阿哥一個面子吞下去的。嗯那個軍棋我明兒個去找人給幾位阿哥做可能要過十來天才能給送去。不會太晚吧?」
「你啊!沒事兒那軍棋不就一個消遣的小玩意兒嘛不急的。」聲音難得地輕柔。
「那……要不……心諾就在這恭送四阿哥了?再次謝過四阿哥能送心諾回家。」
「你回吧。」他點了點頭揮了揮衣袖轉身離開。步履沉穩可在我眼裡怎麼看怎麼都帶著幾分蕭索。宮裡的女人大多不快樂那宮裡的男人和男孩們呢?他們得到了常人一生難以企及的東西可是又放棄了多少常人垂可得的?到底事怎麼樣的背負可以讓一個十六歲的少年顯得如此冷情?而又是怎樣的故事讓如此冷情的一個人的背影顯露出如此的蕭索和孤寂呢?也許只是我想太多了?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苦了我身邊的人。說我是想通了也罷是抓住最後一點自由也罷我放開了性子戲耍身邊的人時不時還向額娘撒嬌一改兩世裝習慣的大家閨秀的溫婉模樣。當然其中的尺寸我還能拿捏得當的。畢竟想抓住自己的快樂也不能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正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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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京城都有名的墨軒是出售文房四寶的而且不時有讀書人來寄賣字畫。而墨軒旁邊是一家叫『琢』的不起眼的小鋪子店主姓江四十來歲做的是雕刻生意。不知是因為在墨軒旁邊兩相照應門面顯得過於寒摻還是雕刻本身的銷路就不好每次路過那都是門可羅雀。
第一次找江師傅刻字做軍棋的時候還擔心著會被拒絕畢竟我看鋪子裡擺著的都是十分有藝術價值的根雕和竹雕有人物的山水的寫實的寫意的。不想這江師傅也是個豁達的人當下便應承下來還提議用榆木來做棋子和棋盤。因為榆木比較堅硬不易磨損但會給刻字帶來不少麻煩。
江師傅居然寫得一手好書法在將榆木製成既定的尺寸後有江師傅手寫將不同的軍銜名稱寫好然後依照墨跡雕刻。不能不說他真的有一雙巧手雕琢以後的字仍舊保持著那顏體書法的神韻。多花了兩天功夫把字染了色棋盤也是用榆木刻的分製成兩人對戰和四國大戰兩種。當然了棋上的軍銜也早在三哥四哥的幫助下改成大清的軍銜比如司令變成將軍軍長改成固山額真;營長改成甲喇額真等等。
做好後給四**十十三阿哥又各送了一副自己留了兩副。而送棋的小廝也帶話來九阿哥試過之後挺滿意。我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除了『人妖九』之外九阿哥還有個稱號是『毒蛇』可別讓他給老惦著天香居那會子事兒。
可惜我放心的時候還不知道在宜妃的寢宮裡生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