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打太子府的那一批人在接到司徒霸天的命令後,僅能集合了一部份人趕往二王子府,剩下的一部份人為了金錢美酒女人搶得發紅了眼,不惜揮刀相向。
錢夫子與虛量子帶著大批高手突然殺回,全殲了司徒霸天的這批手下,就連棄械投降的人也給一刀了結。
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虛量子呵呵笑道:「夫子果然妙計。」
錢夫子笑道:「哪裡哪裡,虛先生過獎了,這還不是大伙出力的結果,呵呵。」
他是此次行動的策劃人之一,負責指揮這一邊,虛量子是他的副手。
正說著話,一個滿血污血的城衛軍軍官衝進來道:「錢先生,東門告急,大批叛軍拚命衝殺,欲突破重圍,請求增援。」
錢夫子面色一正,拱手道:「就請虛先生帶領一部份人趕往東門增援,我帶人增援二王子府。」
「好的,夫子保重!」虛量子帶著一部份人匆匆離去。
看著虛量子帶人離去,錢夫子慢吞吞的整理衣裳,一點也沒有趕往二王子府增援的意思。
一個瘦高精悍的漢子低聲道:「夫子……」
錢夫子拍著他的肩膀,低聲道:「我這麼做,也是為了淑後與大伙,明白沒有?」
那漢子想了想,點頭道:「夫子高明。」
錢夫子道:「最好把這事忘了,小心禍從口入!」
那漢子躬身道:「在下明白,多謝夫子!」
錢夫子點點頭,懶洋洋道:「好啦,大伙集合啦,咱們要去二王子府啦。」
等他集合好隊伍,加上一輪鼓勵士氣的話,已足足花去了一柱香的時間,然後不疾不慢的帶隊前往二王子府增援。
二王子府內殺聲震天,兩方人在殊死搏殺,地上躺滿了死狀各異的屍體,遺棄的武器,一片狼藉。
寒雨煙、申霸天分別指揮著大批高手瘋狂進攻,加上從太子府那邊過來增援的一部份高手,司徒驚虹所承受的攻擊壓力大大超過了最壞的預測。
誰也沒有估計到司徒霸天在這裡投入了三個大門派、妖宗、鬼宗的力量,外加一隊五百人的城衛軍。
原先在府內設伏,的確重創寒雨煙的頭兩輪攻擊,但隨著鬼宗高手的到來,雙方只能硬拚,一隊路過的城衛軍也給寒雨煙命令加入攻擊,再加上從太子府過來增援的一部份人,司徒驚虹倍感壓力,全靠著連雲十八寨的弟子依托建築物頑強抵擋。
寒雨煙立功心切,手下雖損失慘重,卻仍是下令瘋狂攻擊,這種不計代價的狂野攻擊,加上她與申霸天的修為超強,的確令司徒驚虹的手下損失也不小,外府已被佔據,只得退守內府頑強抵抗,同時派人四出求救。
寢室內,司徒驚虹不安的回來走到,手下來報說有兩路援軍已趕來,只是卻遲遲未見,敵人的攻擊十分兇猛,他隱隱感覺到所擬定的計劃似乎有某處環節出了差錯,只是時間緊迫,讓他沒有時間細細思考。
計劃正確,但估計錯誤,加上某一環節出了差錯,那是要付出代價的。
「殿下,情況危急,先從秘道撤走吧,」身邊的親信護衛急聲催促道。
雷瑄也道:「夫君先撤走吧,計劃是死的,可以變通嘛,安全為上呀。」
幾個護衛高手掀開石板,露出一個暗洞,拖著二殿下強行進入暗洞裡。
見夫君的身影消失在暗洞裡,面色蒼白的雷瑄下令封死暗洞入口,指揮手下拚命抵擋,寧死不退。
錢夫子帶的援軍總算趕來,從後邊發動攻擊,寒雨煙率一部份手下回身迎戰,雙方攪成一團,捉對撕殺,戰況極慘烈。
她手中的銀色彎刀幻出一道銀芒,抹過一個對手的咽喉要害,旋身退步中,又斬入另一個對手的胸膛。
才抽出彎刀,遠處突有一黑一白兩道人影快速飛掠而至,眨眼就逼近身前。
「什麼人?」
兩名手下上前攔截,卻連對方都沒看清,已是慘呼著飛拋出兩旁。
「黑白二老……」
寒雨煙驚得俏臉蒼白,握刀的手顫抖起來,眼中流露出恐懼不安之色。
那是兩個年過花甲,面目陰沉的老者,分別穿著黑白長袍,手指枯瘦如殭屍,全身上下鬼氣沖天,大白天的突然出現,也足以嚇死膽小的人。
白袍老者陰聲道:「雨煙小姐,老宗主有令,朝你即刻前往百竹庵!」
面色蒼白的寒雨煙躬身行禮道:「二老能否格外開恩,先讓雨煙把這事辦完了?」
黑袍老者皺眉道:「你想跟著司徒霸天一起完蛋?玄磯大師的弟子薑吟雪、劍聖的師弟虛量子、弟子沈鳳嬌都已趕過來了!」
寒雨煙面色再變,失聲道:「三殿下他……」
黑袍老者淡淡道:「給姬宗主困死在皇宮裡,大勢已去,若不是我看著你長大,真想一掌斃了你!」
寒雨煙打了個寒顫,躬身行禮道:「雨煙知錯,請二老法外開恩。」
白袍老者陰聲道:「求我們沒用,還是回去等候老宗主發落吧!」
黑袍老者一袖拂出,將一個給對手打得跌跌撞撞衝來的大漢拂得拋飛出幾丈遠,歎道:「不服宗主管教,犯上作亂,妄圖謀奪宗主之位,任何一條都是死罪啊!」
寒雨煙已是駭得面無人色,跪伏地上,顫聲道:「雨煙跪求二老在師父面前替雨煙求情!」
黑袍老者道:「你無月師妹已經替你求過情了,否則來的不是我們,而是那個六親不認的無心客了。」
白袍老者冷冷說道:「快去吧,到了百竹庵,先找玄磯大師,或許她會幫你說說話。」
「多謝二老,」寒雨煙躬身再謝,從地上彈起,消失在四通八達的小巷裡,黑白雙奴也跟隨著離去。
三人的對話,讓兩方交戰的人都聽到了,司徒霸天的人已是鬥志迅速低落,再也無心戀戰,稍為抵擋兩下便一哄而散。主子完蛋了,不逃才是傻瓜。
在一間普通民房的後院,靠在牆邊的一個空水缸突然動了幾下,跟著緩緩移開,地面上露出一個洞口,一個身著軍官制服的大漢探出頭,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後才爬出地面,
他對著洞裡打了個平安的手勢,然後持著手中的武器入屋搜查。
房裡沒人,房子的主人可能出門了,他鬆了口氣,轉過身子正欲出門,突然感覺脊樑處升起一股寒意,全身通體發寒,汗毛直聳立。
他能感覺到身後似乎站著一個人,與他貼得很近,近得能感受到對方呼吸噴出的熱氣。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無邊的痛浪已如黑夜將他淹沒,在倒下的瞬間,他看到了二殿下在幾個同袍的攙扶下,正從暗道口上來,四道寒芒如閃電一般驟然暴現,之後不省人事。
二王子府內,司徒霸天的手下聞知主子完蛋,全都無心戀戰,能逃的逃的,逃不了的只有棄械投降。
雷瑄擔心夫君的安危,帶著一群護衛趕到暗道的出口處,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她一口氣喘不過來,眼前一黑,人往後便倒。
皇宮裡的戰鬥很快結束,司徒霸天的手下無人能接得下姬無月的一擊,除了百來個心腹手下拚命護著他,給密密麻麻的士兵包圍住外,其他的手下不是戰死就是投降。
四周全是重重巨盾,如林長槍與弓箭,就是插上翅膀也難飛出重圍。
「天不助我!」
司徒霸天絕望的歎息一聲,成王敗寇,他清楚的知道自已的下場是什麼,只是他不服,他竟然敗在了二王兄的手裡,敗得很慘!
天空中突然炸起紅蘭兩道煙花,格外的壯觀美麗。
「哈哈哈哈……」
本已經完全絕望的司徒霸天突然放聲狂笑起來,令在場的所有人俱都疑惑不解。
「靠,這傢伙嚇傻了?」張小崇搖頭道。
站在他身邊的姬無月卻是皺起了眉頭,面上神情陰晴不定。
司徒霸天越眾而出,揮舞著雙臂,不停的狂笑著。
「二殿下已死,我是帝位的唯一繼承人,你們還不快跪下效忠?哈哈哈!」
「這傢伙不會是想當國王想瘋了吧?」
姬無月搖搖頭,沉聲道:「他說的極可能是真的。」
張小崇怔道:「不會吧?」
正說話,宮外奔來錢夫子與幾名軍官,一個個面色蒼白無血,一副世界未日的驚恐不安表情。
「張大人,不好了,二殿下他……他……遇刺身亡……」奔來的錢夫子滿臉悲傷道。
「什麼?」
張小崇駭然色變,就連鎮靜自若的姬無月亦是俏臉一片蒼白無血。
「哈哈哈,聽到了沒有?你們還不快一點跪下效忠本王?哈哈哈……」
司徒霸天得意洋洋的狂笑著,他由一個失敗者突然變成了勝利者,這種大起大落的心情,實在讓人發狂。
所有人面面相覷,剛才還對三殿下趕盡殺絕,突然間要向他效忠,實在讓人難以接受,想想將來,他們這些向三殿下動過刀子的人,絕對沒有好下場。
四周已傳來騷動不安,那低聲議論響成嗡嗡的一片,士兵們已是現出驚惶不定神色,全都望著自已的長官,長官們則望向張小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