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半邊面頰上清晰的印著自已的手掌,腫起老高,姬無月差一點想笑出聲來。
「自已下手是不是太重了一點?可是他已經看到了自已的容貌,這該如何是好?」
她歎息一聲,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在手掌上倒出一些白色的藥膏,再輕輕的塗抹在張小崇紅腫的面頰上。
張小崇只覺藥膏塗抹過的地方傳來陣陣清涼,好不舒服,連疼痛也消失了。
姬無月那只柔軟滑膩的手兒在他面上輕輕摩娑,令他感覺酥麻酥麻的,爽得他差一點呻吟出來。那種感覺,就像親親老婆吟雪的纖手在幫他揉捏一般,不禁想入非非起來。
見他一直盯著自已的臉看,姬無月白了他一眼,嗔道:「看什麼?剛才還沒看夠?」
張小崇想也不想,脫口道:「不夠,就是看上一萬年也看不夠!」
姬無月現在戴的那張人皮面具,眉粗細眼,鼻扁唇厚,難看之極,在張小崇心中,早已發誓要將她弄上手,在他眼裡,看到的不是這張醜面具,而是面具後面那張傾城傾國的無雙俏臉。
姬無月一怔,這話也敢說出口,不過還算老實,雖是有點輕薄之意,無形中卻是稱讚美自已的美麗,心中竟無半點責怪之意,反倒顯得有些心喜。
她狠狠的瞪了張小崇一眼,道:「想好了沒有?」
張小崇不解道:「什麼想好了?」
姬無月嬌笑道:「當是想好了要選擇自挖雙目,還是讓我一刀殺了你!」
張小崇面色微變,眼中不禁流露出懼意。
姬無月都是在談笑之中殺人如宰雞一般冷血無情,誰敢懷疑她的話?
見他面上流露出懼怕的神情,姬無月又是一陣嬌笑。
張小崇心中大定,他感受不到姬無月的絲毫殺氣,反倒從她的笑聲裡感覺了些許戲謔的味道。
他苦著臉,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道:「我寧願死在你手裡,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不過……」
姬無月瞪了他一眼,問道:「不過什麼?」
「在小弟死之前,可不可以滿足一個小小的願望?」
「什麼願望?」
張小崇一副認真嚴肅的表情道:「讓我好好看年你的臉!」
姬無月一呆,心中本以為他要給家人留上什麼遺言遺物的,沒想到死前的最後願望竟是要看自已的臉。
「好姐姐,你總不會連將死之人的最後一個小小願望都不能滿足吧?」
姬無月心中歎道:「真是一個色膽包天的小色鬼!」
猶豫半晌,她尋思著,反正早已給他看過了,多看一眼又何妨?
她摘下人皮面具,露出令人呼吸屏止的絕世容貌。
白淨光滑的俏臉上略帶紅暈,妖媚中帶著些許羞赧,更為撩人。
張小崇不由得看癡了,心中感歎道:「極品啊!」
冷艷中帶著媚態,這樣的美人兒上了床一定是又浪又蕩,聲音柔柔的,媚媚的,**聲更是爽死人!
「泡不上手,本少爺的名字倒過來寫!」他暗中發誓道。
給他灼熱的目光注視著,姬無月不知怎的,心中竟有些緊張起來,俏臉浮現羞赧紅雲。
她是令天下群雄都聞風色變的一代妖後,平日裡所有人的目光不是畏懼、驚恐不安,就是充滿仇恨的怒火與殺機。只有張小崇那充滿令人心跳的狂熱目光,竟令她不敢迎視,心跳莫名其妙的加快,心中泛起新鮮的怪異感覺。
「唉……」張小崇突然歎息道:「我真是白讀了十幾年的書,見了無月姐姐的容貌,現在才真正明白什麼叫羞花閉月,沉魚落雁,傾城傾國!」
「油嘴滑舌的,再亂說,小心我割下你的舌頭!」姬無月嗔道。
見她面上亦嗔亦喜的神情,張小崇心中偷著樂,天下間哪一個女人不喜歡被別人讚賞美麗的?嘿嘿,她不生氣,那可是有點意思了,只要你不生氣不反感,少爺我就信心大大的!
他一臉的正容道:「無月姐姐錯啦,這不是油嘴滑舌,而是發自內心的讚美,就算姐姐你把天下所有人的舌頭都割掉了,也無法改變自已能夠傾倒天下男人的事實!」
姬無月俏臉飛紅,嗔怪道:「胡說八道,淨會哄人……」
她能感覺到張小崇是發自內心的讚美自已,這可是第一次有人讚美自已,心中不免竊喜。
她突然輕笑道:「看來姜吟雪每天一定給你哄得開開心心的,春情蕩漾吧……」
這話一說出口,她的俏臉騰的飛紅起來,艷如陽春三月的鮮花。
張小崇看得目瞪口呆,咕的一聲,艱難的嚥下一口口水。
媽呀,老子要是能與她風流快活一天,就算是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輪迴超生也值了!
他哈哈一笑,道:「夫妻之間,增加一點情趣,那更快樂幸福嘛,嘿嘿,嫁我的女人,我都讓她們快樂幸福的!嘿嘿。」
姬無月咯咯嬌笑道:「你還敢納妾?姜吟雪修行這麼高,你敢不聽話亂來,小心給她踢下床,咯咯……」
她接著又道:「不過嘛,她是行省公認的最溫柔的淑女,也許不會這麼做,你是怎麼俘獲她的芳心的?說來聽聽。」
看著對方一臉的好奇,張小崇嘿嘿一笑,道:「夫妻之間,當然是真誠相對,相敬如賓,嘿嘿,所謂一夜夫妻百日恩嘛,感情可以慢慢培養滴,給她講故事,逗她開心,說說知心的話語,偶爾送她鮮花、胭脂水粉什麼的,嘿嘿,夫妻歡愛,天下間最美好奇妙的莫過於此了……」
他大吹大擂,把泡妞的本事全扯出來,說得眉飛色舞天花亂墜,反正姬無月沒經歷過這種事情,也不清楚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根本不怕漏餡。
「不知道無月姐姐知道不知道,什麼閨房之樂,有甚於畫眉什麼的,嘿嘿……」
他的確是押對了,姬無月雖然聰明絕頂,這方面的知識卻是完全的空白。
姬無月眨著眼睛,好奇道:「真的這麼神奇美妙?」
閨房畫眉這個典故她在書裡看到過,就是一對恩愛的夫妻,丈夫幫妻子畫眉毛什麼的,好像很無聊嘛,再說了,一個大男人幫女人畫眉毛,好像太有點那個吧?
「一個大男人幫女人畫眉毛,好像……好像……怪彆扭的……」
張小崇捧腹哈哈大笑起來。
姬無月皺眉道:「這有什麼好笑的?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張小崇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點頭道:「對,對,哈哈……」
姬無月俏臉一沉,道:「你再笑?我就點你笑腰大穴讓你笑個夠!」
張小崇拚命的強忍著沒笑,一張臉漲得通紅。
他喘了口氣,道:「打個比方,如果我現在給畫眉毛,當然是很彆扭……」
姬無月冷哼一聲,道:「你敢,看我不砍斷你的狗爪!」
張小崇嘿嘿一笑,道:「這個嘛,那是因為我們之間……之間……」
怕對方發怒,他忙解釋道:「只是打個比方,打個比方,嘿嘿……」
姬無月沒有吱聲,等著他說下去。
張小崇偷瞄了她一眼,見她沒什麼反應,輕咳一聲,一副正經八百樣道:「我是說,如果我們相愛……」
姬無月的手掌煽過來,嚇得他閉上眼睛大叫救命,半晌卻沒有感覺麼臉部疼痛,偷偷睜開眼睛一看,卻見她在低頭沉思。張小崇雙手一攤,苦笑道:「這個問題,還是別說了,要不然你又要生氣打人了……」
姬無月咯咯一笑,搖頭道:「嚇成這樣,虧你還是個男人,真是想不通姜吟雪怎麼會喜歡上你,為你這麼拚命?」
張小崇胸部一挺,一副理直氣壯樣道:「男人怎麼啦?男人就不能害怕?我心裡害怕,所以我表現出來,說明我坦誠嘛!明知道打不過,還要死撐著?我可不像那些笨傢伙,還要硬充什麼狗屁英雄,到頭來吃苦的還不是自已?」
姬無月一呆,皺眉道:「照你這麼說,那象傲笑天那樣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明知道打不過我師父,卻仍要去打,那也豈不也是笨蛋一個?」
張小崇點頭道:「那是當然!十足的笨蛋傻瓜一個!」
姬無月咯咯嬌笑起來,道:「敢說傲笑天是笨蛋大傻瓜的,天下只你一個,小心讓別人聽到了,非把你宰掉不可!」
張小崇翻著白眼道:「他明知道打不過你師父卻還要打,若不是你師父手下留情,豈能活到現在?不是笨蛋是什麼?換成是我趕緊開溜,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姬無月淡淡道:「傲笑天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他逃走,一身俠名全毀了,他能逃嗎?而且他是了雲仙師叔的遺體……」
張小崇反駁道:「什麼狗屁俠名?有性命重要嗎?我要是逃了,找個沒人的地方拚命苦練個十年八年的,然後再出來報仇,就算打不過你,潛伏在你周圍伺機而動,我想你應該很頭疼吧?這叫忍辱負重!死翹翹了還報個屁仇?」
他的一番歪理令姬無月一呆,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他說的也沒錯啊,這世上忍辱負重而後報仇的典故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