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花想容來找過我幾次,但都給我拒絕了,我忘不了她被嚇得瑟瑟發抖的樣子,以她的性格,能被嚇成那樣,一定是很恐怖的事情。那就不能讓她再想起了,畢竟,她是無辜的。花想容見我堅決不答應,只是幽怨的看著我,微微一歎之後,再也不來纏我了。我這才落下心來,要是再讓她纏下去,難保我不會因一時心軟答應她。
由於期中考已過,我的閒暇時間多了很多,除了陪趙祈和蘇柳之外,我就窩在家中,畫畫、練習書法等。蘇柳見我家中還擺了圍棋,便纏著我,叫我教她,想不到蘇柳很有下圍棋的天分,只學了一個星期便下的有模有樣了,天天拉著我,讓我陪她過招。趙祈一見,也要學,我乾脆把她們兩人都教會,讓她們兩人捉對廝殺,省得我被纏的頭痛。這天,我正在一旁看趙祈和蘇柳下棋,電話響起,我接起一聽,是白老。
「小江,今天晚上有空嗎?」
「有什麼事嗎?白老。」
「也沒什麼,只是想請你來我家敘一敘,有件事兒求你。」
「白老這麼說我可不敢當了,你老要有事,叫一聲我就來了。」
「那好,那說定了,晚上八點開始啊,可以攜伴來。」
「好!」我愉快的答應,看著面前的蘇柳和趙祈,我放難了,要帶誰去?帶一個不帶一個好像都不好吧,於是我只好問:「我帶兩個可以嗎?」
電話那頭的白老怔了怔,略帶不自然的道:「可以,我會熱烈歡迎的,到時不要忘了。」我忙應了聲不會。掛了電話,看著帶著一臉疑惑看著我的蘇柳和趙祈,我把白老的邀請說了出來。蘇柳小嘴一噘,道:「我不去。我討厭這些應酬的事情。」趙祈則在一旁蹙眉沉思。
我無奈一笑,坐了過去,把趙祈摟在懷中,問道:「你在想什麼?」趙祈清亮的大眼閃著思索的神色,道:「我記得你說過花想容是白老的外孫女,是嗎?」我點點頭,心中若有所悟,趙祈見我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讚賞的勾下我的頸子,吻了我一下,含笑看著我。我讚道:「好祈姐!」趙祈對我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差點沒勾走我的魂。
「喂!你們也要顧忌我啊,我還在這兒坐著呢。」蘇柳在一旁冷淡的道。趙祈爽朗的笑了起來,從我懷中坐直身體,道:「阿柳吃醋了,還不快過去哄哄她。」蘇柳又羞又氣,嗔道:「誰吃醋了!我只是不想長針眼!」趙祈擺出一副不相信的樣子,蘇柳氣的跳過去對著他就是一陣打,兩人笑鬧不已。我微笑著看著她們,心中湧起從未有過的強烈的幸福感,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到了晚上,蘇柳說要在家中看書,便回她家去了。趙祈只好陪我去了,我推了自行車,把趙祈帶在後坐,告訴了她目的地後,她告訴我走的方向,免得我迷路。
到了白老家,我拿著買好的禮物,拉著趙祈的手去敲門。開門的是白老,一見我和趙祈,怔了怔,忙笑著迎了我們進去。我把禮物遞給白老,白老知道我的性格,也不推辭,讓老伴收下。我不禁露出高興的笑容,這時,心靈中有了感覺,我發現在沙發上坐了一個不怒自威的老者,正用銳利的眼神打量著我。
我淡淡的對他禮貌的一笑,拉著趙祈坐下,打量著白老家的佈置。白老家是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佈置高雅,充滿書香味道。很符合他的身份。
我湊在趙祈耳邊道:「看到沒有?這才叫家的佈置,誰像你和柳姐般的佈置!」趙祈挑挑眉,冷淡的問我:「怎麼?有什麼意見嗎?」看著她冷淡的表情,我笑了出來:「沒有,我可不敢。」趙祈嬌媚的瞪我一眼,也笑了起來。
白老和藹的笑著道:「來來,小江,我給你介紹一下。」說著指著威嚴的老人道:「這位是我的親戚兼好朋友花重威,小江,不介紹一下你旁邊的美女。」我笑著向花重威打招呼:「花老好,」接著向他們介紹趙祈,趙祈淡然而又有禮的向兩位老人打招呼。花重威不知為何重重地哼了一聲,神色中隱隱透著怒火。
趙祈目光冷漠的瞪著他,我笑了笑,伸手攬了下趙祈的細腰,對她搖搖頭,趙祈回了我一個甜美的笑容,小鳥依人似的偎在我的臂彎中,我以眼神表達了讚賞之意,趙祈只是嫵媚的笑了笑。見了我和趙祈親密的樣子,白老隱透憂鬱的眉目間,憂色更濃。
這時,白老的老伴笑著出來了,見到我,笑著道:「小雨你來了?她是你的女朋友嗎?真是個俊俏的孩子。」我和趙祈被她說的齊齊臉上一紅,我忙笑道:「白奶奶好,她叫趙祈。」我與白老是早就相識的,他家我早就來過,所以白老的老伴與我也是相識的,她一直都喚我做小雨。趙祈落落大方的笑著與白奶奶打招呼,只一會兒便和白奶奶親親熱熱地進廚房去了。
我知道趙祈是給我和白老他們說話的空間,有他在,白老是不會說找我有什麼事情的。我笑著看向白老,開門見山的道:「白老今天找我來是為了花學姐的事?」白老不再掩飾眉宇間的憂色,長歎一聲,道:「我就知道,以你的精靈,是瞞不了你的。」我郝然一笑:「您老誇獎了。」白老只是淡淡一笑,續道:「容容是我唯一的外孫女,從小全家都疼她若命,她也沒有恃寵而驕,反而善解人意,惹人呵疼。」我默默聽著,不予置評。
一直在一旁不說話的花重威哼了一聲,怒道:「但就是從半個月前,她失蹤一天後回來,就一直悶悶不樂的,現在憂鬱成疾,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說著,怒目看著我:「我查過了,容兒去找過你好幾次,小子!你給我說清楚,你對容容做了什麼?」花重威憤怒的衝了過來,一把抓著我的衣領,把我提了起來。
花想容病了?!我愕然怔住了,原來,她真的很在意,真的很想想起那不想忘記的記憶。白老忙把花重威拉開,勸道:「親家,不要激動,聽聽小江的說法。」花重威重重的哼了一聲,放下我,重又坐下。
在廚房中的趙祈聽到我們這裡的響動,剛要出來,已被白奶奶拉住,白奶奶和藹的一笑,道:「他們的男人的事情就要他們去解決好了,我們在廚房就好。」趙祈美目深深的看著白奶奶皺紋滿佈的臉上那慈祥和藹的笑容,點了點頭,不再理外面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