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搖搖頭,似笑非笑的道:「金烏王,倘若你不相信今天我能夠阻止你,你大可前來一試。」
見蚩尤氣定神閒,信心滿滿,金烏王有些舉棋不定,尋思良久,眼裡閃過怨毒之色,恨聲道:「蚩尤,龍天宇是你的女婿,我不為難他,但你也不要得寸進尺。」
龍天宇聞言,驚呼一聲,立刻叫道:「岳……父大人,金烏王狼子野心,你切不可聽信他的讒言啊!」
龍天宇知道金烏王在妥協了,有了蚩尤這個強大的敵人,他不得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實力,但若蚩尤真的答應他的話,那麼龍天宇也決計不會答應的,因為他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龍族遭受滅頂之災。
蚩尤狠狠地瞪了龍天宇一眼,語氣不善地道:「不要你提醒,金烏王是什麼人,我比你清楚。龍天宇,我們的事情稍後再算賬。」
內心哀歎一聲,龍天宇不禁感到有些無奈,當初他就想到遇到這個岳父的情景,果然如他所料,蚩尤一來就不給他好臉色看——畢竟自己差不多算是拐帶了他的女兒。
金烏王臉色變幻不定的看著蚩尤,等待著他的決定,只聽蚩尤咳嗽一聲,不急不緩地道:「金烏王,你說的倒是挺輕鬆的,難道你想放了龍天宇就了事麼?你以前就知道他和我的關係,但你仍然派鬼帝和閻羅那些嘍囉去對付他,雖說他們難成大事,但畢竟給龍天宇造成了一定的麻煩,你說這件事怎麼處理啊?」
「蚩尤,你究竟想怎麼樣?」想著此前自己的所作所為,金烏王有些心虛。
「我們同為天尊,我也不想讓你太過難堪,所以只要你允諾今後不得插手雲虛天之事,以前的事我們便可一筆勾銷,否則……我可不敢擔保有什麼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
金烏王臉色大變,怒指著蚩尤,罵道:「蚩尤,你欺人太甚了,雲虛天其他人與你有何關係,你要如此與我作對?」
突然,蚩尤臉色一凜,冷然道:「哼,我欺人太甚?我看是你太過分,我不追究你以前的責任已經很仁慈了,你不要別人別人害怕你金烏族,我就會給你面子,這神界只要是我看不慣的人,無()論他是誰,我就不會給他一點面子。」
「你……你……」金烏王被氣的七竅生煙,幾欲說不出話來。
這時,蚩尤一揮手,打斷他道:「我什麼我?再說了,我這個女婿雖然其他方面不怎麼樣,但對朋友還是夠義氣的,倘若他眼睜睜地看著你對付龍族,那日後他會怎麼想,我的乖女兒怎麼辦?你也不用腦子想一想,我會答應你的要求嗎?」
「哈哈,好,蚩尤,素聞你功力深厚,今日我就來領教一番。」到了這步田地,金烏王已經被激起了凶性,雙目一瞪,渾身金光如滔天的火焰般騰空而起,呼嘯一聲,直衝而來。
蚩尤嘿然一聲,雙手一合,一柄黑色巨斧赫然出現在他手上,這正是他的貼身法寶——劈天斧,黝黑色的斧頭當空猛劈,嗖的一聲,一記斧芒橫衝而去。
「轟!」
斧芒擊中金烏王週身的金光,爆響聲中,金芒漫天飛起,絢爛奪目,緊接著,蚩尤猛喝一聲,雙手擒住劈天斧,提升功力,雙目精光爆射,嘿地一聲,劈天斧化作黑芒飆飛出去。
與此同時,金烏王絲毫不敢大意,渾身的金光陡然間幻化成一柄金色巨劍,劍身古樸,雕刻著異樣的花紋,一圈圈漣漪蕩漾開來。
「蚩尤,讓我們看一看究竟是你的劈天斧厲害,還是我的金神劍強大。」
話音方落,轟隆巨響,劈天斧與金神劍狠狠地撞擊在了一起,劍氣與斧芒縱橫飛舞,氣流激盪不已。
兩人神色一凜,空出一手,對撞一拳,然後斧劍又相擊數次,陡然分離。
這一連串攻擊發生在頃刻之間,端的是迅猛快捷,金烏王手臂發麻,微微顫抖,忍不住心驚道:「傳言果真不假,蚩尤功力超絕,絕非善與之輩,看來今天我是討不到什麼好處了。哼,不過蚩尤你讓我難堪,我至少也得從你身上找回一點利息,我決計不會讓你好過。」
蚩尤嘴角雖依舊掛著無所謂的笑容,但心顫之餘也禁不住尋思起來:「金烏王著實厲害,我的實力與他相差無幾,要想勝他,確實要費一番功夫。嘿嘿,我的乖女兒,倘若不是為了你的幸福,我才不會與他為敵,不過也罷,連伏羲那個不問世事的傢伙也摻和進這件事,我還有什麼可顧忌的,看來神界的平靜日子就要到頭嘍!」
金烏王別無他法,唯有施展「時間法則」,希望能夠為自己挽回一點顏面。
豈料他剛剛催動功力,蚩尤就狂笑起來:「哈哈哈哈,金烏王,你莫不是想用『時間法則』與我對戰,嘿,也罷,我們兩個領悟的均是『時間法則』,如今就看我們誰領悟的水平更高了。」
金烏王卻不多言,冷哼一聲,方圓十丈內的空氣完全停滯了。
龍天宇等人預先感覺到不妙,早已退到了遠處,連激戰的幾股勢力也不約而同地停下了,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場難得一見的高手對決。
蚩尤收斂了笑意,渾身氣勢外放,罡風四起,傲然挺立,就像橫空出世的巨斧,空氣不由自主的激盪開來,堪堪抵消掉空氣的束縛。
忽地,蚩尤一聲虎嘯,雙手成掌,猛推了出去。
金烏王臉色立變,肌肉抽動,顯得有幾分猙獰,空氣以迅雷之勢擴散而去,與蚩尤推過來的氣浪對撞。
兩人不約而同地踉蹌後退,然後驀地飛起,金黑兩道光芒灑滿了整個天空,煞是絢爛。
但就在這時,兩人一怔,攻勢戛然而止,直愣愣地停在了半空,還保持著攻擊的姿勢。
眾人目瞪口呆的瞧著這一切,雖然這看似無甚稀奇之處,但給他們造成的震撼卻不是一般的大,因為他們切身感受到了空氣中隱藏的不可抗拒的桎梏之力
只要自己陷入其中,那便是在劫難逃,時間停滯之時,空間亦可停滯,如此便給了對手可趁之機,只消那眨眼的功夫,勝利便可見分曉。
不過蚩尤與金烏王功力相若,同時施展「時間法則」,兩人竟然同時中招,以致都被定在了半空。
眾人雖知其中奧妙,卻沒有一個人會上去動手,因為他們更加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對牽一髮而動全身的道理,他們深有體會。
蚩尤與金烏王眼珠猛轉,渾身光芒閃爍不休,最後兩人身體一抖,喉嚨深處發出悶吼聲,同時掙脫了「時間法則」的束縛,兩人眼中均閃過異色,顯是對於對手的表現有些驚訝。
電光火石之間,兩人摒棄了「時間法則」和法寶,而是以身體直接對抗,拳腳相加,轟隆聲中,兩人逐漸狼狽起來,嘴角也沁出了鮮血。
最後在驚天一擊中,兩人各自退後數十丈,面色略顯煞白,拳頭顫抖。
「哈哈……」蚩尤咳嗽一聲,吐出一口鮮血,狂笑不止:「金烏王,你不要只記得與我對戰,卻忘了金烏星哦。」
「金烏星。」金烏王大吃一驚,「金烏星究竟怎麼了?」
「嘿嘿,具體的我可不清楚,不過據我所知伏羲去了你的金烏星,詳細的情況我可就不知道了。」蚩尤語氣不善地說道,而且還不懷好意的沖金烏王直笑,笑的他心底發毛,背心發寒。
「你……」金烏王一陣語塞,驚疑不定,內心打鼓也似,他扭頭看了看修蛇族,沉吟了起來。
天修自從見到蚩尤那一刻起就有一種大禍臨頭的預兆,他著實沒有料到龍天宇與蚩尤還有如此複雜的關係,倘若他預先知道這層關係,就算金烏王給他再多的聖器,他也不會答應此事——那可是有命拿,沒命消受啊!
金烏王斜睨了蚩尤一眼,見他正滿臉笑意的盯著自己,看不出他所言是否屬實,金烏王思忖半晌,依然毫無所得。
「蚩尤,你果然夠陰險,如此緊要關頭,你拿金烏星來威脅我,哼,我就算明知有假,我也會令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還有伏羲,他不是自命清高,不問世事嗎?難道他真的為了一個小小的龍天宇而與我金烏族大動干戈不成,哼,一群都不是好東西,而且均是龍天宇惹出來的禍。」
內心就像翻江倒海似的琢磨良久,金烏王恨恨地道:「蚩尤,算你狠,沒想到伏羲與你沆瀣一氣,著實可恨,今後你不要落在我手上,否則我決計不會讓你好過。」
說著,金烏王就要向上方飛去,豈料蚩尤嘿嘿大笑,閃身攔住了他的去路,得意地說道:「怎麼?這就想走嗎?你不是還想與我過過招麼?」
「你……蚩尤,你讓開。」金烏王氣極,猛一揮手,想繞過去,卻不想蚩尤故意與他作對,有心想看他的著急的模樣。
「金烏王,你還沒有表態呢?就這麼走了,你讓我的面子往哪裡放啊?」
金烏王面色通紅,眼睛變成了鬥雞眼,氣的胸口起伏不定,半晌才道:「蚩尤,你究竟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