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凡提斯,萬年前曾是魔界最輝煌的金色巨城,經歷了神魔之戰的洗禮,與萬年歲月的洗煉,原是被人遺忘的古老遺跡,如今再被注目,全因城中連接天與地的金色光柱,今日巨大的金色城門下,為擊敗最強而來的他,腳踏鮮紅的血路來到。
啪答……啪答……一聲聲鮮血滴落的聲響,來自正通過城門的血紅色狂人,一步步踏實的腳步,踩著血的足跡前進,鼻頭沉重的吐息,則是難掩心中感受到戰慄的滋味與興奮,走過之處,在身後瀰漫狼煙的大地留下休目的足跡,身體擦過空氣,更無聲的在隱隱騷動的空間刻烙下火焰的印記。
他,三千血發隨風舞動,就如吐竄的火舌狂舞,顯露不可一世的狂,臉上無視一切的血紅瞳孔,射出囂狂的目光,掃過眼前透露詭異的靜寂,不停的腳步,踏上只存一片荒涼的古街。
這時,他突然停下腳步,昂首眺望前方大街盡頭,籠罩在金色光柱下的創世巨塔,隨著風中殘餘的氣息,這血紅色的死神臉上,終忍不住心中的雀躍而發笑,笑聲帶著目空一切的狂妄,囂狂的笑臉,有若鬼面具上讓人心底發毛的森寒。
驀然身後一陣勁風,恍若追隨血紅色的足跡來到,呼嘯擦過身體,再穿入大街,吹得兩旁廢屋舊樓吱吱微響。
這聽似悲泣時光流逝的聲音,更像歎息世代輪替的現實,再見寄存風中的紅砂浮落灰白色的地磚,淺淡的紅,是為悲泣的老街添上淒涼的顏色,更是為歎息的廢樓增上無奈的滋味。
在不止的瘋狂笑聲中,他再度踏出挑戰最強的堅定步伐,只聞一聲聲清晰的腳步聲,在靜得恐怖的大街聲聲迴響,眼中不看街旁殘舊的建築,只有前方那連接天地的金色光柱,不因迎面撲來的窒悶壓力而怯步,反是沉浸於這難得戰慄的享受。
不知走了多久,腳下老街恍若無盡,是陷入結界?是誤中幻術?他不知道也不在乎,因為再長的路總有盡頭,只要繼續往前走,她,就絕對會在終點之前等著自己。
一如所料,前方正站著小小的金色身影,一身如小公主般的華麗裝扮,可愛的臉上嘴角微揚,四目相接,她是略帶嘲弄的打量,而他則是毫不隱藏心中殺意的凝視,相隔百尺的距離,間隔三條大街的遙遠,相對的無聲中,未戰,兩人之間逼命的氣息,早己充斥進而相互衝擊。
「呵……」她,露出惡作劇的淘氣笑容,發出嘲弄的輕笑,輕輕的一個揮袖,把衝突的氣勁消彈於無形,然後無視身前撲襲的灼熱氣息,踏出小小的步伐,把兩人距離拉近至十步才停下,再開口,是讓他聽來刺耳的笑語。
「自從密林內的那一場熱身過後,己經好久不見了吧,與儂同樣內心棲息著一頭惡魔的人族狂人。」
心中殺意早己蠢動的他,腦中不禁浮起當日在「雅典娜之淚」事件發生時,於叢林內落得慘敗的記憶。
回想之際,他緊咬下唇不發一語,猛力的甩了一下頭,像是要把屈辱的記憶拋離腦中,目光再落眼前這愛惹人生氣的最終對手,仍是不說話,只是狠狠的凝視,然後披風下的手悄悄按上腰上的劍。
不見傲紅池答話,約瑟芬妮再開口,是更不客氣的批評說:「只可惜你過度自以為是,又太過拘泥劍的存在,不然以你資質,成長絕非只有如此。」
話語一字又一字清清楚楚在空蕩蕩的帕凡提斯內迴響,說話之際,約瑟芬妮雙眼緊緊注意著傲紅池臉上表情的變化,只是眼中所見他竟無預期中的怒焰攀升,反而只是以一聲聽來毫不在乎的冷笑回應。
約瑟芬妮眉頭為之一挑,她腳步同時再動,索性直接走到傲紅池面前,臉上罩上一層寒霜,不客氣的伸手指著傲紅池鼻子罵說:「而你最讓儂生氣的是,你這瘋子幹嘛不先除掉那些耍弄你的老傢伙,反而直接越級挑戰儂這最強的大魔王,難道你真認為光吸取了一些廢物的力量,就足以擊敗儂嗎?」
口氣一轉的嚴厲,是毫不留半分餘地的斥責。
約瑟芬妮話才停,音未止,不到三步的空間,瞬間閃動切裂空間的劍芒,劍出不過眨眼,劍過更在空間留痕,劍芒,是連聖光也為之兩斷的銳利。
眨眼一閃的劍芒,是出其不意,更是他之所以身為傲紅池的一貫回答,約瑟芬妮雖是心中早有留意,在第一時間退出十歎之外,但精緻有如藝術品的臉上,卻仍是給劃上屈辱的傷痕。
「這……」臉上微微的灼熱感,讓淘氣的笑容為之僵住,傲紅池不給約瑟芬妮喘息的機會,劍芒再吐,未料早有準備的約瑟芬妮,竟是伸出左手輕易把劍鋒挾住,同時吐出聽來更刺耳的話語,「這一劍的水準,比起方纔那一劍還差一點唷。」
手上之劍被制,傲紅池雖數次嘗試抽出,無奈劍卻有如深嵌鐵石,既再無法時進,也抽不回來,轉瞬間心情急轉直下,再迎上約瑟芬妮充滿趣意的目光,傲紅池眼中殺意更盛,左手一動捏起劍指,牽引身上流出之血,化出一把血劍,在三步的空間內揮灑逼命血芒。
盛怒出招的傲紅池,劍指劃出的血劍,是不留間隙的凌厲逼殺,雖是鮮血所化,但劍之利吹毛斷髮,更因超脫劍的局限,反見刁鑽狠辣。
只是傲紅池劍利招狠,約瑟芬妮仍是略勝一籌,只聞她一聲輕笑,肩膀微動間,是指尖凝起聖芒輕點而出,一表的從容,一身的輕鬆,輕描淡寫間血劍潰散當場,更在傲紅池肩胖上,留下嘲笑意味濃厚的細微傷口。
這一指,意在回敬臉上的那一劍,所以只是點到為止,並未給子徹底重創。
誰知這嘲弄的舉動,反惹起傲紅池更強烈的反撲,充血的瞳孔,透射出要把眼前對手千刀萬剮的狠辣,指上劍芒猛然爆強,勢如漫天血雨蓋天掩地怒襲而下。
約瑟芬妮臉色微變,心中閃過意外的驚奇,雖是很快運起指氣迎上,然而身上仍是多處遭劍光割劃而過,留下數道傷口。
身上再傷,心中暗自驚奇傲紅池轉瞬暴增的劍成,約瑟芬妮指式再變,一聲嬌叱,指運槍式而出,是以縱橫三界的無敵槍式,迎上傲紅池指上縱橫雲夢百年的血劍之招。
瞬間短距離的快速交手,街上,只見金色聖氣與血色紅焰激烈衝突,數不清的指氣聖芒與劍氣血芒往八方進射而出,衝突氣勁之猛烈,所到之處屋毀樓塌。
而在金色與紅色衝突的空間內,只有愈見狂野的血劍揮灑血紅的霸道,只有愈見精妙的槍式劃出金黃的猛烈,正是金色的戰神與血紅死神肉眼難以捕捉的激烈攻防。
「好個狂人,比起與你齊名的怒無極與西門無恨,你更讓儂激賞。」
當耳鬢髮絲遭劍芒削斷,約瑟芬妮終忍不住內心的激賞,給予由心的贊言,笑語間,指上聖芒再添兩分銳利,聖芒所到,血劍再度寸斷,漫天血雨從中兩分,而傲紅池則遭一道又一道聖芒貫穿,傷口進射道道血箭。
「哎呀呀!真是對不起,本想多玩一下的,卻一個不小心出手給他重了一點點。」
約瑟芬妮話方停,臉上得意才浮起,傲紅池卻是突然瘋狂笑出。
笑聲中,只見他身上血焰爆竄而起,雖是傷重,但劍指凝出的劍成,竟是不減反增,劍鋒走勢一轉,不再是劍,而是火紅巨刀劃芒劈空斬落,正是怒無極刀斷天地的霸道之刀。
「哈?」意外傲紅池仍有再戰之力,更意外傲紅池竟指走刀式,心頭頓生的意外,眼中忍不住的驚奇,約瑟芬妮毅然鬆開制住黃泉的雙指,更藉身前劈落氣勁的衝擊輕飄脫出,翩然落在百尺外的大街上。
傲紅池這落空的一刀重重劈落大地,狂猛刀勁直破五十尺內的大地,街上石磚盡遭震起,在半空中瞬間粉碎成一片的飛砂,而原本激烈的氣息霎時一止,街上僅存讓人屏息的凝重瀰漫。
昏黃的餘暉下,前一秒還正激戰的大街,在霸道的一刀後回歸無聲的靜寂,煙塵下對立的兩人,不再緊接出手,是為醞釀待會更為激烈的衝突。
霎時無聲的空城,衝突過後的靜謐,再打破沉默,並非沉不住氣,而是心中滿腹的疑惑有待解答,開口的是約瑟芬妮,言語輕鬆的恍若忘了方才交手時的激烈。
「儂原本還以為你只是個不自量力的瘋子。」
他仍是不做回答,因為對他而言說話實無必要,尤其是在經過激烈的交手後,心中亢奮久久難息,交談只會讓心中高漲的戰意消減。
幾秒鐘的沉默,眼前的她是一臉期待,是一副你不回答我就不再出手的任性。
終於,他在短暫卻又漫長的掙扎後選擇了開口,只是語氣是格外的冷淡,刻意顯露這時心中的不快:「能讓吝於讚美的戰神說出這樣的話,本城主該高興嗎?」
冰冷的語氣,清楚言明沒有談話的必要。
然而約瑟芬妮聽到,臉上卻是露出恍若發現新大陸般的喜悅,急忙回答說:「不管你是高興還是沒感覺,至少你肯開口就是好的第一步,不然什麼話都不說,就莫名其妙的要分出個生死,日後回想,豈非無趣。」
輕鬆的語氣,話中是暗示心有疑惑尚待解答的字句,傲紅池聽到,蒼白的臉上殺意稍斂,劍鋒垂放而下,冷淡且直接的說:「省下無謂的字句,直接開門見山吧!本城主可不希望心中高漲的戰意就此熄滅。」
「嘖,好啦好啦!第一:你為何肯出手替奧丁驅散體內的劍氣?第二:你為何不取蘇夢性命?第三:儂要是沒看錯,方纔你最後施展的,應該是刀招吧?」
約瑟芬妮白了傲紅池一眼,大力吸了一口氣後,一鼓作氣的把心中整理過的疑感,提了出來。
傲紅池聽到,沒有多加思索,臉上是一副理所當然的冰冷,開口回答,是簡潔的答案。
「替奧丁驅散體內劍氣,只因那劍氣是西門無恨所留。不殺蘇夢,是本城主不需她的力量。最後不管是劍招還是刀式,在本城主手中,就只有殺得了人的招式。」
「還真是簡單不過的回答,只是這樣說來,那阿斯莫德的死是活該倒媚哆?」
「能殺人的招式,自然還需配合一把能殺人的劍,他會死,是他不該要本城主棄劍,因此他……死不足惜。」
說到阿斯莫德,傲紅池眼中殺意陡生,說起話來,更是難掩心中頓生的怒氣,而不禁咬牙切齒。
約瑟芬妮聽著傲紅池的回答,臉上微露不悅的埋怨說:「嘖,你可知道你的一個死不足惜,亂了儂精心設好的棋局,如今局勢的演變,說不定連儂的第二號戰將也要因此賠上。」
「那只能怪你輕視了本城主,錯估了本城主能耐。」
「是啊是啊!你這瘋子意外性十足。」約瑟芬妮嘴中喃喃埋怨著,語帶雙關的最後一句,是經過交手後深刻的體悟。
傲紅池的出現,導致三方互相吞食頓成破局,因為他的狂,使得變數再添,徒增意料外的傷亡,約瑟芬妮的不高興,自是因為局面無從掌握,遊戲節奏徹底亂了調,雖然她也即時做出補救,然而無從掌握的因子己然衍生,再增添死傷己是無法阻止的結果。
埋怨之後的沉默,是內心對局勢的再謀算。
傲紅池的來到,明顯是諸神暗中的促成,諸神的意圖明顯,一方面是有意藉傲紅池之劍消弱自己力量,另一方面也是為牽制,雖一時還看不出諸神的目的,但隱隱之間,仍能從這整件事中嗅出危險的氣息。
「嗯,你們有連環計,儂也有計中計,就看你們這群老傢伙能否有足夠的實力,應付儂所佈置的局中局。」
思忖之間,約瑟芬妮迎上傲紅池正凝視而來的目光,臉上笑容再露,開口再說,是有如預言般的提醇宣告,「提醒你一下,再過不久,你手上的劍將因為黑帝斯的消失而鋒芒盡失,所以你好好把握僅剩不多的有限時間吧!」
傲紅池鮮紅的瞳孔中,閃爍著來自本性中最原始的殺念,好一會後竟是回答說:「若真是如此,那麼你將有幸見識到,本城主埋藏在黃泉之下的地獄業火。」
「嗯……儂該說,那儂就拭目以待嗎?」回以輕笑,臉上再掛讓人玩味的淘氣笑容,聽傲紅池話意,是方才交手有所保留,約瑟芬妮玩心一起,右手食指對傲紅池一勻,是極盡挑釁的動作,「那麼休息時間結束,再來吧!」
交談結束,隨之風中氣氛乍變,殺念被激化而充斥兩人之間。
傲紅池冷哼一聲,手腕輕翻揮灑劍芒搶攻刺出,誰知劍才來到半途,前一秒還在百尺之外的約瑟芬妮,竟瞬間搶入劍芒之中。
這快如奔電的瞬間,傲紅池還未來得及反應,胸口己被一掌印上,整個人就這樣給掌勁一帶,連同未盡的劍勢,倒飛撞入後方己成廢墟的斷柱破瓦之內。
一招擊退傲紅池的約瑟芬妮,平穩停落碎裂的石磚大街上,滿意的眼神,直落前方正隱隱瀰散淡紅血霧的廢墟,搖頭輕笑間,一邊伸手拍了拍身上灰塵,一邊再說:「儂不是說了要你別再保留,時間有限啊!」
約瑟芬妮話才停,瀰漫著鮮紅的血霧,隨即傳出傲紅池回應而來的瘋狂笑聲。
笑聲,是瘋狂,是興奮,更是火紅的狂影再度站起。
只見他不改狂妄的姿態,依舊驕傲不可一世,方纔的失手恍若不曾發生,再舉起手上利劍。
身上竄出的血紅色氣焰,如驟起的紅色風暴,掃盡腳下一地的破瓦碎石,再發一聲低喝,是持劍之手筋脈暴浮,劍鋒再增缺口、再添一清晰裂痕,同時身上滴落不止的血紅詭異蒸散,融入罩身血霧之內,血霧中更添的血腥,正是他心中成為最強的偏執。
「你不也是未盡全力」
當傲紅池回應聲音傳出,頓見猩紅的血霧內,傲紅池右手劍鋒上的利芒,轉變為黑色的劍芒,而左手則捏起劍指,引罩身血霧化出紅色劍流竄旋,霎時四周陰風乍起,風中迴響淒厲鬼嘯魂嚎,同時熾熱的劍流引爆焚天熾焰燎原延竄,乍看之下,竟似巨大火蓮綻放。
注意到傲紅池竟跨越了原本界限,約瑟芬妮臉上雖笑意不減,心中卻早提起十分的認真,再見到傲紅池身上傷口決速癒合,黃泉則再崩一缺口,心中頓時明瞭傲紅池實力提升原因。
「這就是你捨棄所有換來的力量嗎?難怪以拉斯卡這老魔頭的實力,竟會失手敗在你劍下。只不過……把自己的靈魂也捨棄掉,你覺得值得嗎?」
對本城主而言,只有擁有力量才能爭取心中想要,若是沒有力量,心中所想,永遠只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再做出的回答,是一生秉持的信念,也是心中深信不移的真理。
語盡的同時,傲紅池動作再起,乍見紅焰吐竄而上,進射火紅的妖焰,同時猩紅的血霧隨焰高昇,霧中,數不清的鬼魅流竄其中,聲聲嚎叫為血霧更添森寒的詭異,焰裡,數不盡的劍流旋走其中,爍爍劍芒為怒焰增添火紅的殺意。
深知這劍不同方纔,約瑟芬妮眼見身前綻開的火焰紅蓮,連忙掌聚聖氣推出,迫開壓身來到的血焰劍流,面對再度提升的傲紅池,心底早己提起十二分的認真。
「接本城主這一劍,血焰紅蓮!」
燎原延燒而出的紅色焚天之焰,焰中只見全身纏旋死魂的傲紅池足踏紅焰,如脫出禁錮的地獄惡魔衝出,劍劃鋒芒而動,是引動地心之焰化黑炎巨劍,劍勢之強,不亞於上古火系魔法極致爆炎地獄。
「好」眼看劍勢、劍勁之強悍,均是前所未見,約瑟芬妮一聲叫好,足間移挪,是以電光極速快速穿梭接連不斷的熾熱劍流,同時左臂抬起,以指再行無界槍式回擊而出,頓時火紅一片的空間只聞鏘然連聲,氣芒八方飛射。
再度交手的兩人,戰鬥之激烈遠超方纔,波及範圍之廣,短短時間內,半座帕凡提斯盡陷火海之中。
一時之間,持續引爆的氣波,前仆後繼不斷往四周推湧,衝突的空間內,萬物儘是毀滅,不存半分生機,劍起紅蓮指引血焰的傲紅池,血色的狂姿,為手中利劍更添肅殺、噬血的鋒寒,劍流所至,竄升蓮焰無情吞噬所有,在火紅的每一時空間內,清楚刻烙下火焰的印記。
也許傳說戰神曾經無敵,或許如今亦然,然而過去無敵的傳說,是與無界共同寫下,少了無界的約瑟芬妮,就如失了利牙的猛虎,縱是凶悍,卻少了能在瞬間敗敵的利器,儘管她聖芒指氣既快又準,然而面對挾帶焰勢的實質利芒,終是略遜一籌,一招未盡,約瑟芬妮身上多處再添新傷,不出片刻,額間更直落斗大汗珠。
心知這樣下去,勢將難逃敗亡命運,約瑟芬妮心中思量之際,眼前牢不可破的劍陣竟露出缺口,約瑟芬妮見狀,看準劍芒之隙閃身衝入,雙手張開,身上爆發出遠比旭日更為強烈的聖芒,瞬間吞噬四周紅焰。
金色光芒中,只聞進然一聲既沉又重的悶響,如同空氣被壓縮擠爆般衝擊方圓,所有遭金色風暴肆虐之處轉眼粉碎,傲紅池劍勢盡潰,人給聖光氣勁迫退。
傲紅池勉強挺立的身體,半邊血肉模糊一片,蒼白的臉上,鮮紅的瞳孔中透射出此時的憤怒。
他的憤怒並非血焰紅蓮遭到瓦解,而是對自己方才劍出之時,因為心頭莫名的抽痛而導致劍勢慢上一分,讓原本完美的殺人招式露出要命破綻。
而擊退傲紅池的約瑟芬妮也未嘗好過,不顧一切的釋放出所有力量,雖是擊潰血焰紅蓮,自身卻也遭血焰紅蓮之成強力反衝,嘴角溢出了金色的鮮血。
其實以戰神之能,縱然傲紅池實力強悍,認真起來的她也不會淪落如此地步,只是早前為阿茲撒克催生**耗費過多聖力,再加上遲遲不動用無界,所以縱是全力以赴,仍然換來一身狼狽的慘勝。
「嘖……看來儂真是玩過頭了。」約瑟芬妮低頭審視身上傷口,低啤一聲,除了趁機調息外,更連忙以聖氣快速封住傷口,再看向正拄劍勉強支撐著身體的傲紅池。
這時,傲紅池一身紅霞緩緩散盡,己是快速回氣完畢,「拿出你的無界吧!」
約瑟芬妮不禁皺起眉頭,一臉無奈說:「說到無界,儂也覺得很無奈!因為你的確有資格讓儂動用到無界,只是……它卻不在我這邊。」
看約瑟芬妮表情不像是開玩笑,傲紅池一張臉沉了下來,好一會後咬牙說:「難道你真以為不用無界就能擊敗本城主嗎?」
「啤,火氣何必這麼大,雖說你有如此超水準的表現,是超乎意料之外,不過儂卻從未自負到跟人打架不帶無界出門,只是如今無界真的不在身上,不然方才接你那一劍,儂早拿出無界一戟終結一切,而不會把自己搞成現在這麼狼狽。」
她是真的感到無奈,更對自己如今的狼狽而生氣著,早前為了最後完美的勝利,而布下巧計做出安排,卻沒想到,自己竟是錯估了傲紅池的實力。
聽著約瑟芬妮的解釋,傲紅池更是生氣,踏著血路千里而來,目的就只為擊敗當世公認的最強戰神,誰知這戰神不但力量早分散而出,如今更連隨身征戰兵器也不帶在身邊,想至此,心中給看扁的憤怒直湧心頭,「你要知道,方纔你能破解血焰紅蓮純粹僥倖,再來你可不會這麼幸運。」
「呵,也許這樣說對你很不好意思,但運氣也是儂之所以未逢一敗的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唷。」
「那就看你的運氣,能否好到破解本城主再一次血焰紅蓮。」傲紅池話說的同時,身上再起紅焰,死靈筒能再提,對於約瑟芬妮的輕視,傲紅池揚劍再綻紅蓮,正是欲豁盡所有,粉碎戰神不敗傳說。
只是就在這時,手上黃泉竟是當場炸碎,而與黃泉同生共存的傲紅池,則是雙腳一軟,一直強撐不倒的身體,終於跪落破碎的大地之上。
粹生的異變,約瑟芬妮當場愣住,直到抬頭看向血之荒野遠方空中,原本凝聚不散的黑雲開始散去,心中才恍然大悟。
「沒想到白髮小子手腳還真快,竟比儂估計的時間還要短,就擊敗諸神之中實力最強的黑帝斯。」
眼看傲紅池己無再戰之力,約瑟芬妮掌上再聚聖氣,準備給予傲紅池最後的一擊,「你實在是一個好對手,為了彌補因為無界不在儂手上,而無法讓你能痛快與儂一戰的缺憾,儂就賞你一個痛快吧!」
延燒不盡的黑色狼煙,是血之荒野上來自龍族與聖聯的激烈攻防,交閃的魔法光束、奔騰的火焰龍息,在隘口前方血流的大地上頭,互爭一時一毫的生存空間,就當盤旋空中的龍群正欲再發動另一波攻勢,突見三道光影挾帶神威凌空降臨。
凌空而降的光影,先後分立龍群外圍,以三角包圍之陣困鎖失控龍群。隘口之上亞瑟見狀,急忙下令全軍撤離,之所以放棄最後的防線,是因眼前神既介入,凡兵己經再無死守的必要。
在人族軍隊快速撤離後,頓時大地空蕩一片,天空上龍群齊聲嘶吼,欲突破三神封鎖。
只見三神成能各顯,三種極端的神之力同時展出,頓時空氣為之凍結,銀白霜雪漫天飄落;大地剎那崩裂,巨大石柱拔地而起;前所未見的植物穿地蔭芽,巨籐、巨苞以著驚人的速度生長。
蓋亞等三神連袂出手,毫不保留,表露對此舉勢在必得。
龍族縱是空中最強大的種族,但三神聯手之成更是難抗,先是遭冰氣限制速度,再遭延伸而上的巨籐纏上,最後則遭快速堆砌的石牢再困住,不到半刻間的光景,龍群己成諸神囊中之物。
就當三神準備再進一步降服龍群的瞬間,卻驚見前一秒還活生生的龍群,竟紛紛化出元素光點消失當場。
「這……」
「是元素凝化之體,那個白髮小子……」錯愕眼前所見的同時,心思敏捷的蓋亞隨即醒覺中計,抬頭看向上方,原本給黑色死氣籠罩的天空,隨著一聲轟隆巨響驚傳,在逐漸散去的黑色死氣中,現出足踏巨龍的奧丁,及落得慘敗下場的黑帝斯。
三千白髮下,冷然的臉上不見早前憤怒,而是面無表情的平靜,冷然的姿態、從容的態勢,雙手臂上纏繞龍形炎焰,是上古魔道炎系炎龍噬將起的前奏。
奧丁身上龍騎戰愷閃動黑色異光,下一秒,體內魔能化出黑焰龍形振翼騰空而上,最終蓄勢一擊,同時引動神魔之能,引發無侍氣浪往八方席捲,隨著妖瞳目光緊鎖眼前對手,奧丁沒有半分遲疑準備最後一擊。
統轄死亡冥界的黑暗帝王,手上用以征戰的死亡巨劍攔腰半折,身上破碎的愷甲,是陳述落敗的事實,罩身死霧逐漸的潰散,露出萬年以來從未有過的狼狽,蒼老的神之面容上,再不存黑暗王者絲毫威嚴,唯一的表情是體驗徹底挫敗後的不堪。
察覺中計的蓋亞等神,急忙就要趕回救援,不料眼前金色光芒罩身來到,未及反應的瞬間,竟是毫無反擊餘力身陷金色迷障之中。
耀眼的空間,是金色炫目的迷障,沒有壓力襲身,毫無半分殺氣縈繞,眼中燦爛的金色空間,只見金黃色的無界搖浮其中。
乍見無界,三神無不色變,縱是最為冷靜的西瓦,也不禁慌張叫:「這是無界夢幻式,雅典娜無界絕式中的最強之招!」
蓋亞乍見無界雖也心頭一涼,但心思敏捷的她綜觀四方後,很快看出這迷障虛實。
「別自亂陣腳,這時候乃是兩界通道貫通的重要之機,一個不好影響將是兩界同時滅亡,雅典娜既然計畫著讓兩界再無隔閡,非到無奈絕不會採取極端,縱然她有分身之能,就算能突破傲紅池,也必定遭遇梭爾她們牽制,所以這夢幻式絕非出自她之手。」
「但這聖光波動可是眼見的事實。」
「冷靜想一想!若是雅典娜親自出手,身陷夢幻之境的吾等,豈會有活命機會,再來若是雅典娜親臨,她身上的氣息又豈能瞞過吾等耳
「蓋亞你意思是?」
「這聖力波動,的確是來自雅典娜身上的力量,但別忘了,擁有聖力的,當今可非只有雅典娜一人,被特亞修從冥界帶回的蘭妮雅身上所有的力量,可也是聖力。」
「你是說施展這夢幻式的,是那個人族公主蘭妮雅?」
「錯不了,這夢幻式明顯意在牽制,只是雅典娜大概也沒想到,這些龍群竟都是元素所化,不然以她向來行事,絕不只設下這迷障,而是埋下可以一舉重創吾等的殺招。」
「不過被困在這,連半點力量也提不上來,難道吾等就只能坐以待斃?」
「眼下無法脫出是事實,吾等也只能期望波塞頓她們,能察覺到吾等氣息的消失,而回頭搭救。」
「但以雅典娜智慧,豈會放過這一舉除掉吾等的大好機會,只怕波塞頓她們這時也遭遇到雅典娜的襲擊,而身陷險境。」
蓋亞等神無力脫困,最後一絲的希望,是前往帕凡提斯牽制雅典娜的永世黃昏即時回頭,但想起雅典娜繽密的心思,縱是諸神中最為冷靜的西瓦,也不禁整顆心直沉了下去。
此時,隘口上的亞瑟,驚見乍然一閃即逝的金色光芒,隨著神的氣息消失,不禁色變的同時,身旁六韜感歎說:「白髮魔劍士這虛龍誘敵之計雖是巧,但雅典娜這手計中計更是絕!如今情勢至此,再留下只是徒增傷亡,我建議就依照神所安排,全軍退回雲夢大陸吧!」
亞瑟沉思好一會後說:「就如你所說吧!傳令全軍退出隘口十里之外後,隨即重整軍勢,然後聽從月賢者指揮退往雲夢大陸,而你就依神的計畫,以魔法傳訊布軍於萊茵河上的日賢者,要他們立即沿著萊茵河布下結界,以防兩界通道一經開啟的磁場異變。」
「那我王你……」
「本王決定留下見證這一切,如果可以,趁機手刃數次壞了本王大事的傲紅池與白髮魔劍士。」
「但……」
「不用多說,本王心意己決,你設下結界後,便幫本王把雅兒跟他好好送回雲夢,若是本王有所不測,還望你輔佐他延續本王遺志,日後一統三界。」
看著亞瑟堅決的神態,六韜知道再說什麼也是無用,智者權謀、皇圖霸業,眼下局勢是空有巧計神謀,也難以抗衡神魔之能,而亞瑟執意留下,是卸下帝王之尊回復武者之身,所為只是一會各方強者,所秉持的是心中不願就此認輸的霸氣。
這時在上方天空,黑帝斯腦中充斥不解的疑惑,她干機算盡,卻怎樣也想不通該是耗盡大半力量的白髮魔劍士,為何還有如此的力量?用心計較也萬萬沒想到,自己竟會敗得如此淒慘?
「這怎麼可能?召喚龍族來到,就算是你在短時間內,也不應該有如此力量啊?」
對黑帝斯的質疑,奧丁回以冷淡一笑,讓黑帝斯看得心裡一陣發毛。
只見奧丁目光緩緩移到底下戰焰翻騰的血色大地,一會後目光再落黑帝斯臉上,冷冷回答說:「的確,就算是現在的我,也不可能在召喚龍族來到後,還能在短時間完全發揮出上古魔道這樣強大的魔法,但是如果龍不是龍,你所見到的,不過是我用元素凝化成的形體呢?」
在黑帝斯驚愕中,奧丁接著再說:「就當我心底打定主意要召喚龍族的那一刻,我才想通為何特亞修會給予我龍之力量,更明白為何他要在我面前佈置由龍的氣息凝化黑龍的陣局、把龍騎戰愷交付給我。」
「畢竟對那時己經身負神魔之能的我,龍之力量所能給予的提升有限,就算是為控制我體內神魔之能互斥,那為何當西門無恨的劍氣重創我之時,卻不見龍之力發揮出該有的效果?」
「一直到當我打定主意,想利用龍族來制止你們與雅典娜,那一瞬間我赫然明白,原來特亞修早在逼出雅典娜之時,便己經預知會有今日的情勢。」奧丁話說的同時,腳下巨龍身體竟開始釋出元素光點,就如血之荒野上的龍群逐漸變為透明,無聲消失。
黑帝斯強壓下心底的慌張,故做鎮定說:「特亞修不過是吾等手上的工具,縱然得天獨厚,也萬無可能超越吾等之能,更別說預知到今日發生之事。」
看黑帝斯強裝鎮定沉聲質疑,奧丁何嘗不知道,黑帝斯此舉不過是想拖延時間,要等蓋亞她們趕回。
眼前黑帝斯不過強弩之末,就算真再加上蓋亞等神,己經從黑帝斯身上瞭解諸神大概實力的奧丁,自忖以現在狀態上亦能保有六成勝算,因此他也不立即動下殺手,索性中斷本欲發動的魔法,冷然回答說:「事實證明,特亞修的智慧的確遠超於你們!
「從蘭妮雅復活一事開始,表面看來,好像是他被我逼得不得不逆天而行,然而實際上,卻是他巧妙算計了我、雅典娜以及你們,為今日一切而做下的佈局。」
奧丁話才停,黑帝斯忍不住啞然大笑起來,就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般,「好笑!一個連自己險命也賠上的蠢蛋,你竟會把他神人化,你倒說說,他算計了什麼?又布了什麼局?」
聽到自己所尊敬的特亞修被如此污辱,奧丁並沒有絲毫的動怒,這是因為他從黑帝斯的譏諷中,更看出神的自以為是。
「被世人奉為神,萬年來只存在於神話中的你們,給予了人族對抗魔族的力量,表面上,似乎是給予對等的力量維持種族之間微妙的平衡,但實際上你們所等待的,是要看到人族與魔族落得兩敗俱傷的局面。
「特亞修明白這一點所以藉著讓蘭妮雅復活一事,逼出雅典娜這讓你們恐懼的傳說戰神,為的就是要藉雅典娜之手,把你們逼出。
「當然以他智慧就算不利用蘭妮雅,他也絕對有能力逼出雅典娜,可是他顧慮到了雅典娜過度強大的力量,所以利用了雅典娜自負的心理,以及同時算計了我會為了蘭妮雅介入其中。
「至於最後他的死,也是他的一個佈局,為的就是替當時力量還不成熟的我,爭取時間,好提升到今日的境界,為他這一心所算計好的未來做下一個終結。」
奧丁開口解釋,是想讓黑帝斯更明白自己的無知,但聽在黑帝斯耳中,只被當作為辯解而解釋,「哈……若是如此,論資質才能,上任的魔道傳人克雷姆都遠在你之上,他何必進你這般有著嚴重情感缺陷的小子。」
很諷刺的,為了除掉你們,必須借用到上古魔道的力量,克雷姆老師雖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然而卻長年受制於上古魔道的契約之下,老實說,若非你們逼克雷姆老師走上絕路,我想克雷姆老師也不會用盡心思,破解上古魔道裡頭的制約,自然特亞修也無法佈置今日的一切。「
越是冷靜,越是認知世事中存在著因果,冷然的回答黑帝斯不願承認的事實,心中頓生的體悟是更堅定心中的意念,今日所做的一切,不是為了日後成為世人口中稱頌的救世主,也不為過去心中所崇尚的英雄思想,而是單純的盡一己之能,為這萬年來紛戰不休的世界爭取新的未來。
之所以交談,是黑帝斯刻意的爭取喘息時間,只是當奧丁話一停,卻仍不見蓋亞等神回轉支援,眼角瞥向下方大地,意外不見蓋亞等三神蹤跡,詫異間,奧丁再說:「能瞞過你我耳目,瞬間把蓋亞她們同時牽制住,這等實力看來是雅典娜親自出手了。」
奧丁所說,正也是黑帝斯心中所擔心,氣息存在卻不見蹤跡,是表示蓋亞等神正處於另一空間之中,而有如此能力者,除了神之外,就只有雅典娜。
寄望蓋亞等神回頭支援己成空想,黑帝斯心念一動,話鋒一轉說:「不過對你而言,真正的敵人該是雅典娜與魔族不是?就算你的實力遠在吾之上,然而一旦吾等聯手起來豁命一拼,你也勝算渺茫,再說吾等存亡與天地同在,只要吾等諸神一死,不只你身上神之力量將隨之消失,就連這世界也將與吾等陪葬,這後果你可曾想過?」
奧丁聽到只是淡淡笑了笑,他心中何嘗不知黑帝斯心中在打啥主意,「神的力量擁有與否,並非勝負的關鍵,畢竟現在的雅典娜早非過去無敵,再來消滅你們等同間接毀滅這世界,這一點從阿波羅身上不是己經證明了,只要方法用對,便能在不危害這世界的前提下除掉你們不是?」
奧丁的回答,是等同宣告心中消滅諸神的心意絕不改變,黑帝斯心中一急,條件再開:「那如果你肯放過吾,並幫吾消滅雅典娜,日後當吾力量盡復,便連同阿波羅,讓為你而死的月舞天復活怎樣?」
奧丁身軀一震,開口欲言又止,無聲的沉思中,是情感與信念的激烈掙扎,黑帝斯注意到奧丁神色有了變化,連忙再說:「吾更可以神之名對你承諾,只要雅典娜一死,吾等會讓一切回歸當初,並且永世不再插手雲夢任何事。」
條件再開,是為讓心意動搖的奧丁徹底打消心中的殺念,只是短暫的沉默後,當奧丁目光冷視而來,風中再充斥熾熱的旋流,是無聲說明了心中掙扎過後的不變決定。
「難道你不願意月舞天復活嗎?她可是因你而死……」沒想到自己的條件會不被奧丁接受,感受到風中流動的殺意,黑帝斯心中不由緊張起來。
「如果可以重來,哪怕將賠上我的性命,我也不願她為我而犧牲,只是現在若我真答應你的條件,那麼我豈不是辜負她為我犧牲的心情,背離了她當日替我而死的期望?所以我寧願進擇為她走上復仇之路,貫徹我心中目前的信念,直到我倒下為止。」
言語刻意裝著冰冷,是為了壓抑心中情緒的翻騰,而在心底掙扎過後的最終決定,所求只為成就她當日為自己而死的意念,更為當將來倒落塵土的那一刻時,能坦然的去面對所有為自己而犧牲的人。
奧丁心意的堅定大出黑帝斯意料之外,正想要再做出最後的努力,奧丁一語打斷說:「好了,我們也別再拖磨下去。」臂上炎龍再纏,同時雙手掌心各聚背能,各劃黑暗的陣印,正是上古魔道背繫奧義,黑暗封印之術日滅月沉。
黑帝斯一看奧丁掌起日滅月沉,緊張的臉上,心底卻是暗喜,身為創術者的她,日滅月沉雖是上古筒系咒術最終奧義,然而城府深沉的她,早己為了避免日後有人用此招對付自己,所以便在其中藏下破綻。
一看奧丁竟蠢到用自己所創的咒術來對付自己,黑帝斯臉上故做驚慌,眼中則是早己鎖住陣印破綻之處,裝勢吼叫道:「既然你要把吾逼至絕境,吾就展現遠超上古魔道所記載的真正背繫奧義,讓你後悔與神為敵。」
黑帝斯拋去手上半折的巨劍,鼓提死亡筒能震開身上碎裂的愷甲,把黑色的軀體毫無遮掩的顯露在世人的眼中,仰頭發出一聲如雷般的怒吼,雙手緊握的拳頭充滿豁命一拼的力感。
這時黑帝斯身上背能死氣如決堤般翻湧而出,是不再保留的黑色決意,也是為心中的算計,而釋放破滅的黑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