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界是一種由魔法所創造出來的領域,也可說是魔導士或是魔族為自己在作戰時,能讓自己保有絕對優勢所創造出來的空間;而結界自身的破壞力跟防禦力甚至是屬性,則是取決於施術者的咒語不同而有所不同,如凌方的冰封結界、奧丁的石化結界、開啟魔界之門的幽冥結界,還是現在的水鏡之界。
支撐結界的力量來源,對魔族跟修習元素魔法的魔導士來說,也有很大的不同,魔族憑借的是以自身魔氣為引、敵人之血做為持續結界的能源;至於魔導士則是以自己元素精靈為引,再以自己靈力連結自然元素來支撐結界;然而姑且不論魔族跟魔導士所張開的結界威能如何,其兩方的結界都同樣有著一個很致命的缺點,那就是施術者本身存亡會直接影響到結界,所以一直以來不論結界再這麼強,卻也只是給當做輔助型的魔法,而非主要攻擊魔法。
而就在百年之前修道院裡有一名異想天開的修道者,便針對這一缺點把元素精靈注入兩面鏡子之中,更花費近百年光陰,創造出號稱零缺點、擁有最強結界的虛游水鏡,在這虛游水鏡裡頭的結界,本身便是一個擁有各式元素陷阱的機關綜合體,而至於水鏡之界的無敵理論,更是跟道器天劫類似,藉著道器裡頭元素精靈的相互連結,以風火相生、水電共存衍生出無數的元素陷阱,加上施術者又可置身在結界之外,也因此水鏡之界當時被號稱最強結界倒也不為過。
只是當年這位烏龍修道者創造出了虛游水鏡後,卻忘了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虛游水鏡並無主動攻擊力,加上眾人皆知道水鏡之界的無敵理論後,水鏡完成至今除了這烏龍修道者測試之外,倒也無人敢冒險進去,因此虛游水鏡的理論雖在當時轟動整個雲夢,甚至讓魔導院因此開始研究發展起更強大的元素結界,然而最後這虛游水鏡在無貢獻之下,也只有落得給修道院收放至裡頭當作裝飾品的下場。
而虛游水鏡雖然說衝著其無敵結界的理論,最後勉強被人排入十大道器之末,但若論真正實戰經驗,卻是一面空白;直到今日裴真舉辦招親大會,本欲利用水鏡之界來淘汰追求者,卻沒想到會在月舞天的月之痕破壞之下,使得原本早在控制之下的虛游水鏡全然失去控制,也因此今日水鏡之界在沉寂百年之後,雖然因為月之痕之故失控開始展現其無敵威能,但本身卻也因為力量過於強大不受控制,而炸毀在圓頂之都廣場之上。
水鏡之界中,月舞天藉著混天綾之能飄飛在暴雨狂風之中,雙手輕舞揮展月痕銀鋒,冷冽月光在暴雨之中不斷揚灑出璀璨銀流,直把月舞天纖細身影吞沒其中,在面對不知該稱異獸還是怪禽的虎鷹一連串純粹的物理性攻擊,月舞天手上月之痕魔法免疫功能無從發揮之下,只有盡展舞月訣殺退虎鷹一波接著一波的撲擊。
只是任憑月舞天把月之痕揮灑的密不透風,在四周暴雨狂風能見度降低之下,憑借敏銳感覺聽風辨位,早一步察知虎鷹位置而先作攻擊,然而這時下方竄升有如蛇蟒一般的籐蔓,卻迅速且無聲無息的直纏而上,等到月舞天察覺之際,雙腳已給籐蔓纏住。
猝不及防之下,月舞天身形被籐蔓一扯不由一頓,冷冽臉上露出難得的驚慌,手上月之痕流暢攻勢更因此被打亂節奏,而這時四周虎鷹群也趁勢毫不留情發動下一波攻勢,直撲而來。
「月——飛瀉。」危急之際,月舞天驚慌臉上瞬間恢復冷靜,一聲嬌叱雙手一牽月之痕,頓時週身射出無數月牙流光飛洩而下,銀月鋒芒分水斷流,一隻撲至月舞天上頭張口便要咬下的虎鷹,首當其衝在瞬間給月牙銀光斬碎成無數肉塊,在月舞天舞月訣施展之下,銀月流光交織一面銀色刀網,一時間饒是虎鷹群攻勢再猛,也只有少數幾隻能在月舞天身上留下輕微抓痕。
就在月舞天成功擋住虎鷹群攻勢之際,突然雙眼一眩,腳下傳來一陣刺痛,月舞天心驚連忙低頭望去,只見纏腳籐蔓表面如今長出無數倒刺,再看腳給籐蔓纏住之處流出黑色鮮血,月舞天雖知道籐蔓刺上有毒卻為時已晚。
「撐住,讓我幫你。」月舞天即將昏迷之際,隱約之間從耳邊傳來溫柔聲音,月舞天強睜雙眼望去,就見一白袍曼妙身影身上泛著橙芒快速直飛而來,而在月舞天最後意識消失之前,耳邊勉強只聽見錚錚琴音,身上則在感受強烈風流奔走之後,便失去意識昏了過去。
另一頭在水鏡之界水面之下,奧丁與凌方身處不亞於月舞天的危險處境,水底世界有如恐怖夢境一般的黑暗不見五指,唯一能清楚感受到的,是一道道暗流如利箭般正不斷衝擊奧丁張手架起的氣罩。
凌方在氣罩之內跌撞好一會後憤怒叫道:「奧丁,想個辦法衝上去,讓本少用西瓦之力封了這可恨大海。」在氣罩之內凌方苦有能力而不能施展,心頭火不由一生,全然忘了兩人早前是因為躲避月舞天而藏入海中陷入此刻的危機。
「凌少,我也想啊,但……」奧丁一邊試著掌控水中強流一邊苦叫,原本認為自己該能如同控制風一般駕馭四周水下暗流,然而卻不知元素陷阱與原本單純的元素並不相同,也因此任憑如今奧丁極力想控制四周不斷衝擊的水流,水底暗流卻仍一波接著一波衝擊護身氣罩。
「凌少抱住我,我要施展上古魔道了!」苦無良策之下又感受到下方地面似乎有所異樣,奧丁當下決定放手一搏,連忙出聲對凌方示警。
「水系魔道之末世之劫!」奧丁一聲輕喝,在撤除氣罩同時,腦中同時引動水系魔道,頓時奧丁身泛淡藍光芒雙手不自覺平張,在氣罩消失暗流即將衝擊兩人身體之際,奧丁身上淡藍光芒爆散而出,一瞬之間奧丁週身方圓五十呎內海水硬給水神之力怒拔翻上,奧丁趁勢帶著凌方順著水流逆襲也直衝而上。
魔道之能毀天滅地,末世之威很快激起百尺高海嘯往四周淹沒而去,在末世之嘯席捲之處,饒是天空不畏暴雨盤旋的虎鷹也難逃此劫,頓時給巨浪沖落水底,而巨籐綠蔓更毫無防禦能力,瞬間給強大海流衝斷。
末世之威隨著奧丁身上淡藍光芒散盡後隨即消失,凌方往下望去,如今下方大海雖然依舊巨浪翻騰,但隨意可見無數沉浮在海面上的虎鷹與斷籐,心中不自覺間羨慕起奧丁魔道之威,而嘴裡也忍不住出言讚歎:「奧丁,你的力量真的是越來越可怕囉1
「呼,凌少,你少挖苦我囉,要發動上古魔道可不是簡單的事1奧丁重吐一口氣,搖了搖頭無奈說道,也許魔道之威在他人甚至凌方眼中是很恐怖,讓人羨慕想要獲得的強大力量,然而在奧丁心中卻有苦自知,在神之枷鎖的限制之下,加上對水系力量的不熟悉,當方才甫一發動魔道力量時,身體在成為媒介吸納水神波賽頓之力宣洩而出,那種全身要給撐爆的痛楚並非言語便能盡訴,想到每次使用上古魔道都是用來逃命,奧丁如今臉上卻也不禁泛出苦笑。
凌方不懂奧丁話中之意,心中只道奧丁自謙也不再追問,看著四周天空無數黑影與猶如末日般的景象,嘴裡驚歎訝異說道:「這到底是招親大會還是找死大會,本少現在已經搞不懂囉1
「凌少,我想這水鏡之界的變化,可能早已超出朱門他們的計畫之外,如果再不想辦法趕快離開,我想我們可能都會命喪於此。」奧丁暗吸一口氣,隨著右手一舉五指再張氣罩隔開暴雨狂風,在自身對元素的敏銳感覺下,奧丁發現水鏡之界正逐漸因為力量飽和而走向崩壞的階段。
「奧丁,你沒說錯吧!」
「凌少,錯不了的,水鏡之界的力量還在不斷加強當中,而且不斷充滿力量,卻在這結界裡頭無從宣洩出去,如果我們找不到出口離開這,我不敢想像處於結界之內的我們會有怎樣的下場。」
看著奧丁一臉認真不似危言聳聽,凌方連忙說:「那我們就循著原路回去吧!就算碰著月舞天我們要逃,她也沒那能力擋住我們,再說要是逼急了,一旦我釋放西瓦那亞的完全力量,管他月之痕再厲害也難逃冰封的下場。」
看著四周毫無邊境的水鏡之界,兩人方才在水底之下早已不知給暗流衝至何處,於是奧丁思考一會後說:
「嗯,凌少,待會我釋出元素靈識找尋結界出口,這段時間就麻煩你在我身邊保護我!」
「放心吧!你只要別讓本少跌下這鬼海去,本少保證那些怪鳥絕對飛不進你五尺之內。」凌方從背後拿出鐵弓順手搭起銀箭自信說道。
「好,那就麻煩凌少你囉1對凌方的實力奧丁自然沒有任何懷疑,在時間緊迫之下話一說完隨即撤去氣罩;隨著奧丁雙眼一闔,頓時身上開始不斷散出橙色光點穿越暴雨往外飛去,而奧丁與凌方兩人腳下同一時間浮現一三尺平方橙色光板,托住兩人身體。
沒有了隔離氣罩,上空暴雨立即怒襲而來,呼嘯狂風更吹的凌方一時之間險險站不住腳,在暴雨強風之下凌方連忙沉聲一喝,隨著弓步一踏舉弓拉弦,流露出力感的射日之姿,卻不動分毫。
天空盤旋暴雨之中的虎鷹在發覺到凌方與奧丁兩人氣息之後,隨即簇擁飛空而來,隆隆雷聲之中夾雜虎鷹尖銳嘶吼,紫電一閃天際之時,更可發現底下巨浪波海再度竄出粗籐直纏而上。
此時的凌方全神貫注,如鷹般銳利雙眼在能見度極低的暴雨之中,仍鎖定一隻直衝而來的虎鷹,隨著拉弦之手一鬆,破雲之箭猶如狂龍出海一般,強大箭勢穿破暴雨瞬間貫穿虎鷹頭頂,再直沒入後頭另一隻虎鷹。
眼見一箭雙鵰,凌方眼中未曾露出喜色,隨手再取箭筒中銀箭,一弦五箭分射四方而去,在凌方盡展箭技,一時之間銀箭分射,天空虎鷹頓成標靶一一中箭墜海,而這時下方大海忽有異樣,凌方低頭一看,正見無數毒籐直纏而上。
「哼!煩人鬼籐見識一下西瓦那亞的威能吧!」凌方隨手丟去鐵弓對空一抓,一道藍光破雲而出筆直轟在凌方身上,隱約之中可見凌方在藍光之中快速鎧化,一隻藍晶巨弓平穩落在凌方手上,身著西瓦冰之戰甲、手持冰之神弓——西瓦那亞的凌方一身藍甲化作冰之戰神,這時凌方翻身躍起,對著下方快速拉動藍弦隨手射出一道藍光,藍光在離弦瞬間分化萬點藍星直飛繞過橙芒光板後,一一沒入下方粗籐之中,在西瓦那亞的無盡威能之下,如巨蟒般靈動的粗籐只在一瞬間便遭到冰封凍結。
「再來啊!」滿意的看著週遭慘遭凍結的粗籐冰柱,凌方一身裝甲手持藍晶巨弓,傲然踏足光板之上,任那暴雨再強、狂風再猛,此時此刻凌方猶有萬夫之猛般,嚴守對奧丁所誇下的五尺防守界線。
虛游水鏡一毀,光流隧道也隨之崩裂消失,不知通往何處的無數黑暗漩渦,不斷吸入殘留在隧道中的報名者,跌落在隧道出口之外,把海面暫時石化的蘇芸,可以清楚聽見由隧道出口內傳出淒慘哀嚎,而就在蘇芸正想進入光流隧道查看究竟之時,只見由出口先後衝出五道身影落在石化之地上,而這五人分別是蘇夢、希特、南納以及臉孔猙獰的鬼手沙加,與披著黑布的夜叉魔劍索克;而另外在光流隧道出口逐漸消失之時,緊接五人倉皇逃出隧道的報名者,運氣好的是跟著落在石化之地上,運氣差的則不是給虎鷹叼走,便是跌入大海慘遭滅頂。
好不容易脫離死亡隧道,這時眾人驚魂甫定打量著眼前四周的末日景象,一時間饒是一向冷靜的希特,臉上也忍不住一變,灰暗不明的慘淡天空驚雷不斷、紫電交錯,隨著紫電之光閃動瞬間天色一亮,隱約可見大雨之中上空盤旋無數虎鷹怪禽,四周大海驚浪翻騰,無數毒籐由海面竄出猶如水中巨蛇一般左右擺動;再聽虎鷹怪叫穿插狂風暴雷之中,使得不平靜的結界之中,更添詭異氣氛。
蘇芸走到蘇夢身旁看了看希特與南納後,回頭對著沙加與索克及其他報名者當下不客氣叫:「喂喂,這可是本小姐的地盤,非請勿入這道理你們該懂吧!」
希特壓下心中震驚,先吟咒張起障壁在四人週身隔開暴雨之後,對著蘇芸認真警告說:「小心一點,這兩人不簡單。」而希特話中之人自然是如今與己方對立、全身皆散發濃厚魔氣的沙加與索克。
蘇芸瞥了瞥希特,再打量眼前長相猙獰的沙加與披著黑布的索克一會後,仍是眼露不屑的叫:「哼!管這長相難看以及見不得人的兩人是誰,甚至那些本小姐不認識的,如果他們再不滾開本小姐的地盤,那本小姐就請他們吃白髮二號。」
此時索克毫不在乎蘇芸的警告,低聲逕自對沙加說:
「沙加,你先去找出聖耀之杖,這些人讓我來對付。」隨著狂風吹起披身黑布,隱約可見索克腰上掛著一把黑色劍鞘的寬闊長劍。
沙加回看蘇夢四人一眼後,發出尖銳難聽的笑聲對索克叫:「嘿嘿,索克記得留幾個給我。」話一說完也不再逗留,魔氣一發隨即轉身踏浪往後方奔去。
「希特,你還待在這做啥!我們趕快離開,別讓人搶先!」看著沙加踏浪離去,南納心怕給沙加捷足先登,連忙出聲叫道。
「皇弟,這……唉,走吧!」聽著南納不耐催促,希特轉頭望向蘇夢,見蘇夢四處凝神張望好像在尋找什麼似的,心中不由一緊,重重一歎便發動飛行術帶南納離開。
只是當希特帶起南納正要飛空之際,一道魔氣帶起四周暴雨,猶如一把巨劍一般後發先至直把兩人去路封住,希特兩人猝不及防之下硬給魔氣逼了下來。
不同鬼手沙加尖銳聲音,索克左手連鞘舉起魔劍遙指希特,用著低沉的聲音語帶恐嚇說:「你們哪也去不了,這裡便是你們的死地!」此時此刻索克全身被濃厚的魔氣緊緊包覆,一身詭異的氣息與強烈殺意猶若地獄殺神一般,無情的宣判眾人的死刑。
而在水鏡之界的一角,隨著一道強電劈下,天色瞬亮之際,在大浪之中有一艘華麗的大型畫舫在大浪之中載浮載沉,畫舫微弱燈火在昏暗天色之中如同黑夜螢光般誘人,然而隨著每每浪起打上畫舫,畫舫燈火一消一現,卻好像風中殘燭般隨時都可能會被暴風所吹熄。
畫舫前頭甲板上只見林衝倒斜朱紅血,在暴雨狂風中不畏大浪鼎足而立,而在林沖後頭則是坐靠在船邊,一臉痛苦的魯智深,而在甲板上則有數名操舟船夫正與大海搏鬥。
「兄弟啊!俺受不了了,不是說只是在船上跟來到這的人對上三招,然而在這種鬼天氣之下到底有誰能到啊,惡——」魯智深一臉慘白大叫著,從未遇到如此大浪的魯智深正在忍受暈船之苦。
魯智深的叫喊猶如平地春雷般震盪整艘畫舫,林沖聽在耳中卻無任何回應,只因林沖如今所有心神全放在在上空盤旋與藏於水底下竄動的異物。
對水鏡之界的異常變化,林沖不知原由,而早前會答應作為招親大會其中一關的測試官,則是因為要報當年朱門裴真贈手上「朱紅血」之情,就算如今原本平靜結界突然轉變成詭異危險之境,一切跟事前說明全然不同的情況下,林沖基於原本的承諾,卻也不以為意的擔起護衛之責,保護身處畫舫之中的裴琳蘿紗。
就在這時從海面大浪之中竄出無數粗籐,沿著船邊把整艘畫舫捲住帶離水面,突來的震動就算畫舫船身再堅固,面對粗籐緊纏之下卻也承受不住巨力出現裂痕,同一時間天空盤旋虎鷹群也夾帶雨勢直撲而下,危機突然的降臨,甲板上船夫當即抽出腰上長刀準備應對,而船樓間也很快掠出兩名朱門少女持劍護衛。
上空虎鷹群起直撲而下,見慣沙場的林沖只是身形一閃一揮朱紅血,朱紅血槍化出無數槍影快速直刺而出,強大槍勁猶如水瀑逆流,讓林衝上頭直撲而下的虎鷹群攻勢立潰,不得不先展翅上飛暫避其鋒,而林沖則在槍勢一老,隨即順手托起身材壯碩的魯智深拔身退至船樓之上,同一時間甲扳上船夫原本揮刀砍擊粗籐,在見林沖身退後不待命令,也很有默契的一同退至林沖身前。
「林大哥,你無恙吧!」林沖與魯智深兩人甫一站定,裴琳蘿紗關心話語便在後頭柔聲響起,林沖只是微一點頭雙眼仍直盯著上頭,手上朱紅血輕輕一抖,蓄勢準備迎接虎鷹下一波的攻勢。
不同林沖般鎮定,在畫舫給粗籐帶離水面不再沉浮搖晃後,魯智深稍感舒暢之際重呼一口氣後,睜眼直瞪走出船樓的裴琳蘿紗,臉上盡顯心中怒氣,嘴裡不客氣的叫:
「他***,你這小ㄚ頭在弄什麼玄虛,搞這些鬼東西出來,是來測試那些急色好利的小伙子,還是在算計我倆兄弟啊?」
林沖雙眼未離天空盤旋虎鷹,聽魯智深不客氣的質問,嘴裡連忙為裴琳蘿紗解釋說:「義兄,朱門乃十門之首犯不著如此,這異常變化我想搞怪的該是另有其人。」
「是啊,還是林大哥明理,魯大哥你想想,以裴裴這點微薄能力哪敢算計神力蓋世的您啊!更何況裴裴若真要設計您,如今還會待在這嗎?」船樓因為粗籐巨力開始崩裂,在雨勢之下裴琳蘿紗一身橄欖綠色青紗緊緊粘貼在身上,纖細身材加上若隱若現引人遐思的體態,讓原本警戒的船夫一時之間看傻呆立當場,而在裴琳蘿紗故作無辜俏臉貼近魯智深臉龐說話之際,魯智深不禁臉色一紅,連忙倒退一步回過頭去不敢再看。
「你……去披件衣服,這……這樣能看嗎!還有找個地方躲好別在這礙手。」魯智深頭也不敢回的大聲叫道。
「呵,魯大哥,比起武功裴裴雖然遠不及你倆,但自信自保能力還是有的,更何況當下唯一能阻止這些毒籐的也只有裴裴有這能力。」裴琳蘿紗一邊隨手披上一件護衛拿來的外衣,輕輕拭去臉上雨珠後笑說道。
「你……」聽見裴琳蘿紗大言不慚模樣,魯智深眼帶不屑瞥了一眼,然而裴琳蘿紗再來的表現,卻讓魯智深頓時說不出話來。
此時緊緊纏住船身不住鑽動,就連月舞天也在其下吃過大虧的毒籐,在甲板上如靈蛇般四處遊走,然而裴琳蘿紗卻不顧危險,緩緩走過林沖與魯智深來到毒籐之前,隨著風雨狂襲苗條身形隨之輕晃,實讓人不禁為她捏把冷汗,再看裴琳蘿紗舉起左手隨著手掌泛出綠色光暈,朱唇輕顫發出好聽的聲音吟唱漫長的咒文,頓時綠色光暈逐漸由手掌擴散到全身,一頭長髮更因此浮起做不規律的飄動,柔和的綠光在好聽的吟唱聲中不住擴散,更如霧光般輕輕的覆住整座畫舫,此時原本纏住畫舫的毒籐,竟有如溫馴小貓一般放鬆纏住畫舫的力量,如同慈母之手般只是輕輕托住整座畫舫。
林沖看到裴琳蘿紗展現這魔導士中罕見的綠色元素力量,不同朱門護衛見怪不怪以及魯智深一臉不敢相信的神情,林沖眼露疑惑的出言問:「你是魔導士哪一級的?」
「呵,林大哥,比起魔導院那麼神聖的地方,朱門不過屬於龍蛇混雜的小幫派,加上裴裴天資愚鈍,又怎能有機會進入魔導院一窺魔法之奧意。」裴琳蘿紗吟唱咒文聲一停,回眸望向林沖輕笑說道。
然而裴琳蘿紗的笑語聽在林沖的耳中,卻有著嘲諷魔導院的話意,只聽裴琳蘿紗把朱門比喻成尋常鬥狠幫派,又刻意把魔導院地位抬高,任誰聽來都不難直接猜想到,裴琳蘿紗對魔導院該存有嫌隙,追根問底並非林沖所好,加上裴琳蘿紗是否是屬於魔導院的人,對林沖而言更無任何意義,也因此林沖雖然因為裴琳蘿紗反諷話語而雙眉緊鎖,卻也沒追問下去。
「兄弟,怎麼魔導士還有分級唷?這俺怎麼不知道。」魯智深不似林沖心思細膩,對裴琳蘿紗的話語只是聽聽也沒有細想,反而心中更好奇的是林沖方纔所提的問題。
「魔導院嚴格說來並不如修道院架構一樣簡單,修道院除了長老院外,所有修道士只有出世與入世之分;然而魔導院就不同囉,魔導院中有著長老院、評議會、魔研會與公會,而魔導士分級便是由公會認定審核共有六級之分,一般而言世人皆知日賢者是魔導院的院長,然而其實若論真正魔導院最高領導者卻是另有他人。」林沖抬頭看虎鷹仍在上空盤旋,平靜解答魯智深的疑惑。
「呵,沒想到林大哥習武之人,卻對魔導院的歷史與架構如此清楚,真是超乎裴裴意料之外,那林大哥是否知道魔導院真正領導者是誰?」裴琳蘿紗走回到林沖身邊一臉有趣的笑著問道,如今裴琳蘿紗雖然故作輕鬆,心中卻訝異於林沖對魔導院的瞭解,而對林沖發生興趣。
「普天之下,論元素魔法修為能在日賢者之上的人屈指可算,而他也更是被恩師視為可比西門無恨的強勁對手。」林沖輕描淡寫一語帶過,然而看裴琳蘿紗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也知她已經猜出林沖話中所指之人是誰。
「呼,你們在說什麼俺都聽不懂,ㄚ頭你魔法既然這麼厲害,那可否讓這大雨停止或是帶我們離開這鬼地方?」魯智深摸了摸自己光頭一臉霧水的叫道。
「呵,魯大哥,裴裴能力輕微,能控制這些毒籐已經是極限,至於扭轉氣候甚至是離開水鏡之界,這已經在裴裴能力之外囉!更何況水鏡之界號稱是最強結界,我想這就算日賢者親臨也未必能能扭轉水鏡的變化,如今只有等水鏡之門再度開啟,我們才有機會離開。」裴琳蘿紗像個小女孩般雙手一攤,故作無奈笑道。
林沖看虎鷹群在上空集結成堆,心知下一波攻勢即將到來,當下一邊走向前一邊暗自想道:「在結界之內還能控制結界陷阱,這可不是能力輕微的人做的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