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眼前這搖搖欲墜的白髮少年,林沖在心中首次生出敬佩之意,從一開始聽公孫勝說有兩名少年要闖入梁山泊救人,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兩人找死,不知天高地厚!
甫一見面對其兩人實力,產生的第二念頭還是找死,難道他們不知人外有人,直至此刻林沖對這兩人的念頭依舊沒變,只是他也深信,梁山泊要除掉這兩人也會相對付出極大的代價,想至此,林沖緩緩回頭看其身後兄弟以及想到正在寨裡重傷休養的弟兄,林沖平靜的臉上首次出現殺意。
奧丁盡力的穩住身形只覺右手上夢牙似有千斤重,此時別說出劍招,光是此刻舉劍夢牙就快抓手不住,面對林沖再來的一招,儘管自己口頭上雖自信滿滿,但其實內心卻是一點信心也沒,饒是如此一身傲骨與自小憧憬的劍士風範,不服輸的態度讓奧丁還是選擇硬拚,如果就此命喪朱紅血,也算是沒丟了劍叟五大名劍的臉!
林沖心念一定,決定不再給奧丁任何機會,手上朱紅血在真氣沖灌下不住發出尖銳的共鳴,林沖大喝一聲後直躍上空,手上朱紅血刺出螺旋槍勁引動氣流,瞬間一槍五刺直取奧丁,血槍八法血盡山河殺招瞬起。
上頭朱紅血還未刺到,光是槍勁引動的強烈勁風已讓奧丁身上感到刺痛,奧丁大吸一口氣後右手夢牙對著上空林沖脫手激射出去,左臂暗流也在此時在暗冥之爪驅控下,迎向林沖朱紅血而去。
上頭林沖見奧丁竟選擇玉石俱焚的打法,眉頭輕皺之下,手上朱紅血槍隨意轉,只見螺旋槍勁捲上暗流,頓時暗流在強大槍勁竟硬生生給絞斷,暗流在空中一斷即消,林沖再以左臂拖槍右掌一拍夢牙劍身,夢牙給林沖強大掌勁一拍,御劍氣流跟著一斷,夢牙給掌勁帶往凌方方向飛去。
奧丁驚見暗流夢牙皆給破,還尚不及聚起障壁,朱紅血血盡山河已到,只見上頭數道槍影盡合為一,銀身金邊的槍頭直貫奧丁胸口而入。
面對激射而來的夢牙,凌方不敢大意連忙身形一旋左掌連拍夢牙劍身,雙掌一托一卸,藏伏夢牙劍內的林沖掌勁頓給凌方卸去,隨著夢牙劍內掌勁一消,凌方再掌拍劍末,夢牙頓時直入凌方腳前地上,凌方心中正滿意自己這一掌時,目光回到戰場卻已驚見朱紅血已經刺進奧丁胸口,此時才醒覺,原來方才林沖是故意阻止自己前去救人!
這時奧丁總算看清楚這把朱紅血,只見朱紅的槍身上滿是密佈如針孔般的細洞,此刻身上的劇痛還有沉重的身軀,腦中有點昏昏的意識,奧丁心中明顯知道今日救人壯舉不僅失敗,還得要賠上一條命,自從悟劍開始,奧丁第一次這麼覺得自己的無用,自身原本強大的自信在朱紅血下慢慢潰散,眼見上方林沖模糊的身形,沒想到窮自己之力竟無法傷他分毫。
奧丁再想及詩音,「如果她知道現在有人為了救她失去生命,不知她會不會為自己留下一滴淚,她哭的樣子應該也很美吧?而對蘭妮雅,她的心願自己是沒辦法替她完成了,終歸自己還是笨,一樣笨到為了救人,一樣笨到自己不知天外有天妄想以一人之力扭轉大局…」
林沖朱紅血一刺入奧丁右胸,只覺眼前這白髮少年體內突然聚起強大氣勁阻止朱紅血再入分毫,不過更令林沖吃驚的是,眼前這白髮少年那一頭白髮恍若有靈思一般,竟然無風自動的纏上朱紅血槍身,林沖正欲催勁突破奧丁體內氣勁時,卻驚覺朱紅血槍身上竟從白髮纏住處開始變成灰白慢慢石化。
林沖見狀眉頭皺的更緊,只聽林沖再聲大喝,一腳踢起半跪在地的奧丁,右手催勁猛然把朱紅血抽出,就連纏住槍身的白髮在螺旋槍勁下一併扯斷—
奧丁給林沖一腳踢起,林沖腳勁所到之處奧丁胸骨不知給踢斷幾根,然而更痛的是林沖抽出朱紅血那股螺旋氣勁所帶來的絞痛,奧丁只見胸前傷口似湧泉般不斷噴出熾熱鮮血,死原來是這麼難受,就在神識欲失之際,背後突然有一溫暖大掌貼上後心…
「奧丁你振作啊!」凌方急忙上前協助奧丁著急大叫,並不斷灌輸真氣護住奧丁心脈。
林沖皺眉看著右手朱紅血槍身上多了密佈的灰白細紋幾跟白色殘發,連忙右手勁氣再催,只見朱紅血在林沖氣勁下在掌中不住旋轉,未晌,隨著勁力一消朱紅血停止旋轉,槍身已恢復原來的朱紅色,林沖抬頭盯著眼前奧丁與凌方再緩緩說道:「凌方再來換你嗎?」
凌方一手攙扶奧丁而另一手則不斷對奧丁輸入真氣,只是凌方發現自己再怎麼不斷強灌真氣,奧丁體內總有一股炙熱火勁不斷消融自己的真氣,看著奧丁胸前鮮血不斷湧出,左手暗冥之爪死亡之氣逐漸消蝕,凌方心中是既焦急又憤怒,一雙怒目更狠狠盯著林沖。
聽見林沖叫戰,凌方狠狠說道:「好兄弟你忍耐一下好好看著,雙極無限流會替你取下林沖的性命!」
放下奧丁提起全身真氣,舉步正欲上前,卻發現衣角給奧丁緊緊拉住,凌方見奧丁尚有意識心中一喜,正欲開口奧丁已經氣若游絲慢慢說:「好兄弟看來我們真是超級大笨蛋…」奧丁說到這嘴角又不斷溢出鮮血,幾聲輕咳再道:「看來今日我們是救不了人了,與其兩人都命喪於此,不如讓我擋住他們讓你逃走,日後你再為我報仇…」
凌方聽到心頭一熱沉聲說道:「有你這一句好兄弟,凌方我此刻是服了你,不過要走一起走,就算死也要死在一塊!」
奧丁聚起最後一分力勉強站了起來,凌方見奧丁又將倒去,急忙上前攙扶著,只聽奧丁再說道:「答應我,別做無謂犧牲,就算你殺了林沖,你也沒辦法同時面對這麼多人…」
凌方看著奧丁,見奧丁蒼白臉上滿是血跡,一頭白髮也儘是血跡斑斑,環顧四周除了眼前林沖儘是賊兵,而且在附近還有刻意隱藏的氣息,如奧丁所言,自己再強也沒辦法同時面對這麼多人,更何況眼前的林衝自己能不能打的贏還是未知數?
奧丁不等凌方回話,舉起顫抖的右手指著身旁黑色長盒說道:「你逃出去後,幫我把這盒子帶到水火一線天交給月賢者…」說完喉頭忍不住的鮮血又從嘴中急湧而出。
凌方憤怒帶著殺氣的眼神,再次環顧四周冷冷說道:
「好兄弟,我說過要走一起走…」
「嘿嘿嘿,你們走的掉嗎?」隨著刺耳的笑聲在上空揚起,公孫勝翩然身影緩緩落在林沖與奧丁凌方之間。
見公孫勝介入,林沖平靜的臉上頓時變的難看,強大厭惡之感由心而生。
「公孫勝,林某說過兄弟之仇由林某一人……」
林沖話未說完,寨上宋江已經冷冷說道:「林沖,這兩人闖入梁山泊只有死罪一條,現在已經不是單純的兄弟之仇。」宋江一說完雙手平舉,只見頓時牆頭箭弩紛紛舉起對準凌方與奧丁,而四周賊兵也緩緩走近縮小包圍。
奧丁吐出一口血對著凌方笑道:「好兄弟,你喜不喜歡看流星?」
凌方給奧丁突然一說,不禁楞了一下,「怎麼奧丁此刻還有心情開玩笑,大白天哪來流星?」
只見奧丁不知哪來力氣,立即把凌方拉至身後,隨著腦中魔道沉寂已久的咒術再次浮現,奧丁雙眼闔閉,兩手順勢往前一推,在場眾人看的一頭霧水均不知奧丁在做什麼,心中只覺得古怪。
就在這時奧丁體內最後靈氣不住竄動,天地元素隨著奧丁體內靈氣同起共鳴,只見梁山泊上空紅雲急聚,大地跟著不住震動,突然的異象饒是宋江與林沖等強者也不禁臉色大變。
身處奧丁背後的凌方,只覺奧丁身上不斷湧出與冰點相似的靈力,上頭這時突然傳來隆聲巨響,不一會十來道火流星衝破紅雲直轟而下,凌方驚道:「上古魔道?!」
火流星驟降帶來一**強大熱浪,宋江見狀急忙催動**之珠,在身旁聚起水系護罩,而公孫勝則抽出背後道器七星鋒芒在週身捲起黑色龍卷,林沖身形閃動手中朱紅血或挑或刺盡卸流星衝勢,魯智深與史進也急忙使出看家本領護身求存,只是再看其他賊兵就沒這等功力魔法…
隨著火流星一撞擊地面,飛射的火石,爆裂的炙熱勁焰都造成極大的死傷,淒厲的慘叫,死前的哀嚎,在這火紅的血腥地獄此起彼落。
林沖瞥見即將撞入山寨的數道火流星,一想到裡面尚有傷重休養的弟兄,再不顧炙焰襲身及激射而來的火石,連忙身形一躍,手上朱紅雪使出血滅十方衝向火流星而去。
宋江則心慮寨裡詩音萬一有失,恐將引起亞瑟王大怒,當下連忙大喝:「護寨!」更一邊狂催體內全身魔力,**之珠頓時爆出刺眼綠芒,水系障壁不住擴散,最後罩住整座山寨。
聽到寨主命令,其餘眾人顧不得身旁炙焰飛石,也陸續奔向寨旁或擋或卸流星攻勢。
慘叫哀嚎漸漸平息,漫天沙塵與充斥四周的炙熱氣息,隨著天空紅雲消散也慢慢落定,在梁山泊眾人全力護住下山寨雖保不失,然而傾倒燒焦的寨牆,眾人此時臉上衣服滿是塵霾,身上還有數道灼傷割痕,也知火流星的威力驚人!
宋江怒眼環顧四周,寨前焦土上儘是殘缺不全的屍塊,而奧丁與凌方兩人身影早已不見蹤跡,宋江忍不住心中的憤怒,對山寨上頭持槍喘息的林沖罵道:「林沖這就是你留手的後果!」
一罵完,掉頭氣沖沖的拾起掉落地上再無魔力加持的**之珠走入山寨,公孫勝見宋江走入也急忙收起道器,拍拍身上土塵跟了進去。
林沖坐在寨頂不住喘息,往下看著山寨前方整片焦土,背後給炙焰灼傷火石擊傷的傷口隱隱作痛,不過對林沖而言最痛的還是自己的心,沒想到自己一念之仁竟換來更多弟兄的犧牲!
寨裡大廳主位上宋江怒上眉梢,手上**之珠多了數道因為狂催魔力所產生的裂痕,看著公孫勝跟著走進,宋江怒道:「人給逃了,你怎麼說?」
公孫勝低首畏畏說道:「寨主請寬心,這凌方帶著奧丁逃不遠的,老夫已經暗遣史進與魯智深追去,更何況從梁山泊到南都這十里路上,老夫早已經設下層層伏兵,饒他凌方再強,相信也沒命走到南都城門。」
宋江臉色一緩再道:「你這麼肯定凌方會往南都逃去?」
公孫勝見宋江不再憤怒,手拈八字須笑道:「這白髮少年受了如此重的傷,凌方為要救他勢必要回到百龍門去找龍心聖手,所以凌方此刻定是往南都奔去。」
宋江臉色一沉斥道:「若讓這白髮少年活下去,將是我們未來魔化大計最大的阻礙,你這十里殺陣若失敗,就提你的頭來見我吧!」
公孫勝低首連聲應諾,心中不住祈求結果能如同他所算一般順利…
「這就是傳說中的上古魔道?」凌方驚見奧丁施展上古魔道,也首次見識到古書裡所記載的毀天滅地之能,只見奧丁施展後隨即軟倒昏了失去意識,凌方當下再不遲疑連忙負起黑盒,一肩扛起奧丁,左手收起冰點放入懷中,右手則拔起地上夢牙轉身便走。
凌方見奧丁為掩護自己離開竟然不顧自己傷重還催動上古魔道,心中所受的強大震撼不比上古魔道給他的震驚來的小,臉龐不受控制的兩行熱淚,是感動也是極怒。
凌方想起義父曾經問過他:「人生在世所求為何?」
自己當時回答:「絕世武學。」
而義父只是笑笑說:「人生在世最難求的是知己,一個能為你付出性命的知己,你也願意為他付出性命的人。」
想起當時自己還道義父因為位高權高,一身古武術未逢對手因而說笑,如今他總算體會出義父當時所說的話。
凌方一面跑一面大喊:「奧丁你給本少撐下去,英雄都給你當夠,為什麼我要當夾尾的小狗,給本少醒過來,本少要好好的射你幾箭!」凌方身形穿掠林間,飛濺葉上的,除了奧丁身上的血也有幾滴熾熱的淚。
凌方扛起奧丁急掠在密林之中,只見林中不斷湧出埋伏的賊兵,更有暗箭不時射出,凌方身感後背溫熱,回頭一看原來衣服已給奧丁身上鮮血染紅滲透。
心繫奧丁之命又感覺到後方有兩道急追而來的極強氣息,凌方心怕給纏住誤了醫治時機,當下再不保留狂催真氣疾奔,只見凌方身上隱約可見淡藍氣勁不斷在週身流轉,手上夢牙雖不似奧丁有靈力灌輸,但原本就鋒利的夢牙劍鋒更在凌方真氣灌輸右手連揮之下,數道森寒劍氣破空而去,劍氣所到之處埋伏賊兵紛紛給劍氣所穿斷氣身亡。
凌方連揮數劍任其劍氣暴走林間,突然身後破風聲響起,凌方心知是埋伏暗處的箭手所射出的冷箭,當下再連忙旋空騰起,避過身後暗箭,落地後也不戀戰繼續狂奔。
十里密林殲龍計,步步黃泉無生機,心繫血衣摯友命,浴血揮劍冰龍泣,凌方殺紅的雙眼一身給奧丁鮮血染紅的血衣,手上夢牙透明劍身也沾滿無數血漬,疾射而來的暗箭,逼得凌方不得不回劍格開,閃不過的暗箭,凌方更不欲奧丁傷上加傷,反以自己肉身替奧丁接下。
密林之內鮮血直濺,凌方掠過之處更在地上留下長長的血痕,曾是翠林綠葉如今血染幽林,四射的亂箭縱橫密佈的刀刃,凌方再分不清濺上臉上的血是自己的還是該死擋路的人,身上劇痛感剛消身上又增添新傷。
隨著真氣不斷流逝只覺身體越來越沉重,手上揮出的劍氣也越來越弱,而身後兩道氣息則越接越近…
凌方心知來者不善連忙放下肩上奧丁與手上夢牙,抽出懷裡冰點,對準後方密林大喝一聲:「給我全去死吧,接本少絕對零度!」冰點弓滿弦繃,凍人寒氣瞬間充斥四周。
只見冰點藍弓綻出前所未見的奪目藍光,藍箭未出,只從箭上散出的極寒冷芒便使得週遭枝葉遭到凍結,就連此刻地上奧丁身上也覆上一層寒霜。
絕對零度冰寒藍箭離弦射出,冰箭未至,急追凌方的魯智深與史進便感窒息寒氣急湧而來,急吹而來的刺骨冷風,只見前方刺眼藍光直衝而來,藍光所經之處冰凍結界不斷擴散,在結界之內,大地萬物瞬間變成一片冰天雪林,再無任何生機。
魯智深見狀不禁大叫:「他***,今天真是見鬼,一會火流星現在又是冰風暴—」嘴裡雖叫,手上瘋魔杖法卻不閒著在身前不住疾舞,心盼能擋住眼前刺眼藍芒。
史進也臉色大變,連忙急聚全身真氣,只見身上黑氣不斷竄升,身上紋身黑龍靈活神現,只聽史進再聲大喝,黑氣化聚一條黑龍狂怒九霄,再衝向即將近身的冰系結界。
凌方藍箭一出,冰點瞬間縮成一藍色小棒恍若死物,再無之前那般會散出點點藍光,凌方收起冰點再扛起奧丁,反手拔起夢牙,繼續往南都方向奔去。
耗盡冰點威能使出絕對零度,凌方不知能否盡阻後方追兵,然而眼前繼續出現的伏兵也讓凌方無暇有思考的時間,手上夢牙一緊,劍氣再催,真氣再提,隨著血見林間密林裡增添數道幽魂。
亂箭四飛,凌方穿梭其中,儘管劍氣回身格去不少箭枝,只是顧己失彼,就連背上奧丁仍給幾枝亂箭射中。
凌方再躍上空,牙關緊咬夢牙,右手抽出身上箭筒裡的箭枝,隨著真氣一催不住往下方密林狂甩而去,夾帶真氣的箭枝沒入林裡頓時哀嚎不斷,慘叫連連…
這時凌方真氣突然一滯,連同奧丁往下跌去,凌方連忙翻身以肉身護住奧丁,以背落地,隨著碎骨的疼痛沁入心扉,讓凌方暈昏的精神為之一醒。
掙扎爬起再扛起奧丁,不顧己身幾乎跟奧丁一樣重的傷勢,繼續不要命的狂奔。
十里殺陣在這時也整整給凌方殺出了七里血路,看著肩上已無意識氣息的奧丁,凌方心裡還有那最後的一絲希望,他相信只要回到百龍門,以龍心聖手的絕世醫術定能救回奧丁!
手上夢牙少了真氣灌輸不再有森寒的劍氣,原本鋒利的劍鋒更受劍上血漬影響變的鈍拙,凌方反手把夢牙插回奧丁腰上夢牙劍鞘,右手或掌或指再現絕技,只見招招式式儘是梁山泊賊兵前所未見的殺人技巧—
埋伏賊兵小隊長見凌方收劍,本還道凌方自知真氣不繼無法揮出劍氣,故想全力衝破自己所布下的重重殺網,哪知結果竟跟想像完全不同,眼前所見這血人看似只剩半條命,卻萬萬想不到原來他手上沒劍才是最可怕的,只見他指點、掌劈,身過之處弟兄紛紛爆體身亡,饒自己見慣殺戮也未曾見過此般殺人手法。
「咦,他什麼時候經過我身邊,剛剛我的脖子好像給他手指點到,怎麼體內的血好像沸騰一樣?」小隊長還未反應,隨著血液爆出,瞬間爆體魂歸黃泉。
在凌方意識裡,目前只想著殺出十里密林回百龍門救回奧丁性命,顧不得古武術在雲夢大陸的禁忌,面對眼前阻擾者隨手儘是雙極無限流血爆各招各式,賊兵看見這種前所未見的殺人招式,心生懼意,再不敢上前,只敢在遠處用箭不斷狂射。
面對如雨般的箭網,凌方手無夢牙格箭只有一咬牙關,不顧體內傷勢加重再催真氣,加快身形衝過箭陣,儘管腿上給利箭貫穿,凌方也只是一頓一跪,隨即拔足狂奔。
眼見即將闖過十里密林,前方突然傳來一聲震天犬嘯,瀰漫詭異黑霧讓凌方不得不停步,見凌方一停步,四周刀兵迅速圍上,不過眾人此時心懼凌方恐怖殺招卻也始終保持距離不敢上前。
凌方強振精神祇見一名寬袍老者走出黑霧排眾前來,隨著老者出現黑霧慢慢消散,而在老者身旁還跟著一頭一身黑毛的雙頭惡犬,惡犬眼中閃動著詭異磷火,嘴邊還不時滴落黑色唾液。
「嘿嘿嘿,沒想到你能突破十里殺陣到這來,不過也到這為止啦!」寬袍老者臉上肌肉不斷抽動笑道。
凌方緩緩放下奧丁,直至此時才感到全身劇痛欲死,環顧體內真氣僅剩無幾,而在適才自己不顧傷勢狂催真氣之下,五內深受重創遠比外傷來的更重,凌方心知現在自己還能站著全憑一股意志力。
暗吸一口氣,吸氣之間胸中劇痛讓凌方不禁劍眉深鎖,緊盯著老者冷冷說道:「不過是區區術士,你認為你擋的住本少嗎?」
寬袍老者不甘給凌方看輕,大聲喝道:「你沒看見這頭雙頭魔犬嗎?」
凌方忍住全身劇痛緩緩踏出一步,再冷冷說道:「不過是只下級魔族看門狗,有什麼好得意的?」凌方嘴裡雖這麼說,心中卻對這雙頭魔犬提起十二萬分的戒備。
寬袍老者聞言大怒嘴裡低聲吟咒,只見雙頭魔犬像發狂似的張牙犬嘯直撲向凌方而去—
凌方傷口不斷流出鮮血,疼痛讓失血過多的他尚能保持一點清醒,凌方冷冷笑道:「管你召喚什麼,只要殺了你不就行了?」嘴裡雖說的輕鬆,凌方此時只覺身軀似乎不再是自己的,就連只是簡單的舉足提手,只要輕輕一動,全身傷口便給引動。
見雙頭魔犬直撲而來,想也不想連忙舉起左手一擋,左手舉動間瞬間牽引全身傷口,更給魔犬一口咬上,凌方只感左手一陣撕裂劇痛,右手連忙快指數點,血爆點向魔犬身上各處地方。
雙極無限流在古武術是屬於一種點穴的武學,當初雙極無限流的創始者創出血爆點穴法,本是針對人體各大要穴,阻其血流瞬間取人性命,卻從未想過在後世竟然有人把血爆用在魔犬身上,而凌方從未見過魔犬,自然也不知魔犬要穴在哪,更別說血爆之招是否有用,面對眼前這凶狠的未知生物,凌方也只有孤注一擲,往所有可能是血液流動的要穴點去—
雙頭魔犬給血爆點上,雖無瞬間爆體,但卻給凌方突來一指意外點到體內魔血流動處,雖無引動魔血爆體,然而魔血流動一滯之下,魔犬也頓時動彈不得。
凌方見魔犬不動暗叫僥倖,連忙推開魔犬,往一臉驚駭不知情況的寬袍老者掠去,凌方左手給魔犬咬處流出黑色血液,傷口更是一片焦黑並散出給魔氣侵蝕的臭味,凌方忍著全身疼痛一手抓住寬袍老者,右手便順勢點去,不待寬袍老者爆體身亡,凌方再走回到奧丁身旁,扛起奧丁一步一步繼續往前走去,四周刀兵面對眼前這滿是鮮血的惡魔一時間也沒人敢近身,反而讓出一條路讓凌方走過。
眾刀兵見凌方走過還以為煞星已走,卻意外驚見本來不動的雙頭魔犬竟在這時跳起,少了召喚者的驅控,雙頭魔犬魔性一發見人就咬,凌方身後慘叫不斷四起,只是凌方這時再也聽不到了…
傷重的凌方神識漸漸模糊,五感中只剩眼前景物勉強可見,僅剩的一絲意識,就算只剩最後的一口氣,也要把奧丁送到百龍門,超人的意志力驅使凌方一步拖著一步緩慢的扛著奧丁的身軀前進。
而這時,之前給冰點所阻的魯智深與史進也已經追上了凌方,而魔犬犬嘯一聲後,隨著濃厚血腥味也疾速接近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