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洩的雨滴不斷打落在奧丁與凌方身上,兩人盯著眼前負手一身殺氣的燕青,儘管雨滴不斷順著髮絲流入眼眶再隨著臉龐滴下草地,一身衣裳也早給暴雨淋的濕透,然而此時卻也沒人敢動分毫。
比起燕青一臉詭譎神情,週身十尺似半圓形的無形氣罩隔離暴雨免受侵襲,相較之下,一身狼狽與滿身血跡的奧丁跟凌方兩人,燕青倒多了幾分氣勢,兩方優劣更明顯可辨。
凌方舉起冰點,箭鋒鎖定燕青身形,弓上藍芒疾走盡化成藍色光箭,只是凌方拉弦之手卻遲遲不放,不知為何這是凌方心中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一種箭出落空的感覺,雖說冰點神箭被擋被卸雖非第一次,但卻也從未有此刻如此鮮明的感覺。
奧丁夢牙利劍橫架於胸,腦中思索無數習過劍招,卻發現燕青看似負手佇立,然而此時週身竟沒有一絲可進攻的空隙,奧丁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進招出劍,所以也只能像現在這樣橫劍佇立。
燕青臉上自始自終沒有多大的變化,就連看見兄弟接連慘死,燕青神情也只是微微一變,以他實力自忖要扭轉戰局並不是不可能,只是心中的自尊讓他不能出手,如今他靜靜看著眼前兩名少年,看似在等待卻更像在期待。
三人就這樣對峙在暴雨狂襲的密林裡,四周只有暴雨殘葉的聲音,慢慢的隨著時間不斷流逝,突然天空的一道驚雷穿透層層黑雲擊劈密林深處,雷響頓時掩過雨聲,而就在這時奧丁的身形動了…
奧丁心急詩音安危,此時再也沉不住氣,夢牙劍中風火同起,只見奧丁身上散發白色煙氣,一瞬間奧丁身形更幻化白影,而白影中疾掠中更拖著一道長長火弧往燕青氣罩劈去。
就在奧丁舉劍欲破燕青氣罩,忽然燕青綠色髮絲一揚,只見燕青右手仍然負背,然而左手卻不知揮舞著什麼,只見銀光在燕青身旁不斷旋繞,隨著燕青左手一揚,銀光再捲向氣罩外的奧丁而去。
奧丁還未看清這銀光是何物,只是銀光來勢之快讓奧丁不及細想,只得先回劍暫擋銀光,只是夢牙火弧劍鋒尚未觸及銀光,奧丁即驚見銀光突然轉向,銀光變化之快讓奧丁還來不及作出反應,這時銀光已經急速纏住自己身軀。
凌方驚見奧丁即將給詭異銀光纏住恐有生命之憂,當下再不遲疑藍色光箭破雲御龍射向燕青而去,燕青見狀嘴角一揚,隨著一絲冷笑浮現臉上,負背右手突然舉起,右手掌一開,只見從掌中飛出銀色光網罩向藍芒光箭,只見銀色光網與藍色光箭在空中相互衝擊,卻沒有預期的聲響,隨即銀色光網結成冰網,而藍色光箭也消逝無蹤。
凌方見破雲御龍一箭給銀網網住,急忙再抽出箭枝射向燕青而去,突然只見眼前燕青身形一瞬氣罩一消,竟眨眼間出現在凌方眼前。凌方沒料到燕青有如此快捷的身法心中不由一驚,下意識間急忙躍退十步之距,而燕青也只是輕笑一聲並不追擊,然後左手輕輕一握。
奧丁感覺隨著燕青左手輕握,纏住自己身上的銀絲越束越緊,身上更因為銀絲緊束而給銀絲切出數道血痕,奧丁連忙腦中一轉再催石化咒術,只見隨著白髮一揚,黃光流轉週身,身上束身銀絲瞬間石化然後碎裂一地,僥倖逃過一劫奧丁也急忙退至凌方身旁。
凌方與奧丁兩人此刻心裡對眼前這燕青,總算知道他為何會被公認梁山伯六大強者之一。
只聽燕青嘴角輕動笑道:「呵,上古魔道跟上古神兵也不外如是,看來公孫勝也太高估你們,不過能走的過我手中銀絲,你們也算不簡單,現在就讓你們見識見識水舞神心流。」燕青說完,雙手不斷輕舞,而其手上銀絲也隨著燕青手勢不住迴繞,頓時燕青身旁無數回身銀光乍時好看。
聽到水舞神心流,凌方心中暗暗吃驚,而對剛剛自己冰點神箭給銀網所破那時心中的震盪也慢慢平復下來,這水舞神心流曾聽義父說過,是古武術中的一種殺人技巧,更是以前雲夢大陸最西陲的樓蘭皇朝御用的殺手世家,只是據說在一次樓蘭王指派的任務中失敗,竟被樓蘭王朝抄家滅族,自此本該從此滅絕的水舞神心流怎又會在這裡再現塵寰?
奧丁雖不知水舞神心流是什麼,但卻對燕青剛剛一手詭異銀絲感到疑惑,奧丁轉頭對凌方問道:「那燕青手上銀絲到底是什麼,這麼詭異?」
凌方看了一眼奧丁再盯著燕青冷冷說道:「燕青手上銀絲是用水影蠶所吐的絲編織而成,既可消除魔法道器等元素靈氣攻擊,又可做物理性的反擊與防禦,若想破水舞神心流也只能憑借單純物理攻擊,不過見方纔你竟能石化銀絲,看來這銀絲也非真不怕元素魔法。」
凌方沒想到在此竟然會遇到古武術的水舞神心流,光看燕青剛剛移動身形就知此人速度在己之上,甚至還可能比奧丁更快,如果再以剛剛模式攻擊,除非是耗盡冰點威能做強力一擊,不然就得看奧丁的上古魔道是不是又有驚人的舉動?
若非是到生死關頭,凌方是絕不輕易做最後一擊,畢竟他們之後還要面對梁山泊其他強者,更何況冰點神力一盡,凌方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補足靈力,想到此凌方看了看奧丁,心中竟期待著奧丁能再展現白髮魔劍士的奇跡。
燕青輕喝一聲,身形牽動銀絲掠向奧丁與凌方而來,凌方見狀連忙抽箭急射,只是在箭勢被雨勢所阻的情況下,根本無法稍阻燕青半分,箭還未射到已給燕青氣勁隔開,而奧丁劍再泛黃光,再次以石化咒引動飛雪雕梅劍招迎向燕青而去。
奧丁劍招甫至燕青週身,還尚未遞出,夢牙劍身便給燕青詭異銀絲所纏,劍上黃光立即湧上銀絲而上,只是石化咒術還尚未石化銀絲,奧丁只見前方腿影重重,奧丁當下連忙舉起左手便是一擋,饒是如此,奧丁仍給燕青踢中好幾腳,好在體內火焰之心瞬間自動鼓動熱勁防禦,卸去不少腳勁,奧丁才免除給腿勁破體的下場,只是破體之劫可避,燕青腿上巨力卻也把奧丁給踢出十尺之外,奧丁吐出一口鮮血後倒地不起,就連夢牙也抓手不住給銀絲所奪。
這時凌方趁機躍至燕青上空,順著雨勢再一次八擊玄冰疾射而下,隨著八箭連射脫弦而出,凌方心中寄望能跟對青面獸一樣奏效,只是燕青卻看也不看只是右手輕揚,右手銀絲似靈蛇直纏上疾衝而來的箭枝,只見燕青右手再一握,八連箭枝隨即給銀絲扯散。見八擊玄冰給破,凌方正欲抽箭再射,誰知右腳已給銀絲纏上,被燕青扯墜在地。
奧丁掙扎的爬了起來,見凌方右腳給燕青手上銀絲纏住,一咬牙隨即脫下左手封印手套,只見暗冥之手一出,隨即不住散發死亡黑氣,猶如死神降臨一般,再見黑氣慢慢形成黑霧罩住奧丁身形,黑霧更恍若有形氣罩一般盡隔週身暴雨,只見黑霧突然瞬動,拖著長長的黑氣直衝向燕青而去…
燕青沒想到奧丁有如此怪異的左手,連忙灑出左手銀絲急纏奧丁而去,只見黑霧中一隻黑色爪子突然伸出,就在暗冥之手一觸及銀絲,銀絲恍若給吸去生命般竟變成黝黑然後脆裂,黑霧更瞬間突破銀絲撲到燕青身前,燕青在不得已之下只有放下凌方,連忙右手連揮,只見銀絲鬆開凌方右腳,隨即再纏向奧丁身上。
隨著奧丁身形一個急旋,黑霧突然暴散右手暗冥之爪隨著身旋在四周牽引一圈圈死亡黑氣,不論銀絲如何鑽動,總是無法進入奧丁週身進行攻擊。
好在燕青身法詭異,在奧丁暗冥之爪屢次差點觸到時,便從讓人想不到的角度躲開,燕青也不愧為梁山泊六大強者之一,儘管自己給奧丁突來怪爪給逼的四處遊走,但雙手銀絲仍然不停的作試探性的攻擊,就這樣兩人一追一閃,在雨中身影交錯分開來去數回。
燕青瞥見奧丁身上死亡之氣所觸之物皆在瞬間喪失生命氣息,心中不禁暗想如果水舞神心流也有不藉體內氣勁的殺人技巧就好了,只是想歸想,無奈水舞神心流卻是一種憑借銀絲傳勁殺人的技巧,而眼前白髮少年那只怪爪明顯具有吸收氣勁的異能,說明白點,就是自己水舞神心流的天敵,也好在此時自己憑借獨特身法能暫保不失。
凌方見燕青給奧丁右手黑氣給逼得不斷閃躲,心中想道:「這燕青身法實在詭異,哪怕今日奧丁身形就算不受雨勢所阻,也許也碰不著燕青!」凌方雙眼盯著燕青不斷閃躲的身形,手上也暗暗催動冰點威能。
只見凌方很快的舉起冰點,隨即往天際射出一道藍芒,只見藍芒破空而去隨即在天空爆出一聲巨響,天空暴雨受冰點威能所影響竟開始逐漸凝冰,頓時一道道冰錐從天而飛降,直罩向奧丁與燕青而下。
燕青此時正全神貫注尋找奧丁身上黑氣的空隙,無暇分神注意凌方的動靜,等到驚見藍芒劃天而去,心念一轉,雖知凌方意圖卻也已經來不及阻止,只見天空無數冰錐直衝而下,燕青在此刻也只有雙手疾舞手上銀絲不住回身護住全身,只見落下冰錐給銀絲劃過便立成碎冰,然而燕青身形已稍頓些許,而這就是凌方為奧丁所製造的機會。
奧丁見狀,不顧冰錐穿身之險,趁著暴雨術給冰點所制的瞬間,御風身法催至極致,頓時身上澄光突然暴增,燕青還只見眼前黑氣中不住散出橙色光點,一個瞬間奧丁已經舉起暗冥之爪衝了過來。
燕青在身形受阻稍頓之下而奧丁反在冰點威能下暫時擺脫暴雨術的牽制,敵消己漲,奧丁身形速度的瞬間暴增讓燕青一時措手不及,一不留神燕青已經給暗冥之爪按住左胸。
只聽奧丁隨即大喝:「闇冥!」暗冥之爪死亡黑氣不斷纏上燕青身上,燕青全身頓時給黑氣纏住,身體更不斷抖動,燕青心急之下急聚真氣欲震脫黑氣,卻發現不論自己怎麼強聚功力,週身氣勁仍不斷給纏身黑氣所吸走,不只如此此刻就連週身百骸氣力,也給死亡黑氣吸的一乾二淨,燕青一頭綠發慢慢脫落,神識也逐漸模糊,不到片刻,這梁山泊六大強者之一燕青便已經老化死去…
奧丁見燕青已老化死去,暗冥之爪隨之一鬆,跟著頹坐於地,只見左手黑氣甫一觸及地上草皮,草皮竟然也跟著瞬間枯死,凌方爬了起來看著奧丁那只怪異的爪,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
奧丁緩緩戴上手套舉起左手靜靜說道:「這隻手是我與上古魔道黑帝斯訂下暗系契約的交換之物,它具有吸取大地萬物生命力的異能,也藉著它使得我能施展上古魔道內的暗系魔法。」
凌方看著奧丁右手也跟左手一樣戴著手套,隨即問道:「那右手呢?也是一樣的異能嗎?」
奧丁調了調呼吸說道:「右手是風系阿伊歐樂士的暴風之手,我只知它會牽動週遭所有氣流,其他的異能我倒還不清楚,因為這兩隻手的異能太過強大,並非我想控制就能控制,所以不到必要,我是想都不會想要用它。」
漫天暴雨再次似無止盡般的打在坐在草地上的奧丁與凌方兩人身上,兩人互看彼此皆是一身慘樣,竟不禁同時失聲大笑。
凌方盯著奧丁笑道:「你這傢伙還真是奇招百出,就連水舞神心流也慘敗在你手下!」
奧丁看著凌方也跟著笑道:「使用這怪爪的風險太高,要不是看你凌少有危險,我才不願意冒著給魔爪反噬的風險,再說這燕青的確恐怖,要不是他輕敵,我哪會贏的如此僥倖。」
「呵—梁山泊裡以武來說,在燕青之上還有個林沖唷!到時你最好連右手那只什麼暴風之手的順便拿出來用。」
「哼,你呢,凌少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藏招,如果你只是靠冰點成名,那我相信光丁克就比你強上百倍!」
「哈哈,有機會的,到時你讓我見見你上古魔道的古怪能力,本少也讓你見識跟水舞神、心流並駕齊驅的古武術雙極無限流。」凌方拍拍奧丁笑道。
兩人同時大笑,笑聲迴盪密林之中,雨還是下著,不過經此一戰兩人對此行卻多了幾分信心,是對彼此能力的信任,也是對自己能力的肯定。
古武術一詞在奧丁心中激起很大的迴盪,燕青的詭異銀絲讓自己吃足苦頭,如今就連凌方也信心滿滿的說自己也會古武術雙極無限流,這古武術究竟是什麼?
奧丁與凌方休息一會後,便繼續往梁山泊山寨掠去。
一路上凌方緩緩的跟奧丁解釋古武術的原由,原來古武術是在上古時代一名被稱為武祖的傳說武者所創,為了要能與魔導與道器相匹敵,他所悟出來的一種武術。
發揮人體的極限把天地氣勁納為己用,有的是利用某些特殊器具發勁,有的則是單純使用體技,但不論哪種都是以最快殺敵為目標,只是由於個人體質資質不同,個人對古武術的領悟也相對有所差別,因此在日後武祖門下逐漸衍生出各式流派,而水舞神心流與雙極無限流也就是古武術內其中兩種。
「如果真如你所說那古武術是屬於殺人的技巧,這樣為何在雲夢大陸卻沒有任何關於古武術的流傳?」奧丁聽完凌方解釋後,提出心中的疑問。
「就因為古武術是屬於殺人技巧,所以各家流派日後往往給七大帝國皇室或貴族所私下培育成屬於自己的暗殺勢力,就連我南都百龍門也只是個幌子,百龍門之所以會有凱特雅皇室撐腰,也是因為雙極無限流的緣故。」
凌方停了一下再道:「說穿了,我們古武術也只是每個皇室貴族的影子殺手,如果曝光在政權鬥爭下,那只有死路一條,你說還會有人敢提嗎?」
「嗯,原來如此,那你們各流派的關係好壞不就全憑各皇室貴族做主囉?」奧丁續問。
「正所謂各為其主,只是非到必要流派之間是不會彼此廝殺,再說各家流派每五年都會由各流派家主選出幾名流派高手,參與古武大會,在古武大會獲勝的流派,便可保管古武術秘寶—蒼天秘錄。」凌方說到古武大會與蒼天秘錄,眼神不禁流露出嚮往神色。
「古武大會!凌少你有參加過嗎?」對蒼天秘錄,奧丁心想大概就跟自己身上上古魔道差不多吧!
「在上次古武大會,我是以雙極無限流少門主身份觀戰,不過在今年我一定會代表雙極無限流出戰!」凌方傲然說道。
「今年!今年有古武大會?」
「沒錯,不過時間地點只有義父知道,如果你有意思,我可以請求義父讓你參觀。」
「這……再說吧,我還有重要的事要去完成,如果到時我還有命,你再帶我去見識見識吧!」奧丁想到兩個多月後便即將嫁入凱特雅帝國的蘭妮雅,對蘭妮雅那只有找死的笨蛋才會去做的心願,奧丁心裡不禁苦笑,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自己這個超級笨蛋才會傻的去想完成她的心願。
凌方聽奧丁語氣怪怪便問道:「是什麼大事?讓本少也插一腳如何?」
「呃,這等到救人一事結束再提吧!」奧丁笑著回到古武術話題問道:「既然你之前有參加過古武大會,那你怎會不認識燕青,難道以燕青此等功力,還不夠級數代表水舞神心流出戰嗎?」
「奧丁你不知道其實水舞神心流只是權力鬥爭下的犧牲品,早在三十幾年前水舞神心流便給樓蘭皇朝滅族,至此再也從未參與過古武大會,燕青大概是當初逃過一劫的遺孤吧,再說對水舞神心流我也只是聽義父說過,而在古武術中,義父推崇過的流派並不多,不過水舞神心流曾是義父視為最強勁的對手,今日一見水舞神心流,果然真有其不可小看的實力!」
「呵—別光說我,奧丁你身上的秘密也不比我的少,如你背後的黑色長盒,就讓我很好奇。」凌方瞥了一眼奧丁身後黑盒笑道。
「這黑盒裡面裝著是劍叟送我的長劍叫什麼天劫的,還有那本人人欲奪的上古魔道。」奧丁見凌方不加隱瞞的為自己解釋古武術,心裡也不再隱瞞的有問必答,其實奧丁背後盒中裝的不只是天劫跟上古魔道,只是奧丁心想那些只是月賢者送的雜物,不怎麼重要也就不提。
「天劫,聽名字就覺得這把劍的威力定是驚人,怎麼不見你用過它,是道器嗎?」凌方初聞天劫之名只覺得這名字聳動至極,如果此劍真如其名一般,那奧丁為何放著好劍不用,心中不禁納悶於是問道。
奧丁搔搔頭笑說:「其實也不是我不想用,而是我不敢用,想那劍叟身為五大名劍之一,對天劫竟然連碰都不敢碰,聽說是道器啦,但我又不知天劫屬性為何,如果妄加使用,我怕會給天劫反噬,何況至今我還沒遇到一定要用到天劫的情況,所以……」
「哈—虧我還當你勇氣過人,竟然連區區道器都怕駕馭不了,想當初我要駕馭神兵冰點,不也遭受多次冰點反噬,看我現在不也是好好的。」凌方說著說著不禁想起昔日為駕馭冰點,曾遭受無數次冰點魔力反噬,好在當時自己有義父在旁照應,加上自身流派古武術對軀體的防護,才不至於給冰點反噬冰封。
兩人笑談之中,一路朝向梁山泊山寨而去,除了下不停的暴雨,兩人再也沒遇到任何阻撓,不知是公孫勝對燕青太有信心,還是在山寨已經布下天羅地網等待兩人前去,如今對彼此信任交心的兩人,再也懶得去思考。
在梁山泊寨裡某間房內,林沖濃郁的酒氣,微醺的醉意,一雙醉眼靜靜盯著床上雙手交胸、全身給白色光繭包住陷入沉睡中的少女詩音。
林沖憶起今早這少女不斷驅動身上靈力治療受傷傭兵,更在即將被俘時施展禁咒讓自己進入光繭中沉睡,想起好幾次這少女在傭兵保護下明明可以逃走,但卻執意留下來照料治療受傷的傭兵,相較起來自己假冒百龍門突襲車隊,更顯得卑鄙。
再想自己一向自命清高,一手血槍八法至今無人能敵,但如今卻也落得今日行小人步數而求勝利的窘境,想到此,林沖提起酒壺猛灌烈酒入喉。
隨著覆著詩音身上的白色光繭突然暴增刺眼白芒,林沖心知那是對有敵意的人接近所產生的反應,隨著耳中傳來由遠至近的腳步聲,公孫勝的身影在林沖腦海中逐漸清楚浮現,果然隨著腳步聲一停,門一推開,就聽見公孫勝那令人聽來不舒服的詭異笑聲。
「嘿嘿嘿……什麼時候,我們二當家也對小ㄚ頭動情啦?」公孫勝冷冷嘲笑道,只是嘴裡雖這麼說,公孫勝卻也不敢直視床上泛著白色強光的詩音,對公孫勝而言,越接近詩音身上的白色光繭,自己身上的魔氣便會不自主的遭受壓迫,那種錐心的痛楚實在難受。
林沖眼神沒離開過床上的詩音,緩緩說道:「公孫勝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林沖心知公孫勝是刻意激怒自己,雖不清楚原因,但也知道公孫勝的到來,定是跟欲闖寨救人的那兩人有關。
「嘿嘿,二當家果然是明眼人,你知道燕青五人已給闖入的兩名少年殺掉了嗎?如今那兩人正向寨裡前來,再過片刻便會抵至山寨。」公孫勝冷冷一笑說道。
聽聞燕青給殺,林沖平靜的心裡不禁也震盪起來,想到燕青那一身詭異的身法加上手上銀絲,就算是自己也不見得能在百招之內得勝,更別說是在宋江的暴雨術下還有關勝四人合擊,如今燕青竟會給兩名少年除掉。
「這……會是大哥的借刀殺人嗎?燕青一向跟自己交好。」林沖聽聞自己兄弟給殺,雙眼隨著酒意露出一絲殺意。
只是林沖心裡雖然震盪,但語氣還是維持一樣平靜,緩緩的說:「你是要林某去了結這兩名少年?」
公孫勝笑道:「放心,除了二當家你還有魯智深與史進,寨主的暴雨術跟武松的召喚術也會助你們一臂之力,老夫就不信在眾當家手下,那兩小子還能逃出。」
聽公孫勝語氣,看來大哥是勢必要除掉那兩名少年,是否這又是計謀也不太重要,燕青之仇說什麼也得要報,想到這林沖緩緩說:「林某會去一會那兩名少年,不過大哥的暴雨術就可免了,林某所要的是公平決鬥,而不是利用小人招數求勝。」
「這……既然二當家都這麼說,那老夫就去跟寨主建議看看。」公孫勝冷冷說道,臨走前再看了一眼床上刺眼的白色光繭,又說:「那ㄚ頭施用禁咒,除非找到懂得光焰聖壁的魔導士,不過據老夫所知,魔導院裡懂得上級光系魔法也只有日賢者一人,如果沒有日賢者解咒,她將只能永遠的沉睡直到自然死去。」話一說完,公孫勝也不再逗留這讓他難受的房間,前往大廳而去。
奧丁與凌方兩人總算來到梁山伯山寨百尺之內,隨著天空黑雲突然消散,暴雨也隨之停止,兩人不知梁山泊是否又布下什麼計謀,只有全神貫注的緩步前進,而當兩人接近寨口時,眼前一把斜插地上的長槍引起兩人的注意。
朱紅的槍身槍末躍動銀光的尾刺,雖只是很隨意的斜插於地,卻讓人感受到這隨意一插已經埋下許多必殺的後著,如果可以兩人均希望這把槍就這麼靜靜的插著,同時兩人也知道這把槍的主人定不簡單,想到這,林沖這名字在兩人腦中同時浮起。
濃郁的酒氣從寨口緩緩走出的男子身上不住散發出,卸下鐵鎧一身縞素的林沖,身上雖沒有濃厚的殺氣,卻有意無意之間帶給奧丁與凌方兩人極大的壓迫感。
面對這梁山泊武冠群倫的林沖,此時兩人的四肢竟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