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漠視
暮日西墜,紅艷艷的染紅了天邊,也染紅了一輛在官道上奔馳的普通馬車……
搖啊晃!晃啊搖!搖啊晃!晃啊……不行了!他要吐了!
北堂尊一把掀起藍布簾,衝到駕座邊,一手扶著車廂壁開始大吐特吐起來了!
從早上馬不停蹄的一路顛簸到傍晚,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會吃不消!更何況,他還很掉臉的暈車!暈車耶!而且所暈之車,竟還是古老卻在這個時空最適用的馬車!
唉!早知道,陳大叔就算拿再多的銀兩來堆他,也決不應該將代步的自行車給賣了!此時想來,他真的悔了腸子都快青了!
北堂尊一邊腹誹著自己是不是頭腦有毛病,一邊仍繼續不停的嘔著,吐得他臉色發青,嘔得他不能再嘔出一丁點的東西來了!
可是,即便如此,邢宗魅駕著馬車的速仍沒有緩慢下來,反而更加快了許多!
一個顛簸,北堂尊手沒扶穩,險些將額頭撞上車廂壁上!幸虧他反應比較靈敏,及時穩住自己單薄的身子骨,才倖免於難的避過了!
他是故意的嗎?明明看到他暈車暈得這麼辛苦,還要如此折騰他嗎?他們昨晚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麼從今早到現在,邢宗魅竟刻意的漠視著他呢?
北堂尊擦了擦嘴角殘留物,看了一眼邢宗魅那冷漠的側臉後,倒也沒說什麼的弓身入了車廂內!
他任性、他倔強、他迷糊、他固執。但他更加驕傲!他不會為了這「小小地身體不適」。去求他放慢車速或者停車休息!他是男人。一個兩世加起來。差不多有五十多歲地老男人。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輸給可以當他兒子地邢宗魅呢?
邢宗魅用眼角掃了一眼北堂尊那單薄地背影沒入了藍色布簾後。心頓時又一陣刺疼。而緊抓著韁繩地手背頓時根根青筋突出。召顯著主人地隱忍與痛苦!
當斷不斷。理還亂!
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不去愛他了。就不應該給彼此一絲絲幻想了!在自己還沒有深陷之前。這麼做才是最好地作法!
雖然這麼想。但邢宗魅仍不知不覺地放慢了車速了!到後來。他竟直接駕著馬車在官道上慢慢地踱著步……
很快。夕陽西下!只留下淡淡地暗紅。被無盡地黑暗給慢慢地吞噬掉了!
邢宗魅望著已經暗下來的天色,心中不免暗惱自己一時心軟,錯過了進城的最好時機!
可事已至此,也不便再說什麼了!於是,邢宗魅下馬,牽著馬車來到了道路旁的樹林邊,將馬韁隨便繫在一棵大樹上後,就折身去拾一些乾柴以及打只野味準備一下今晚的晚飯!
可等邢宗魅一手提著一隻洗乾淨的野兔,而另一隻手抱著乾柴回來後,竟發現他的馬車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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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入車廂的北堂尊,本來還因車速過快而不停的乾嘔!直到後來,那車速漸漸平穩而緩慢下來後,才讓他漸漸地舒服了很多!
看來他這招「以退為進」的方法,果然照效了!
北堂尊勾起嘴角,瞌上丹鳳眼,滿足的捲縮著身軀,隨著這種猶如搖籃般輕搖晃,慢慢地沉入了睡夢中……
只是沒想到,等他睡飽醒來後,入眼的人卻不再是他所熟悉的人了!
「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北堂尊邊啃著雞腿,邊含糊不清的追問著面前三個不明來歷的黑衣人!
「公子放心!」一個身材略微嬌小的蒙面女子如此安撫道:「我們主子,只是想要公子參加武林大會而已!」
「哦!」北堂尊埋頭猛吃,對黑衣女子的安撫,並不是很在乎的隨便應了一聲!
另一個身材高挑的女蒙面人,見北堂尊心胸坦蕩蕩沒有任何畏懼之色,不免好奇道:「公子,難道不怕我們對你不利嗎?」
「怕?」北堂尊將油膩膩的手指放到嘴裡舔了舔後,反問道:「你們會對我不利嗎?」
「不會!」高挑蒙面女連忙搖頭,表示決不會作出傷害他的事來!
「這不就結了!」北堂尊雙掌對擊一下,反過來解釋道:「你們想要殺我,一刀就可以解決了,又何必費如此多的功夫帶我走呢?」
「公子果真聰慧過人、膽色過人,難怪主人老是在我們面前誇你!」
「哦!真的!」北堂尊雙眼冒著星光,連忙追問道:「陳大叔怎麼誇我呢?」
「公子,你怎麼知道?」嬌小蒙面女捂著面巾下那嘴的位置,驚訝的問道:「怎麼知道我們的主人是巧天工--陳巧七呢?」
一個爆栗無預警的敲上嬌小女子的頭頂,痛得她叫道:「秦楓,你幹嘛打我的頭?」
「白癡,不打自招!」坐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蒙面女涼涼的一句話,頓時讓喊疼的嬌小女子住了嘴了!
北堂尊見此,只是笑瞇了一雙丹鳳眼,感興奮的提議道:「既然都是朋友,就不需要遮掩了!你們解開面巾,給我介紹認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