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熱還來不及做好什麼事情已經進入盛夏了。自從不能在晚間陪伴安晨後溪讓林叔叔從明陽把他的學籍轉到了天英學院的大學部繼續修完他還差兩門未修完的工商管理學專業的課程。
她理所當然的陪他一起再一次走進了氣氛純淨的校園感受著空氣中歡暢的氣息。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溪不知是病引的並症還是什麼一天到晚越來越沒精神上課時除了花一節課寫些什麼大陪分時間都陪著秀在跟周公下棋。
她努力的想保持清醒眼皮隔一段時間卻又如被重物壓負般緩緩地閉上無力再掙扎抗拒需要長久的睡眠來補充。
層層疊疊的樹葉形成的陰翳下溪無精打采的低著頭看安晨筆直筆直的腿臉瞬間僵冷如冰。
如果有一天她突然倒下了沒有人恰好搭救她是不是再也不能和那兩條腿一起散著步往家的方向走……
樹頂艷陽高照她和他的影子交織在一起溪默默的想是不是要用相機將這些生活的畫面成為永久的定格好好的保存下來。
「哥哥我想牽你的手可以嗎?」後面忽然傳來輕輕的聲音飄散在空氣裡如霧般的縹緲。
安晨詫異的頓住腳步回轉過身子他的睫毛翹在空氣裡迷濛得不真實。
「在這個世界上溪的左手從我們分開的那天起就一直為你保留著今天我想重拾以前的溫暖。」她的嘴角微微上揚眼睛裡那些許的期待擾亂了他的心。
斜斜透射下來的陽光把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安晨的手握住她的他的手心微涼十指纏繞讓他的心一點一點疼後再一點點地柔軟。
「沒休息好?為什麼最近老是在上課時睡著了?」他看著她略顯疲倦的臉龐。
「……沒有是因為有你我想偷下懶。」溪遲疑了下眼底一陣又酸又熱的暖熱往事一幕幕的飛快閃現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因為一個意外離開他們但她知道一定會有很多的不捨。哥哥就算失憶了還是對她最好……
「……你有什麼想做的事情嗎?我想陪你一起完成然後在我們分……不是有時不在一起時可以在腦子裡慢慢回想在一起的時光。」良久她試探著小心翼翼地問怕還不及讓他們感受到更多的溫暖又會再次的離開讓他們受到傷害。
「嗯?」
「比如……我們沒有一起坐在路邊攤吃東西還沒有一張合影我有時睡著睡著就覺得自己忘了你長什麼樣子模糊成了一團……我怕真的忘記所以每次醒來後都先偷偷看你一眼……」
安晨的身體驟然僵住她在不安什麼為什麼他又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不踏實地想擔心什麼卻不知如何替她分擔。
望著他失神的面容溪沒有再說下去眼睛閃出星星的光芒她岔開話題打趣說:「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我有一輩子可以去記憶你一定會記得的。倒是哥哥你為什麼都不愛跟我講話有什麼心事讓你不開心?說來聽聽啊!愛情、事業、未來我都可以一一替你解答哦!」
「沒有什麼心事只是想讓你睡得更好如果你想知道別的我都可以告訴你。」
安晨的眼神逐漸清澈起來他纏繞著她心一點一點地柔軟。
「真的啊哥哥可要記住今天的話到時可別想從我這討回。」溪呵呵地笑了潔白的牙齒閃在陰涼的樹蔭下。
安晨一時間就沒了語言她拉著他的手有種令他無法抗拒的力量兩隻手弧度甚大的晃著像在蕩鞦韆。她的快樂傳遞到了他的心底讓他的身心慢慢地溫暖起來。
熱情的太陽照得光滑珵亮的籃球場遠遠的能看見散出來的一層熱氣。
球場邊緣的看台上一個十六七歲的美少女糾纏不清的跟著一個背影優美的男孩子說著什麼。
她走路的姿勢就像是在跳著曼妙的舞姿好看卻與從她口中說出的話極不相稱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
「宣為什麼你不能喜歡我?」美少女簡單直白的問出心底的疑問。
男孩依然昂挺胸的向前走似乎對她的問題很是反感更沒回答的興趣。
看台上的校道溪恍然聽到有點熟悉的人名忽然站住驚訝的看向下面。
「說啊?你要怎樣才能喜歡我?不管你喜歡什麼樣類型的女孩我都可以做到那樣。」美少女不肯就此罷休死纏難打般的繼續追問。
大概是糾纏了很久慕容宣很不耐煩的轉過頭冷然的說:「金由美不管怎樣我都不會喜歡你。」
「為什麼?」美少女絲毫沒有受挫感不氣餒的接著說:「你不喜歡我的原因是什麼?……」她想了想忽而眼睛一亮揣測道:「難道是因為你有喜歡的人了?是不是那個靈子?」
在她近似質問的話語中慕容宣冷冷地看著她不言不語。
金由美毫不懼怕迎上他的目光更為執著堅定的等待著他說否或是。
空氣凝固。
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久遠遠趕來圍觀的同學越聚越多。
「你想知道?」有些鬆動的口氣像是無奈的妥協徵兆。
他會這麼甘願被人逼問?
溪靜靜聽著他盎然有趣的挑逗語氣興味索然的想轉身割破空氣的聲音卻讓她再次停下了腳步。
「她!」簡單扼要的回答。
一根手指指著林蔭道上那兩抹白色身影中其中的一抹。
她凝視著那雙妖魅邪異的眼睛有股涼氣從頭頂沒入飛地流竄到腳底讓她透心涼。
心卻如醍醐灌頂般頓悟過來。
他又想到整她的好主意了。
她能走嗎?不能來讀書的另一個原因不就為了遇到他好解決他們之間的事。
「她是誰?」金由美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然後她惡狠狠地看溪。
「未婚妻!」
慕容宣咪起眼唇角有絲冷冷的笑意。
一片嘩然。
噌噌……
靈秀的女孩在跟旁邊的男孩低語了幾句一步步的從校道上走下來腳踏在一級級的石階上很是淡靜安然。
「我怎麼不知道宣有個未見過面的未婚妻?」金由美柳眉一挑傲然的瞅著她。
溪笑了笑笑意很淺誰都可以看出她的淡漠疏遠:「我是誰難不成要向你報備你又何必多此一問?」
金由美凝視著她打量了好半天有恃無恐的說道:「我是sky樂隊的隊長金晢的妹妹從小與宣一起長大你憑什麼跟我搶我喜歡的人?」
「小姐我不喜歡搶別人的東西要真是你的你儘管拿去啊!」溪悠然的斜睨她淡淡的笑。
真不敢恭維金晢大哥這個嬌蠻任性的堂妹要不是事先他有過暗示還真是會讓她小小的吃一驚。
金由美不屑的冷哼說道:「不需要你廢話別以為宣說你是你就真是了以前他也曾隨手指著個女的說是他女朋友呢?你不過是她請來的騙子。」
溪又好笑又好氣的望著她。
要不是好不容易碰到慕容宣想好好談談她才懶得跟這個女孩乾耗著。
「咦?」圍觀同學中突然現一個驚疑聲。
眩目的陽光下一個修長的身影來到白衣女孩的面前靠得很近很近輕輕在她顰起的眉間落下一個比雪花還輕盈的冰涼的吻。
一切太過突然她整個呆怔住了唯有手還保持著在事時下意識摀住嘴的動作。
慕容宣的大手覆上她柔軟的長空氣中散出清冷而堅定的宣告:「這是我未婚妻在她成年之日我們將正式結婚。」
「哇!」
觀眾群出一陣驚呼。
「你?」白衣女孩明顯吃驚不小。
金由美向前一步氣呼呼的說:「你騙人根本就沒有這回事……」她不能接受。
「親也親了抱也抱了不信你可以問她?」慕容宣淡定自若說的無比自然又理所當然。
「哪有?那根本……」溪大驚失色心中終於有一陣怒火冒出。
氣血攻心的聲音沒有再出來悶在了一個陰謀的懷抱裡。
慕容宣走上來抱住溪的身體在她耳邊輕輕說:「我擺脫不了她你就擺脫不了我。」
溪驚愕的仰起頭身體微微顫抖了下臉頰還被他死死的按著貼在他堅實的胸膛。
她輕輕而又沉沉地歎了口氣什麼都沒有說。
慕容宣放開她大步流星地離開沒有任何的留戀。
「你這個臭女人為什麼要突然冒出來搶我的宣?」金由美一見男主角走遠像頭憤怒的小獅子般撲上前來霸道的命令道:「我要你馬上跟他解除婚約聽到沒有?」
「你若喜歡他可以等我們解除婚約以後因為你想的事我更為期待。」溪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不避不閃的迎視著她銳利的目光漫不經心的說著。
「野丫頭我一定不會讓你如願的再次見面我會要你徹底離開宣的身邊。」金由美誓不罷休的甩下狠話像個女戰士般氣焰囂張。
溪微笑著無語問青天。
她怎麼還是說不通根本沒聽進自己的話人與人之間的溝通難道有這麼困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