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藝廳。
頂棚的燈光刺眼明亮明媚的鵝黃色調的舞台佈置得瑰麗豪華。舞台的正前方是一排排的座位此時已經座無虛席每個觀眾手裡都拿著螢光棒之類的東西開始輕輕的揮動。
一位主持人興奮的跑上台:
「各位老師們和同學們一年一度的騎士節又來到了在節目開始之前先歡迎我們敬愛的校長大人給我們講幾句話。」
胖胖的主持講著毫無新意的開場白。
大家只是敷衍的拍了幾下手掌在看到從舞台左角邁上來的人才熱烈的鼓起掌。
那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西裝革履的戴著幅金邊眼鏡顯得溫文爾雅。
校長從主持人手裡接過話筒臉上的是溫和的神情。
「今天我要講的只有一句話:無私的愛才是最偉大不管在以後尋找愛的道路上是如何的坎坷請記住我們的校訓一切因為愛而變得美好人因愛而生有愛才有希望。今晚是娛樂的時間大家可以盡情的玩得開心就像讀書時我們也要快樂的讀。」
說完他朝台下鞠了躬後就退了下去。
和善的笑容親切的話語讓同學們忍不住拍手叫好啪啪的掌聲經久不絕於耳。
「校長說得好極了各位參加比賽的騎士們你們聽好了要想得到女生的神聖一票那就盡情展現你們身上的騎士精神吧……」主持人慷慨激昂的說看了看手中的小紙片熱情洋溢的扭了扭胖乎乎的身子:「下面由我們b1班的男生們給大家帶來動感十足的街舞讓我們跟著他們動起來吧。」
動感的音樂響起五、六個嘻哈打扮的男孩子蹦蹦跳跳的出來了和著快感的節奏賣力的扭動身軀靈活的動作引得觀眾陣陣喝彩不少人坐在座位上也跟著舞動起來。
觀眾席裡爺爺和林叔叔顯得很興奮的盯著台上好像從沒見識過這種活動似的驚奇樣。
溪正看得入神袖子被人扯了扯手微微晃動了下「有事嗎?爺爺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先陪你出去走走。」她體貼的詢問想到老人家或許不喜歡這麼快感的現代舞曲。
「不是他們跳得很好讓我想起年輕時候那段活力十足的時光。」爺爺擺擺手看著台上青春洋溢的孩子們羨慕的說。
「爺爺現在也還年輕啊」溪輕笑著說想逗他開心。
「老了想動也動不了了還得要你們天天陪我這個糟老頭子。」爺爺似乎陷入回憶感慨萬千的歎息。
「您不是什麼糟老頭」溪一本正經的糾正他的說詞忽而臉色一變笑嘻嘻的說「就算那樣我們也會讓您成為快樂的糟老頭。」
爺爺看著她在不明的光線裡的側臉欣慰的笑起來唯有一旁的林冠中看得心酸。
這樣溫馨的場景以前的總裁曾無數次的憧憬過現在親眼看到成為事實讓他們這些旁人仍覺真實得不感相信這是真的。
「謝謝你肯回來。」爺爺緊緊的握著她的手目光悠遠的說「自從找到你你哥哥也改變了很多只是你們兩個都太靜了以後有空多出去和朋友們玩玩對你們都有好處。」
「爺爺你不用擔心我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溪把頭輕輕靠在爺爺的肩膀上。
「好了不要想了看節目吧快輪到你哥了。」爺爺轉過頭在心裡低歎了口氣靜靜的注視著台上。
舞台上。
一個長相很秀氣的男生緩步從側邊走出來他手中的長笛猶如淋漓盡致的清朗月光一段寧靜舒緩的引子似一幅華彩的丹青長卷徐徐鋪開閉上眼你就能隨著悠揚清亮的笛聲走進那精巧的園林。
笛聲悠悠清澈又悅耳原本還躁動的心又恢復平靜仿若置身寂靜的竹林中在輕輕洗滌在俗世裡奔走得倦怠的一顆心直洗得通泰而舒適輕快無比。
「謝謝謝謝同學的表演接下來由請女生們期待已久的我們校兩位最帥的王子和最美麗的公主一起為大家表演。」
怎麼會有這麼怪的名字?
主持人念得快成結巴一說完立刻引起哄然大笑聽到後面的節目同學們又全都聚精會神的直直盯著隔著前台與後台的那層薄紗。
走廊的盡頭的窗戶邊清風忽悠悠的吹動樹梢上的樹葉葉子飄飄蕩蕩落在女孩的肩頭。
「安晨能告訴我這次你為什麼會邀請我一起參加表演嗎?」她喚了他一聲低低的風將她的聲音在空中吹散飄渺得像絲絨一樣。
安晨眼神清冽眼底有很多深色的東西濃的化不開。
「沒有緣由嗎?還是你連原因都吝嗇告訴我?」尹麗柔聲問哀憐的目光顯得楚楚可憐。
他終於低頭看了她一眼淡漠的說:「那是她的意思。」
「她?」她低喃了一聲眼中閃過絲訝異眨眼的瞬間已是一片了然「她到底是你什麼人值得你對她這麼好?」低低的語氣中含著質疑的成份。
「很重要的人。」安晨難得的有問必答。
「有多重要?」尹麗緊張的追問一雙大眼直直看著他想要滲入到他的思緒裡去。
「你不需要知道。」冷酷又陌生的聲音。
昏黃的燈渲染了冷硬的下巴像鍍了一層柔軟的金色。
可是這種顏色不是因為她尹麗的眼中聚集無數的灰色。厚厚的窗簾拉上遮住了從外面射進來的不甚明朗的光線隱去了她眼底的落寞。
「那麼你參加這次的活動也是因為她了?」
很久她這樣問明明百分之百有了肯定的答案卻還懷著希望從他口中說出不一樣的話。
「嗯她想要的我都想給。」
安晨的話極輕極輕嘴角像一枚升起的月亮蕩漾在她的眼晴裡融化了融化了溫柔一片。
「既然這樣對不起我不會幫你。」
尹麗重拾起自己的驕傲語氣淡然的說。
轉身的剎那肩上那片還沒走過夏季的樹葉悄然從她的肩頭滑落落入一堆廢紙堆裡。
像一個未完成的夢還沒成型已然破碎。
轉角的牆壁邊溪在心底重重的歎了口氣世上有這樣的哥哥她還能說什麼可是因為她而傷害到別人讓她又背負了一重債。
直到尹麗的腳步聲徹底的消失在他們的視聽範圍內她才佯裝剛出來尋找他的樣子從拐彎處現出身形。
「哥哥你怎麼還在這裡?不進去嗎?」
安晨看到突然出現的她微微怔了下臉上閃過絲抱歉的神色。
「那個可能給不了你子千的手受傷了還有……」他望著窗外幽黑的眼珠暗沉不敢面對她失望的表情。
「就算沒有也沒關係十枚、百枚……萬枚勳章也比不上哥哥重要」溪拉住他的胳膊嘴唇溫柔的掀動。
安晨愣住心底忽然寂靜無聲。
「你還有我沒有了他們幫忙我們也可以做好哥哥不是在孤軍作戰更不是要你為了我去戰鬥我只是想要別人知道哥哥在台上表演時台下坐著最親的人在給他加油他不是一個人……」她巧笑嫣然的說眼裡卻泛起氤氳的潮濕。
「我知道。」
安晨沉聲用手指碰觸她的面頰輕輕地就只是輕輕地碰觸她為什麼她總是那樣輕易地那樣輕易地就讓他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