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賭咒誓說就是放在東暖閣裡沒的既然她說的這麼肯定清如也沒法只得叫人繼續在東暖閣裡找可是一直到太陽下山東暖閣所有可以搬的東西全搬出去空出屋子後還是沒找到錦囊。
望著被般的空蕩蕩的東暖閣清如心煩意亂到底在哪裡在哪裡難道真的憑空消失了嗎?正當她毫無頭緒之際一隻銜著蟲子的燕子映入了她的眼簾在黃昏的彩霞下這只燕子直直飛到了東暖閣的門前然後便消失不見了清如心中一動撥開眾人走了出去在走到門外後她抬頭一看果如心中所想在暖閣的屋簷上有一隻新築的燕子窩裡面還有小燕子稚嫩的聲音。
現在是春天時分燕子開始從南方飛回來在這裡築起了窩會不會那個錦囊就是被它給叼到了窩裡?
想到這個線索清如精神一震著人尋了梯子來讓小福子上去一探究竟隨著小福子的上去裡面的大燕子小燕子都驚叫了起來小福子不顧那在眼前飛來飛去不時啄他一口的燕子伸手自燕子窩裡拿起了一個沾滿泥土與羽毛的錦囊沖清如欣喜地道:「主子您看這錦囊真的在這裡!」
「快拿下來與我看看!」清如迫不及待的說著。
小福子應了聲趕緊爬下來然後將失而復得的錦囊交到了清如的手上清如顧不得上面的髒污使勁掰開絲繩連指甲弄疼的都毫不在意。
隨著絲繩的解開隨著裡面東西地倒出。所有人包括清如在內呼吸都出現了一剎那的停頓清如更是久久無法回過神來。一眨不眨地盯著掌心的東西那是一串手串。與她此刻帶在手腕上一模一樣地手串碧綠晶瑩通體透亮!
清如顫抖將手串拿到眼前仔細的看著沒錯。這串這串就是當初她用來引月凌上勾地那串為什麼?為什麼現在又會出現在這裡?月凌難道沒有將它交給貞妃嗎?這不可能如果她沒有交給貞妃貞妃怎麼可能在福臨面前說那些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清如甩了一下頭讓處於混沌狀態的腦袋清醒一些然後慢慢的順著諸事的脈絡往下理從她手裡換下的那串月凌在當天晚上就讓阿琳拿過來給她了只是因為秋月地原因所以她一直到現在才看到可是同樣的。月凌也拿了一串同樣的給貞妃那麼說了。就只有一個可能。月凌也做了一個假的她將自己做的那個假手串給貞妃。然後把從她手裡換來的手串秘密送了回來她之所以對阿琳如此不怠見只不過是做給貞妃看做給那個寶鵑看!
雖然她從自己手上換來的那串也是假的可是月凌並不知道她以為那是真的所以才給偷偷送了回來月凌……她其實一直都不曾變過依舊如梅一樣地純與潔她待自己的情誼也從來不曾變過是自己誤會了是自己誤會她了入宮後那麼多人都變了可唯有月凌她從不曾不曾!
怔怔的有淚落下越來越多逐漸在手中積起一灘來將那翡翠手串地半邊都給弄濕了:「月凌!」哽咽的聲音從清如地嘴裡出子矜與湘遠還有小福子都是眼熱熱地他們都是知道所有事的自然也知道主子為何這麼激動又為何要哭他們悄聲遣退了其他人只將秋月留下。
清如還在那裡掉眼淚一邊掉一邊輕輕地吐出聲音:「傻丫頭為什麼不告訴姐姐非要自己承受這麼重地包袱在我與貞妃面前扮演著不一樣的角色你明明不是那樣會戴面具的人可為了我卻強自戴上了面具是我對不起你我對你的信任竟還不及你對我的多月凌!」
此時此刻所以有事聯繫在一起已經足夠讓清如知曉月凌的心意了她之所以假裝與貞妃同一盟線不止是為了保住自己與腹中的龍胎很大一部分也是為了能夠幫到她。
貞妃詭計多端即使沒有月凌她也會想出種種辦法來害她所以月凌不惜讓清如誤會而投靠於她為的就是知道她會用什麼樣的辦法來害清如然後再暗中相助這樣的月凌讓她如何能不哭泣!
直到看她哭的差不多了子矜方上面勸道:「小姐這是好事啊您就別哭了現在洛貴嬪的心意您都知曉了不如現在就去她那裡一趟?」
清如無聲地點點頭那串手串被她緊緊的握在了手心裡正當她們出門欲往鹹福宮去時阿琳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走近一看只見她亦是滿臉的淚痕。
看到阿琳的模樣清如心中猛的一緊好似要有什麼不好的事生一樣一旁子矜已經扶住了阿琳:「你這是怎麼了?何事跑的這麼急?」
阿琳理也不理子矜只一昧的抓了清如的手道:「宛妃娘娘您快去看看我家主子吧她……她……」後面的話阿琳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她怎麼了?」清如心中的不安一層層擴大緊緊抓了阿琳的手。
阿琳眼裡是深到無邊的悲哀她顫抖著道:「主子主子她只怕是要不行了!」滾燙的淚再度從眼眶裡落下來滴落在眼前這片平整乾淨的地上。
清如聽到阿琳的話只覺頭暈目眩霞光流彩半明半暗的天如塌在頭頂腦海中一片空白連自身在哪裡都不知道了只覺眼前一片黑暗與虛無。
直到過了很久她才逐漸緩過神來同時也現自己半跪在地上湘遠和子矜一人一邊的扶著而她的腿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可以支撐身體了。
「她為什麼會不行?」一字一句地問著眼睛更是直勾勾地盯著阿琳。
除了哭阿琳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奴婢也不知道從剛才用晚膳的時候起主子就一直說胸口不舒服悶得透不過氣來原以為只是小事哪知後來越來越嚴重主子連臉都白了這才意識到不對勁慌忙宣了太醫幾位太醫到了之後都說主子是突的心力衰竭目前已經到很嚴重的地步恐怕藥石已無靈而且她肚子裡的孩子也同樣保不住!」說到最後一句她不由得嚎啕大哭起來默默的飲泣已經不能宣洩心中的悲痛了。
心悸……胸悶……心力衰竭……
這一切聯繫在一起之後清如的腦袋裡不由自主的出現了三個字:七蟲蠱!
沒錯這一切都是七蟲蠱作的現象而現在離昨天也正好過了十二個時辰是七蟲蠱作的時間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會是月凌不應該是貞妃嗎?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
清如失魂落魄的軟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阿琳卻是一邊哭一邊道:「娘娘你快去吧嗚……皇上已經在那裡了再遲再遲恐怕您連我家主子的最後一面也見不到了嗚……嗚嗚……」
聽到這句話清如只覺得渾身如掉了冰窖一般顧不得再去想原因只想著見月凌她一定一定要見月凌一定要見到她的最後一面!
這個信念讓她再一次有了力量甩開子矜和湘遠的手踉蹌著跑了出去跑了沒幾步她忽又停了下來對身後還呆站著的眾人厲聲喝道:「快快去叫秦太醫他要是不在就去宮外叫務必要讓他在最快的時間內趕到鹹福宮還不快去!」此刻的清如就如瘋了一樣小福子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以最快的度往太醫院跑去而湘遠與子矜則追上清如想要扶住她然清如只顧著自己跑根本就不讓她們扶。
現在唯一有可能救月凌的就只有秦觀了雖然他曾說沒有事後解救的辦法但好歹也要試上一試她才甘心但願但願上天保佑能讓月凌平安無事否則她怎麼也不能原諒自己。
穿著花盆底鞋來跑步結果可想而知沒跑多遠就摔倒了手磕在青石地上擦破了皮清如卻一點感覺都沒有的繼續爬起來跑嘴裡不停的念叨著:月凌!月凌!
等跑到鹹福宮時清如的腿上手上已經磕的一片紅腫烏青子矜和湘遠扶也不是攙也不是只能跟在身邊到了那裡果見福臨皇后貞妃甚至於太后等人都在了第一次清如這麼沒禮儀的越過所有人直接奔到床塌邊在那裡躺著的是月凌是她在宮裡唯一的好姐妹而這一刻她正捂著胸口喘氣隨時都會有斷氣的危險緊緊握了月凌的手清如一句話也說不出直到月凌勉強先叫了她一聲姐姐後她才淚如雨下地道:「是我!是我害了你月凌是我害了你我不配當你的姐姐!」
這一刻月凌彷彿明白了什麼可是她並沒有追問下去反而笑著搖頭:「姐姐不要說這些我不愛聽以後都不許說這些否則我就是去了陰間也不會安心的你記得了嗎?姐姐?」聲音很是虛弱而且總伴著粗粗的喘氣聲她的心臟正在一點點衰竭而太醫那麼多的太醫卻都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