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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的熱鬧過後兩月如期而至天逐漸開始轉向暖和露出一絲春天即將到來的明媚宮裡的各家主子不再如天寒之時窩在暖爐旁足不出戶開始到外面來走走瞧瞧。
這兩月的時間月凌不時來清如這裡與她敘敘家常或說說孩子的事清如亦總是含笑相迎一切彷彿回到了曾經的日子親密無猜而每每在她們倆之間總會泡著一杯香溢四處的極品君山銀針細細的茶葉在滾燙的熱水中翻騰浮沉如許喝過之後清如都會用手裡的絲帕擦一下嘴角的水漬淡淡的笑浮現在嘴邊沉靜似水光華如珠。
這日月凌走後清如獨坐在殿中眉頭輕鎖似在想什麼煩心的事而右手的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撥著腕上的翡翠手串子矜在送月凌離去後回到了殿裡見清如久久不語不敢有所打斷只靜待了在側。
良久之後清如方回神醒轉對旁側的子矜道:「你去趟內務府把小祿子給我叫來。」
「小姐有什麼事要吩咐小祿子的嗎?」子矜沒有馬上離去而是好奇的在旁邊問了聲自小祿子任了總管以來有什麼事小姐最多也就叫他們去知會聲很少說有親自召其來的時候。
清如微微點頭:「本宮有些重要的事要讓他辦你去叫了他來。」見她神色鄭重子矜不再多問應了聲旋即離去。
她走之後清如再度陷入自身的思緒裡。自上次恪貴嬪來與她說過那句話後她就一直在想這件事的可能。復寵之後月凌突然來向自己示好。怎麼想怎麼有問題在而其中肯定免不了有貞妃的影子在如果真是她要讓月凌來與自己重修舊好的那她地目的是什麼她好不容易才將月凌抓在手裡。總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放了這顆棋子吧那就只有一個可能貞妃與月凌在合謀著一件事而這件事的主角很可能便是她手上地這串翡翠十八子手串。想到這兒她兩手緊緊握住了椅子的扶手月凌看來你是執意要與我做對了好我就看看。到底是你和貞妃地手段狠還是我的計謀高。
有憤恨在胸然更多的是心痛昔日入宮四人現在僅剩她與月凌二人。可現下她們卻已是暗自反目。相互算計貞妃固然可恨。然月凌亦是讓她傷心竟是輕易便受了他人的挑撥與自己反目也就罷了竟還預備著來算計自己宮裡這便是宮裡的人生啊!
正自感傷之際小祿子隨著子矜來了在帶到之後子矜朝清如福了一福後便準備退出去被清如叫住:「不必出去你也在這裡聽著這齣戲到時候你也要幫著我演否則會露了餡地。」
子矜與小祿子均是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不知清如說的是什麼意思待子矜垂手站在一旁後小祿子說道:「主子您叫奴才來可是有什麼事要吩咐?」
清如笑了一下道:「這個不急咱們主僕也有些日子不見了上次萬壽節的事全賴了你本宮才得以有今日之風光。」
聽得她這樣的話小祿子急急道:「主子您千萬別說這樣的話奴才為主子做事本來就是份內的事何況只是些許小事而已實在提不起主子的誇獎您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就是刀山火海奴才也不皺一下眉頭。」
清如微彎了眼甩了下帕子從椅子上站起來道:「行了哪有這麼嚴重本宮自是知道你忠心的否則也不會讓你做了這內務府總管地位置對了你在這個位置上做的怎麼樣可還應付的了手下人可還聽話?」
小祿子道:「主子儘管放心自從姚總管出事後下面那些人就老實了許多不敢再興風做浪奴才基本上能壓地住至於事務方面雖然比較多但還是能應付的過來。」
「那便好總之你好好在內務府做事莫要白費了本宮地這番心思。」敘完了這些清如將話帶回了正題上她搭著子矜地手走到小祿子面前褪下手中的翡翠手串道:「你可認得這串手串?」
小祿子笑道:「主子說笑了奴才哪會不知道這是萬壽節那天皇上親手賞給您地宮裡多少娘娘都眼巴巴的羨慕著呢。」
清如將手串放到小祿子手裡道:「你仔細看看這手串是否能仿製一串?最好是能仿製的和這真的一模一樣!」小祿子大吃一驚捧著手串的手一鬆差點讓那手串從兩手間掉了下去趕緊捧住沉默了好一陣後才低聲道:「主子奴才能多嘴問一句嗎?您要仿製這手串做什麼用嗎?」
清如低眸一笑掃了小祿子與子矜吃驚的面龐:「自是有用有人只怕是已經在打本宮這手串的主意了本宮要引他們來上鉤可用真的又太危險萬一要是出什麼問題了皇上可是會不高興的但要是假的便沒問題了。」說到這裡她又道:「小祿子本宮只問你一句你那邊可有人造的出與這一模一樣的贗品?」
小祿子仔細瞧著手中的翡翠手串這十八顆翠珠不光大小一模一樣而且色澤均衡內裡通透明亮隱隱似有煙霧在流淌他認真想了一會兒才為難地道:「主子這個翡翠手串珍貴非凡光是要找這同樣的十八顆翠珠便屬不易何況是要與這一模一樣的。」
「不需要是真的翠珠只需要看起來一樣能騙過他人就可能做得嗎?」清如亦知這手串天下獨一無二不可能再做出一串來所以她也不為難小祿子只要求能騙過人便好。
小祿子聞言低思半晌回道:「如果用其他東西來代替仿製的話那要做與這一樣大小的應該是可以具體的還要問問會做這手的工匠才行。」
清如點點頭:「你抓緊時間去辦最好能快些做出來另外這事你要讓做的人保密不許洩露了出去至於這手串……」既是仿製那便需要有東西來參照可是這手串又不能離了她身否則福臨問起她無以為答。子矜一直沒有怎麼說話忽而接口道:「小姐不如讓宮中的畫師給這手串畫一副像然後由小祿子帶回去想來有畫的參照再標出大小那工匠應該能做出來了。」
「這倒不失為一個主意。」清如贊同了子矜的話對小祿子道:「就按著子矜說的辦你先回去等會兒本宮便召畫師來畫了然後讓人給你送過去。「奴才遵命!」小祿子伏身領命。
「記住莫要洩露了出去否則便會壞了本宮的計劃。」雖然小祿子向來是個口風緊的人但清如還是一再叮囑讓他千萬牢記。
直到小祿子走的不見人影後子矜才對清如道:「小姐您這樣做可是為了防洛貴嬪?」
「那你覺得我應不應該防她?」清如不答反問臉上是耐人尋味的表情。
子矜低頭想了一陣咬著手指道:「洛貴嬪近來行事蹊蹺明明未與貞妃畫清界限卻還來與主子您示好分明是有問題。」
「那不就行了而且還有一點你不知道先前她送的君山銀針便是貞妃給她的!」清如淡漠的說出這句話。
「啊?主子您是怎麼知道的?」子矜又驚又奇。
纖長的手逐漸劃過絲絹上所繡的玉如意那是織造府新送來的絹子上面的圖案是由蘇繡所成十分逼真:「極品君山銀針原就不多算算也就皇后靜妃貞妃那裡有連本宮這裡都沒有何況是月凌這個貴嬪如此一來便只有從他處取得了靜妃與宮中所有人都不合她絕不可能給月凌至於皇后本宮上次試探過她她並沒有給過任何人這樣一來便只剩下一個人:貞妃只有她才會給月凌君山銀針讓她來討好本宮。」清如換了口氣繼續道:「也正因為這君山銀針出自貞妃之手所以即使秦觀再三保證說這茶裡面沒有問題本宮也不敢用每次都在暗中吐掉了事。」
子矜順著清如的話想下去邊想邊道:「既然茶中無毒那麼貞妃與洛貴嬪並不是想毒害小姐您應該是另有所圖而最有可能的便是先消了您對洛貴嬪的戒心然後偷取皇上賞的手串待您沒了手串她們便到皇上面前去告讓皇上責罰於您是這樣嗎?」
清如半是讚賞半是驚訝的深看了子矜一眼:「跟在本宮身邊這麼久你的心眼確是長了不少居然能想到這一步。」看子矜被誇得不好意思逐繼續道:「不錯本宮猜他們打的就是這個主意既然這樣那本宮就來一個將計就計引蛇出動!」
這邊是故做不知以不變應萬變另一邊卻是已經開始行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