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矜聽著他們的話亦走上去推了小江子一下道:「你快說到底有沒有做過這檔子壞事要是膽敢胡說我決不饒過你。」推了一下彷彿還不解氣又連著推了好幾下只將小江子推的幾乎站不住看不出子矜人雖小力氣卻不小。
可憐小江子難敵眾口除了一門心思喊冤外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清如一直看著常喜與小江子的對話子矜的話她自然也聽在了耳中小江子的一再喊冤讓她聽煩了心冷哼一聲盯著他道:「到底是不是你做的等皇上來了自有聖裁現在也不用忙著叫喚。」
聽了清如的話小江子不敢再叫只能靜伏在地等著皇上來在這期間他偷偷地抬頭看了清如一眼可剛一接觸到她的眼睛就又慌不迭的低下了手腳彷彿失了控制一樣的抖了起來怎麼止也止不住。
剛才他在宛妃的眼裡看到了什麼?她好像在笑是那種要送人下地獄去的笑好可怕這個女人好可怕她想要殺自己?可自己並不是在她手下辦事的也沒有什麼地方得罪過她她為什麼要殺他?
正在小江子胡思亂想之際外面響起一陣嘈亂的腳步聲當先的是福臨他幾乎如風一樣進了屋裡什麼人都來不及看就徑直跑到躺在地上的妗雲那裡將她半扶在自己的懷裡嘴裡不停的叫著妗雲的名字一聲又一聲直到確認她已經沒有呼吸了以後這聲音才逐漸弱了下去可抱著妗雲的手依然不肯放開。臉上是洶湧的悲與怒半晌他終於抬起頭吼道:「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宛卿你不是向朕保證過。不會讓琳嬪出現任何地意外嗎為什麼現在她會躺在地上永遠也醒不過來。為什麼?」
清如一言不的跪了下去子矜與常喜早在福臨進來的時候就已經跪下了他們實在害怕面對處於失去理智邊緣地皇帝。
此刻有一陣香風掠過走到福臨身邊蹲下來輕挽著他的手臂道:「皇上您先別急。先讓太醫們看看吧也許琳嬪還有救也說不定皇上!」能有這般溫潤動聽地聲音整個宮裡只有一個貞妃怎麼她也來了清如在心中暗想著難道今夜福臨宿在了她的宮中?也不對啊福臨明知今夜要辦琳嬪的事不可能再宿在其他宮妃處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她去乾清宮向福臨請安了恰逢前去報信的人。所以就隨福臨一道來了有了貞妃的勸解福臨地氣終於稍微順一點了。他小心的將妗雲已經漸涼的身體抱到了床上。然後沖那些太醫喝道:「愣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過來。真是一群飯桶!」
太醫們不敢怠慢一邊唯唯的應著一邊來到妗雲的床邊其中秦觀和吳淮安這兩位太醫院裡官職最高的人也都在。
按著順序一個個把完脈然後將目光投向了吳淮安與秦觀太醫們都是同一個意思只是他們誰也不想說不想當這個出頭鳥最後吳淮安與秦觀無奈之下一併上前向福臨拱手道:「回皇上的話據微臣等一致斷定琳嬪娘娘她……她已經歸天了請皇上節哀!」
聽到這話各人臉上閃過各樣的心思福臨是濃厚的悲痛貞妃則是一抹快地幾乎看不見的喜色轉而就成了惋惜甚至於連眼淚都出來了常喜所受的是打擊而清如更多地則是平靜連呼吸都沒了怎麼可能還活著太醫來不來其實都一樣了。
「怎麼會這樣!!」福臨向著跪地的清如吼道:「你當初是怎麼跟朕保證地你說琳嬪不會有事地可是現在呢現在她卻氣息全無的躺在那裡你準備怎麼給朕一個交待!」
「皇上……」常喜勉強凝起勇氣迎上暴怒中地福臨在這個時候誰都知道一個不甚就有覆船之險可是這件事說到底他也有責任還不如趁早說了也好求得皇上原諒。
不待他說下去就被福臨抬手打斷了他一眨不眨地盯著清如:「你先不要說朕要聽宛妃說聽聽她是怎麼解釋的!」在清如說話之前陪在福臨身邊的貞妃搶先道:「皇上現在這時節地上涼是不是先讓宛妃起來回話免得等會兒凍出病來?」
福臨正處於氣頭上哪聽得進這話想也不想就道:「哼你也說是病了死不了人就讓她好好的跪著說話要是等會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還有得她受的。」
聽了福臨的話貞妃向清如投了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清如此刻沒時間猜她的想法整了整自己的思緒朝福臨道:「回皇上的話今天晚上的事說實話臣妾到現在都有些莫名其妙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琳嬪是喝過毒酒死的而這個毒酒正是皇上賜下的那壺!」
福臨皺著眉似是想到了什麼貞妃在側道:「宛妃你這是什麼意思皇上怎麼會賜琳嬪毒酒呢?」
「貞妃這裡面的事你不清楚先不要說讓朕與宛妃說。」經了剛才的時間緩衝福臨衝上腦門的怒火已經逐漸消下來了特別是在清如說問題出在那壺酒上時他更意識到了問題:「照你這麼說是朕害死了琳嬪?」
「不皇上對琳嬪愛護有加豈會害她臣妾只是想這瓶原先放了迷藥的酒會不會被某些居心不良的人換了改成了害人的藥?」清如緩緩說著目光鎮定聲音清晰。
福臨也不廢話直接道:「太醫給朕檢驗那壺酒究竟裡面有什麼東西?」
「喳!」所有的太醫均躬身領命然後圍著那壺酒以及酒杯中殘餘的液體進行了辨認時間就在太醫們的辯認中一分一秒的過去除了他們的竊竊交流外沒有人出任何的聲音他們都在等著結果的出來。
直到福臨開始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太醫們終於有了結果由秦觀作答:「回皇上這壺酒裡除了有迷藥之外還被人下了一種可以瞬間致人於死地的毒藥至於是什麼毒藥請恕微臣等人才拙暫時無法查出來。」說到這裡在他後面的太醫紛紛低下了頭莫說他們不知道這是什麼毒藥甚至連這是一種致命的毒藥也是秦觀先看出來的。
雖然得到的信息並不是太多但已經足夠證明問題了福臨將凜凜含威的目光射向了常喜:「為什麼酒壺裡會有毒藥?朕當時是親手交給你的你是怎麼在做事的難道你是覺得自己已經活夠了所以鬧這一出嗎?」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常喜跪行的爬到福臨跟前:「奴才跟在皇上身邊向來是盡心盡力從來不敢疏漏否則皇上也不會將這麼重要的事交給奴才奴才敢對天誓絕對沒有在酒裡加過任何東西否則就讓奴才不得好死。」
福臨聽了他的話從鼻孔中哼了一聲沒有說話貞妃瞧著福臨的神色代為說道:「那除了你還有什麼人碰過酒壺你倒是快些說!」她一邊說一邊將目光轉向了清如同時福臨也想到了這一點瞅向清如的目光中充滿了痛惜與難過然他到底還是沒有說話。
「回皇上的話回貞妃娘娘的話奴才從皇上那裡領了旨後就帶著小書子來到了延禧宮後來看著時間還早宛妃娘娘就留了奴才等人在這裡吃了飯也不知怎的小書子吃過沒多久就鬧著說肚子疼奴才無法之下就叫小江子來替了他然後就來寒煙閣了奴才知道事關重大所以在這期間奴才的視線一直沒怎麼離開過酒壺更沒有除奴才與小書子小江子之外的人碰過酒壺。」他這麼說就等於替清如撇清了嫌疑而他在說的時候也忘了很重要的一點就是酒壺曾經為子矜所阻擋過也即在那個時候他看不到酒壺。
「照你這麼的說法延禧宮的人都沒有嫌疑了那嫌疑就在你和小書子小江子三人的身上。」福臨緩了口氣道其實在得知清如沒有嫌疑的時候他不禁有些松氣的感覺若是清如涉嫌害死了琳嬪他真不知該如何處置她是好了。
貞妃剛才沒注意到跪在角落裡的小江子現在聽常喜他們說起面色頓時有些不自然起來她趁人不注意時狠狠地瞪了小江子一眼然後對常喜道:「常公公你這話可說的有些不對了你說就你和小書子小江子三人接觸過酒壺而你是肯定不會將罪責攬在自己身上的換句話說就只剩下小書子和小江子二人可是他們有什麼理由要害琳嬪呢?這根本就說不通你不會是在故意包庇有些人吧?」
清如聞言驟然抬起頭逼視著貞妃:「貞妃你這話什麼意思是想說常公公包庇我嗎?他為什麼要包庇我與他又有什麼好處說話就要有證據否則不要在聖駕前混淆視聽。」
貞妃浮起一絲慣有的微笑道:「宛妃你不用這麼生氣吧本宮也只是將心中的疑問說出來而已並沒有指名道姓的說你你何必如此激動難不成你是心中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