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他們回到宋府已是中午時分齊伯早將飯菜都備好宋府人丁單薄只有宋陵一子無其他兄弟姐妹所以從宋陵的父親死後每次吃飯都只有他一人現在則又加了個如詩多少比以前一個人吃時熱鬧了些許。
齊伯雖然老是要念叨如詩這裡不對那裡不對但實際上心裡還是很喜歡她的這些年可苦了少爺一個人要看這麼大的生意任誰都會覺得累可少爺從來都不說反而將宋府的生意越做越大現在能有個人陪他說說話也好免得他老是一刻不停的轉。
如詩嚥下嘴裡的飯道:「宋陵下午再陪我去上次去過的那個小湖好不好你說過陪我一天的不許說話不算話!」
宋陵眼裡掠過一絲笑意爽快地道:「好啊我是沒問題可是這一次你要自己騎馬了我可不帶你了!你不會不敢吧?」
「誰說我不敢了!」如詩想也不想就回了過去可剛一說出口她就後悔了她一點都不想自己一個人騎那馬要是一不高興把她摔了下去可怎麼了。
宋陵眼中帶著濃濃地笑意道:「那可就說定了下午咱們倆一人騎一匹你可別到時候哭著不敢上哦!」他這是在逗如詩看她那鼓著腮幫子撐英雄的樣子真有趣。
如詩見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硬著頭皮道:「騎就騎誰怕誰!」嘴上說的強可心裡卻在不停的打鼓她等會得去找一匹溫馴一點的騎才行。
宋陵含笑點頭繼續吃他的飯。待得吃完將飯菜撤下去後他叫住了齊伯:「齊伯等過兒「琴風齋」地老闆會送一把琴過來你去帳房支五千兩給他。」
「五……五千兩?」齊伯一臉不敢置信地重複道。他倒不是沒見過五千兩白銀而是沒見過要五千兩一把的琴。真虧少爺買得下手。
「是啊你付完錢後把琴拿到飲雪軒如詩喜歡著呢!」宋陵不以為意的說著彷彿沒看見齊伯那張大地嘴巴和眼睛。旁邊的如詩就沒他那麼鎮定了頭都快垂到胸口了。她實在受不了齊伯那「哀怨」地眼神讓她覺得自己好像犯下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過錯一樣。
不過齊伯再怎麼心疼也沒用了買都買了還能怎麼樣所以他只能用眼神表示一下。
「對了待會兒你把咱們錢莊在揚莊所有分號的掌櫃都叫過來江寧那邊的店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我準備從他們中間選一個去江寧任新開分號地掌櫃」宋陵對齊伯說道他上次去江寧主要就是為了這事。磨了好些天總算讓江寧的商號鬆口同意瑞通錢莊進駐江寧不過條件是要交百分之十的利潤給商號。
這吃完沒一會兒功夫。「琴風齋」的老闆就樂呵呵的把琴送來了齊伯雖然心裡痛的要滴血。但還是無奈的給了他五千兩。至於琴就依宋陵吩咐放在了飲雪軒。
而江寧分號掌櫃的挑選。宋陵也沒有費多大的勁他從幾個資格老地人裡面挑了一個派過去至於這家一下子沒了掌櫃的錢莊就提了一個來升任。
待得這些吩咐完後便叫這個被他挑出來的人準備一下明天就趕去江寧準備分號開張地事宜他已經定了開張的日子並請了江寧裡有頭有臉地人來可不能怠慢至於宋陵自己也要去地不過他自己一人騎馬上路可以晚些再說現在先讓他們去把該準備的事情都準備好。
宋陵到了馬圈後見如詩還沒到剛想找人去見她就遠遠地看她來了手裡還抱著那張剛買的琴宋陵奇聲道:「你帶它來幹什麼?」
如詩將琴交給下人讓他們放在迅電的背上略帶些討好的對宋陵道:「我想去那邊彈琴啊那裡景色那麼美最適合彈琴了上次是你吹葉子給我聽這一次就讓我來彈給你聽吧你說好不好?」
宋陵微微一笑也不答話徑直上了迅電的背他哪會不知道這小丫頭打的什麼主意。
見宋陵衣袂一飄人已坐在馬背上從上往下看著她如詩的腮幫子頓時鼓了起來臭宋陵壞宋陵存心欺負她哼騎就騎她才不要被人看扁為了和他賭一口氣如詩大著膽子走到一匹看似溫馴的馬旁邊。
在馬伕的幫助下她騎了上去還好這馬沒和她做對乖乖地站在那裡隨後她試著動了一下疆繩嘿別說那馬還真乖小步跑了起來又穩又平。如詩坐在上面示威似地睨了宋陵一眼那意思再顯示不過宋陵笑了一下催動迅電跟了上去。
剛開始如詩還不覺得可很快她就現不對勁了那馬跑得越來越快根本就不聽她的指揮她坐在上面暈頭轉向幸而坐的還牢暫時不會掉下去可再這樣下去遲早會掉下去的。當如詩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之際宋陵驅馬奔到了她旁邊迎風喊道:「把手給我不要管那馬了!」
因為是馬在跑的關係兩人之間有一段距離如詩遲疑著不敢伸手她怕宋陵接不住一個不好兩人都會掉下馬宋陵看穿了她的顧忌續道:「不要怕把手給我相信我不會摔下去的!」
他不容人懷疑的話讓如詩大著膽子伸出手去胯下馬的距離時遠時近指尖相碰而分最後宋陵驅使迅電靠近如詩的馬然後他抓緊時機抓住如詩的手將她從馬背上拉了起來分毫不差的落在他的身前。
至於那匹馬沒了人控制跑的更快了不一會兒功夫就將迅電拉在了後面如詩待自己安全後方拍拍胸口:「還好!還好!」
宋陵逗趣道:還好什麼?你不是說不和我騎一匹馬嗎?怎麼現在又賴皮啦?」
如詩這個時候哪還管什麼面子不面子要她再去騎那匹馬是說什麼都不肯的。她乾脆揚著小臉道:「我就賴皮你能把我怎麼樣而且我以後都要和你乘一匹馬。你休想甩開我!」
宋陵哈哈大笑空出一隻手刮著如詩地臉頰道:「你這個小賴皮。這麼不好意思的事也能被你說得理直氣壯真是利害看來我只能自認倒霉了!」
如詩抱著因她坐下而沒地方放的琴窩在宋陵懷裡安然地笑著宋陵的懷裡有她喜歡地溫暖。那種包容一切的溫暖彷彿不論她做了什麼不論她去到哪裡這個懷抱都會為她而敝開給她所想要的溫暖!
她真的好想好想一輩子都窩在這個懷裡!
剛想到這裡她的心突然像是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似地那種又疼又酸的感覺讓她差點掉下淚來為什麼?為什麼她會有這個感覺?
如詩明明感覺到這個答應就在腦海深處。可是任憑她怎麼努力都想不起來她的從前到底是什麼樣的為什麼當她想永遠窩在宋陵懷裡的時候。那種無法言喻的痛苦就會跳出來提醒她好像……好像……她是已經屬於了某個人一樣!如詩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她怕。怕那種憑空想像卻又得不到證實的感覺不。她不要想不要想從前的事!
不知道為什麼如詩總是下意識的逃避著那段空白記憶也許是現在地快樂讓她不願意去回想吧!
如詩的臉上慢慢浮起一絲笑意忘了那就忘了吧也許這是老天爺的意思要讓她重新活一遍既然如此她現在唯一要做地事就是把握住這種快樂不讓它從指尖溜走。
可是以前的一切真地可以忘記不再記起嗎?天意如何?非是凡人所能明!
樹林湖水還是以前那樣樹木鬱鬱蔥蔥湖水清澈見底若非要說有何不同那就是湖邊地花比上次來多了些雖是小小的一朵一朵卻是五彩繽紛。
如詩一下馬就迫不及地跑到湖邊也不脫鞋就直接用腳卻踢湖裡地水咯咯的笑聲不時從她嘴裡逸出好像每次來這裡她都顯得特別開心宋陵也不阻止反而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貫勁於劍中尋了一處被砍過的樹樁將其上面的毛刺削盡這樣一來人便可坐於其上了在木樁旁邊儘是無數高大的松樹。
「如詩!」宋陵將劍收好後叫著在湖邊玩濕了鞋的她。
聽到宋陵叫自己如詩應了聲跑過去道:「怎麼啦?」
宋陵聽得她這般問自己不由敲了下她的頭然後指指地上的那張琴道:「剛才是哪個人說要彈琴給我聽的?怎麼一起玩起來就忘啦?」
如詩這才想起她自己說的話不好意思地吐吐粉紅的小舌頭她從地上抱起琴坐在宋陵為其削好的木樁上歪著頭道:「你想聽什麼?」剛說完這話她又補充道:「不過我不能保證我想的起來哦!」
宋陵尋了處高點的地方坐下也不管泥土是否會弄髒了他雪白的衣服他想了一下對如詩道:「你喜歡什麼就彈什麼!」
如詩稍想了一會兒起手在琴弦上微微一撥隨即雙手便再也停不下來了每一次指動都有一個音符從她指下流出無形的音質在兩人間流淌如湖中的淨水如湖邊隨風舞動的花草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妙!
這一次的曲子不再像剛才在店裡彈的那樣沒有哀愁沒有傷感有的只是快樂輕鬆喜悅以及天朗氣清萬里無雲的感覺!
如詩正彈的盡性突然一絲與琴不同的樂聲插了進來舉眸一看原來不知何時宋陵已經將他視若珍寶的樹葉拿了出來放在唇邊隨著她的曲調吹出相合的聲音非是琴蕭合奏卻勝其百倍!